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失态唐王

白马义从将东胡骑兵杀穿后,快速的调转马头,在李锐与马天翔三兄弟的带领下,再次杀向东胡骑兵。不想给东胡骑兵一丝喘息的机会。

哈喳啦没有想到,他们狼神最强大的后裔,在草原上睥睨无敌,骁勇善战的东胡骑兵,居然被对面的汉唐骑兵,杀了个对穿。

调转马头时,匆匆扫眼自己部族的勇士,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他部族的三千勇士,居然战死了将近一大半。

调转过马头后,哈喳啦的老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的轻松之色,转而是一脸的沉重。

看着已经快要冲杀到近前的白马义从,哈喳啦心脏骤然一坠,仿佛漏跳了半拍。

“怎么会这么快,”

此时此刻,已经不容他多想了,他手中带血的弯刀,向前一压,近乎歇斯底里的大喊,

“我狼神后裔,不畏任何危险,杀!”

“杀啊!”

刚驱动战马的东胡骑兵,还来不及让战马加速,白马义从就已经冲杀了上来。

白马义从狠狠的冲进了东胡骑兵中,霎时间,大片大片的东胡骑兵被斩杀掉落下战马。

首当其冲的是他们的族长,当先被李锐的马槊刺穿了喉咙,接着又被五六个白马义从劈砍中身体,被分尸成块,散落一地。

“白马义从将胡狗斩尽杀绝,一个降卒都不留。”浑身浴血的李锐,赤红着眼睛,大吼出声,吼声传遍整个战场。

…………

唐国,晋阳,唐王宫内,年迈的唐王,正眯着眼睛,批阅着奏折,在他的身侧还有着半框的竹简奏折。

在批阅完这卷奏折后,他接着又拿起一卷,刚刚摊开,一个小内侍小跑着过来,弓腰恭敬道,

“大王,禁军营将姚平求见。”

“哦?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莫非是……”唐王先是惊讶了一阵,随后感到很是疑惑,然后心中觉得是自己那个倔驴儿子服软了,求着姚平将到了半路的他带回来了。

“让他进了吧,”

“喏,”小内侍应声退了出去,

没多大一会,一个身着禁军将铠的魁梧中年,一脸愧色的走了进来。

来者便是禁军营将姚平,他进来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触地,愧声道,

“罪将姚平参见大王,大王罪将有罪,您斩了罪将吧!”

唐王在姚平刚进殿内,就看到了他脸上的愧色,当即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当见到姚平跪地,磕头请罪的时候,他的一颗心直落谷底,顿感头晕目眩。

他强忍住身体上的不适之感,从王案前站起,一手扶着王案,一手指着姚平,喝道,

“你先别急着求死,你先给孤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姚平抬起头,此时他的脸上,已经被泪水打湿,哽咽着道,

“大王我对不起您,辜负了您的嘱托,我把公子锐弄丢了,”

说完,姚平再次垂下头去,

其实唐王在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当他听到姚平说公子锐只是丢失了,而非不在人世了,猛然的送了一口气。

扶着王案,缓缓的坐下,顺了口气道,

“人不是不在了就好,不是不在了就好,”

随后怒其不争的看着姚平,喝斥道,

“废物,哭什么哭?还是不是男人?将你脸上的猫尿给擦干净喽,也不嫌丢人现眼。”

“喏,”姚平低着头,将脸上的泪水全部擦掉,

“你是娘们吗?抬起头来,”唐王敲了敲王案。

姚平不敢忤逆,赶忙抬起了头,

“你且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唐王指着姚平道,

“大王六天前,我率领弟兄们护送公子锐去北境,在到达了巢戈郡的无锐山时,公子锐说他要方便,结果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姚平将当时的情况娓娓道来。

“你个匹夫,人找不着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禀报?”唐王怒不可遏的质问道,

姚平见唐王动怒,畏惧的懦懦的道,

“当时罪将以为公子锐,是在山里迷了路,就在山里找了五天……结果……结果……”

“结果没找到是吧?”唐王不等姚平说完,就打断了其后面的话语,

“本王现在命令你,令你去唐武卫,抽调一营人马去寻找锐儿,”

“喏,罪将领命,”姚平内心松了一大块气,赶忙上前接过一块调令令箭。

然后想要退出大殿,还不等他退出去,唐王冰冷的声音,便传入到了他的耳中,

“给你一年的时间,若找不到锐儿,你就自裁吧!”

姚平闻言额头渗出一层冷汗,他也不敢擦,急忙领命,退出了大殿。

“无锐山……无锐山……锐儿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唐王颓然的坐在王案前。

…………

“我们的狼神,会在草原上,降临天地间最恐怖的神罚,惩戒你们……”

咔嚓,咔嚓,

一颗颗西瓜大小的头颅,在草地上翻滚着离开。

天色近暗,一片鲜血浸透的草地上,尸体横陈的战场上,鲜血淋淋的李锐,盘坐在血色草地上,他垂低着头,身上一滴滴血珠从他身上滑落,掉落在红色草地上。

一样浑身鲜血的龚兴,来到他的近前,双手交叉弯腰,唤了一声,

“主公,”

“都解决了?”李锐头也没抬一个,从话语中,能听出他很疲惫。

“是的主公,都解决了,”

“那百姓呢?”李锐问,

“他们情绪还好,已经稳定下来了,”龚兴道,

“傅伦来了吗?”李锐问,

“已经过来了,”

“那好,你去安排一下,找个合适的宿营地,”李锐话语中,透露出他很是疲惫。

“喏,”

龚兴刚一离开,满身血气扑鼻的傅伦走了过来,

“主公,此……”

“直接说战损……”李锐开口打断。

傅伦抬头偷瞄了一眼李锐后,汇报道,

“启禀主公,此战我军战死五百一十二人,重伤二百二十人,轻伤一百零五人,杀敌两千八百一十二人,处斩一百八十八人。”

“兄弟们的遗体呢?”李锐自战后头一次抬起脑袋,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傅伦,就像是要择人而噬的野兽。

傅伦被李锐的这个眼神,盯的浑身一颤,身上浸出一层冷汗,

“回主公,兄弟们的遗体都安置好了,”

“带着他们,我要将他们葬在御蛮关下。”李锐重新垂下头去。

“喏,”傅伦应声退下。

“大哥,他这是怎么了?”迎风寨三兄弟中的钟铁柱,挠了挠后脑勺,看向马天翔问道。

马天翔再看了眼李锐,回头对他说道,

“战场后遗症,”

“俺当年第一次上战场,也没他这样啊!小白脸就是小白脸,”钟铁柱撇嘴道,看向李锐的目光多了些不屑。

“你小子,”马天翔指了指钟铁柱,随后又道,

“每个人的战场后遗症都不一样,有的平淡,有的激烈,他就属于后者。”

“再说了,你上的那个战场,拢共才多少人?”马天翔撇了眼被他说的愣住,且悻悻的钟铁柱后,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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