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龙虎境中期的修为去挑衅一个归源境真君,烈阳剑宗的那位执剑长老,就是最好的下场,她可不认为自己比方景休还厉害。
要不是听师尊镜月真人亲口说起,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相信,断愁居然也是一位归源境真君,实力不在镜月真人之下。
断愁闻言却是淡然一笑,并未反驳。
这一幕落在楚云升和左丘忌眼中,却是面露怪异,相视一眼,静默无言,心中起了无限遐思。
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家师水月峰首座,镜月真人。”
见断愁含笑不语,玉静宸也不甚在意,温婉说道。
闻听此言,断愁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个身姿婀娜气度森严的倩影,心下恍然。
面露赞许的点了点头,断愁含笑说道:“原来是镜月真人座下高徒,怪不得生得如此国色天香,气质婉约不失威严,这一点倒是和你师尊极为相似。”
看着断愁那前辈夸奖后辈弟子一般的作态,玉静宸心中气恼,极为郁闷,偏偏又不敢露出丝毫异样,唯恐恶了断愁这归源境真人。
“听门中弟子传信,山中灵泉有异,因此我等冒昧前来拜访,还请断宗主不要介意。”
“我身旁二人,身材魁梧的是水莲峰的师兄楚云升,旁边那位则是水月峰的师弟左丘忌,他们二人对于断宗主亦是仰慕无比,因此也恳求小妹一起前来。”
“哪里哪里,三位具是浩淼仙门的高徒,年纪轻轻便已达至龙虎丹道,假以时日必定堪破归源真境,能来断某这里,真是蓬荜生辉,还请里面坐。”
断愁闻言微微颌首,微笑着应对。
将三人请进大厅,相继入座,断愁和他们三人随意说着些闲话,同时暗暗打量这三人。
玉静宸是老相识了,气质温婉,纯净若仙,如雪莲般圣洁,一颦一笑牵动人心,好似媚骨天成。
楚云升言谈之间很是豪爽仗义的样子,仿佛已经完全放开,然而,他的一言一行又恪守晚辈之礼,从不越界,显然不似外表那般不拘小节,毫无城府。
左丘忌则是一副正人君子做派,言谈间总能引经据典,有意无意的恭维断愁,拍马屁于无形中。
听得断愁心花怒放,心中暗赞这小子会来事,有前途。
谈了一会儿,玉静宸先是对着断愁微微一笑,然后装作不在意地提起:“山中灵泉失了灵气,可影响了断宗主修行?需不需要静宸重新安置洞府。”
断愁心中失笑,这三人总算沉不住气了,还以为要拖到什么时候呢。
心里这么想,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这地心泉虽然颇具神妙,但对我来说有没有都无甚影响,不劳烦仙子费心了。
“只是,这地心泉数日前灵气全无,你们三人可曾查明原因?”
话锋一转,说到后面,隐隐间带着一丝质问,不声不响,断愁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此言一出,玉静宸还好,身旁二人却是面色一变,虽没有灵压笼罩,但那有意无意的质问逼询,具是让他们心中一寒,唯恐一句话说错,惹恼了断愁。
那日在方寸山中早已领教过断愁为人,玉静宸却是根本不信,心中更是猜测这灵泉异样多半是和断愁有关,只是事关归源境真人,自己又没有证据,只得暗自作罢。
此时,见断愁说话滴水不漏,不声不响,又把皮球踢了回来,玉静宸心中鄙视,郁闷不已。
不过她却也不放弃,自顾自的在石桌上摆弄茶盏,泡上灵茶,而后玉手托着灵茶,款款走到断愁身边的位置。
虽然并没有挨着断愁,但他却是透过朦朦水汽,隐隐嗅到对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沁人幽香。
玉静宸将手中灵茶放在断愁身前,同时继续娇嗔道:“我三人修为不高,这地心泉深连地脉,河道繁多,却是无从查证,不知断宗主近日来可曾发现什么异常?”
断愁自然还是空话套话废话一堆送上,即使玉静宸、楚云升、左丘忌三人轮番上阵也是绝不松口。
最后三人只得悻悻告辞,玉静宸临走前站在门口,盈盈笑道:“那日方寸山中,断宗主让静宸办的事,已经查到一些眉目了。”
断愁闻言身躯微震,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有眉目了,目光如剑直视对方,断愁沉声问道:“说你知道的。”
“天音门。”
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玉静宸鲜唇微启,说出了天音门三字,然而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具是面色微变。
想不到断愁让玉静宸帮忙的事,竟然和天音门有关,楚云升和左丘忌相视一眼,眸中具是透着一抹震惊,不过,事不关己,他们也无心打听。
有时候,知道的多了,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话音落下,玉静宸盈盈一礼,也不等断愁答话,未着寸缕的玉足一步踏出,足下仙光氤氲,点尘不染,一朵纯净玉莲虚空浮现,载着玉静宸飘然远去。
见玉静宸就这样走了,楚云升和左丘忌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尴尬,亦是向断愁行礼告辞。
送别了三人,断愁回到洞府,盘坐在道台上,脑海中却是在回想玉静宸走前说的话。
中天大陆四大圣地,十大仙门,这天音门便是当世十大仙门之一,位于大明境内的悬空山上,以音律道法显赫于世,门中弟子具为女性,长袖善舞,精通乐器,以琴为最。
令断愁感到不解的是,悬空山位于大明西边天瑶湖上,天音门更是中天大陆的的一品仙门,而他这出自南方边境,穷山恶水的小门小派,怎么会和天音门扯上瓜葛?
或许,天音门是冲着林小媛这丫头来的?
想到天音门弟子修习的都是音律一道,林小媛又具有七窍玲珑心,对音律琴曲有着极强的天赋。
事出反常必有妖,或许,林小媛的身世,远没自己想的这么简单!
一念至此,断愁目中掠过一抹精芒,静坐在道台之上,脑海中回想起小丫头的身世,此时再看,却是觉得极为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