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小灵爆符

“大人不要,”女子跪倒在地,“我说,我说……”

女子颤颤巍巍抬起头,没了先前的狠厉之气,缓缓开口。

……

这女鬼的确名叫敖桂英,已经死了近百年。

生前曾是一名歌伎,在金陵一带颇有声名。

有一天,她于路上救了一名快要饿死的书生。

这书生颇有才气,二人相处下来,遂生了情愫。

敖桂英资助这书生日常用度,让他专心读书。

对他照顾有加,可谓是无微不至,书生也十分感激。

二人于是私定终生,在城隍庙前许下了海誓山盟。

科考在即,敖桂英将攒下的银两全部取出,以供书生进京赶考之用。

书生许诺,只要高中,便回来给敖桂英赎身,二人日后再也不分离。

春闱放榜,书生果然高中,殿试之上还被钦点为探花。

敖桂英得知消息,大喜,逢人边说自己苦尽甘来,遇到良人。

谁知,这书生高中之后,却被当朝首辅看重。

先是收入门墙,继而纳为贤婿。

敖桂英悲痛欲绝,差人送信给书生。

谁知书生却道,他从未认识一名叫敖桂英的女子。

收到回信的敖桂英肝肠寸断,悬梁自缢。

死时立下毒誓,必让这书生一家死绝,直至断绝香火才肯罢休。

于是,书生在回乡丁忧的途中力气死亡。

而这书生,名叫王魁。

正是方才用瓢擓的王湖生的高祖。

听完敖桂英的哭诉,陆生叹了口气。

“你可知,今夜有名书生叫王湖生,正是那王魁的后辈?”

敖桂英一听,又惊又喜,“大人所说当真?”

“自然当真,而且据我所知,这王湖生没有后代,王家香火已经断绝了。”

“你的大仇得报了。”

“好,好啊。”敖桂英发出狰狞的怪笑。

“你既只找王魁一家报仇,为何要伤及其余人等?”陆生斥问道。

“男人都该死,”敖桂英却站起身来,“是他们经不住诱惑,他们自己该死,该死。”

大仇得报,女鬼敖桂英喜极,身形飘忽扭曲,已经几近癫狂。

见状如此,陆生没有犹豫,一掌下去,便见敖桂英在青光之中消散。

之后,贡院中笼罩的猩红煞气消失无踪。

在巡逻的守卫醒来之前,陆生离开了贡院。

……

后面几天,出奇的平稳。

除了几名考生因中暑身亡,再也没有出现横死的情况。

开门那一天,一个个考生踉跄着走出贡院,被折腾得不成人形,几日的秋闱,不亚于打了一场仗。

……

乾清宫,书房。

陈布衣双眼微眯,盘腿坐在蒲团之上。

帷幔之后走出来个太监,秉笔太监刘公公悄无声息的来到他身边。

“陈大人,陛下出关了。”

“哦?”陈布衣睁开眼睛,感受到后面有脚步声传来,他忙跪倒在地。

每次楚皇帝闭关,都是他来守关。

这一次时间最长,将近一个月。

“布衣啊,辛苦了。”楚皇帝声音传来,语气中带着惊喜。

“恭喜陛下出关,修为更进一步。”陈布衣恭恭敬敬回道。

“平身吧,刘大伴,快给陈大人看座。”

陈布衣也不推辞,坐下来后,微微抬头瞟了一眼。

心中却是大惊,楚皇帝虽说龙体无恙,可面容却变化颇多,经脉之中隐隐有丝丝黑气环绕,指甲也变得黢黑。

心道陛下好似那千年僵尸一般,陈布衣根本不敢往深了想。

只是心里思索,面上是绝对不能表现出来。

“秋闱结束了?”

楚皇帝喝了口刘公公端上来的人参茶,慢条斯理道。

“是,今天刚结束。”刘公公答道。

“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死了三十二人。”

“哦,比去年少?”

“托皇上的福,今年秋闱还算平稳。”刘公公赶紧谄道。

“布衣啊,听说南边又有万人坑出现了?”楚皇帝低眉一撇,不经意的看了陈布衣一眼。

“回禀皇上,发现了三个万人坑,幸好上次梅城有了经验,瘟疫才不至于扩散。”

“嗯,”楚皇帝问了这一句,就不提了,转而问道:“你看看朕的修为是不是大有长进?”

“皇上有上天庇佑,修为自然一日千里,假以时日必然能得道成仙。”

陈布衣说着恭维话,心里却盘算着。

以前还好,楚皇帝身上没有一丝仙家气息,只是经常服食丹药,身上一股药味。

但今天,怎么却多了一丝鬼气。

“你啊,就会说好听话,这几日你也辛苦了,回去歇着吧。”楚皇帝大手一挥道。

陈布衣如蒙大赦,“谢陛下体恤。”

刚想走,就听外面黄公公来报。

“回禀陛下,法空大师求见。”

楚皇帝将茶磕在桌上,“这个大和尚,倒是能掐会算一般,朕才出关,他就来了?”

“要不,奴婢去回绝了他?”刘公公躬身问道。

“算了,宣他进来吧,朕也该见他一面了。”

……

几日后。

陆生沐休在家,正在桌上练习画符。

那本《上古符阵初解》他研究了一遍,发现里面所需材料珍奇,这大越国实在难寻。

花了重金,托了很多人。

只找到绘制小灵爆符的材料,一些火蛙皮,灵狐血,还有百年火焰鸟做成的笔。

“想不到,小小一张符箓却如此复杂。”

陆生看着手下画歪了的符,心疼道,“又废了一张火蛙皮,只剩下一百三十张了,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索性扔下笔,站起身来,想出门透透气。

出门,却见阿青和小环在院里编花环。

“二位好兴致啊,”陆生伸了个懒腰,“这花是从何而来的?”

小环眼神皎洁,嘿嘿一笑,“钱掌柜家后院……”

“啊?你们这花是偷来的?”

“嘘!”小环赶紧道:“不是偷,是拿。”

“不告而拿视为偷嘛。”陆生道。

“我告了啊。”小环一脸自豪。

“你告钱掌柜了?”

“是啊,我告钱掌柜……家的小黄了。”小环道。

“我问小黄,我能摘两朵花吗?它没说话,没说话就是默许嘛,这是鸾姐教我的。”

“我不白摘,还给了它两根肉骨头呢,它就摇着尾巴,分明就是让我自己摘嘛。”

陆生以手扶额,无言以对。

阿青则在一旁笑出了声,“一会儿去给钱掌柜些银子,就当是买的,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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