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发现范文程(求新章追读)

赫图阿拉是一座典型的山城,落于台地之上,南靠羊鼻子山,北临苏子河,遥望呼兰哈达山。

该城横亘于群山拱卫之间,由内、外两城组成。方圆十里,城内地势南高北低,四周是土石筑的城垣。

内城中部地势低洼,有一口深水井,为全城提供了水源,同时也避免了因敌人长期围困而断水的窘境。

其中外城东西南北长约1300余米,周长约5200米,城高4米多。

赫图阿拉的内城主要是居民区,外城驻扎着骑兵以及分布着重要的军事设施,全城居住两万多户,十万余人。

后金的马场作坊,粮仓,武器作坊等重要设施几乎都在外城内。

4米的城墙相对于大明的城池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连小小的清河堡都城高6米多,更别说一些大城了。

不过由于他的选址本身就在高岗之上,四周峰峦起伏,诸水萦绕。

对于轻兵突袭,没有任何攻城器械的明军来说要攻破这里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无论是攻打乌鸡关,还是绕城北走,李献忠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引出城中的镶蓝旗。

只可惜城中何和礼犹如老僧入定一般,无论明军如何行动,他就是不为所动。

李三顺颇为惋惜地说道:“好不容易这次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攻取赫图阿拉,这帮鞑子死活不敢出城,真是可惜了。”

建州女真居住在群山之中,其山寨多是依仗地利的山城,本就易守难攻。

所以哪怕是成化年间的“犁庭扫穴”,也只是暂时削弱了建州女真,用不了多久他们又会卷土重来!

其实自成化年间建州女真开始崛起,每一次大明讨伐建州,几乎都是因为建州女真犯边掳掠辽东边民。

但这一百多年来,无论大明采取征讨还是让其内斗相互消耗,都始终无法彻底消除这个隐患,以至于酿成今日之祸。

即使这次明军重创了努尔哈赤的八旗,但是只要大明的国力无法支持长时间的持续征伐,过不了多久他们又会卷土重来。

不过李献忠这次深入赫图阿拉的主要目的还是逼迫努尔哈赤退兵,想必老奴很快就会收到消息。既然在赫图阿拉占不到便宜,那明军就干脆一路北上,扫荡其他女真的城寨,进一步削弱他的战争潜力。

毕竟女真山寨中的男丁已经被努尔哈赤征召一空了,量一帮老弱妇孺也抵挡不了明军的进攻。

沿着苏子河北上,一路上还有不少建州女真的山寨,其中最著名的就要数马尔墩寨和古勒寨了。

这也是除了赫图阿拉之外,建州最大的两个定居点了。

马尔墩在满语中为阻隔、陡峭之义。马尔墩本是建州通向抚顺交通要冲上的一个山寨的名字,位于青龙山之巅,地势极其险峻。

马尔墩寨主讷申曾经依仗着山寨的险要,阻止努尔哈赤壮大,不过这里最终被老奴攻破,如今变成了一个较大的建州女真聚集地。

除了山顶的老寨,寨子的范围也向周边扩展了不少,如今是一个纵横方圆数里,居住着上万人的地方。

马尔墩在赫图阿拉和萨尔浒中间的位置,位于赫图阿拉西北60里处。

明军向西北急驰了两个时辰不到,终于抵达了这里。

如今后金在萨尔浒附近全歼明国西北两路军的消息,人尽皆知,所以马尔墩寨并没有啥防备。

李三顺带领三百人换上正红旗的铠甲,很轻松的就来到了寨门口,然后趁他们不备直接杀入了寨中。

这次建州可谓是全族动员,别说是他们本族的旗丁,就连强壮的包衣都被一起征召从事后勤辅兵。

所以当李三顺他们举起屠刀的时候并有遇到太有力的抵抗。

很快辽东铁骑在李三顺等人的策应下,也冲入了寨中。

尽管这些建虏不知道为何会有明军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寨中,不过他们毕竟弓马娴熟,一些上了年纪的女真人还是拿起了武器同明军搏杀。

当然面对明军最精锐的铁骑,他们的挣扎是徒劳的。

明军不断挥舞起手中的战刀,应声倒地的是一个个建虏的老弱。

这些建虏的老弱平时肯定不是从事生产的主力,主要从事耕地这些重体力活的还是被掳来的奴隶,以汉民为主,当然也有蒙古人以及其他部族的女真人。

不过自从努尔哈赤建立后金后,为了充实女真的人口,各部女真人基本都被划入了各旗,包括海西女真。

而那些掳来汉民则依旧是最底层的奴隶,通常被称作“包衣阿哈”。

当然严格意义上说“包衣”同“阿哈”还是有一点区别的,“包衣”一般指家奴,“阿哈”才是最底层的奴隶。

马尔墩寨除了有三千建虏的老弱外,还有近七千“包衣阿哈”。

如何处理这些“包衣阿哈”成为了一件麻烦事。

你要是都杀了,他们中不少人是去年才被建虏从抚顺、清河一线劫掠来的边民,颇为无辜。

要是不杀,这些人不断地替后金劳作,供应资源,有些还充当奸细。

毕竟这里距离抚顺的辽东边墙还有七八十里地,带着他们走不现实,让他们自己走估计到不了边墙,又得让建虏抓回去继续当奴才。

此时李献忠已经起了杀心,毕竟这里是建州境内,就算他讲这些人全部斩杀,也是神不知鬼不觉。

正当他准备下令尽数屠之的时候,突然从这群“包衣阿哈”中走出一个身材挺拔青年人。

只见这人向李献忠行了一个礼说道:“想必将军正在为如何处理我们这些被掳的边民犯愁,若我所料不差,将军是想将我们这些人杀了永绝后患吧。”

李献忠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笑着说道:“你们留在这里也不过是做鞑子的奴才,与其猪狗不如的渡过残生,倒不如提前助你们解脱。”

李献忠没有否认倒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于是那青年人说道:“感谢将军的坦诚,我等被掳来的边民也是无辜之人,虽然其中也有一些投靠建虏,为其死心塌地效力的,但大部分都是普通百姓。”

“惹是小生有办法,让这些人平安回到大明境内,不知将军是否能够网开一面?”

此人既然一眼能看穿自己的心思,想必也有些本事。

李献忠说道:“你先说来听听!”

青年人说道:“此处距离抚顺关尚有75里路,我等若是步行,恐怕最终还是会被抓回去;可若是骑马,不需半日便可抵达。”

“此处虽然马匹不多,但是20里外的古勒寨却有建虏的一处马场,足有好几千匹良马。20里的路我等即使步行也不过1个多时辰,还请将军给我等一条生路。”

说完那青年人跪在地上,他身后的那些人也纷纷跪地高喊道:“还请将军给我等一条生路!”

虽说建虏的主力回师应该没有这么快,不过现在毕竟是在建州境内,李献忠原本不想带着这些累赘。

不过想想如果自己就这么从建州返回抚顺啥也不带,似乎也太吃亏了。带上这些边民起码有人搬运一些物资,就那几千匹良马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于是说道:“本将就将你们临时征召成为我军的杂役,不过本将丑话说在前头,你们只有一个半时辰,若是一个半时辰之后到不了古勒寨的,那本将可就管不了你们死活了。”

李献忠说完之后,那些人赶紧磕头,千恩万谢!

对于这个青年人他还是十分欣赏的,有意将其招揽到自己麾下。

于是问道:“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那年轻人说道:“小生范文程沈阳中卫人,乃是万历四十五年的秀才!”

范文程的话差点没让李献忠惊掉下巴,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大汉奸范文程,居然正在马尔墩寨给人做包衣阿哈。

他的眼神中随即闪过一丝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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