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虽然赵明面上说着叫人回家拿银子,但出了房门就将跟在自己身边跑腿的小儿子赵远叫到了身边,两个人去了酒楼给大厨准备的休息吃饭的屋子里说话。

进到屋内,赵明小声嘱咐儿子,回家问你娘要二十两银子,就说爹有急事要用,还在去药铺和杂货铺一趟,将这上面的药材买齐。

赵明说着从怀里掏出刚刚从傅砚辞手里接过的方子,递给了儿子一张。又再三叮嘱道,“这方子收好了,给我原封不动拿回来,若是丢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还扬起了拳头。

赵远一向乖巧,也正是因此赵明才会将他带在身边。

他重重地点头,“嗯嗯,爹放心吧,我一定好好收着。”说着接过亲爹递来的纸,将纸叠好,小心翼翼地揣进胸口处,和赵明说了一声就跑了出去。

看着人从酒楼后门离开,赵明又叫来了一个小徒弟,让他去掌柜的那里借来了笔墨纸砚,正准备亲自送到严公子的手里,他端着东西走到门口,正准备推门进屋,却被身后人给叫住了。

来人是后厨跑腿的小伙计,小伙计额头冒着细汗,胸口起伏着,说话还有些喘,“大师傅,丁东家到了,点名要吃羊皮花丝和八仙盘。”

丁东家是云州城内一家绸缎庄子的东家,其是京城人士,家里有人在朝为官,京城内有一定人脉,他在云州城内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人都有嗜好,丁东家唯爱赵明的手艺,两三日总要来酒楼吃上一顿。

这可是赵明惹不起的人物,往日因着丁东家出手阔绰,赵明一直小心伺候着,眼下有了刘大厨一事,他更是不敢怠慢。

赵明点头应着,接着同小伙计道,“你先回去叫厨子把菜都备上,我马上就回去。”

“诶”小伙计应着跑回了后厨。

待人没了身影,赵明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将手中的笔墨纸砚放到了傅砚辞面前的桌子上,面露歉意,“严公子实在抱歉,酒楼来了客人,点了几道大菜我得回去准备准备,怕是要叫严公子独自一人在这,实在是太过失礼了。”

傅砚辞摆手,“无妨,因我误了大厨事那才叫不好,况且我这人喜静,人多了反倒不自在。”

“好好好,那严公子在这稍作休息,我去去就回。”

傅砚辞笑着点头,伸手开始磨墨,“大厨去忙吧。”

……

丁东家难得来一次必然不会只点两个菜,只是那两个算是做法复杂的,除此之外还有些家常菜,每个都需要赵明亲自掌勺,将所有的菜做完,赵明便按照往日一样亲自将最后一道菜送到了丁东家所在的包间。

陪着丁东家说了两句话,得了赏后方才离开。

赵明回去的功夫正好看到了小儿子,便直接去了休息的屋子,屋内的味道散得差不多了。

赵远先是将二十两银子和方子交回自家爹的手上,“爹,我按照上面写的买好了,也给熬好了,您尝尝。”

一碗深色的饮品在桌上放着,已经凉了,赵明接过喝了两口,作为厨子他的舌头极为灵敏,只一口便尝出了其中属于荔枝的香味,不由得多喝了两口,荔枝味道更为浓烈。

口感实在是好,眼下要想吃到荔枝那可得用上老大的功夫,可这简单的一碗荔枝膏却能轻松品尝出荔枝的香味,只这一个方子就能叫他得不少好处。

他心下兴奋,便将剩下的荔枝膏都留给了儿子,“快些喝,喝完了继续去后厨帮忙。”说完脚步匆匆地往茶水屋子去。

而屋内傅砚辞早早地就将方子写好了,眼下正端坐在凳子上等着,赵明进来时他第一时间察觉到了,随着人走到身边,傅砚辞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香气。

香味很淡旁人很难察觉,但是傅砚辞前世和各类中药相处的时间太久了,所以更为敏锐,这淡淡的香气如果没猜错应当是麝香的味道,自己给出的方子中有麝香的只有荔枝膏。

傅砚辞看着赵大厨脸上止不住的笑容,心里明白这生意稳了,不过他并没有挑破,而是问道,“大厨这是忙完了?”

赵明点头,“嗯,忙完了,又去同丁东家说了两句话这才回来晚了,叫严公子久等了。”说着将二十两银子放到了桌子上,“严公子,这里是四个五两银子,一共二十两,您点点。”

傅砚辞没有点,伸手将桌上写好的剩下的方子推了过去,“这是剩下的,赵大厨看看。”

赵明脸上止不住的笑容,嘴上一直说着“好好好”

两个人在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完成了交易,赵大厨仿佛是见到金子一般将这几张方子小心叠好收入怀中,准备亲自送傅砚辞出去,傅砚辞拒绝了。

笑着同他道,“大厨忙着吧,我自己出去就好,咱们有缘再会。”说完独自一人从酒楼后门出去了。

傅砚辞出去时也稍作遮挡,混着人群出了酒楼所在的街道,等再次被力哥的人追上时他已经接着在城内闲逛了,虽然很摸不着头脑,但这些人也只是跟着,并没有其他动作。

傅砚辞也没有多逛,再次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后,又走了约半个时辰就回了客栈。

……

第二日他早早地醒来,眼下有了银子,今日便可以去城里采购了。

他最先去的是成衣铺子,先买两身衣裳,因为是夏日买的是浅色的,包好后又去买了些艾草用来熏蚊子,接着又杂七杂八地买了些东西,这些都是不会让人起疑心的,他买的时候也放心,买完便直接这些东西都送回客栈放下,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是交通工具。

他满怀期待地再次去了西街,但今日运气不好,没有村民再次售卖牲畜,只有几家铺子的人在卖,这些人瞧见他衣着打扮不错,在这西街里实在太过亮眼,便上前招揽生意。

傅砚辞脸上挂着笑,也是有问必答,偶尔也会问问对方行情,随着他说的话越多身后的目光也变得越发炙热,他总觉得无数条视线在他身上扫过。

傅砚辞不敢惹人怀疑,又同对方说了几句便离开了。离开后心里还一直谋划此事情,但身后之人今日却格外难缠,一直寻不到机会,加上到了午时天气越来越热,傅砚辞也不愿在外头,索性回客栈休息去了。

即使回了客栈傅砚辞也觉得心烦意乱,站在窗边看着外头发呆,太阳照得人昏昏欲睡,他觉得眼前都有些黑了,有些睁不开眼睛,以为是累了便躺回床上休息,但没想到睡得昏天黑地,再一次醒来已是第二日早上了。

睡得太久了,头脑还有些昏沉,醒来后他第一时间摸了摸脉搏,微微挑眉,自己昨日不是困了,而是有些中暑了,好在身体强壮,睡了一觉好多了。现下嘴里发苦,想吃些东西,但今日的早饭却迟迟没送来。

傅砚辞只好亲自去客栈的厨房拿,厨房内正好有人在装饭盒,看着侧脸有些熟悉,貌似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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