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袁绍气急败坏

第270章 袁绍气急败坏

明明手握冀州的日子就近在咫尺,不过最近一连几日不知为何,袁绍总会有眼皮子跳动得厉害的错觉,仿佛就像是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似的。

“元图,送去韩馥那边的信使可有回复?这一连数日都没个音信,莫不是公孙瓒那边阳奉阴违,给冀州的压力不够?”袁绍揉着眉心焦虑道,他看着坐下的逢纪,而今让许攸替他坐镇渤海,能否坐拥一州之地,便只能仰赖坐下这位谋臣了。

如今箭在弦上,他最近听闻韩馥部下麴义与他不合已经离开冀州,便暗中与麴义书信了几回相约日后共分冀州。

不仅如此,韩馥麾下等门客诸如颍川荀氏的荀谌等人过去皆与他有些故交,他相信当公孙瓒大军压境,凭借自己这名门贵胄之后的身份,韩馥的麾下肯定会审时度势。

再加上以他对那位明争暗斗这些日子的对手的了解,以韩馥胆小多疑的性子,最终估计也会乖乖将冀州拱手交付与他以求自保。

然而越是这种十拿九稳的关键时刻,他右眼眼皮跳动得就越是厉害,完全不像是即将有大喜之事应有的感觉。

逢纪倒是没像袁绍那般一脸焦虑,见主公忧心忡忡,他和声和气,显得无比轻松道:“在下今日来寻主公可不正是为此而来?”

“哦?韩馥终于愿意乖乖献城了?”袁绍瞪大眼睛欣喜道,不过即便如此,那种不安感似乎仍然没有消退多少。

“正是如此,他韩馥一介庸人却坐拥河北沃土,岂非明珠蒙尘乎?公孙瓒率白马义从压境,若非寄希望于主公的雄才大略,凭他这那些在汜水关下被西凉军杀得屁滚尿流的一群歪瓜裂枣,焉能抵御公孙伯圭那无情的铁骑?”逢纪拱手恭声道。

恭维得倒是完全不突兀,将韩馥贬低一通的同时又将凸显了袁绍得冀州师出有名,或许这也是现在为何袁绍更加偏爱于他而要稍加漠视直肠子的许攸的原因。

袁绍听了手下的消息,忍不住站起身子来回踱步,看上去雀跃不已。

作为关东联军的盟主之一,看着刘备早已坐拥青州,兵精将广,坐北朝南游刃有;看着那位过去处处不如他的弟弟竟也在淮南只手遮天,多得世家拥赖亲信像极了土皇帝一般,说他不眼红艳羡肯定是假的。

他亦深知想扎根于黄河以北,势必要付出不少的代价,然而为了能一统北地而后南顾,袁绍并不在乎眼下的一时困顿。

如今天下生死不知,汉室社稷陷入一片阴霾,只要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让韩馥心甘情愿地将冀州拱手相让,从州牧的位置上乖乖走下,连皇帝都再不能开口,天底下还有谁人能说一个不字?

袁绍强行将心底源源不断升起的那股不安感强行按下,他深呼了口气,双眼放光道:“元图真乃吾之伯乐也,他韩馥不知麾下有麴义这般良将,不听田丰沮授等名士妙计,待我入主冀州,凭我袁本初四世三公的名头,有这些名士勇将相助,辅以无极甄家的影响力,平定北方指日可待,届时当与元图同享泼天荣华。”

比起此刻显得有些好高骛远的袁绍,逢纪显得要冷静理智得多,他缓缓道:“主公还是先别急着去想平定北方那些遥远之事了,暂且不提我们还未坐稳冀州,幽州的刘虞公孙瓒、青州刘备、兖州的群雄,哪一个都不是易与的存在,徐徐图之方为上计。”

有好谋臣的作用这不就体现出来了?逢纪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浇在了心思乱飞的袁绍头上,他迅速冷静了下来,沉沉点点头道:“元图所言甚是,先坐稳冀州再想其他,刘备刘虞他们身为汉室宗亲,在青州幽州经营多年绝非我在短短时间就能轻易追赶的,不过相信凭我汝南袁氏的名头,用心发展耕耘绝不会逊色他们太多。”

见袁绍是如此想法,逢纪那叫一个舒心,有这么个听忠言,行事有道,名头还响亮的主公,夫复何求?

春暖花开的日子,和煦春光正好,酒菜香气萦绕的大帐中,袁绍逢纪两人对饮正酣,打算好好庆祝一番即将到手的大块地盘。

不过在营帐外突然响起的嘈杂动静倒是把两人原本还打算互相高歌的雅趣给搅了个稀碎,此刻春风得意的袁绍还以为是又有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他到是没急着发火动怒,而是乐呵呵地看着逢纪道:“来来来元图,猜猜外面的阵仗究竟为何?闹出这般动静,总该不会是韩馥亲自出城,打算将冀州拱手相让了吧?”

袁绍自言自语的同时愈发觉得此事极有可能,要不然凭他手下颜良文丑坐镇的中军,怎么可能会闹出这般动静?

“元图?元图?何事如此失态?”袁绍见逢纪神情呆滞的模样,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对精神力不敏感的袁绍自然无法想象在此地感受到友人许攸精神力的逢纪究竟是怎样的一番心情,明明坐镇渤海的许攸却出现在了魏郡,那渤海那边发生了什么?逢纪总算有些理解为何袁绍今日眼皮子跳动不停了。

他沉默无言良久,直等到营帐被掀开的刹那,逢纪竟不顾礼节,抓着失魂落魄,看上去狼狈不堪的许攸切声道:“子远,主公不是让你坐镇渤海,随时听候吩咐吗?你怎么擅自赶来邺城?”

逢纪的一连几个问题,再加上许攸如今的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忍不住让袁绍的脑海中生起了最不愿意去面对的那个现实,他的心脏重新飞速跳动,不过这次却不是因为欢欣雀跃,而是慌张不安了。

“子远,你且如实道来,渤海……渤海现在如何了?”袁绍声音颤抖道。

许攸低着脑袋,明明骄傲如他眼下却没有半点脸面去直视袁绍,他嗓音有些沙哑,沉重无比道:“我有负主公所托,没能抵御那青州军的攻势,被于禁势如破竹般连破数县,渤海……渤海丢了!”

“子远你大点声再说一遍,渤海如何了?”袁绍扶着额头晃了几下仿佛仍旧不愿面对现实。

许攸撇过头,愧疚无比道:“渤海被刘备给夺去了。”

袁绍这回总算听清了许攸的话,他先是大脑空空如也,旋即开始权衡起来,得了冀州却失了渤海,是赚是亏?最后袁绍满面狰狞,气愤地抓起桌上的酒樽便一把掷在地上,他仰天痛骂道:“大耳贼欺我太甚,同袍一场却要刀兵相向?来日待我坐稳冀州,必先挥兵东征,要你加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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