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递了过来，地址有两家公司，一大一小。
根据度假酒店的规格，当然得找大的，大的名牌和质量都有保证嘛。
天地下还有这种事，买卖东西，有钱你凭什么不卖。
“为什么不卖？”
“没有理由，他们的老板都不肯见我，我让李辉去过。”
李辉在项城那么叱咤风云，很少有人不给他面子，这一次，他也歇菜了。
这家大的灯具公司总部在加拿大，老板是个华人，论资格，完全在李辉之上，不需要给他面子。
李辉看似很牛，但也只是在项城这一亩三分地，出了项城，没几个人真拿他当高级大佬。
“既然如此，明天我去见见这位区域总监吧。”
……
九点，王宇坐在楼下等了，他在看时间，也在看公司来往的人，很少。
大堂的职员很客气，也很有礼貌，王宇杯子里的茶只要喝上几口，就会有美女职员过来倒上。
“你们老板真不在么？”
“老板的事，我们不太清楚，他平时很少来公司。”
“那你们老板电话总有吧？”
“这……我没有，要不您去问问我们经理？”
经理正坐在远处，跟一个打扮富贵的太太聊着天呢，温文尔雅。
王宇早看出来了，经理的衣服和胸牌都有，他已经跟那个女人聊了半个小时了。
“那位女士是什么人？”
“不知道啊。”
行吧，女职员一问三不知，态度还这么好，让你挑不出刺来。
王宇很有耐心，等到了十点，那边依然没谈完，耐心也是有限的，不能永无止境吧。
他起身走了过去。
“请问你是这儿的经理么？”
男子有些诧异。
“我是，先生找我有事？”
“我是来买灯具的。”
“哦，稍等一下可以么？我正在跟这位太太谈点生意，稍等片刻。”
王宇又回到原来的位子坐下了，这一次，他等了十五分钟。
经理走了过来，递给王宇香烟，他没要。
需要的物品清单，就在桌面上，王宇这次不想谈价格，人家要多少，他就给多少，这么大的公司，也不可能漫天要价的。
“你看看，这是我需要的灯具。”
经理拿起来看了看。
“这么多，哦……我见过这个单子，这是南边那座海岛需要的，要办一个大型的度假村。”
“是的，货我不是特别着急，延迟两个月也没关系，我先来预定。”
他认为，人家可能暂时手上没货，不过等你两个月，你总该有了吧，不行就三个月，四个月也能说的过去。
可是呢，经理抿嘴摇头，将单子放了回来。
“先生，真抱歉，我们手头没有这么多的货了。”
“那就四个月。”
“先生，您不了解我们公司的运作模式，我们公司的所有货都是有出处的，一般都是固定客户，我们灯具也向海外销售，生产多少，都是由总部说了算。”
这两句话的意思就是——不管你有什么需要，卖家就是不提供了。
很稀奇吧，天底下还有放着生意不做的公司，这不是扯淡么。
“你们在项城开设公司，还设立了营销部，还有业务员，竟然不卖货？我主动找上门来，你们都不卖，哪有这种东西，全国都没有这样的销售模式，有人会嫌弃自己生意多么？”
“先生，您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解释，我呢，只是个大堂经理，具体的销售事宜，我不负责的，我——”
“不用跟我装，你刚才不是还跟那个女人谈了一个多小时么，你能跟她谈生意，为什么不能跟我谈，难道她的钱是钱，我的钱就不是钱了？”
“不不不，您千万别误会，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样，要不这样吧，我给总部打个电话，把您的要求说一说，但我不能保证，如果他们那边不同意生产，我也没办法。”
王宇非常生气，但还没脾气，现在他知道林浩的艰难了。
你说这人是装的吧，演技也太好了，你说他情真意切，说出去谁信呢，有生意不做，根本没这个道理。
而且这批货的利润不低。
经理也不避讳，当着王宇的面就打电话了。
嘟嘟声响了五次，那边接通。
“喂？是罗总么？哦，我是项城这边的，公司来了一位客人，想要买灯具，数量还不少，嗯……我也说过了，可他就是不听啊，嗯……哦，好的好的，我马上把照片发给你。”
他挂断电话，用手机拍下货物清单，传给了那个什么罗总。
等了两分钟，那边来信息了，连电话都省了，内容是没货，就两个字。
“您看，先生，我没骗您吧？我就是个大堂经理。”
“那你们这儿的区域总监呢？”
“他这几天很忙，我也找不到他的人，您可以留个电话，等他回来，我马上联系他。”
态度诚恳到让人想吐，王宇无法发脾气。
还留个电话呢，留下电话的就是傻子，分明在推诿。
“用不着了，我去你们楼上看看。”
“唉？！这不方便吧。”
“我去楼上参观参观，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别人能上去，我为什么不行。”
“公司职外人员是不能上去的，这是内部规定，请您谅解。”
靠！这特么什么地方啊。
那个谈过生意的女人从洗手间出来了，走出大厅，王宇跟着跑了过去。
女人才上车，王宇就搭着她的车门。
“太太？”
“嗯？你找我？我不认识你。”
“我想请问一下，你刚才是来这家公司买灯具的么？”
女人感觉不理解：“我来这儿当然是买灯具的，不然我干嘛跟那个人谈半天的话。”
“你是他们的熟客么？经常购买？”
“不是，我第一次来，刚才也是刚见面。”
“他是个大堂经理，能有销售的权利？”
“这家公司每个员工都能进行销售啊，并不稀奇，现在很多公司不都这样么，你还有什么问题？”
“那你买了多少？”
“我不在项城，我只是过来买货的，我自家是做房地产的，需要路灯和吊灯，数量不少，你问这些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