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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然,同学们都来了,你快出来打个招呼,胖点有什么,咱们这不是吃药弄的吗,很快就会好的。”妈妈在外面高声对她说。

了然隔着门闷闷的说:“你们不许笑,都不许笑,听见没有?”

同学们都嘻嘻的笑了起来,小如跑过去,隔着门说:“快出来吧,大家都想死你了,我们又不是来相亲的,你变成什么样我们都可以接受。”

了然低着头推门走了出来,开始还嘻嘻笑的同学们猛的静了下来,了然小心的抬起头望向他们,所有人都呆呆的注视着她,连刘洋也有几分迷茫,了然羞恼的说着:“早就知道是这样。”人就向后退回去。

小如笑着上前拉住她说:“别走呀,没有人笑话你,可是你也得给我们一个接受的过程呀。”同学们嘻笑的围了上来,周雪竟然也在人群里,还抱着一束鲜花,了然有几分感动,能想到送花这样当时还不流行的方式,只怕只有周雪一个人想起来了,便笑眯眯的接了过来。

“你虽然吃胖了,可是脸色很好看,晕的。”周雪微笑着说,“对呀!”小如安慰说:“不是很胖,而且是吃药弄的,药一停,你就会下去的。”

了然皱了眉说:“谁知道呢,药还得吃一段时间,只怕到时我家的门得给拆掉。”

大家哈哈大笑,冯子敬拿了个本子出来递给了然说:“了然,这是大家送你的,前一段时间你生病了,大家都很担心,但是又不能都写信给你,于是大家就用了这个本子,有空了就在上面写一段话给你,有抄的诗,有抄的文章,还有大家的话,你有空了看看吧。”

了然满心感激,郑重其事的接过来,抱在怀里说:“谢谢大家了,我住院的时候也很想大家,如果再有十年,我还是选择同大家一个班。”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了然微笑着,泪水却如雨般落下,这样的生活,是不是一种幸福!

了然不顾大家的劝说,一直把他们送到河堤上,目送着他们一起离开,才和小如一起慢慢的走了回来。

“我哥说在省里见你了。”小如说:“你没有告诉他你生病了,他一直问你为什么会在省里,我没有告诉他。”

“哦。”了然回答,告诉不告诉的结果是一样的,方宇永远是了然生命里的那个在十字路口相遇的直犀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只是匆匆路客,不可能交集。

很快了然又回到了校园里,所有认识她的同学们都大吃了一惊,也有人带着一种取笑的面孔看着她,每到这个时候,刘洋的看人的眼神就相当凶狠,走在大街上也是,只要有人露出嘲笑的样子,他就瞪着眼睛盯着人家,弄的人家不敢再多看了然一眼。曾经有一次,一个只有三四岁的小姑娘指着了然向她妈妈说:“姐姐,好胖!象皮球一样!”刘洋立马寒了脸瞪过去。小姑娘回头一看他恶狠狠的样子,吓的哇一声大哭了起来,弄的了然哭笑不得。

“大哥,我丑就算了,你这样下去,我就是又丑又赖了。”了然笑着对他说。

了然回到学校后的当天就见了林白,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心,下课后,他站在三班必经的路上,但当他看到现在的了然时,目瞪口呆,竟一直看着她从眼前经过,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了然的心痛的不能痛,但这样反倒浮上一个念头,这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自己如此的丑,想必他一定会对自己死心的,只要他死了心,就不会在十年后同韩琳吵,只不同韩琳吵架,他们就不会出车祸。

了然悲凉的想,如果可以让林白平安,这样的结果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这样以来再也不可能同他相伴,只能永远的相忘了,古人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也许这就叫相忘于江湖吧,只是这样千古总结出来的词语背后不知包含了多少的心酸泪。

高三的生活太紧张,没有人再敢嘻戏,大家都忙着备考,刘洋还是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他的成绩好老师也不怎么样管他,于是他似乎很有时间,一到周未就跑到了然家里帮她补习,天天一本正经的站到了然背后,强制她学习,强制她背一条一条的政治条例。

“你讨厌不讨厌!”了然烦燥的说:“只要意思表达正确,你管我用的是什么词?”了然最讨厌政治,一条条枯燥的条例,背的她头大,象历史多好,厚重的文化,绮丽的传奇,让人产生无数的遐想。

“你当这是历史?”刘洋在她头上拍了一下说:“不是你可以用自己的词语表达的,必须是政治专用名词,否则你就别想考进省师大。”

“我没说要考省师大。”了然翻了眼回他。

“你说了,你得说话算数!”刘洋一本正经趴到她的桌子上说:“你答应过的,你就得考省师大,不许反悔。”

“我没有说!我就是没有说!”实际上了然是挺想考上省师范的,十年后的她一直忙碌在城市之中,而身边的同学大多都当了老师,看着别人轻松的过假期,她的眼都红了,常常妒忌的说:“让你们得意,等我有了钱,天天放假。”现在给了她这个机,她当然不会放过,可是她偏不让刘洋得意,喜欢同他做对的思想又浮了上来。

“你!”刘洋气的牙痒,伸手捉住她的双手说:“说!还记得不记得?”

忽然四周一黑,停电了。

了然一愣随机乐的说:“哈!停电了刘老师,今天学不成了,哈哈。”

“休想!”刘洋还是没有放开她,强拉着她的手臂收拢着问:“别想溜,说!你答应过没有?”

还没有适应黑暗了然什么也看不见,手臂被他捏的有几分痛,便气呼呼的说:“我就是没有答应过,就是没有答应过,看你怎么办?”因为是仰着脸冲他吵,加上屋里太黑,她的脸猛的碰到他的。

下一秒,他们两个人都呆在那里,刘洋的唇重重落在她的唇上,轻快的从她的唇上滑过,又很快停了下来,但并没有离开,两人几乎脸贴着脸,的呼吸缠绕在一起。

了然也没有动,全身的神经都麻木到死掉,心脏也几乎不能跳动。

刘洋的呼吸粗重,很快又低下头来,轻轻的似乎不确定般再次碰触了一下她的唇,又碰触一下,缓缓的吸住她的嘴唇,慢慢的几乎把两个人的灵魂都吸去了一般。

这时忽然一片明亮,了,了然一直瞪着双眼,此时清楚的看见刘洋紧闭双眼,一脸的温柔,重来没有发现他竟长着长长的睫毛,因为太激动还在微微。

灯光太刺眼,刘洋猛的张开眼睛,乌黑的双眼雾蒙蒙的,对视上了然双眼,猛的打了个机灵,飞快的后退着,脸红着有些喘的说:“我?不知道。”说完便飞快的转身冲了出去,了然听着门响,他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门外。

了然低头去看摊开桌面上的政治课本,愣愣的说不清心中的感觉,但是刚才的那个吻却的确让她心动,她抚了一孔,那里一片。

风吹过窗子呜呜做响,这个十年前的世界乱成了团。

紧张的高考终于结束,了然对自己的估分感到还可以,心里放松了下来,虽然刘洋一直嚷的很响,要她只能填省师大,但真到填志愿的时候,他竟连问都没有问,了然想了想还是埴了省师大,必竟当老师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父母就自己一个女儿,将来在她们膝下当一个老师还是不错的。

林白的志愿了然从小如的口中得知,他是报的是首都医科大,从此后要相隔几千里外,了然的心凉凉的难受。

填过志愿后了然独自一个人坐到后场上去,那里野草长的很高了,了然把自己整个藏在其中,忽的想起三年前,她才回到十年前,就这样躺在草丛这中睡着了,小如在一旁用力的摇晃她,一切一切都那样遥远了,时光真的不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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