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乃是九卿之一,专司皇族之掌控,算是除了皇帝以外的宗室之长,虽然没什么了不得的实权,但是对于皇族而言,他的身份地位非同小可。
宗正的职权很是特殊,刘长林作为他的嫡长子,是九卿之中唯一可以承袭其位的,代其父坐镇刘家龙兴祖地沛县,算是年轻一辈之中,除了当朝太子之外地位最高的一批人了,不在寻常皇子之下。
而刘文朝作为楚王世子,是未来要继承楚王之位的。楚王乃是一等亲王,地位最高的一批藩王之一,远远胜过徐州一地的其余几位藩王,其身份地位不在刘长林之下,也是这里唯一能够与他相提并论的人。
剩下来的都是一些相对不那么受重视的子弟了。当然,这也只是比起那两人而言,比起真正的所谓边缘人,他们的地位还是非常高的。也是因此,他们才会被邀请来参加这一场聚会。
他们当中的不少人,对于为什么会将聚会的地点选在这里,也都是多多少少听闻过一些风声的,知道刘长林真正的目的所在。即便少数一些不知道、因此而对刘长林如此高看白子规有些不满的,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当场驳他的面子,因此一个个也都不动声色,当下一团和气。
白子规自然也不会因此而自傲,依旧是先前的模样,虽然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实力而多少有些傲气,但是在难以轻易跨越的阶层面前,也还是诚惶诚恐,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算是满足了那些人的虚荣心,也并没有因此而引来那些人的不满。
介绍完毕之后,当下就又加了一个席位,就在刘长林的旁边,同时布下了丰盛的酒菜,一群人开怀畅饮,谈笑风生,说到高兴处还亲自下场切磋。
白子规接连战胜了几名凝气境的宗室子弟,随后与技痒登场的刘长林、刘文朝二人交手,经历了一番苦战之后,都是惜败一招,感慨表示自己技不如人,无可奈何,两位公子果然修为强横,应当可上人榜,引得了众人众口一词的赞叹。
既是赞叹两位族兄修为高深,当为自己这些人的榜样,也感慨白子规没什么背景,能够修炼到这一步,实在不易,更难得的是霁月光风,虚怀若谷,不计较成败,实在是吾辈之楷模。
当然,在聊天之时,话题也无数次地被引到了他误入的那个灵界之中。白子规自然也没有藏私之理,尽情地给大家编,不是,讲述了那里的风土人情。
高热而潮湿,多有雨水,植物生长快速,常见一些叶片宽阔的植物,蔬菜水果品种多样,一年可以两熟以上。山峦众多,水、火、土三系的灵气最为常见,还有一条贯穿整个灵界而过的河流。
在那里,灵气之充沛远远胜过外界,冲穴境修士比起外界的通脉境数量都丝毫不少了,即便是交感境之间的交手他也曾经有机缘一见。听说那里还有修为更高的修士存在,只是白子规就没有见过了。那些高等级的材料,数量更远不是外界库比拟的。
他在这一年之中,也是获益匪浅,只是进入之时纯属意外,并没有来得及与家人朋友说明,心中不免担忧,若是再停留在那里,会引得他们以为自己出了事,因此只好先行离开,待得将外界的诸事安排妥当之后,再看看有没有可能得其门而入。
“苏兄,你进入之时,可曾遇见过什么来自其中的阻拦、攻击?”正当白子规滔滔不绝之时,刘长林眼中精光一闪,突然问道。
“没有啊,我就是顺着一条看起来透明、却只能一路向前的通道一直走,就到达了那处灵界了。”白子规明显愣了愣,一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的样子。
刘长林哈哈一笑,也不再问什么了,就任由他继续说了下去。
白子规出现之时,时间本就已经不早了,很快就已经到了晚上,几人在场之人相互告辞,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休息。
至于白子规,天色已晚,本就不方便出发,而且这些刘姓子弟自然不会如此不周到,不仅热情地留他多住几天,而且给他腾出了一定备用的帐篷,布置好了相当华丽的装饰、用品与食物、美酒,还安排了诸多仆役为他服务。
更有甚者,还将他的帐篷安排在了校场的正中央,被周围的一圈帐篷所包围,帐篷之外还安排了相当数量的护卫站岗。
如此安排,算是相当看中的了,白子规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些新朋友的诚心,显得十分感动,当下宾主尽欢而散,约定明日再会。
……
“长林哥,你说这个苏寻,他说的话有多少可信度?”此时夜已深,刘长林、刘文朝二人,还有数名相对心腹的子弟正聚拢在他的帐篷中,坐成两列,一边举杯畅饮,一边商议着白天的事情。
看来即便是这个刘姓子弟的小团体,其中的地位也有高下之分,有些相对私密的话题,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参与进来。
“我看吧,这个小子看起来老实,其实未必就没有隐藏些什么。一个跟我们年纪相仿,修为却能够超过我们的人,要说他身后没点什么背景,谁会相信?这么容易就像那些升斗小民一样被震住?当我们傻吗?”另一人喝了一大口酒,很是不爽地冷笑道。
“我看他今天的表现,倒是恰好在我们的预料之中。他自己应该清楚,我们随时可以名正言顺地杀了他,不管他的身后有什么背景,都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事后查出来了追究,也是法不责众。而且真有什么了不起的背景,我们会没听说过?”另一人笑道。
其他几人也都点头。这么看来,白子规的表现也是很合理的。
“行了,”见一开始开口的那人想要反驳,刘长林开口了,“不管他有没有隐藏什么,只要一直把他留在这里,有的是办法让他吐口。”
“长林哥先派了仆役就近监视,然后又派了护卫盯住出口,还有我们作为保险围住所有可以离开的空间,由三重保险,此人插翅难飞。”刘文朝终于开口了。
刘长林得意地笑了笑:“若是他识相,将他收为手下也不是不可用……”
话音未落,门口突然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再远处似乎混乱了起来。
“公……公子,苏寻不见了。”脚步声停止的地方,一声话语由于惊雷,震得帐篷中的几人一阵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