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五姑村4

井延的技能是能看到目标对象当前心里的一句话,这一句话不一定就是他看过去那一秒对方的心声,可能是那段时间对方内心深处所思所想的总结性呈现,根据这句话想对方的心思,故名【想你所想】。

现在他是要好好地想想,信息量太大了。

凌长夜凌队长一如既往的面带亲切的微笑。

“他没反对啊”。这个“他”是谁?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夏白看着呆呆的,没有什么心思,一切听组织安排的样子。

可他心里竟然不想跟他多年好友睡一屋,而是想跟队长睡一屋,是因为队长带着二娃吗?

那个尤月一直低着头,从进村好像就没说话,一点都不想参与其中的样子。

“我也可以是男孩。”这又是什么意思啊?一会儿想要“他们”全都死掉,一会儿又可以是男孩,能不能正常一点点?

闷声想大事。

井延又看向蔺祥。蔺祥的心里话是:“终于可以跟夏白睡一间房了嘿嘿。”

井延:“……”

蔺祥:“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么我们现在就去睡?还是再讨论一下?”

井延不敢说话。

凌长夜视线移到蔺祥身上,“没什么线索能讨论了,休息吧。”

“好哎。”蔺祥看了看眼前的两间房,“你们先选?”

房间都差不多,他们和谐地分完房,又和谐地选了床。

凌长夜带娃在三楼睡,旁边是井延。夏白和蔺祥在二楼睡,旁边是尤月。

蔺祥下楼洗漱的时候,夏白递给尤月一个新手机,“用积分在商城买的,特别便宜,只要100积分。游戏app是跟你绑定的,换手机依然在。”

这是夏白从游管局的游戏科普课中看到的,他当时也想过万一自己这个老手机不能用了怎么办,看到后安心了一点,但目前他还没换手机。

游戏商城很少卖现实世界里常见的东西,手机是例外,因为它绑定手机app。

尤月盯着那个崭新的手机看了好几秒,手在身上擦了擦,接过手机说:“谢谢。”

又说:“我把积分转给你。”

夏白想了想,点头。

游戏app可以直接扫码,尤月打开手机后,手机里就有一个app了,她确认游戏app绑定的是自己后,扫了夏白,把100积分转给他了。

除了游戏app,他手机里没有其他软件,也没有电话卡,暂时在游戏里没法用手机联系,夏白想问她的事,只好当面问了。

“我从和谐电影院出来后,又在华宁电视台进了一个游戏。在那个游戏里,认识了半月团的社长夫妇,尤莫寒和石丹凤。”夏白斟酌着说。

尤月身体僵硬了一下,抬头看向夏白。

“他们在找他们的孩子,我看到了照片,和你长得有点像,不过是年少时的照片,我不太确定,就什么都没说。”夏白说

完,问:“你认识他们吗?”

其实夏白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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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他们要找的人确实是我,只是,我不知道什么半月团。”尤月没有骗夏白,如实跟他说。

“那你把他们的联系方式记到手机里吧,如果想你想联系他们,离开游戏就可以联系了。”夏白找到石丹凤的联系方式,递给尤月看。

说不定,他们一离开游戏就能团圆,半月团的发源地就在这人员复杂的大泰市。

尤月记下了联系方式,夏白看看他就要走了。

“他们是不是说找他们的儿子?”尤月忽然问。

夏白点头,“是啊。”

他本来没想提这件事的,既然尤月主动开口了,他就问:“那我以后是叫你尤月姐,还是尤月哥啊。”

“都行。”尤月微微低下头,说:“我是人妖。”

夏白“啊”了一声,点头。

其实,他真的想过这个可能。

在游戏里他不知道器官表演演员是什么,张润月简单地跟他提了一下。

离开游戏后,他特意去查了,不太好查,因为确实如张润月所说,这种表演在国内是禁止的,但凭借攻坚队成员的身份,还是让他查到了一些资料。

在个表演存在于大泰市另一边的邻国,可能很多人没听过这个表演,但一定听过另一个相关表演,人妖秀。

人妖秀,畸形秀,器官秀。三种表演,最出名的是人妖秀,最恶劣被全世界反对的是畸形秀,最隐蔽,未成年人不宜的就是器官表演。

一些去看人妖秀的,偶尔会遇到靠近他们的人,或者一些小导游,问他们要不要再看一场更刺激,其他地方看不到的,大概率说的就是器官表演。

尤莫寒是器官表演演员,他不知道石丹凤是做什么的,但看她的态度,应该也在地下世界生活。

他们说他们的儿子是被人强行带走的。

但是他见到的尤月是很明显的女孩子。

他有想过这个可能,尤月是不是被带去做了变性手术,他们也想要尤月给他们赚钱,一家人一个不放过。

在那些资料里,夏白看到很多照片,他还是没法想象,他们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

但是,尤莫寒和石丹凤不觉得有什么,他们觉得他们的生活是正常的,他也就从看出他们的态度开始,不用同情的心去看他们。

尤月已经抬起头了,刘海半掩的眼睛看着夏白,光芒晦暗。

因为想到过这个可能,所以夏白并不惊讶,脸上依然是淡淡的呆,问:“那你是想做男孩,还是想做女孩啊?”

尤月移开了视线,“我还没想好。”

夏白:“那我先喊你尤月?”

尤月“嗯”了一声,“你没有其他想问的吗?”

夏白:“动手术之后,是不是要一直吃药维持啊?你回来了,有药吗?”

楼下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夏白面前的门被关

上了,他没看到尤月是什么反应,但知道尤月站在门后没走,村长家这吊脚楼,走路都有声音。

“夏白,你站在这里干嘛?”蔺祥端着水盆上来。

尤月的手机丢了,我帮他在游戏商场买了一个。?”夏白说。

蔺祥:“哦哦哦,你下去洗吗?”

夏白“嗯”了一声,走了。

门口没人了。

尤月还站在门后,仰头靠着门,紧紧攥着那个崭新的手机,极力控制的呼吸,从鼻腔里一颤一颤地出来。

山风呼啸而过,吹过悬空的吊脚楼,又钻入密密的丛林中,好像不知哪里传来的低声呜咽。

蔺祥在床上翻了个身,木床发出吱呀一声,小声问:“夏白,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是树林里传来的哭声吗?”

时间太早了,夏白也没睡。吊脚楼隔音很差,夏白的声音也压得很低:“听到了,是风声。”

蔺祥对夏白无比信任,听他这么说就安心了,问了夏白一点关于尤月的事,夏白只说在电影院游戏里认识的。

蔺祥:“她说她以前就住在五姑村,好巧啊。她会不会知道五姑村的一些事?”

“不是说游戏和降临的地点关系没那么密切吗?”夏白低声说:“就算他了解五姑村,和游戏可能也没关系,他不想说话,就算了。”

蔺祥:“嗯嗯。”

聊了几句,他们慢慢地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蔺祥皱了皱眉,忽然睁开眼睛,房间里不是漆黑一片,有淡淡的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

独户的吊脚楼开窗没有限制,为了让采光好点,他们住的这间房就有两个大窗户。窗户多了,采光是会好,同时降低了安全感,尤其是作为诡异游戏里的卧室时。

蔺祥好像感觉有什么在注视他。

他却只敢盯着一处墙,不敢向其他地方看。

他怕一向上看,看到天花板上正趴着一个人在看他。他怕一转头,看到枕边一个人头正盯着他。还有床底下,那里可能有一只正向外爬的鬼手。两个窗户上,有很像人的东西趴着向里看。

等下,还有他的身下,和平医学院的一些记忆涌上心头。

蔺祥越想越僵硬,额头上都湿了。

“夏白,夏白……”蔺祥哑声喊:“夏白是你吗?你在吗?你在看我吗?”

没有声音。

蔺祥咽了口口水,继续喊:“夏白,是你吗?”

“是我。”

蔺祥:“是你,你在看我,你为什么要看我?”

“……因为你把我叫醒了。”

“……”

蔺祥这才转头,看到夏白从被子里露出头,正皱着细细的眉毛盯着他,明明还是很呆的样子,蔺祥却看出了气鼓鼓的感觉。

“夏白。”蔺祥声音有点讨好,“是我的错,我把你吵醒了。不过,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夏白:“不是风声吗?”

不是。”蔺祥说:“这次一定不只是风声。”

蔺祥有了净化技能后,有可能能感受到别人感受不到的东西。夏白认真对待??[,问他:“你听到了什么声音?”

“猫叫。”蔺祥说。

“猫叫?”夏白重复了一遍,猫和五姑村的病有什么关系吗?

“有时候猫叫挺像小孩哭的,也可能是小孩的哭声。”蔺祥说:“应该是小孩的哭声?小孩和五姑村更契合?我还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

夏白立即下床,一下掀开面向山下的窗帘。

“刺啦!——”

他听到楼上的窗帘也拉开了,没有抬头,他先四处观望,见左边的树林有晃动,可正好也有风。

观察了一周后,他仰头看到凌长夜正向下看,月光下,他的脸更加冷白。

“你也听到声音了?”夏白低声问。

凌长夜:“二娃有些不安,他很敏锐。”

夏白点头,二娃的技能属于是身体和自然相连,有了技能后变得敏感很正常。

所以,刚才确实是有什么。

楼上窗户上又露出了一个小脑袋,二娃眼巴巴地看着夏白,见夏白看过来,又移开脑袋。

夏白问:“二娃,你刚才听到了什么吗?是小孩在哭,还是猫在叫?”

二娃只说:“四只脚。”

那最可能是猫?

凌长夜:“睡吧,明天再说。”

夏白点头。

蔺祥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证实了他的感觉,他更不敢睡了。

夏白回来后躺下就要继续睡,看到蔺祥幽怨的眼神,想了想,说:“要不我给你找个保镖?”

蔺祥:“什么保镖?”

他刚问完就见夏白的手臂越长越长,长出一大圈粉色的东西,把他围住了。

“有安全感了吗?”

“……谢谢。”

该说不说,被圈住后,蔺祥确实就没有那种被盯着的感觉了,在夏白睡去后,他也慢慢睡过去了,梦里都是猛男最爱的粉色。

第二天早上,最早醒来的是井延,他趴在三楼的木阳台上看着下面。

早上还没什么事,他没有看任何人的心里话。

他对自己的技能运用已经很熟练了,重要事件发生时,最能看出有效线索,当然也不能浪费时间,拖着拖着,一天能看个五六次的,也只能看一次了,所以一定选个合适的时间。

像现在,早上村长家的人,心里最多就是吐槽他们几句,一定没什么有价值的话,就不用浪费时间看了。但住在另一个吊脚楼的玩家,一定要一见面就看,如果昨晚他们有什么发现,这时候最能看出来。

“村长!村长!”井延看到一个村民匆匆跑到村长家,“又出事了!王二也生病了!”

井延眼睛一亮,立即看向那个村民。

村民的心里话:“完了完了,一定是诅咒!”

没什么用的心里话。

其他人也被这个村民的喊声叫出了门,夏白和凌长夜都看向井延,井延摇摇头。

蔺祥趴在围栏上向下喊:“村长,我刚听到又有人病了?正好我们去看看。”

井延立即看村长的心里话:“还没准备,看个屁!”

井延立即说:“村长,新鲜病情,正适合我们去看。”

其他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纷纷说要跟着他去看。

村长没办法,只好让他们跟着。

一行人匆匆赶到一座双吊吊脚楼,远远就听到一道哭声,走近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正躺在地上,身下一片血。

“怎么了?”村长大声问。

正哭泣的女人抬起头,说:“村长,他也得癔症了,自己追着什么从楼上掉下来,正好砸到锄头上。”

女人看着跟男人差不多大,人很憔悴,脸色蜡黄,粗糙的头发潦草地扎在身后,身上穿着一件洗得有点发白的灰大褂。她应该是男人的老婆。

井延立即看向她的心里话:“一定是诅咒,我们都要死!”

他又看向躺在地上男人的心里话:“那是我的!我的!”

凌长夜向楼上男人摔下来的地方看了一眼。

村长说:“好多血,专家们,你们快给他看看吧!”

“……”

别说,他们还真不会看。

蔺祥是治疗系玩家了,可他的技能只是净化,不是真正的医生,摔成这样,一地血,首先就要缝裂口,止住血吧,他可不会。

那这里谁会?蔺祥最后看向了夏白。

凌长夜也看向了夏白。

他挺会缝补的。

夏白:“……”

他呆着一张脸上前,说:“我们没带医疗设备,村里有医生吗?要一点医用缝线和纱布来,我先给他裹住,摸摸骨。”

男人的老婆怀疑地看向他,“你是医生?看着像个中学生,你有经验吗?”

“有点擅长缝补断裂身体,出车祸的身体也能复原。”夏白说。

“……”

王二老婆被他这个大城市医生的牛逼惊住了,下意识给他让开位置。

五姑村的村民一般都住在吊脚楼的二楼,三楼通风更好,用来放粮。人从二楼上摔下来,一般摔不死,尤其是在落叶比较多的泥土上,应该没什么重伤。

可是,不幸的是,这个叫王二的村民,他的头摔到锄头上去了,脑袋就复杂多了,夏白一时也不好说结果。

村民们带来了医用缝线和纱布,但并没有医生来了。

夏白一边给王二包头,一边说:“这医用缝线不错,是从哪里拿来的?”

那个村民说:“啊?这……很普通,哪个村里都有吧?”

井延立即看向那个村民的心里话:“他屁事怎么多?”

井延:“……”

你屁话怎么这么多?心里能不能想点有价值的东西?

王二止住血后,夏白说:“我们这里没有仪器检查,我也不确定他具体情况怎么样,最好带他去医院拍个片。”

村长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凌长夜说:“我们可以上去看看吗?看看他摔下来的地方。”

王二老婆有点不乐意,村长见状说:“这是人家的家,这我也……”

凌长夜瞥到柱子后一个偷看的男孩,说:“看看有没有诅咒纸人,死人头发之类的,这些东西要是在家里,家里所有人都会变得不幸。”

女人立即说:“好,好好好,你们上去看吧,等下,我跟你们一起上去。”

这个时候是看她心里话的好时机,可惜刚才已经看过了。井延扫了一圈,看向那个躲在柱子后的男孩,定眼看他的心里话。

“他会死吧。”

井延又看向男孩平静的眼眸,怎么感觉他还挺希望王二死的?

凌长夜和蔺祥跟着女人去了二楼厢房。

房间很乱,衣柜门大开,九斗柜每个抽屉都被拉开了,一些零碎的东西都被翻了出来,其中有几张零钱,有一张五块的钱还被扯碎了。

“怎么这么乱?”蔺祥问。

女人好像也是刚看到,她急慌慌地上前查看柜子,忽然瘫坐在地上,拍着地板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骂:“王二,你这没良心的,你又把家里的钱都拿出赌了!这是给孩子上学的钱啊!”

村长听到哭声忙跑上来,正好听到这句。

凌长夜问:“王二是个赌徒?”

“我们村不赌博的!”村长立即反驳。

蔺祥无奈地说:“村长,您别紧张,我们只是看病的医生。”

村长讪讪地笑了,笑得看不见眼珠,“真没什么赌博,最多就是村民农闲时玩两把牌,数额不大的。这不是王二家比较困难吗,王二他媳妇才会这样,一点小钱就要了命一样。”

凌长夜笑笑,一副聊家长的样子,“看他家吊脚楼,不像是很困难的样子。”

村长:“盖楼的时候是还行,现在困难了。”

凌长夜:“因为赌博变困难的?”

村长:“……”

见村长尴尬的说不出话来,凌长夜又笑了笑,说:“这都是不重要的小事,我们先检查有没有诅咒的东西。”

“哎哎哎!”村长忙说,“对对对,这才是重要的事。”

凌长夜和蔺祥在房间里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楼下,夏白给王二包扎好了,再次建议他们把王二送医院拍片看看,王二老婆却要在家里养养看。

既然她这么说了,其他人也没办法,只能帮她把王二抬上去。

忙活一通,一个小时快过去了。

蔺祥奇怪道:“天都大亮了,还出了这样的事,住那个吊脚楼的几个怎么还没来?”

这确实有些奇怪,就算他们不紧张,也不至于在游戏里睡懒觉。

凌长夜说:“我们过去

看看,可能是出事了。”

没走几步,那个吊脚楼里的两个玩家就从匆匆来了。

“出什么事了吗?”井延立即问。

谷学君大喘了口气,说:“齐彦不知为什么从二楼摔下来了,楼下有一把镰刀,正好切断了他的腹部,好多、好多血啊,肠子都出来了。”

几个玩家都是一愣。

井延为确定她说的是真的,看了她的心里话:“好可怕啊!”

她确实没说谎。

井延这才把他们这边的事跟两人简单讲了一遍。谷学君听到也是一愣,继而头皮有些发麻,“这么巧吗?都是二楼,楼下正好都有致命农具?”

凌长夜问:“齐彦呢?还活着吗?”

“还活着,符姐姐用黏合绷带把他捆住了,但是他还没醒。”谷学君说:“他失血太多了,不知道还能不能……”

黏合绷带是游戏商城里卖的道具,很多玩家都知道,因为它实在是一个好用的救命道具,能立即黏合住一切伤口,不管多大多深。

但这个道具也只能黏合伤口,刚有伤口那一秒用最好,听她说的,齐彦已经流了很多血了。

“我们去看看。”凌长夜说。

不怪谷学君那么紧张,他们一到那座吊脚楼,就看到了一大片血,甚至还看到了一截肠子。

没人动齐彦,他还躺在那一大片血上,另外三个玩家蹲在他身边,好像在试图跟他说话,看到他们过来,都抬起头。

井延立即看他们的心里话,他不傻,也看出了其中最厉害的是符雨情,于是先看她的。

符雨情正看他们这边,准确说是在看尤月。她的心里话是:“原来她是个人妖。”

井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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