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递上来的两根烟，摸到嘴里咂摸了一口，还低下头刻意的看了看牌子。
“你亲戚？”
“嗯呐，嗯呐。”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一个远房亲戚？”
为首的哥哥很是不给面子，鱼摊的老板一连的堆笑：
“都说了远房的嘛，最近刚来我们市里，凭个手艺支了个摊。你看，你看。”
一边说着，鱼摊老板还手在身前举这，犹犹豫豫的往陈钧那边指了指。
转过头去摆出拽拽的样子抽着烟，哥哥很显然是不想和鱼摊老板再多说话。
眼看局势陷入僵直，身后的弟弟这才脸上菊花绽放。
是的，那笑容一下子嘴巴咧开，就真的好像一朵菊花开在脸上一样。
“那既然都是熟人了嘛，老吴，你就和他好好的说一下，这个摊位费，管理费，该交的都要交。”
“是是是。”
“但是这个卫生费嘛，最进要涨，到时候，连你那个摊子，也要一起收上来。”
“啊，啊。我的，我的也要涨啊。”
“不然呢？”
眼看着弟弟的脸也拉了下来，老实的鱼摊老板的头也跟着低下。
脸上好不容易堆出的笑容也是渐渐消失。
但是当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
“应该的，应该的，支持工作。”
依旧是那副笑脸，脸上的肉堆上去，看起来好像是在笑一样。
“这就对了嘛。”
“那行，你们忙吧。”
伴随着四人远去，鱼摊老板的脸色也暗淡了下来。
叮嘱了陈钧把摊子好好收拾收拾，就回到自己的铺子去了。
看的出来因为增收卫生费的事情，鱼摊老板很是不愉快。
所以陈钧也就没有立刻上去搭话。
一直到了过了中午，市场上人都下去了，大家没什么事的时候，陈钧这才找上来。
“哎呦老板买鱼吗？哎，你不是。”
“早上真是谢谢你了老哥，没有你帮忙，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哎，哪里的事，这里的规矩就算我不说，过两天你也都知道。”
看着陈钧上门来道谢，鱼摊老板也没有太过于要人情。
其实普通老百姓大多都是这样，心里存留着善意，遇到一些看不顺眼的事情也想出手。
只不过因为自己没什么能力，说不上什么话，有时候反倒是给自己惹了麻烦。
“老哥，我刚来这里，还不知道哪里有能吃饭的地方。”
“吃饭的地方？”
鱼摊老板看向陈钧，只见他笑的有些腼腆，很显然是肚子饿的咕咕叫，有些不好意思。
在围裙上擦着手，听陈钧这么一说，鱼摊老板也有点饿了。
毕竟中午的时候人最忙，来买菜的都是为了要做午饭的，而他们这些卖菜的，自然就是吃不上午饭了。
一直忙到一两点，鱼摊老板也有点扛不住。
“那，那你跟我来吧。”
带着陈钧走到市场末尾，那里有一个小摊位，走进去鱼摊老板都不看菜单。
“老杨啊，来一碗炸酱面，面多下点。”
“好嘞。”
“哎，小兄弟，你要点什么？”
“我跟这个大哥一样。”
点了两碗炸酱面，自己搬个桌子就开吃。
“哎，老哥，这市场里头，你是不是都特别熟悉啊。”
刚咬了一瓣蒜，听到陈钧询问，鱼摊老板点了点头：
“是，我以前就是二所老院的，从小就在这附近长大，对于周围的邻居也都认识。”
“哦，那老哥，今天来收费的那群是什么人呐。”
“他们，哎，他们也都是和我一个地方，同一个老院住着，但人家手里把着权嘛，有时候得尊敬一下。”
“哦，那老哥，你对于附近的这些顾客，也都认识吗。”
“那我也熟，毕竟开了好几年了，来来往往的顾客不说全都知道，但也都认个面熟。”
因为下午还要卖鱼，所以鱼摊老板并没有喝酒。
但是这个话一打开，也跟着收不住了。
从这个市场的大小规矩，还有近年来遇到的一些奇葩顾客，都被鱼摊老板一一列举。
等到一碗面吃的快要差不多的时候，陈钧旁侧敲击的问道：
“哎，那老哥，这两天，你看到有新来的面孔没有。”
“新来的面孔？”
听着陈钧这么问，鱼摊老板还没有感觉出什么不对。
下意识的就开始回忆。
貌似你本身就是个新面孔吧。
不对。
脑海里这么一搜索，吴成山还真的想起来这么一个：
“你要是说新面孔的话，其实市场里也经常有，但有个人，有点奇怪。”
“怎么个人？”
一听到确实有奇怪的人，陈钧赶紧追问。
“就是一个男的，他的模样很是奇怪，我没见过，其实市场嘛，总有外地人啊，或者第一次来的，也有不少我不认识，但是那个人给我感觉很怪。”
“因为他留胡子，高鼻梁，看那个穿着也不像是本地的，来了市场转了几圈也啥都不买，奇怪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吃过饭后陈钧提前就结了账，让鱼摊的吴老板还怪不好意思的。
从他那憨厚的脸上，确实可以看出这是一个老实人。
遇到有权有势的不知道怎么拍马，遇到别人有事相求，也不知道怎么接受别人的好意。
或许这样的人，才是绝大多数普通人一生的写照。
有了鱼摊老板的描述，陈钧下午的时候就格外的在注意。
然而过了好几个小时，陈钧也没有找到鱼摊老板说的那个奇怪的人。
到是另外一个身高跟鱼摊老板描述的差不多，但是留个光头带个鸭舌帽的男人引起了陈钧的注意。
虽然样貌体征和鱼摊老吴描述的有些不符，但是他的行为却是和那个大胡子一模一样。
也是绕着市场走了一圈又一圈，哪一个老板叫他也不应，到了后面老板们都不叫他了。
来到市场什么也没买，还转了一圈又一圈，行为确实有点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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