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余生,又可以过以前无忧无虑的日子,大家心里都很高兴。
只有金诚忠心情沉重,他心里明白,如果王振不死,只要他一有空,还会卷土重来,到时大家又得奔波逃命。
这次侥幸逃过一劫,下次还能不能逃得过,就只有天知道了。金诚忠早在心里有了打算,决定凭一己之力,去刺杀王振,禁宫之中,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
第二天一早,金诚忠就来到大厅,跪在齐秦子。
齐秦子道:“有什么事起来说。”
金诚忠道:“弟子有件事想去做,求师父准允。”
齐秦子道:“这段日子以来,你有什么事都是自作主张,从来没把我这个师父放在眼里,怎么这次要来求我准允了?”
金诚忠道:“以前是弟子做得不对,求师父谅解,从今往后,弟子一定谨尊师命。”
齐秦子道:“什么事说吧。”
金诚忠道:“师父,弟子想去京城刺杀王振。”
齐秦子厉声道:“不行。”
金诚忠道:“师父,这次因为王振有事回宫,我们才暂时逃过一劫,如果他再回来的话,我们只有死路一条,这所有的事全都因我而起,我已经连累大家一次,不想再连累大家第二次。”
齐秦子道:“你现在应该明白,为什么我们灵山不允许随便下山了吧,每次我都不许你下山,可你总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下山,以至惹来大祸。”
金诚忠道:“师父,千错万错,都是弟子的错,可如果王振不死,以后我们根本就过不了安稳的日子。”
齐秦子道:“你知道王振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金诚忠道:“知道,在皇宫。”
齐秦子道:“那你知不知道皇宫守卫有多森严吗?”
金诚忠道:“知道,十步一哨,五步一岗。”
齐秦子道:“在这样的地方,别说是去杀人了,你连门你都进不去。”
金诚忠道:“弟子自有办法。”
齐秦子道:“你能有什么办法,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灵山,哪儿也不许去,王振要是再来,大不了我们就再上一趟天鹰寨。”
金诚忠道:“师父,祸是我闯的,弟子今天非去不可。”
齐秦子道:“今天你要是踏出灵山半步,就不再是我齐秦子的弟子。”
金诚忠道:“师父……”
齐秦子道:“别再说了。”
金诚忠道:“师父,十年前,我本来是县令府的少爷,却因为我爹断了一件案子,得罪了王振的堂哥王永,我爹和我娘相继被害,我侥幸躲过一劫,变成了孤儿,之后流落到灵山,承蒙师父收留。王振害得我家破人亡,弟子已经忍了十年,不能再忍了,不杀王振,弟子誓不罢休。”
齐秦子怒道:“要去你就去,不用来求我,去了就别再回来,你给灵山惹下的麻烦已经够多啦!”
金诚忠道:“师父,恕弟子不孝,此去若能活着回来,此生定将侍奉师父左右,师父,请受弟了一拜。”
苏先博等五人都默默的走了进来,站成一排。
苏先博道:“大师兄,你真的要走。”
金诚忠点了点头,拥抱着苏先博,拍拍他的后背。
林逍遥道:“大师兄,一路上多保重。”
金诚忠拍拍林逍遥的肩,说道:“我会的。”
张通道:“大师兄,记得早点回来。”
金诚忠对张通一笑,说道:“知道了。”
李慕道:“大师兄,我们大家都舍不得你走。”
金诚忠帮李慕整了整衣领,伤感的道:“我明白。”
陈佛道:“大师兄,我送你。”
金诚忠道:“好!”
齐秦子道:“谁也不许去送他。”
陈佛道:“师父,弟子马上就回来。”
金诚忠眼角流下泪来,一拱手道:“各位师弟,帮我照顾好师父。”说完转身快步走出大厅,陈佛紧跟在金诚忠身后。
灵山脚下,陈佛牵着马,跟在金诚忠身后,两人不紧不慢的走着。
陈佛道:“大师兄,我有话想跟你说。”
金诚忠道:“你说。”
陈佛道:“大师兄,这十年来,我们的生活过得虽然很平淡,但大家都很开心,能一直这样过下去我就知足了。”
金诚忠道:“等我杀了王振之后,我一定回来和你们一起抚琴下棋,过以前那种无忧无虑,平平淡淡的日子。”
陈佛道:“我觉得你已经杀了王永一家,父母的大仇也算是报了,没必要再去找王振。”
金诚忠道:“我不去找他,他就会来找我们,上次他调了三千人马,下次要再来的话说不定就是三万,到时我们拿什么去应对。”
陈佛道:“我们可以退到天鹰寨去。”
金诚忠道:“一块一块的石头,能堆砌起万里长城,一锄头一锄头的掘土,能挖通京杭运河,你太小看权势的力量了,一个小小的天鹰寨,是挡不住王振的,他要是下令挖山,要不了多久,天鹰寨将会被夷为平地,以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王振不死,我们都不会有好日子过,好了,就送到这儿,回去吧。”
陈佛道:“大师兄,我想跟你一起去。”
金诚忠道:“不行,皇宫守卫森严,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
陈佛道:“可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多一份把握,最重要的是有个伴。”
金诚忠道:“别说了,我习惯了一个人行动,没那么多顾虑,也没那么多牵绊。”
陈佛道:“大师兄,你此去真的能杀得了王振吗?”
金诚忠道:“世间的的事做了不一定能成,但是不去做绝对不会成。回去等我的好消息。”
陈佛道:“大师兄,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金诚忠拍拍陈佛的肩,从他手上接过马缰绳,翻身上马,打马前行。
陈佛对着远去的金诚忠大声喊道:“大师兄,我和师父师兄他们都等着你,你一定要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