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

(高干)重生之糜途深陷 77序曲 木鱼哥

平和、宁静的生活一直都是蓝烟所向往的。她很享受在家里的这段时光,但足不出户的现状维持久了,也依然让她觉得有些疲累。算算日子,她已经有近半年的时间没去过学校了。梅花已落,桃花竞妍,淡淡的甜香飘散,带来春日的气息,曾经那一缕冷香仿若入山的云雾,终是失了芳影。

蓝烟身着水蓝色的薄绒淑女裙,手捧一本精装画集,带着一分慵懒,优雅的坐在阳台上的一张藤椅上。画集的厚度大概在三四公分左右,银质镶边,封面嵌金,尽显奢华,精贵无比。里面收录了闻名世界的中外画作三百零六幅,并有当代画坛大家李云笙老先生的手写赏析,全世界也只发行了五十套,实用价值和收藏价值都非常的高。

这本画集虽好,但蓝烟却并不常看。因为每次只要一拿起它,蓝烟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当时梁月臣那张比哭泣更加悲伤的脸。

就像是在完成一个万分庄重的告别仪式。当梁月臣将这本画集放到蓝烟手里的时候,她听见他的灵魂,在嘶鸣。zusu.org 茄子小说网

他没再对蓝烟说出任何一句露骨的话,跟那次在花园里的表现判若两人。他陪着蓝烟看电视,陪着她下棋,陪着她发呆,也陪着她画画。整整一天的时间,他们像两个老友一般的静静相处,蓝烟没有像以前那样回避他,蓝潜也难得的大方了一次,没再阻挠针对他。梁月臣的脸上一直都挂着浅笑,看上去跟以往并没有什么差别,只有那消瘦的双颊,黯淡的眼底,泄露了他沉郁苍凉的心情。

离开的时候,梁月臣紧紧的拥抱了蓝烟。“烟儿,再过不久我就要当爸爸了。你也要升级成为姑姑了。你高兴吗,烟儿?你还这么小,大学都没毕业就要当姑姑了……”

“我想,他(她)一定会是个很可爱的孩子。”蓝烟缓缓的伸手,回抱了一下这个并不算坚强的男人,“月臣哥哥,我会是个好姑姑的。”

梁月臣没答话,只是抱着蓝烟的双手紧了紧,几秒钟过后,两人分开,梁月臣伸手轻抚过蓝烟的发顶,笑容依旧,“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烟儿,最近我会比较忙,不能常来看你。我们,电话联系吧。”

“好……”蓝烟点头,笑靥柔和而甜美。不是不了解梁月臣的痛苦与挣扎,不是不明白他内心的烦闷与不甘。只是,她是自私的,在她看来,也许这样的结局才是最恰当的。

蓝烟陷在回忆里无法自拔,珍珠般圆润剔透的指尖无意识的在书页上滑过,带走清如晨露的缕缕书香。良久,楼下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她侧头望去,视线穿过阳台,蓝天白云下,青草绿树间,她一眼便望见了那个从车里走下,已经两月未见的熟悉身影,她的眸子瞬间便被点亮,灿若星辰。抑制不住的喜悦与激动铺天盖地而来,迅速的将她淹没。

“啪嗒”一声,手里的画册掉在地上,但它的狼狈,主人却无心理会。

蓝烟猛的起身,两步走到阳台边缘,双手趴在栏杆上,目光紧锁住那道虽然消瘦不少,但却毫不单薄,仍然英姿俊挺的高大身影。

似有感应般的,蓝正君也恰好在此时抬起头,四目相对,一眼万年,那是可以融化千里冰川的灼灼思念。

蓝烟着迷的痴痴凝望,她看见蓝正君俊美的面庞上露出一个温柔而迷醉的微笑,就像他们初次见面时的那样,刹时便让她心跳加速,不自觉的想要靠近一些,再近一些。

但她并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蓝正君进了楼,逐渐消失在视野里。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半个小时,蓝烟挪了挪有些僵硬的腿脚,拾起掉落的精装画集,重新坐回到藤椅上。

现在的她不合适出现在蓝正君面前。因为她没把握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情绪。她怕自己会不顾一切的奔向他,拥吻他,只想长久的滞留在他宽阔的胸膛里。

蓝烟无聊的数着阳台上,唯一一朵盛开的山茶花的花瓣。是六十七瓣还是六十九瓣?怎么每一次都不相同?那对漂亮的眸子失去了焦距,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看上去呆呆愣愣却又可爱迷人。

“咔嚓”一声轻响,似乎是门被打开的声音。蓝烟慢慢的转过头去,看着伫立于房中的男人,清丽的小脸上依然是一副懵懂无神的表情。

蓝正君锁好房门,朝前走了两步,站定,微笑,抬手,性感低沉的嗓音压抑而颤栗,“烟儿,到我这儿来。”

蓝烟觉得此时的她就像是个被人提线的木偶,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随着蓝正君的口令机械化的动作着。她从藤椅上站起来,躺在膝盖上的那本画集再次掉落在地上,依旧没有得到主人的垂怜。跨过落地窗,她走进了漫着淡淡桃花香的卧室。

现在是下午五点左右,四月初的北方天气晴好,铂金色的阳光穿过玻璃窗照进来,给屋里增添了几分暖意。蓝烟站在距离蓝正君两步之遥的地方。她仰着头,漂亮的眼睛眨了眨,一脸微笑的注视着自己的爱人。

阳光镀在他的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亮,让他看上去圣洁而神秘。只要微微伸手,她就可以肆意的触摸他。但她没有。她只是微微的抬高下巴,露出线条完美的脖颈,再轻轻的张开嘴,露出一条诱人的细小缝隙,然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蓝烟舒服的颤了颤身子,这样的味道,没有人会比她更熟悉,更想念。

两人静静的亲吻,第一次没有拥抱。她仰头,脚尖微踮,他俯身,胸膛微倾。四瓣唇紧紧胶着,温柔的啃噬,放纵的纠缠。空气中,两人的舌尖一挨上便再也分不开。有透明的**顺着两人唇舌相交的地方滴落,牵出断断续续的银丝,混着两人特有的气味,糜乱而魅惑。

蓝正君的眼睛一直睁着,眼底的温度越来越高,似有熊熊烈火。灵巧滑腻的舌尖从蓝烟的嘴里一一扫过,慢慢退出,卷走下巴上残留的水渍,掠过鼻尖儿,顺着鼻梁,来到颤抖着的眼睑,反复舔舐,流连不去。

蓝烟嘤咛出声,忍不住的将身子往前凑去。

蓝正君低低的笑出声,再次同蓝烟两唇相贴,“烟儿,睁开眼睛,看着我。”

蓝烟乖乖的掀开眼帘,卷翘的睫毛颤了颤,琥珀般的瞳仁里,满满的,都是她的小叔。

“乖,往前走两步。”

两步之后,两人之间再无距离。

“丫头,抱着我。”

一双纤细的手臂环上来,紧紧的,用力的,恨不能融进对方的身体里。蓝正君脖颈微仰,几乎在同一时间里张开手臂将面前这个瓷娃娃般的小人儿拥进了怀里。

“小叔,想你……”细若蚊音的声音,蓝烟不断的重复呢喃,“小叔,想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蓝正君不停的抚摸着蓝烟的后背、脖颈,脸颊摩擦着蓝烟的鬓角,渴念从心底升起,他的眼眶泛着红晕,热热的呼吸喷散在耳边,搅乱了蓝烟的整颗心。

他也想她,想得发疯,想得发痛。他想就这么不顾一切的立即进到她的身体里去,他想看着她在自己的身下不断的尖叫哭泣,他想让她的每一寸肌肤都沾染上属于他的气息,他最想把她揣进贴身的口袋里,一辈子,再也不用分开。

蓝正君闭上眼睛急急地喘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心力来维持着本就不多的理智。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在跟家里人彻底的摊牌之前,他不敢对她有任何过激的动作。这种既痛苦又甜蜜的折磨,他除了坦然的接受,细细的感受之外,还能做什么?

蓝烟两只柔软的小手缓缓的轻拍着蓝正君的背心,一下下,带着安抚与心疼。她当然知道蓝正君在克制些什么,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同他一样在承受着这份难耐的煎熬?

渐渐的,两人都恢复了冷静,蓝正君抱着蓝烟坐到沙发上,亲自去给她倒了杯蜂蜜水。一手环在蓝烟的肩头,一手将杯子喂蓝烟嘴边,蓝正君漆黑如墨的眼睛里闪着柔和的光,“害怕吗?”

蓝烟“咕噜”一口咽下嘴里的蜂蜜水儿,抬起头,嘴唇湿润,目光迷离,“什么?”她还有些迷糊,不明白蓝正君为何这样询问。

蓝正君低下头,嘴角噙着笑意,在蓝烟的唇上舔了舔,“叶家倒台了,最多再一个星期,你就能够解禁了。这之后,就该轮到我们的事情了。烟儿,会怕吗?”

“小叔呢,小叔会怕吗?”蓝烟不答反问,还漫着雾气的眼睛朦朦胧胧,让人看不大真切。

“会,我当然会怕。”蓝正君又喂蓝烟喝了口蜂蜜水,漆黑的眸底闪现出一丝焦虑,“我怕我和小潜保护不了你,会让你受到伤害。烟儿,也许会很辛苦,很辛苦……到时候,不管老爷子他们要对我和小潜做什么,你都不要阻止……还有,不论我和什么,你都要配合我们,回答说‘是’,知道吗?”

蓝烟将头轻轻的靠在蓝正君的肩膀上,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爷爷会打你们?”

蓝正君咧了下嘴角,将手里的杯子放到茶几上,双手环抱着蓝烟,亲了亲她的额头,“这只是最轻的。”如果只是一顿毒打就能让老爷子同意他们的事,他和蓝潜恐怕求之不得吧。

“那……最坏的结果呢?”

“最坏啊……”蓝正君眯起眼眸,掩下一片幽光,手掌一下下的拍打着蓝烟的后背,带着安抚,“别担心,最坏也不过是分开一些时日罢了。不会太久的。”

蓝烟“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时间不会因为蓝烟几人的担忧焦躁而停留,当新闻频道不断的循环报道现任国家元首叶晟涛重病住院,由副主席郭然出任代理主席一职,主持所有相关工作的时候,蓝烟原本躁动不安的心却突然在此时平静了下来,她长长的舒了口气,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叶家的事已经基本完结了,夏敬忠虽然没有完全取代叶晟涛,但新上任的代理主席郭然却是夏敬忠的亲信,在政见上完全偏向于夏家阵营。蓝家这边也是干脆利落的收手,并未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从容的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过起了同以前毫无差别的平静生活。至于权利的重新分配,利益的合理划分,还有几大世家在暗地里的争斗较量,那就不是蓝烟能看得透彻得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家人难得的聚到了一起。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一只晶莹剔透的酒杯,男人们无一例外喝得都是度数较高的白酒,蓝烟和祝真如则更喜欢香气悠长、回味无穷的澳洲红酒。

大家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就连一向严肃刻板的蓝正安都柔和了面部轮廓,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但是仔细观察,不难发现这幅其乐融融的场面中,隐隐的透出一丝并不和谐的气氛。

祝真如夹了筷子考鱼肉放到蓝烟的碗里,温温柔柔的语气里饱含关切,“多吃点儿,烟儿,你看你都瘦了,最近闷着了吧,难为你这孩子在家呆得住……我同事到法国出差给捎带了几瓶香水,待会儿我拿给你瞧瞧,看看喜不喜欢。”

“好。”蓝烟微笑,拿起筷子拨了拨碗里的鱼肉,“谢谢大伯母。”

“你这孩子就是太客气了。”祝真如微微叹了口气,神情说不出的复杂苦涩。

蓝烟低头不语,继续填着半饱的肚子。她当然知道祝真如是有话要单独跟她说,甚至连祝真如会说些什么,她也能猜到。只是,她注定是不能如祝真如的意的。

吃完饭,蓝烟投给蓝正君和蓝潜一个安抚的微笑后,镇定自若的上了楼。

她在房间里只等了十分钟左右,祝真如便带着两瓶造型别致的法国香水如约而至。

祝真如将手里的小瓶子放在梳妆台上,很随意,一点儿看不出她手里的东西有何精贵之处。蓝烟将早就煮好的柠檬茶倒了一杯递给祝真如,“大伯母,请喝茶。”

祝真如接过茶杯,在沙发上坐下,“我想你也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

蓝烟点头,脸上收起了笑容,“是,我知道。”

“我想问问,有没有可能,你出面劝说小潜放弃。”早在第一次跟蓝潜谈崩后,祝真如就明白依照蓝潜狠戾霸道的性子是不可能有任何的妥协的。她原本以为是蓝烟是受害者,是被迫的,是蓝潜的单方面威胁与算计才让事情发展到了如今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但事实显然跟她所想有些出入。她在蓝烟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勉强与怨恨,有的只是宁静与淡然,在同蓝潜相处的时候,蓝烟表现得很随性,很自然。她能看得出,这两人即使谈不上琴瑟和鸣但也绝对是彼此有意。只是,她的儿子明显比对方陷得更深,付出得更多罢了。

“他的性子您了解……”

“如果这件事闹到老爷子面前,会很难堪。”乱轮之事,自古就有,越是尊贵的家庭,这样的事情便越是常见。他们这群人,想有的,都有了,别人一辈子梦寐以求的东西,他们却唾手可得,空虚、寂寞,生无可求,生无可恋,骨子里带着份自傲,将同别人相处的界限划分得格外清楚,旁人轻易走不进他们的心里。而他们的感情,通常情况下也就形成了两个极端。要么漠然无视,要么奉若珍宝。如果恰恰,被他们奉若珍宝的这个人是自己的家人的话,那么亲情这种依据血缘而产生的亲密关系将有很大的可能会发生一场质变。

“小潜作为继承人可能只是被打一顿,但是你,很可能会被遣送离开。”不管谁对谁错,不管谁受的宠爱多,但结果,只有一个,被牺牲掉的,永远都是女方。

“我知道。”蓝烟端起杯子,轻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果茶,面色依然古井无波,“大伯母,我听哥哥的。”

“你爱小潜?”

“啊,那当然。”

“你可以不结婚,但小潜却必须要有完整的家庭,一个大方得体的妻子,一个聪慧伶俐的儿子。”

“这样……很好……”蓝烟牵了牵嘴角,秀美的小脸上露出清丽的微笑。

“我不会帮你们,也不会阻挠你们。”祝真如站起身,就算比蓝烟大了近三十岁,就算在官场上阅人无数,但此时此刻,祝真如对蓝烟是赞赏的。这孩子,有着直面一切的勇气与大气。

“谢谢您。”蓝烟对着祝真如弯腰行礼,“还有,对不起。”

祝真如迈向门口的脚步微微一顿,眼眶突然酸涩无比,心里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悲伤,如果她能对儿子多关心一些,如果她能早一点发现儿子的改变,那么事情,会不会有所不同?

jq就要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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