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莲,柳思丝,罗姗,三人把冯玉耳抬进堂屋,拿药医治,就不一一细述。
就说罗姗问方莲,“方姐姐,你们在外面搂搂抱抱干啥子?”
方莲这个人,啥子都好,就是三句话不离本行。
她回说,“我看见墨掉从后面抱着玉耳妹子,爹就围着她们两个人打转。我以为他们在玩老鹰捉小鸡游戏呢,正准备加入,这才发现他们在争风吃醋,为女人打架---。”
冯玉耳躺在凉席上无病呻吟,听方莲这么说,装模作样坐起来,哎哟哟、娇滴滴地说,“你乱说。”
方莲没有搭理冯玉耳,继续说道:
“我见她在墨掉和老爹之间来回跳,原来是爹打墨掉,墨掉拿他媳妇做挡箭牌。”
方莲手指冯玉耳的身体说,“一个女人夹在两个男人之间,总归是女人受苦受累。不管那么说,我得帮女人不是?”
“我见爹不但打不着墨掉,一出手反而伤害玉耳妹子,觉得事情很严重,就过去劝说。”
“可是,男人打起来,怎么听女人的话呢?谁也不肯罢手。”
“我就急了,见墨掉从后面抱住妹子,我也就从后面抱住爹。”
“于是对他说:爹呀,你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跟小伙子争女人呢?你的硬件不行啊。”
“爹听了这话,暴跳如雷,脚踢拳打,杀红了眼,恨不得把墨掉吃掉。”
“我又说:爹呀,不管怎么说,冯玉耳都是你老人家的儿媳妇,叫你一声爹,你不能乱了辈分,学地面上的人---。”
“他回头看着我,吼道:谁跟他争风吃醋了?我是在抢儿媳妇啊!”
“我说:爹呀,抢跟争不一个意思嘛?!”
“他捶胸顿足地说:哎哟哟,我跟你说不清。”
“我说你跟我说不清,等你两个儿子出来,你跟他们说要得不?”
“有问题,要坐下来慢慢解决,不要动不动就打架,成何体统!再说,感情这玩意儿,勉强不得啊。”
罗姗听到这里,噗嗤一声,笑道:
“方莲姐姐,还是你的办法多。用这种计量,拖延时间---!”
罗姗朝她竖起拇指,“高,实在是高。”
“哦,我明白了,”柳丝丝也说,“方莲姐姐用这种办法不但保护了玉耳妹妹,还保障爹的安全,确实高!”
“啥子?”冯玉耳忽地站起,指着柳丝丝问,“你叫的啥子?”
柳丝丝一愣,弄得莫名其妙,看着冯玉耳不知所措。
罗姗,方莲也不知冯玉耳为何如此大的反应,就看着她。
冯玉耳朝柳丝丝靠近一步,手指鼻尖,问,“你叫谁爹?”
柳丝丝觉得并没说错话,因为前面已经说到结婚了,这冯玉耳怎么记不得?
因而瞠目结舌地看看罗姗,方莲,不知如何是好。
冯玉耳指着柳丝丝逼问,“你跟西门欢搞上了?说啊?说啊?说啊?”
“这个………。”
“你们这些人,”冯玉耳手指罗姗,方莲,柳丝丝的脸,像刀子一样比画:
“我还真把你们当亲姐姐呢,亲姐姐抢妹妹的男人,还当着我的面---。”
说着,冯玉耳从凉床一边走到另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
“不跟你们玩了,不跟你们玩了,一帮背信弃义的婆娘……。”
冯玉耳来到堂屋门口,回过头,鄙视地看着罗姗问:
“你不是保证她是个良家妇女吗?你不是保证她不会解封?脱了衣服勾引男人,你的保证呢?罗姗,老母猪,我说得咋样?男人靠不住,男人不可靠,你不信!我说柳丝丝是狐狸,是狐狸,你说她成了精,扛得住诱惑,不会答应男人的要求。罗姗,老母猪,你听到没有?她连爹都叫上了,等喝喜酒了是吧?”
罗姗走过来拉冯玉耳的手,想跟她解释。
可是冯玉耳甩开她的手,朝她脸上喷了口唾沫,“别碰老娘。”
罗姗没有抹脸,还是谦卑地来拉冯玉耳的手。
冯玉耳推开,罗姗就把手抱在怀里:
“妹妹,你听我说好吗?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冯玉耳极度讨厌地看着罗姗,“还维护呢?拉皮条的吧?”
方莲一听这话,觉得冯玉耳搞错了人,拉皮条是她的强项啊!
怎么怪罗姗呢?冯玉耳虽不知中间真实缘故,但听冯玉耳的话,觉得非常刺耳,十分不舒服,她走过来,跟罗姗站在一起。
罗姗只觉得玉耳妹妹年纪尚小,不太懂事,对感情这个东西,尤其对男女之间那点儿私密,尤为看重。
那是因为她的肉身在地面世界,没有彻底经过地下世界轮回转换,还不知道啥是宝贵的,啥是虚妄的。
所以,她没有跟她置气,还轻轻地对她说:
“玉耳妹妹,冤枉你柳姐姐了----。”
“是吗?”冯玉耳两眼眯成一条缝,手指柳丝丝,“爹都叫上了啊。”
“那是假………爹。”罗姗差点说漏嘴,于是极力补充道,“她那是………。”
“我知道,他是他们兄弟的养父,是假爹。”冯玉耳一张泼妇嘴:
“真的还没找到是吗?咋的,非要认亲爹才成亲啊?万一亲爹没有这个假爹有本事,打脸不?”
“玉耳妹妹--。”
“谁是你妹妹了?”冯玉耳一横手,把罗姗差点推倒。
方莲眼疾手快,赶紧抓住罗姗的手,把她藏在身后。
她站在冯玉耳跟前,细细地打量着。
这个女人,外表确实漂,但亮骨子里,真是不讲理。
她抬起手,朝冯玉耳脸上就是两巴掌。
扇过之后,她指着冯玉耳喝道:
“给你脸不要脸,给你好好说你不听,以为你真是两家上市公司老总的千金哟?”
冯玉耳当时就打蒙了,两眶泪水晶莹剔透,摇摇欲坠。
她看看罗姗,再看看方莲,觉得她们是一伙的,联合起来欺负她,忽然咆哮起来:
“你敢打我?”
“老娘打的就是你。”
方莲一抬手,又是两巴掌呼上去:
“打你咋地啦?”
“你个窑姐………。”
方莲听到这话,一掌打在冯玉耳左肩上,然后抓住她的衣服,重重地搡了两下:
“你娘是公开的鸡晓得不?”
“呸,”冯玉耳朝方莲喷了一口血水!
“我妈妈是歌手演员,不是………。”
哈哈哈,方莲把眼泪都笑出来了,咳嗽不止。
柳丝丝走过来扶住她的胳膊,给她拍背顺气。
方莲把柳丝丝拉到身后,直起腰,看着冯玉耳,噗嗤一声又笑了!
她急咳几声嗽,指着自己的鼻子:
“我是窑姐,有执照而合法的鸡晓得不?”
然后指着冯玉耳,“你妈妈是穿着美丽外衣的野鸡子,而且还是鸡子王。”
冯玉耳肺都气炸了,她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于是扑上来,双手抓方莲的身体,要跟她拼个你死我活。
方莲在丽人院摸男人摸出了经验,手上的功夫了不得。
冯玉耳的手还没有伸过来,她一抬手,朝哪脸上先是两巴掌,再一脚蹬出去,把冯玉耳掀翻在墙角处。
然后飞身上去,要骑在冯玉耳身上厮打,把她的脸抓烂。
罗姗和柳丝丝见方莲泼妇瘾上来了,赶紧拉住她:
“方姐姐,你大人大量,就饶玉耳妹子这次吧。”
方莲在丽人院什么姑娘没见过?
像冯玉耳这样的货色,就是欠揍,一定要严加管教!
一向就长毛病,那以后就不好办了。
唯有只有把她揍痛了,她才懂规矩。
方莲手指瑟瑟发抖的冯玉耳对罗姗和柳丝丝说:
“这婆娘该教育了,要不然得罪客人。”
方莲就这脾气,三句话不离本行,还以为冯玉耳是她院里的姑娘呢!
罗姗和柳丝丝相视一笑,然后来拉冯玉耳起来!
冯玉耳不知好歹,朝她们吐口水:
“滚开,我跟你们不是一路人。”
罗姗心转善念,倒还没啥戒心,可柳丝丝就大不一样了!
她认理不认人,认亲不认钱。听冯玉耳这么说话,就不高兴了。
于是说道,“玉耳妹子,我跟西门欢没那回事,你不能乱咬人。”
“呸呸呸呸!当我三岁小孩呢!不要脸的狐狸精。”
方莲二话不说,上去一脚踏下去,踩在玉耳大腿上,然后略弯腰,朝冯玉耳脸上淬了一口:
“你这个臭婆娘,是不是找死?”
冯玉耳见方莲火辣辣的眼神,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怎么也想不明白:
“我跟她无冤无仇,她为啥子对我下如此狠手?”
她越想越生气,抬头看着方莲问:
“你这个疯婆娘,我招你惹你了?你多管啥子闲事?!”
方莲心想,“这婆娘服软了?也不过如此。”
就鄙视地看着冯玉耳哼了一声,问道:
“柳妹妹睡西门欢那是看得起他,你有啥子权利干涉他们?”
冯玉耳一听这话炸了,迅速站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说:
“他是我的男人。”
“你的男人?”方莲抓住她一只耳朵问,“你哪来哪来的男人?怎么证明他是你的男人?”
“我们在一起四五年了,”冯玉耳看着方莲说。
然后捞起裙子,“你们看,他把我身上老茧都睡起…。”
方莲是个较真的人,起身低头凑近一看,确实是死茧,惊讶地问:
“你赚了多少钱?”
罗姗,柳丝丝见方莲三句话不离本行样,忍不住又笑了。
冯玉耳见罗姗和柳丝丝捂住嘴笑,就明白方莲的意思了,于是摇摇头说:
“他没有给钱。”
“白睡啊?!”
方莲忽然站直身体,直摇头:
“可惜呀,这么好一副皮囊,怎么让他白睡呢?”
说完,她看看柳丝丝,看看罗姗,然后看着冯玉耳说:
“你婆娘是个贱货,不值钱!!”
她用脚把冯玉耳一只脚踩住,恍然大悟道:
“哦,我晓得了,你爹娘老子有钱,你甘愿倒贴是吗?”
冯玉耳心想,“西门欢是没有给我钱啊,我也没有给西门欢钱啊,我们两个人谁也没给谁的钱吧?那么我们这算啥子关系呢?”
方莲见冯玉耳低头沉思不理睬她,于是大吼一声:
“冯玉耳,老娘问你话呢?”
冯玉耳一颤,往后仰,这才缓过神,说,“我没有给他钱。”
方莲当时有些懵,自言自语地说:
“哟呵,咋回事?你怎么没给钱呢?”
她一手托起冯玉耳的下巴,点着头说道:
“长嘛是长得漂亮,确实爱人!他不给你钱,你也不给他钱--!”
她忽然把手缩回来,冯玉耳以为她要扇她,双手抱住头,瑟瑟发抖。
方莲撇撇嘴,忍不住笑,挖苦地问,“真爱啊?”
真爱假爱,冯玉耳也不知道啊。
可是,她又不敢说真话,怕嘲笑她,于是抬起头,看着方莲反问道:
“你说呢?”
“我说嘛,我说嘛…。”
方莲打了一个圈,指着冯玉耳说:
“你们在鬼混。”
“鬼混?”
冯玉耳在脑海里念了无数遍,确实感觉到有这个可能。
白天不来晚上,天晴不来下雨来,家里不睡宾馆睡,地面世界不待地下世界待,种种迹象表明,确实是在鬼混啊!
可是女人在女人面前,哪一个女人不想有点面子呢?
冯玉耳同样如此,因而说道:
“你们才鬼混呢!”
方莲见她说话合众了,懂事了,手指笑着对柳丝丝和罗姗说:
“她这个小娼妇儿啊,死鸭子嘴硬,还不承认?”
冯玉耳听方莲这么说,脸红至脖子,却大起胆子,笑着说:
“承认就承认,一晚不停过---。”
柳丝丝,方莲,罗姗,唏嘘一声,拉起冯玉耳的手:
“走,我们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