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人都饿死了,庄家还能种吗?

沈凌霄就翘嘴笑,“瞧干爹这记性,你就是因为失忆才到我们家的,所以此人的来历你也是不知道的对吧?”

安安:“……”这是要被逼着承认身份?

若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往后怕是就不能再继续跟着檀姐儿他们了。

“干爹,他……我……我真不认识他,是他自己非说我是他家的什么少爷,我发誓,真的……”

沈凌霄摆摆手,让他别说了。

其实想想安安不说破自己的身份也是好事,不然恐怕他们自己就会有麻烦了。

“有地图还不够,我还需要几个好手,山匪其实并没有多凶狠,只要我们想法子把那些头目给解决掉,小罗罗们就是一盘散沙,你们既然是行商队伍,好手应该会有不少吧?”

这件事若是旁人找他,他自然是一口回绝的。

可来找他的人是东宫的侍卫统领,那就另当别论了。

“有,有三十人,够不够?”

沈凌霄就翘嘴笑,那看向安安的目光,简直就像是看一件透明的衣裳般,安安不由捂了脸。

随后又后悔,他没事捂脸作甚?

他是失忆的人啊!

“人什么时候能到位?”

廉青阳想也不想的道:“随时可以!”说完又改了口,“明天一早,我现在就去召集人手。”

说完就跑了。

沈凌霄就盯着安安看,张了张嘴,舌头打结,但最终说道:“听说你抓田鸡很有一手,咱们比一比?”

安安张大嘴:“啊……”

沈凌霄看向沈檀:“檀姐儿你做裁判。”

沈檀:“……”便宜爹爹怎么就突然有了胜负之心?

有胜负之心好啊。

以后就更能卷了……

天色微亮,沈家人饱饱的吃了一顿烤田鸡,沈凌霄忽然开口道:“这东西既然能吃,你们为何没有告诉其他灾民?”

沈檀和沈毅沉默没有说话。

李氏倒是回了一句:“我们一开始也害怕吃出问题来,后来又害怕我们孤儿寡……我们人少式微,若是大家都在抓田鸡吃,我们自己落得个被饿死的下场。”

李氏本能的想说他们孤儿寡母会被人欺负,结果说了一半就被沈凌霄那凌厉的目光给瞪得改了口。

“可是现在很多人都在面临缺粮丢命的境地,田鸡能吃的事情还是告诉大家吧!到底人命关天。”

这件事李氏没有意见,沈毅也是赞成。

安安点头,“把田鸡能吃的事情散播出去,能救不少灾民。”

沈檀沉默。

李氏就问她:“檀姐儿有心事?”

“娘!田鸡吃害虫,庄家田地里面若是没有了田鸡吃害虫,那以后的庄家还能长得好吗?”

她这话沈凌霄懂,李氏也懂。

只有沈毅懵懵懂懂:“可是大家若是饿死了,还有人种庄稼吗?”

沈檀恍然,苦涩的笑。

“毅哥儿说得没错,不管是庄家,还是田鸡,都需要我们先活着。”

第二天,田鸡能吃的事情就在灾民中传开了。

他们一个个都激动得不行,纷纷等着夜晚的到来。

而这些沈凌霄都不在乎了。

看着廉崇齐齐整整带来的三十人,他很满意,前世学的兵书,以及剿匪半身的经验,这些人足以让他带着翻遍那些山匪的老巢了。

“这地图还挺详细的。”

沈凌霄拿着廉青阳临时画出来的地图看过来看过去的,终于给了一句很是中肯的评价。

“那是,我从小就有对地形过目不忘的记忆,这样的记忆,我叔叔说是军中斥候最好的苗子!”

沈凌霄诧异,没想到廉青阳还有这样的本事,不过想想,他若是没有一些厉害之处,上辈子怎么可能从边陲之地挣得军功回来?

“那你为何没有是从军?而是做了……”

东宫侍卫统领几个字被沈凌霄及时吞了回去。

“我自然是有比从军更好的去处了。”

廉青阳的叔父廉崇四十几岁了还未成亲生子,皇帝自然有几分忌惮的。

不过当今陛下更加爱惜他带兵打仗的本领,于是他这个唯一的侄儿就成了那个人质,困在京中,若不是太子殿下宅心仁厚,他二十三岁根本就做不到侍卫统领的职位。

沈凌霄手持大弓,跨坐马上,看着山寨入口处的岗哨布置,就知道这一仗应该怎么打了。

“你们两个去引开岗哨,将其活捉捆了,记住,别弄出动静,否则军法处置。”

沈凌霄这话一说,廉青阳的人就一脸的疑惑眼看向廉青阳。

廉青阳:“……”这到底谁才是出身军营啊?

“看我作甚?现在我们都是沈壮士的兵,都得听沈壮士的,若是不听,当心回去以后家中少爷责罚!”

众人连忙应是,随后乖乖听话了。

沈檀他们这边,他们听了沈凌霄的话,先跟着灾民们的队伍继续往前走,他后续剿匪完就会带着粮食追上。

田鸡能吃的事情传开了,应该能解决大家几天的肚子。

他们走了大半天,远远的就看见了之前村民说的那一座山,郁郁葱葱的,一看就比他们之前路过的山林长势都要好。

“娘您看那座山上的树木长得多好,那样子一看就是不缺水的!”

李氏闻言欣喜得不行,点头道:“没错,我也是这样觉得的,我听说这座山脚下有一条小河,不知道那条河里面有没有水?”

“肯定有水!”

沈檀闻言就道。

安安也道:“这一路上我们翻过了三座山,而这三座山的深处都是有水的,只是多与少而已,前面的这座山树木长势那么好,水肯定比之前我们翻过的山还要多。”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我们现在的情况,就是缺水。”

身边忽然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

这老者带着一个孩子,孩子的年纪在七八岁,比沈檀和沈毅大不了多少。

他们嘴唇干裂,人也瘦骨嶙峋的,他们的背篓里面没有什么东西了,那孩子更是没法走路了,由老者牵着像是生拉硬拽似的努力往前走。

“殷哥儿你再坚持一下,我们在往前走一点就有水了,有水就能活,你看前面有山,那里有水。”

老者的声音带着哽咽,他牵着的殷哥儿闻言就道:“我……我实在……实在是走不动了,祖父,我……我嗓子都……都……”

孩子的声音嘶哑,一张嘴,李氏等人就知道他这是严重缺水导致的,人怕是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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