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拜师

菩提台与水云天、揽月宫、凤栖阁并列世间四大名门望派,共护中土安宁。

菩提台是一座千年古刹,与水云天一向交好。

菩提台为佛门净地,寺中僧人依靠佛法普度众生,弘扬佛法,目的是让世人知道世间疾苦,不再颠倒轮回,在六道轮回这个火宅中苦苦烧灼,使其行上离苦大道,不要世世以苦为乐,,引导众生修道参禅,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了脱生死。

菩提台僧众慈悲天下,他们深信慈能济世,悲能拔苦。同时更注重自身修行,以天下人事为己任,同样守护一方人间。

正所谓,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世间法与佛法是一不是二,所谓是一法如,一切法如。

只有在世间中才能遇到无明,看破烦恼,滋生菩提之心,将修行和现实生活相结合,法法是心,尘尘是道,随缘修行,随机参禅证悟,如果离开现实生活而寻道觅法,反而会离道更远。

所以菩提台每年都有一批弟子下山历练的门规,让弟子有机会看尽天下疾苦,从而奋发向上,也不可惜了今生得此人身。

下山历练的弟子呢!历练的方式也是不同,依据个人情况,发愿进行选择历练方法,能下山历练的弟子,都是年轻一代的俊彦。

此届下山历练的弟子之中,其中就有一个弟子,发愿向北方徒步化缘,游历天下,增强自我心智,加强内心修炼。

四季轮转的步伐无法阻挡,无情的时间不顾一切奔跑着。

寒冬来临,一场大雪过后,水云天上下像是被能工巧匠用白玉修砌了一样,满是银装素裹。

临近午时,江湖大派水云天门前,突然出现一人。

此人面相慈眉善目,身材挺拔,天庭饱满,手中一串佛珠已经被他捻出了光泽。

在此寒冬之时,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粪扫衣,头上顶着一层薄雪。若是普通人看上一眼,便觉得一股寒意席卷全身,而这个人丝毫没有寒冷之相。

“阿弥陀佛,菩提台小僧拜访玉清掌门。”

两个时辰后。

僧人走出了云天殿,冷风卷砸着飞雪袭进衣领,转眼没了踪影,衣领主人仿佛不知寒冷,也未做遮挡。

冬季本就是夜间长于白天,此时天色早已黑了下来,一轮玉盘挂上了天际,微微泛亮。

他下山走到一半时,月光下,一个人影毛毛愣愣的撞了出来,将僧人撞的一个踉跄,手中佛珠掉在了地上。

那人影撞到僧人后,向前奔了几步方才停下,连忙回来弯腰拾起撞掉的东西,急喘道:“师兄好,对不起,都是语不休不好,实在抱歉”

僧人弯腰去捡撞掉的佛珠,说巧不巧,二人两手相交,正巧抓到那人的手腕处。

僧人很是疑惑的“咦”了一声,脑子中现出一个疑问。

月光朦胧,看的不是很真切,但依稀可以看的出,撞到的并不是水云天弟子,最显著的是他的那颗光头,头上的月光的使其显得更加锃亮。

僧人定睛看去,那人影衣衫穿着正是水云天弟子——凡来。

凡来未入水云天,平时穿的都是语不休的,二人身材差不多,也算合身。

凡来料想是派中来了贵客,怕惹恼了贵客,连忙赔礼道歉。

“实在对不起,没撞坏您吧?掉的是什么?损坏了没,要是坏了我赔给你。”

僧人看着眼前不住鞠躬的模糊弟子,脸色凝重,自顾自的思考着什么,对于凡来的道歉置若罔闻。

凡来也看不清他什么表情,见对方沉默不语,心中更加慌乱,本就就不是正式弟子,再因为小小一事,将自踢出山门,可叫自己如何是好?于是继续不停赔着不是。

“哪里跑?看我不打掉你的猪头。”

语不休像鬼附体一样追了上来,伸手就是一下打在了凡来的头上。

凡来推了一把语不休,心中不悦,对他低语道:”别闹,你要受罚了。”

语不休反驳道:“凭什么?我受什么罚?你又骗我?”定睛一看,原来眼前还站着一个大活人,一心只顾着追逐,竟然没发现。

僧人的出现,吓的语不休哆嗦了一下,而语不休直直的盯着僧人脖子之上的光亮脑袋,想起了某本书中有一种法宝就是如此模样,闪闪发光,不禁暗自偷笑真有意思。

僧人这时从思索中缓过神来,道:“阿弥陀佛,无碍,请问师兄是哪位真人门下弟子?”

凡来听后与语不休四目相视,大眼瞪小眼,同时得出一个结论,或许是真的惹事了。

一时间三人呈三足鼎立之势,一言不发。

一阵寒冷从三人身边吹过,有些凉凉。

“这可怎么办,这个问题外人还是第一次有人问,要是门内弟子,打几句哈哈也就过去了。哦!知道了,肯定是我撞坏了他的东西,他一定是要举报我,这可如何是好?”凡来可以断定一般的客户这样追问一定是要投诉你,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速速消失。

语不休看着眼前之人,脑中也是迅速思索着如何搪塞过去。

忽然,凡来和与语不休遂不及防共喊了一声。“快走,来不及了,马上到时间了。”

猛然二人手拉手向上方疾行而去。

看着消失的凡来背影,僧人的眉头紧紧的皱了皱。

不多时,僧人并未向山下而去,而是调转了身形,向十层之上走了回去。

冬日之晨,不及春天温暖,不及夏天炎热,不及秋天气爽,却是菩提台见不到独有风光。

未等太阳的迎候,僧人披星戴月踏上了修行的征程。

出了水云天,他忽然顿足,回视这伟岸的建筑,衣领钻进一缕微风,他嘴角上扬,转身继续前行。

***

林间小筑。

暮云告别林峰向外走去,刚出门,抬头一看,迎面走来一人,怀中抱着一个小娃娃,眉目间有着林峰几分面相,正是林峰的老婆苏和雨轩。

苏和雨轩,娘家乃是玉琼真人的花间处,她和林峰一起拜入水云天,一起共事,日久生情,后因为忙于事业,虽然早就成了眷属,但是迟迟未有下一代,直到前几年才育有一子。

苏和雨轩婀娜多姿,风韵犹存,一看之下就知道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个万人迷的美人。

暮云恭敬一礼,微笑道:“师婶回来了,小宝宝越来越好看了,和师叔真像。”说着,捏了捏娃娃的细嫩脸蛋。

苏和雨轩闻言打趣道:“可别像他,古怪的样子,都让人生气,师侄要走吗?多坐会吧!”

“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改天再来拜访,这就告辞了。”暮云说着离开了林间小筑。

苏和雨轩看着林峰皱眉之向,询问道:“你干嘛呢?愁眉不展的?怎么了?”

林峰脸上一个大大的囧字,冷冷道:“给你收了个徒弟,一个毫无天赋的小弟子。”

苏和雨轩娇声一笑,道:“还以为什么事情呢?人多了多热闹啊!也不要你自己教,大刚子,方圆,梦天,谁不能传授,修道一道主要还是靠自己,看把你那愁眉给我展开,来给姐姐笑一笑。”

林峰听了以后,用手作势将嘴唇向上推起,形成了一个很不情愿的弧度,心中想着:是啊!要靠自己,可凡来他……哎!苦。

苏和雨轩见状笑骂道:“多大人了,没个正形。”

暮云来到水字区,只是淡淡说了拜师二字,凡来就已兴奋欲绝,本以为自己的后半生真要和自己的名字一样度过,没想到夕阳不愿西下,还要尽显晚霞之美。

凡来生平第一次乘风而起,难免有些不适应,下了仙剑,晕乎的还是很厉害有些想吐。

凡来晕飞。

进入林间小筑,踏进大门便看见极为熟悉的大个头石刚和食神郑方圆,还有白面郎君梦天,以及其他师兄,凡来顿时眉开眼笑,晕剑之意消去大半。

正中坐着一男一女,正是玉言真人林峰,和即将成为凡来师娘的苏和雨轩。

凡来进门二话不说拜倒磕头,被大师兄石刚拦住,微笑道:“师弟切莫心急,要有仪式的。”

凡来站起,恭敬站在林峰和苏和雨轩面前,满心欢喜。

林峰面色如常,对石刚道:“开始吧!”

石刚点头称是,道:“拜师仪式现在开始,现在请林间小筑的新弟子凡来讲述进入水云天的来由经过。”

凡来便将这一系列遭遇和经过,进入水运天的机缘原委一一道来!

一脉人等听了凡来的讲述,同情之时,更是感叹这上苍的不公,对凡来命运的摧残。

苏和雨轩面色动容,嘴角微微作祟,要是不在一众人等面前,怕是要伏在林峰肩头,梨花带雨湿了老公的衣装。

三位师兄对于凡来虽是熟悉至极,但也是唏嘘愁眉。

只有师傅林峰,静默的听着,面色如常,不喜不忧。

石刚又道:“小师弟,跟着我念就是。”

凡来点头称是。

石刚朗声道:“愚人石刚,今日愿拜恩师玉言真人门下,愿听师傅教诲,尊师爱幼,愿与水云天师兄谦和礼让,遵规守律,誓愿修心习道助人与危难;誓愿学尽无边法术发扬水云天,不辱本门微名,共证道途峰顶;苟富贵勿相忘,有福有难一起抗…………”

“愚人石刚,今日愿拜恩师玉言真人门下,愿听师傅教诲……”

林峰闻言,暗地里一声叹气。

石刚赶忙纠正道:“小师弟,我是石刚,你应该说‘愚人凡来’”。

凡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重新说了一遍。

一番词语足足一刻钟,念的是豪情壮志,慷慨激昂,领念的石刚,宣誓的凡来,彼此都是热情澎湃,只有上座林峰玉言真人,暗自思忖,“不求人中仙圣,莫要成了拖油瓶就好,我的经络堵塞大菜鸡弟子。”

“敬师跪拜,向师傅扣头。”

凡来恭敬行礼,跪下,五体投地,咣咣咣,磕了三个大响头,起身之时,额头上已经高出了一块。

苏和雨轩见状,笑着摸了下他隆起的额头,暗道:“好实诚的孩子,还好磕的少,否则……”

“起身,向师傅敬茶。”

“向师娘敬茶。”

最后林峰鼓励道:“虽说道途艰辛,但既入此门,定要努力万分,艰难险阻必将背道而驰,切莫可惜了你这份机缘。”

苏和雨轩含笑道:“以后多向师兄们学习,大刚子、方圆和梦天,你们三人最大,要多照顾小的,做好表率。”

“是。”

至此,拜师结束。平时交好的三个本门师兄,终于乌合在一起,林峰把传授基础本法的事情交给了石刚,看样子真是听了老婆的话,做个撒手师傅,白面郎君为小师弟安排了住宿,食神要给小师弟做上尚品的水云天大餐。

人生之中不如意的事情十有八九,一切皆有变数。

水云天中林筑间,林峰无奈弟子栓,谁知他日变奇观,昔日鸦鹊云中钻。

其他几位真人知道此事后,无不暗暗庆幸,还是林峰替他人着想为人师表,见面之时还不忘调侃一句半字,林峰懒得和几人争辩,恍若无视。

晚间饭时。

“小师弟坐这边。”郑方圆招呼着凡来。

石刚瞪一眼郑方圆,说道:“小师弟喜欢坐哪里就坐哪里,干嘛坐你那里,好好吃饭,寝不言食不语。”

郑方圆也不在意,嘻嘻笑道:“小师弟,你得道才兼备啊!”

凡来在郑方圆身边坐下,乖巧道:“你说什么?胖哥。”

其他弟子闻言噗嗤一笑。

石刚叮嘱道:“小师弟,我们现在是一个师傅,要长幼分明,不能像以前称呼我们大哥长大哥短的啦!你得叫我们师兄。”

凡来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端着饭碗对周遭一礼:“师兄好,小弟有礼。”

众师兄见状,忙端碗回礼。其中有个弟子碗里没饭,慌忙盛了满满一碗,以表敬意。

梦天笑着插嘴道:“二师兄是说修道之人也要吃饭,毕竟我们还没达到至高境界,你得在修道同时兼并学习厨艺,给二师兄打下手。”

凡来心道:“这到不难,不过自己到底是来修道的还是来学艺的?”

郑方圆动了动方头,白了梦天一眼,道:“去,一边去,要你多嘴,我们谈正事呢!”

一众师弟闻言,闷着脑袋暗自发笑,每当有新人来时,二师兄都会这样讲,甚是他的台词始终都没换过,若是写在纸上,标点符号都不会有所变动。

郑方圆边说边吃,碗里的饭下的一点也不其他弟子慢。

“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还是饿的慌,以后我做饭时,你要经常来学习,要不以后是不行的……怎么样?饭菜可是可口?”

不得不说,郑方圆的食神称号不是白来的,凡来夹了一口他烧肴菜放入口中,果然名不虚传,连连点头,道:“二师兄手艺是真的强。”

郑方圆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可以肯定凡来对自己的厨艺是认可的,嘴里的饭还没有完全咽下便介绍起来。

“小师弟,这个叫‘林允’,做的时候要用水焯一下,然后用盐腌制一刻钟,再……那个叫‘志玲’,做的时候……还有‘小斐’,这个得泡……”

“住嘴。”石刚摸了摸生成茧子的耳朵斥责道。

“食神,小师弟来是修道的,不是来学厨子的,你不要误人子弟。”

凡来听在耳中,入在心里,对着石刚伸出大拇指,道:“大师兄明智。”

“嘿。”说话之人正是孟天。“大师兄言之有理,天天的就想着怎么研究吃。”

少有的意见相合,石刚刚想夸赞白面郎君还未等出口。

梦天继续自顾自开心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天下至关紧要之事,还是要讨个老婆,师兄教你选择佳偶之能,赢得天下少女芳心,小师弟你不要太感激我哦!”

凡来闻言,夹在筷子上的菜一顿,摇了摇头,暗暗苦笑:“她离开的那一刻就已经忌了。”

“我年龄还小,三师兄。”

梦天义正言辞说道:“从小培养,基础最重要,小师弟你不要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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