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将军、冯国用接连出事,使国公爷心绪不宁,茶饭不思。
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晚上特意下厨,用砂锅炖了火腿白菜豆腐,让王师傅去买了国公爷爱吃的酥饼回来。
然后对麦芽儿说,“去叫义父吃饭”。
于是麦芽儿跑进屋,强拉硬拽地把国公爷请到小厨房。
“做了什么好吃的?”他说着向锅里看了看,然后拿起酥饼吃起来,“还真是饿了”。
王师傅把麦芽儿领出去。
“戴医生说,今年有望怀孕,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问。
他答了一句“都喜欢”,然后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的肚子,有些坏坏地说,“最好是这样:今年男孩,明年女孩,连续生个几年”。
“想得美,那我不成......”突然意识到后面的话不太好,于是停住不说。
可是这样硬生生憋回半句话的感觉着实难受。
他却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好几天没看见他笑了,我的出丑能换来他片刻的放松,倒也值得。
他握住我的手,起身拉我去书房,拿起毛笔,在纸上一挥而就,是我最喜欢的《咏雪竹》:
“雪压竹枝低,虽低不着泥。明朝红日出,依旧与云齐”。
“过段时间回应天,裱好放在书房里”,他说。
我感动地抱住他,早就想让他重新写一遍给我了,见他一直忙,没敢开口。
突然想起了子然,如果廖将军一直回不来,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身边连个孩子都没有,于是对国公爷说,“我们帮子然也领养一个孩子好不好?”
“廖将军大哥的儿子廖升已经过去了,放心吧”,原来他早已经想到这些了。
依偎在他怀里,想多赖他一会儿,于是没话找话,“麦芽的母亲是在生她时难产去世的?”
想到这儿,后脊背突然发凉,古代女子生育十分凶险,女医很少,一般都是产婆接生。我将来.....我不敢往下想。戴医生说了要放松心情,我马上在心里劝自己,我有子然,她是医生,没关系。
他紧紧抱住我,“不用害怕,有我在。戴医生跟我们回应天”。
如果难产,他是保我,还是保孩子?他那么喜欢孩子,肯定不会选我。
看着我焦虑不安的样子,他笑了,安慰我,“放心吧,你和孩子都会没事”。
也是,还没怀上呢,现在担心有点儿杞人忧天。
他以前说过,不让子然再去听雨轩,得提前和他说好,“让子然接生好不好”。
“好”,他一口答应。
“拉钩”,他无奈地笑了,右手只能听我指挥。这下放心了。
“让我和戴医生学食疗养生好不好?”我突然说出了心中许久以来的想法。
“为何?”他轻声问。
“学会了食疗养生,你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可以随时帮你调养,而不必等到生病再吃药医治”,我停顿了一下,说,“我要你长长久久地陪着我,不会有一天突然离我而去”。
他抱得更紧了些。
人的生命何其脆弱,冯国用只有三十六岁,却暴病而逝。
怕他突然离开我。想好好照顾他的身体,让他健健康康地工作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