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护你【小改】

而他也绝不愿意跟随众人做违背殿下意愿的事情, 所以冒着危险爬上了他平日里最害怕的高楼。

薇薇安一听碧丽让所有人瞒着她便知道要出事,碧丽和阿修斯这对兄妹对她绝对忠诚,但从小的经历让她们的性格有些偏执,所以她警告过一次, 却没想到对方没有听进去。

或者说她当时听进去了, 但后面看到她被系统折磨的惨样后被吓到了,改变了想法, 瞒着她打算对阿瑞斯下手。

但他们兄妹两个这么可能是阿瑞斯的对手?现在这样是白送人头吗?

一股难言的火气从心头涌上, 薇薇安立马牵着卡卡西的手走到卧房套上了衣服, 不顾侍从的阻拦,骑上最快的一匹马赶往了角斗场。

尽管薇薇安清楚阿瑞斯会因为她的缘故不会迎战,但不知怎么的,、心头总是莫名地慌张,只能一次次挥舞马鞭,期望能再快一点, 在两人没上生死场之前赶到。

角斗场的生死擂台的场外, 阿瑞斯正站在场内,将手搭在长刀的刀柄上,垂眸看着刀上的花纹。

生死擂台建立在地下场, 属于平日里不开放, 只有排名高的角斗士或者斗奴签字画押才会开放,但今天却只是为了选拔几个合适的奴隶塞进蛮兵的补缺而开设的。

而众人都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向身为蛮主的阿瑞斯发起生死局。

一众原本只是跟着阿瑞斯来瞧热闹的蛮兵围满了生死场的围栏,跃跃欲试地看着阿瑞斯和他身前站着的阿修斯。虽然迫于阿瑞斯的威压不敢大声叫嚷着应战, 但大部分的蛮兵都想看到阿瑞斯是怎么把阿修斯砍杀在生死场中的。

但阿瑞斯明显没有什么兴致,他垂着眼帘看着刀身的纹路,好像连一片简单的花纹都比眼前的人有趣。

阿修斯并不恼怒也不生气,只抬眸看着对方淡淡的样子, 轻声问道:“真的不应战吗?”

阿瑞斯掀起眼皮抬眸扫了阿修斯一眼,眼神中透着一股淡淡的不悦:“她连蛮兵都不让你参加,你来这里她知道吗?”

阿修斯抬手摸了摸整齐的寸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抬手一颗颗的解开了扣子,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脱了下来。场外的众人皆不明白他的此刻的行为,但阿瑞斯却拧着眉头站直了身体,将黑压压的目光落在了阿修斯修白皙皮肤上的那处月亮刺青上。

阿修斯扔掉了衣服,抬手摸着那颗月亮,眼睛里涌上一股疯狂的笑意。

他抬眸看向阿瑞斯,缓步走到他身边漂亮的眼睛里带着几分不屑和怜悯:“听说你在战场上常常会摸着手腕上的玫瑰刺青,将那个刺青护得跟个眼珠子一样,任谁都不让看一眼是真的吗?”

他的声音很低,但一字一句又极为清晰,在阿瑞斯的耳边犹如惊雷滚滚。

“早知道你这么喜欢这朵花,我就多给你加点花骨朵,也免得一枝花看起来形单影只。”

阿瑞斯拧着眉头,看着阿修斯带着得意洋洋的眉眼,语气沉到了极点:“你什么意思?”

“哈哈哈。”阿修斯似乎非常喜欢看他这个表情,笑得得意:“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吗?殿下的刺青是和我学的,这花也是我和殿下在她的卧房中歇息时随手画的,原本是要刺在猪皮上的,但殿下说猪皮不好看,容易腐烂才找了你的皮啊。”

他说得认真,好像阿瑞斯在他的眼里不是个人,只是个容易存放不会腐烂的皮肉。

阿瑞斯的瞳孔在缓慢收缩,浓黑粗长的断眉也在不受控地跳动,但面上的表情却逐渐趋于平静,看不出什么喜怒只觉得压抑得可怕。

但阿修斯却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反而“哈哈哈”地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指着他手腕上玫瑰道:“你不会真的觉得殿下是什么所谓的玫瑰吧?我实话告诉你,殿下从来就不爱玫瑰花,也讨厌旁人将她比喻成一朵任人可摘的花朵。”

笑着说完他又抬手拉着阿瑞斯的手指落在了那处刺着弯月的伤疤上,带着一种怜悯的语气道:“殿下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娇嫩的玫瑰,她是月亮!是高挂在苍穹之上的月亮,而周围的这两颗小星星是我和碧丽。”

阿修斯的语气极为认真,浑身透着一种让阿瑞斯厌恶的优越感。

阿瑞斯偏了偏头,目光从那颗青黑的弯月上移落在阿修斯的眉眼上,缓慢的启唇语气极为平静地问道:“她床下那些恶心的字是你刻的?”

阿修斯瞳孔缩了缩,但紧接着却扬起了一抹笑意:“你发现了啊?其实不只是床下,她的沙发、枕头、杯子、靴子,每一个能贴身触碰到她的东西我都会触碰留下记号。”

他神情疯狂又洋洋得意:“可那又怎么样?是殿下允许我入房陪伴的,殿下她说她喜欢我睡在她的床下,我又怎么能拒绝她的请求呢。”

阿瑞斯眉头不可控地一挑,眼神中终于渗出了冰冷的杀意:“你在找死!”

阿瑞斯不是蠢人,他知道阿修斯在激怒他,也知道他说的这些话八成以上都是谎话,所以他厌恶他却也没有动杀心,但躲在床底下刻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种阴暗卑劣的行为他不能忍。他觉得恶心。

尤其是这个人是阿修斯,他觉得恶心,更别提这个东西在床下做的不只是刻字刻画这么简单。

一想到眼前这个人,躲在床底下对着薇薇安有那些恶心的幻想和觊觎,阿瑞斯的心头便是止不住的杀意。爱慕可以但亵渎不行,阿修斯尤其不可以!

阿修斯也眯着眼睛,在漂亮的眼睛里带上了凶恶的杀意:“谁死不一定,但你我之间必须死一个!”

“不吃死活。”阿瑞斯扯了扯嘴角居高临下地看着阿修斯,抬手用锋利的刀刃割开了手掌,将淋漓的鲜血流淌到脚下的沙地上才掀起眼皮看向阿修斯道:“既然求死那就快点,别拖着时间让人来救你。”

阿修斯没有再多说什么,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迅速的割开掌心将鲜红的血液在阿瑞斯的血迹上,才扔下匕首缓缓地抽出来腰间的长刀。

场外的众人没听到两人的对话,只看到阿修斯对着阿瑞斯说了什么话后,阿瑞斯变了脸色,抽出长刀割开手心将血液洒在沙地上应下了生死局。

场外有蛮兵替二人当起了审判,扬声道:“蛮主阿瑞斯应下斗奴阿修斯的生死局,双方洒血沙场,无怨无悔,生死不论!”

几乎是话音刚落,阿瑞斯便提着长刀砍了过来。锋利的长刀划破空气带着刺耳的刀鸣声朝阿修斯砍来,阿修斯看着震颤的刀身知道不能硬接,便翻滚着身体硬生生躲了过去了,但刀尖还是在后背划出来一道长长的刀痕,鲜血也在一瞬间喷洒到了半空中。

躲在人群之后的碧丽,眼睛里涌出了滚烫的泪,但脚下的步伐却纹丝未动只死死地看着阿瑞斯,透着彻骨的杀意。

阿瑞斯见他躲了过去,又迅速收回刀又对着阿修斯的大腿砍了下去。他从来不是会折磨敌人的人,但今天却并没有直击要害,只一下直逼要害却又不下死手,只看着对方狼狈的躲避。

而阿修斯也看出了阿瑞斯的刻意,在被砍倒在地后没有顾及后背的伤痛,奋力的翻滚了几圈躲过了又一击,狼狈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阿修斯一直知道阿瑞斯的力量恐怖异常,但他总以为自己作为角斗场排名前十的斗奴,至少能和对方打上几个来回,但直到此刻感受着他一次比一次激烈的进攻他才知道从前那些时候阿瑞斯根本就没有用出全力。

而此刻他也不一定用出了全力,只是愤怒异常,让挥过来的刀一次比一次激烈。

阿修斯吐了一口血,弯着腰目光死死地看着阿瑞斯的动作,想捕捉到一丝丝的破绽,但绝对的力量下,好像任何技巧都是徒劳。

很快阿修斯的全身都被砍得鲜血淋漓,连带着那轮弯月也被鲜血侵蚀,看不清图案。

而薇薇安就是在这个时候奔进地下场的,场外看得热血沸腾的众人原本还在欢呼呐喊,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殿下”顿时所有人都纷纷转头看向了疾步走来的薇薇安,下意识地让出了一条道。

生死场的沙地被众人围得水泄不通,让薇薇安看不见任何的画面,但听着众人欢呼的呐喊声她的心却一点点收紧,心头也涌上了不祥的预感。

果然,在人群散开让出的这条道上她看见了浑身血污没有人样的阿修斯,和一身长刀如同猛兽一样透着杀意的阿瑞斯。

她疾步走进沙场,不敢相信自己都来的这么快了,阿修斯还会被砍成这副模样。

她拧着眉头摇头,原本就苍白的肤色变得更脆弱了一些。

阿瑞斯握着长刀的手一顿,原本要挥舞下去的手停顿了片刻,目光落在了她略微苍白的脸上。

想起前几天她躺在他怀里抽搐不止,满身大汗的样子心头涌上一阵阵的心疼,心头的愤怒也消散了一些。

但浑身是血的阿修斯却瞅准了他走神的机会,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喝一声对着阿瑞斯的手臂砍了上去。

阿瑞斯回过神,也猛地向后退了几步,但阿修斯是抱着必死的心扑上去的,即便他退得再快,也还是在手臂上划了一个又长又狰狞的伤口。

强烈的刺痛感传来,阿瑞斯瞳孔一缩低头看了一眼迅速变黑的伤口,目光落在阿修斯的手中的刀锋,黑压压的目光中透着厌恶,抬起长刀又朝着阿修斯砍了上去。

而脱力的阿修斯此刻再没有力气挣扎,只转头看向了人群中面色苍白的少女,眼睛里涌着热泪,歪着血淋淋的身体缓缓地倒向沙地。

殿下,这次换我保护你,好不好……

满身血污,寸头上染着血水的青年就这么重重地倒在沙地上,溅起一片血污和沙土。

而一把粗长的刀,正朝着他的后背砍去。

薇薇安的眼前不受控制的闪过阿瑞斯从前在山上,一刀将黑衣人的上半身砍断成两截,只剩下一点皮肉的样子。

她瞳孔剧烈收缩着,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抽出身边人腰间的长刀就朝着阿瑞斯的脸扔了过去,颤抖着大喊道:“阿瑞斯住手!别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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