第19章寻宝

第19章寻宝

华山脚下咸丰客栈里,一座上厅聚满了人众,此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安塞山处。只见厅内安塞山背负双手,渡来渡去,正焦急等待着安淮生。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安淮生领着邱德武、江南五老与红湖帮三枝梅急急赶来聚首。安淮生刚一进门,向安塞山一拱手,说道:“爹爹,肆处寻孩儿有何要事?敬请吩咐便是。”安塞山不等他说完,开口便道:“生儿,爹爹这边有一大批官银需要点派人手押送,现在史一郎仍在东首磨不开身来,如今联盟已成定局,你速去令盟主那边请求些上手的人马过来,暂以支援。”安淮生应道,当即起身奔去令飞燕处。

邱德武快步走向马车,一切齐备,只等安淮生前来。少顷,安淮生上了马车,催马赶去了。大约过了一顿饭的功夫,那辆马车去又复回,停在咸丰酒楼门口,车上下来一人,正是安淮生。他急步地走入上厅,向安塞山禀道:“爹爹,令盟主那边也无人手,还望爹爹另作打算。”安塞山一听,气鼓鼓地说道:“嘿嘿,如今倒是升官了,跟以往有所不同了,恐怕是不愿意卖这个面子了吧?”突然他暴喝一声,续道:“抽不了人手?抽不出人来,我要他又有何用?”安淮生当即劝道:“爹爹,请息怒,只恐令盟主有难。我是再三央求,均都无效,这次恐怕是指望不上他了,但爹爹不必发这么大的脾气啊。”安塞山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难道他不明白这个道理吗?我既然开口了,他怎好回绝?岂有此理。如今做了盟主,跟以前大不相同,以往那是有求必应,现在倒好,求之不来,这真是当得一身官来脾气大涨啊。”

安塞山缓了一缓神情,背对着人众,面朝着厅上中堂字画,嚷道:“如果不能整治他,只怕将来是不认识我等了!”安淮生见父亲大发雷霆,也不敢插言,只身立在一侧。邱德武嗫嚅着嘴,也不知说些什么,站在那里连吭都不敢吭一声,众人一片静悄悄地,不开口说话。quwo.org 橙子小说网

突然安淮生大着胆子,向安塞山禀道:“爹爹,孩儿手边还有几个人马可用,只不知爹爹是否瞧得上眼,如果爹爹看合适,不如让他们走一趟吧。”安塞山听闻,终于忍了口气,挥手一摆,说道:“也罢,眼下只能如此了,让他们去试上一试,兴许够用。”当下安淮生朝着一干人说道:“江南五老、梅家三兄弟,你们不如去我爹爹那边押送官银,此番事务非常紧要,凡事小心点,不可马虎大意,以免出了差错。”江南五老与三枝梅应声答应下来,于是留下奉茶不提。

江南的八卦门内秋意甚浓,枫叶飘零肆落,把眼望去,黄橙橙的一片,格外让人感怀。这一日,严学志来到鸠山堂,从师傅叫他来此处的那日起,他一如既往地把鸠山堂当作练武之地,对这里的一砖一瓦,他都很熟悉,每日嗅着它的那份气息,伴随一招一式慢慢地成长。到得今日,他功有所成,于是决定离开这一时的用武之地,按照门内规矩,他也不应当再踏足其中。何况当前八卦门的掌门人接任一事,正在筹谋中,因此他心下合计,把这里留给新任掌门。

严学志想了很久,做了一个决定,他把堂内每处均打扫了一番,将灰蒙蒙的几块灵位牌擦了个干净,重新摆好,又寻来一个小烟炉,点上几炷香火,拜了一拜。本来散乱于各处的桌椅,再度放好,等一切搁置妥当后,他闭上了屋门,从此决议不会再来。严学志立在门前,舒缓了一下神情,环顾四周,跟鸠山堂作了最后一别。

严学志回到了房中,刚好遇见了柳青青前来寻他,不待他开口,柳青青便说道:“严师哥,好久没有弹琴了,不如我们去合奏一曲吧,怎样?”严学志答道:“好吧,你过来,我们这边一起弹奏。”说完柳青青蹦蹦跳跳地掩上房门,走了过来。正当此时“得得”声起,有人敲门,严学志说道:“门是掩着的,请进。”那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严学志定睛一看,只倒是杨震,杨震说道:“严三侠、柳师姐,方五侠在前厅正气堂等候两位前去商议。”严学志与柳青青答应着快步奔去,杨震紧随其后。

正气堂内,方少强正在急急地等待着他们,不一会儿,严学志、柳青青与杨震步入堂内,刚一进门,方少强立起身来,说道:“几位来得刚好,不久前我接到一封令盟主写来得书信,现下我把它带来,传给各位瞧上一瞧。”说完,便将手上拿着的一封信折递给了严学志,他接过来打开瞧去,通读了一遍不免心下不爽,心道他一个武林盟主真的管起了门派立储掌门一事,尽然写信托付我们全力办好,并推举方少强接任八卦门。严学志当下说道:“令盟主真是有心人,极为关怀本门立储掌门一事,就差没有下令了。”

严学志缓了一缓,续道:“不过,对于他们的提议我个人表示没有意见。”柳青青接道:“他写信过来促进本门尽快解决立储掌门一事也未尝不可,但他不应推举别人,本来立储掌门属于各派内部事端,他以武林盟主身份力推他人,分别是以权势压人,何足道哉?”杨震听完她所说的话,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信函已致,多说无益,眼下我们几人议一议谁当合适,最为要紧。只怕令盟主此封书信不简单,担心不久而来的可能就是令律了,如果事成那样,本门还不能不遵从了。”方少强见柳青青提出了异议,在大伙面前公然反感自己,难免心里不好受,红着脸,垂下头,坐在椅子上只不做声,静静地听着几位阔谈。

柳青青说道:“难不成令盟主逼急了,还要对本门下来盟主之令,逼着咱们接受吗?”严学志一听,当即说道:“师妹,眼前不是我们是否接受方少侠的问题,而是针对令盟主是否该干涉本门立掌门一事,我们不要搞差了,好不好?”柳青青接道:“令盟主不该干涉他也干涉了,我们拿他怎么了?最坏的打算那便是他有所图谋不轨。”严学志说道:“就算他有所阴谋诡计,那也不是在本门内部,从此事瞧去,倒像是他要对几大门派动手。”柳青青问道:“令盟主刚刚当任不久,真的不怕各门各派的实力吗?”严学志缓缓说道:“我曾听少林空云大师说过,令飞燕的志向不仅仅只是武林盟主,余下来就不知当时空云大师指得是些什么。”柳青青轻笑道:“难道他想做皇帝不成?”

方少强呵呵一笑,说道:“凉他皇帝是做不成了,但凡事我们小心点就是,此事以我看本门要是立严三侠为掌门最为合适,几位意下如何?”柳青青眼睛一亮,笑道:“嘿,这事我还真不敢想过,经方五侠提起,我顿觉此言不虚,严师哥,不如你就答应下来,出任本门掌门一位吧,如何?”严学志走近柳青青,用手在她的鼻子上轻轻地拧了一下,笑道:“本门中除了方少侠以外,就算你会说话,小鬼够机灵的了,今日当着大伙的面,不妨打开窗户说亮话,本人无趣于此,虽然位列第三,但也不太适合出任掌门。令盟主可能私下有着自己的算盘,如果此事师傅不管,我觉得还是要相信他的眼光,按照目前的情势,相信不久令盟主就有令律要来,到那时逼着咱们遵从,不如我们主动料定,就推举方少侠为本门掌门,各位说呢?”方少强自不出声,柳青青鼓着嘴巴,立在一侧也不出声,杨震沉吟了一会,说道:“严三侠所言极是,我没有意见。”

各人沉吟了一会,终于取得一致的意见,在没有师傅的参与中,大伙商定由方少强担当八卦门的掌门人。几人商定举办一场欢登大典,方少强一时激动,情不由衷地对大伙说道:“只不知要邀请哪些人物,恐怕此次不能全了,但恐有些门派中人不会前来参加,此等大事需要知会师傅一声,现下却不知师傅在哪里。”严学志答道:“师傅在杜庄,飞鸽传书,只须一日,如果他老人家能及时赶回来,有些事还等得他来前讨,倘若师傅一时半刻不能回门,还须我们自己斟酌着办。”

一晃数日不见,这天正是八卦门大好日子,方少强荣登八卦门的掌门一位,江湖各路人马前来道贺。少林发来贺帖,同时备有一份大礼,外加锦缎一匹。武当七子中二弟子丁勉和三弟子秦驰前来祝贺,华山、青城、泰山纷纷送来贺帖,青龙帮副帮主李连笔领着众人前来祝贺。

由于胡志、肖飞、周超和严承续服用了梅花桩的解药,眼下身体渐已复原,但他们有的侵毒太深,时间过长,一时半会还不能行动自如,武功复原有的渐已增长。料定再过一段时间的静养,他们便能完全活泼起来。现下他们便行动起来,招呼着来往的客人,打点上下。

方少强这一天穿着一件梅花锦袍,大红色的底案映衬着,格外的喜庆,颈子上围着一条围巾,乳白样的色彩,显得精神百倍。正如严学志谈的那样,方少强虽年少气盛,然而他略显成熟、稳重,手底功夫虽然不及大师兄胡志,更无法比美肖飞,但在几个师兄弟中方少强更具灵性一点,为人机智聪明,虽略显玩世不恭,可算是后生可畏。若论武功,当下严学志可以堪称第一,别说在几个师兄弟中了,放眼整个江湖去论,他的《阴阳散》武学已是无人能及,当属绝顶高手。可从灵性而言,旁人还当真及不上他半分。

李目也早早地到了,他以个人名义送了方少强一柄宝剑,对其说道:“这柄长剑乃是宝物,是我费了很大周折才将它弄到手,而且还花去五千两银票,从一名江湖豪客那儿买来的宝贝,据说这柄宝剑曾是武当名宿东阁真人用过的长剑,自他归隐以后,便将它送予前丐帮长老岳长恒,不料那长老便将它送予好友,由于他的好友嗜酒成性,因为无钱沽酒,便一时兴起,把它卖掉。那买者想赚取差价,又转手将它卖给别人,买了又卖,反复如此,从而得来。今儿它在我的手里,便把这口宝贝送给你,当作是兄弟的一番心意,另外以此来祝贺你荣登宝座。”

方少强接过宝剑,笑呵呵地说道:“还是你李兄时刻想着我,没有把我忘记,在这里我先行谢过了。如此甚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了!”李目一迷眼,说道:“收下,收下,方师哥不必客套,只是你也当送我一个礼物,以显得尊敬为是啊!”方少强一愣,答道:“不舍就是不舍,说什么屁话呢,以兄台的意思我还得将它反送给你了?”李目哈哈一笑道:“什么话,谁不舍了?送出的礼物怎好再生收回,何况今日我不与方兄开此等玩笑。”方少强说道:“怎地?见外了,难道不是如此吗?”李目说道:“虽然丐帮自很久以前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但没准有朝一日又东山再起,我虽不如那东阁真人,将宝物送给别人便从此不取,可我也不是那好友,嗜酒成性,用它来讨一杯喜酒了。只是那五千两银票,我还得算一算差价问题。”

方少强一笑,说道:“送人的东西还讨个差价,这事恐怕只有李兄想得到,做得出了,若换成旁人恐怕不是如此。”李目说道:“若是旁人怎做?方兄不妨说说。”方少强答道:“自然是像那东阁真人,送而不取。”李目说道:“连宝贝我都能忍痛割爱,何况区区几张银票能拦得了我吗?”方少强说道:“不好说,否则李兄怎提?”李目说道:“方兄若是不信,我这里还有一万两,不妨方兄就此拿去招待客人用下,如何?”方少强答道:“还请李兄入座,今日当你是客,至于那些银子李兄请留下,八卦门虽不比富商,但招待之用还是不缺,请勿挂心。”

说完,方少强把宝剑拿在手里轻轻地掂了掂,脸上堆满笑容,右手抽出宝剑,仔细地瞅了一瞅,只见上面刻着“青锋宝剑”四字样,看着剑锋含着寒光,知是真宝贝。当即卸下自身的佩剑,把“青锋宝剑”挂上。随口说道:“真乃神器,今后我就用它了。”正在此时,胡志领着一人行了过来,开口要找严学志,当下严学志放下手边的杂事,走了过来,注目一看,发现那人不是别人,真是好友白海棠,心下一喜,拱手一礼道:“白兄,别来无恙,久仰了。没料在此时白兄也来道贺,咱们八卦门真是面上贴金了。”

白海棠回之一礼,说道:“真是赶巧了,白某此次前来正遇八卦门荣登大典,真乃此番逢知音啊,在下有些小事想当面知教严兄,如今正逢喜事,恭敬不如从命。”严学志把白海棠拉到一边,对他说道:“我看白兄眼神有点慌乱,想必有甚要紧事,此处没有别人,只请白兄不妨直言。”白海棠一抬手,说道:“也没甚紧要事,只是白某最近眼神跳的厉害,无意间得知一些事端,想当面请教严兄,且听我慢慢道来。”

严学志心知白海棠这里没有小事,劳烦他不远千里赶来,特意来寻自己,于是当下稍一思索,领着白海棠来到房间中,先向白海棠献上茶水,闭起了门,缓缓说道:“白兄,一路辛苦了,先喝点茶水,歇息一下手脚,等慢慢道来不迟。”

白海棠仰着脖子,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说道:“前几日那公子安淮生在杜庄把酒喝多了几杯,无意间透露当今的武林盟主令飞燕曾化身一蒙面人击杀严兄,严兄可曾遇见了此事?”严学志闻后心中一凛,思到那日一位蒙面人对战自己,中途幸亏师傅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没料那蒙面人却是令飞燕,当真让人难以置信。于是嘴里说道:“确有此事,那日我从杜庄赶回的途中,在一处不远处的树林里突然一位蒙面人出现,二话没说,便提剑向我袭来,幸得我的师傅及时出现,否则后果难料。却没料他尽然是如今的盟主令飞燕,真让人不敢想象。”白海棠呷了口茶,续道:“安淮生还说贵门一位李目少侠拿到当日武林英雄大会的名册,提交给他的领头大哥,那领头大哥将名册呈献于名城后,同时抄录了一份递交给官门名将庄乘风,随后不久,那份名册上的各位均遭到不同程度的袭击,在下以为,这里定有蹊跷。”

严学志说道:“这件事在下是头一次听说,却不知他们遭到袭击是否跟此份名册确实相关,还等日后求实为是。”他说到此处,突然想起那日庄乘风在一官丁耳边低语后不久,那官丁便引来了暾欲谷与暾欲达二人,又此二位突厥人士是重伤他们的罪魁祸首,而那份名册他曾听杜月娘朗读过一些,似乎名册上人等差不多都是遭受袭击的各派几位高人。于是心下不由得一惊,顿觉此事有蹊跷,当下问道:“那带头大哥是谁呢?”白海棠答道:“令飞燕。”严学志缓缓说道:“如此看来,如今的武林盟主与官府有来往,怪不得令飞燕与安淮生的关系走得那么近,原来他们是老熟人了,就不知接下来会闹出哪些事情来。”

白海棠说道:“照如今去看,这武林各派联盟还不如不联盟。”严学志说道:“各门各派联盟自然没错,错在我们选择了令飞燕当了盟主。”白海棠哈哈一笑道:“直到今日,严兄还不承认联盟不对,难道要等到令飞燕一统江湖时才后悔吗?”严学志说道:“那日我与那蒙面人一战,倒觉得令飞燕的伸手不错,也难怪他能胜出,恐怕比你白海棠也是绰绰有余。”白海棠答道:“中原武林奇才辈出,我区区一个白海棠何足挂齿,只倒比武那日怎生没有一个出类拔萃的英才少年来,打下令飞燕呢!”

严学志说道:“江湖奇才少年并不是没有,而不是每个人都想当武林盟主,放眼整个武林,功夫高过令飞燕的人想必大有人在,但不是每个人都够格去当盟主,这江湖处世还算令飞燕老辣,可谓老谋深算。”白海棠答道:“这倒也未必,再老辣的狐狸也比不过官府,令飞燕跟官府勾结,迟早有一天会不得好果,只怕那时整片武林不知走向何方。”严学志答道:“白兄言之有理,只怕那时江湖烽烟四起,到处充满着刺杀与屠戮,让人不得安宁。”白海棠说道:“但愿那日不要来到。”

严学志话锋一转,说道:“这些消息有多少人知道?”白海棠冷冷一笑道:“安淮生在杜庄当着大伙的面公然说起,杜庄那是什么地方,想必严兄心里比谁都清楚。”严学志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喃喃说道:“想必不久之后,它便布满江湖。”

严学志忽然说道:“白兄莫急,本门李目侠士正在门内,不如我把他叫来,探上一探。”白海棠当即拦道:“严兄不可,此事不急,我本来想到严兄安慰,从而大着胆子前来相告,并无其他的紧急事务,如果严兄执意去催李侠士前来,这倒显得在下在追究此事的样子,倒让在下好难做人。”严学志顿了一顿,答道:“此事也罢,按白兄吩咐,眼下就此罢了,但日后我自当相询。”白海棠说道:“如此甚好。我看此事非同小可,严兄不可马虎大意,以免惹来事外之端。”严学志说道:“请白兄放心,此事我自有分寸,莫挂心。不过在这里我先行谢过白兄了,有劳白兄关怀。”白海棠答道:“哪里,哪里,此等小事,何足挂齿。”

严学志解开了心中的一个疑团,怪倒他瞧那蒙面人的出手的身法颇等熟悉,恰是令飞燕,使得是松花岛的“小推手”。正当严学志思索间,白海棠又道:“那晚严兄与梅仁杰激战,中途出现梅仁灵与梅仁迪,突来一蒙面人救走梅家三兄弟,听安淮生说那蒙面人也是令飞燕。”严学志心下大解,当即说道:“看来令飞燕在江湖中收了不少手下,不只李目一人,据在下所知,名城剑客史一郎史大侠也追随于他,还有仁兄说得梅家三兄弟。可见,令飞燕不仅为谋取武林盟主一位处心积虑,还对咱们八卦门有暗算,阻止我向梅家三兄弟索要解药,为的是遏制八卦门啦。”白海棠说道:“他堂堂的一位武林盟主能干出这等事来,也算各派没有福分。”严学志哈哈一笑,说道:“只要令飞燕不给几大门派惹来祸端就罢了,难道还指望他能为各门各派营造福音不可?那是笑话一曲。”二人说着话间,午时已到,严学志请白海棠来到前厅用酒。

在酒席间,由于胡志、肖飞、周超与严承续的身体尚未完全复原,不能饮酒,柳青青因是一个女孩儿家,推脱不善饮酒。时下就有严学志、杨震、李目陪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人晃晃悠悠地与众客来回推脱,打得迷醉不醒。期间只见严学志一把搂住李目说道:“李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李目扭头便道:“严兄,但说无妨。”严学志醉咪咪地说道:“八卦门待你怎样?可谓不薄。但你却不认门内大哥,只身在外拜见令飞燕为大哥,有没有这回事?”李目一愣,说道:“这事你听谁说得?”严学志答道:“李兄暂且别管我听谁一言,但说有还是没有?”李目答道:“我只不过替自己做了一件事,做完之后,我便把它呈交于他,并没有拜他为大哥哟,而且生平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那份名册!怎地,它出什么问题来了?”严学志说道:“此话当真?”李目答道:“自然当真。”严学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李兄可闻名册上人等均自遭到袭击之事?故此一问,别无他意。”

李目答道:“我也有耳闻,事后觉得蹊跷,然权当巧合了,因此并没在意。”严学志说道:“李兄可闻令飞燕又重新抄录一份,交于另一人,他是官府参将庄乘风了,想必纰漏出在此处。”李目说道:“严兄放心,在下身正不怕影子斜,今后不做他的鹰犬便是,别看他是盟主,哪怕他是天地老子都不容。依严兄看可好?”

严学志当即对他竖起大拇指,赞同李目的仗义。正待此时,有两人闯入前厅,不待肖飞拦下他们,他们便走到严学志等人的面前,其中一人大声说道:“我等乃是盟主派来的人,只找李目,有要事相商。”另一人接着道:“请问阁下,哪一位是李目。”严学志一看,他们如此莽撞,不待问询,便擅自闯入,差点惊扰了宾客,让人好生不爽。但一闻他们是令盟主所派,又不好得罪,便让到偏房中就坐下来。

那人见严学志如此客套,抑着一肚子气不好待发,忍了一忍,一拱手说道:“在下原本是泰山门下鲍雪来,差遣到令盟主身边执事,今闻门内李目获得一份册子,乃一宝贝,特来查办。”另一人一拱手,接着道:“在下泰山余长泰,于令盟主处办事,问询李目在此,所以特意赶来查办。”

严学志一听是泰山派两名弟子,原来派遣到令盟主身边执事,所以骄横无礼。当下他回了一礼,答道:“李目就在各位眼前,还请两位莫急,有事慢慢说来。”鲍雪来吞了一口口水,说道:“泰山派紫霞阁最近丢失了一份武林秘籍,乃为一份册子,堪称是宝贝,上面记载着修炼五行剑法的秘诀,不知被哪个胆大妄为的小子给盗了去,还出手打伤了泰山掌门人林掌门。”严学志一听,说道:“既然那人能与你们对敌,这不不查自明了吗?何其再查。”

余长泰说道:“他只是个蒙面人,不曾瞧得真面目,武功路数显然隐藏了伸手,恐怕他也不会蠢到使用看家本领,所以特此一查。”李目瞪大了双眼,怒道:“老子便是李目,何曾知道你这等鸟事。你们找错人了,不是我等了,真是个笨蛋。”鲍雪来一闻,当即说道:“大胆狂徒,给我拿下。出口伤人,哪里来得小辈,这等无理取闹。”说完摆出长剑就要扑,李目一卷袖子,嘴里说道:“哟呵,老子今天就不吃你这套,还怕了你不成!”余长泰一看不好,当即拉住鲍雪来,劝道:“老兄休怒,事情还没明朗,我们怎好动手?安耐一点,好与不好?”

未等余长泰拉住,鲍雪来便一剑刺来,说时迟、那时快,在一瞬间严学志跻身上前,伸出右手夹住鲍雪来的剑尖,稳如磐石,挥力反弹过去,只闻“啵”得一声,鲍雪来的长剑脱手而飞,身子“噌噌噌”地几下倒退。赫然是摩诃指,由于房间空间有限,鲍雪来推到了墙壁处,已是退无可退,只闻“嘣”得一声,后背撞到了壁板,立在那里,纹丝不敢动弹。严学志说道:“阁下还是罢手吧,今日我们八卦门是喜庆之日,休得动用刀剑。”鲍雪来怒道:“好呀,你们依仗人多,仗势欺人,私自隐瞒罪犯。”

李目圆瞪双眼,吼道:“请你不要含血喷人,咄咄逼人者必自毙,谁在隐瞒?谁是又罪犯?”李目气将上来,连连发问。他续道:“你是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我李目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当行得正、站得稳,你们查找得武功秘籍自然是册子,难道所有的册子都是武学秘籍吗?我拿得宝贝是一柄宝剑,何况那是我从他人之处花钱买来的东西,休管是什么五行剑谱,谁瞧见了?更何况堂堂一门,与偷盗人交手却让人跑了,这事传出去也不怕丢人现眼,还好意思拿出来说理吗?”鲍雪来一听,没有一句能答得上来,不禁哑然失笑,痛苦地扭曲着脸,说道:“那…那阁下说得册子是指什么?”李目哈哈一声狂笑,道:“这才像查找问题的了,我的册子是武林英雄大会名册。”

鲍雪来与余长泰一听,双双向屋里的人一抱拳,说道:“实乃是阁下搞错了,万望各位海涵,就此告辞。”鲍雪来拾起掉在地上的长剑,插入鞘中,与余长泰并肩跨出屋门,穿过前厅客堂而去。

不待二人跨出屋门半步,严学志便与李目对望了一眼,严学志说道:“泰山派丢失武学秘籍,看来江湖上又要不平静一段时日了,只不知他们何以如此粗心大意,让一派的镇山之宝就这样不见了。”李目说道:“何曾知晓?想必是出了内奸,否则外人怎可知晓,泰山派大弟子吴宗泽被人打死之后,也不见得有多喧闹,看来泰山派内部并不团结,怎么说这事也是仇恨。”严学志闻后,自知李目说得不无道理,然而别派事务,自己怎好插足其中,但他想到自武林各派联盟之后,也应当彼此尊重,同气连枝,各派视同一家,因此他时下并没有说什么。此时李目随口说道:“刚才二指夹飞剑那一手,好生厉害,怎地?仁兄是从哪学来的了,似乎本派并没有此招啊。”严学志一听,不由得低下头,随口答道:“对方的长剑并没有力道,否则我也难办。只是平日跟智善师傅学的一些少林功夫,练了一手少林二指禅,那便是了。”李目好生奇怪,淡淡回道:“少林二指禅我也见过,确实厉害,属少林派内家基本功,但没见过二指禅夹住长剑的啊?”

严学志恍然回过神来,答道:“平日不见,今日便让你见到了。别说我了,那方五侠的二指也能弹剑,凡是手上功夫练到一点程度都能弹剑如飞,算不得什么。”李目哈哈一笑,道:“师兄此话有理。不过如今可不能再叫他方五侠了,日后当称他为方掌门才是。”严学志立即改口道:“对极。”

鲍雪来与余长泰正当通过前厅客堂时,只见厅内济济一堂的宾客,坐着吃喝劝酒。刚好他们二人途径武当七子那一桌,那二弟子丁勉酒多了几杯,向他们二人吐了吐舌头,说道:“两位好大的口气,连我们在这里都听得见你们的责问。怎地?弄错了人,灰溜溜地想跑吗?”那三弟子秦驰接道:“阁下,门内那吴大哥的仇,寻到了吗?”鲍雪来瞪了他们一眼,回首说道:“吴大哥的仇自然要报,这跟阁下有何贵干?”丁勉说道:“你们泰山派只怕认怂,不敢报仇雪恨,我可告诉你仇人是谁,你敢去吗?”鲍雪来一听,当即气急败坏地立住了脚跟,立在那里,施了一礼,答道:“阁下但说无妨,我便杀了他不可!”丁勉与秦驰使了一个眼色,秦驰说道:“此话当真?”鲍雪来答道:“自然当真。”丁勉哈哈一笑道:“对你们吴大哥下手的自然是两位突厥高手,一个叫暾欲达,另一个叫暾欲谷,但他们受盟主令飞燕主使去杀人,你们敢报仇吗?”余长泰说道:“此话当真?请丁师兄说话不可失了分寸。”

丁勉仰面打了个哈哈,说道:“不信仁兄可以去查,我武当七子走到哪里都有人认识,在下感激不尽,但我从来不虚妄,怎可信口开河呢?”鲍雪来楞在那里,半宿都说不上话来,他沉吟了片刻,突然开口说道:“多谢丁师兄相告,阁下所言跟门内亲眼目睹的弟子们口风一致,是那两个怪人下得手,只是这…?”丁勉答道:“只是什么?请阁下明示。”鲍雪来抖擞了会精神,说道:“是否是盟主令飞燕主使,我倒是第一次听你说起,表示怀疑。何况当日那两个怪人打伤武林豪杰不计其数,何愁用得着我们动手呢?自当有人笑纳他们,报仇一事不急。”

丁勉立即答道:“我说的嘛,不敢便是不敢,何必寻找借口。”余长泰说道:“还请丁师兄收回成见,我们并不是不敢报仇,只请丁师兄今日当着武林豪杰的面把话说明白一点,真的是令飞燕主使的吗?万一不是,得罪盟主岂不事大。”秦驰起了身子,立在一边抢着道:“两位当真不知,还是在装相?如今武林各门各派有哪个人不是如此认同的呢,当日那两个怪人出手阻止武林英雄大会的豪杰,打伤打死了他们,为的是武林英雄大会诸路人马阻拦了武林联盟大会来临,而武林联盟是令飞燕发起。今日于前不久,那两个怪人又出手重伤了名城城主王宗伟王大侠,这可是王大侠亲口道出来,只因王宗伟是令飞燕争夺盟主一位的敌手,如假包换,你说是谁与这些人等作对呢?那便是今日的武林盟主。”鲍雪来与余长泰听得瞠目结舌,一言不发,只向各位拱了拱手,便不辞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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