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性情大变
三大真法同时运行，体内便有金，青，黑，三股真元一点一滴的溢出。虽然经脉破碎，不能导引。在他努力下终于还是慢慢的往丹田方向汇聚。
真元越聚越多。果然，那条血红怪蛇抵挡不住诱惑，猛地从血气中现出身来，窜入三色真元中大口大口的吞噬起来。意识海中虎愤冷笑一声。一滴半黑半白的真元凝成一丝双色利剑向血色怪蛇当头斩去。
是第四道真元！
虎愤早就料到那血红怪蛇贪得无厌，早就暗中运起他从天书上悟得融合了魔释道三家的无上真法，凝成第四道真元。一直悄悄的随在三色真元之后。
那血红怪蛇正低头大口吞个痛快，等到觉察到危险的时候，利剑已经及体。它动作也当真迅速，电光火石之间往前一窜，化成一团血雾消失无踪。只是终于迟了半步，半截蛇尾被斩了下来。
虎愤暗叫一声“可惜”。他身体早已虚弱，临时逼出的真元毕竟微弱，当时若有个如小白这样的强助在旁助他一臂之力，说不定便能一举除此心头大害。那双色利剑一击凑效，又恢复成一大滴半黑半白的真元融如其他三色真元中。
这四种真元聚在一起扑在那一段血红色蛇尾上。那截断尾起初还不住抖动，似乎在拼命挣扎。到底还是双拳难敌四手。片刻间就被撕得皮开肉绽。与那四色真元融合在一起化成一团血气散入各处经脉。
虎愤只觉得一股磅礴的血气从丹田涌出，融入四肢百骸中。全身暖哄哄的，十多年来从没有此刻舒服过。心知那红色大蛇本就是自己一身精血所化，现在才算是收回了一点利息。
他微微一笑，睁开了双眼。
鬼医仰天大笑，道：“不错，这正是让天下英雄闻风丧胆的观月索。”
说着手一挥，丈许长的观月索盘旋若九天神龙。一声清亮的龙吟过后，索端缠着的巨大树梢立时化成满天木屑雪花一般落了下来。在木屑堪堪落到两人头上的刹那，那满是绿锈的几个索扣上刻着的符文突地亮了起来，生出道道黄光把木屑弹落在外。
等尘埃落定时，除两人身周三尺，数丈方圆的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木屑。
鬼医道：“这是避尘符，第二个理由呢。”
虎愤见鬼医怒气稍息，心中松了一口气。从怀里摸出一株夜星子放在鼻下轻轻一嗅，道：“除了绝世国手鬼医，谁还让这灵药像白菜一样成片种植？”
这番话并不完全是恭维，能有这份魄力能耐的天下确也找不到第二个人来。
鬼医大笑道：“好，想不到世上还有人知道我，你既有此阅历见识，当非常人。”忽然怪脸一黑，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虎愤并不理他，张口咬下夜星子两片叶子。边嚼边道：“拿人手软，吃人嘴短。晚辈吃了前辈好几颗灵药。心中很是感激。不过前辈要是以武相迫，哼哼，你看我像怕死的人么。”
鬼医这次倒没发怒，两只摄人的绿眼珠瞪了虎愤半晌道：“似你这等人物，怎会被人打的半死不活？让老子看看你捣什么鬼。……”话音未落，一只瘦骨嶙粼的手就搭了过来，虎愤一念方动，已被抓个正着。
“噫！”
鬼医一搭上虎愤的脉搏，阴沉的脸上显出惊讶之色。连道“古怪，古怪。”另一只手也抓了过来，紧紧捏住虎愤的胳膊。
虎愤被鬼医两只兽爪一般的怪手紧紧攥住，连挣了两次没有挣脱，只得任他摆弄。耳听得鬼医口中不断发出“啊？……哦。……噫？……奇怪，……真他娘的奇怪……”
怪声不绝，脸上表情忽然惊讶万分，忽然又恍然大悟，忽又迷惑不解。若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那骷髅般的脸能做出这许多表情。
心想：“这诸般表情要是出现在一个像陆师姐那样的美貌女子脸上当会精彩万分，雪琪总是清清冷冷的，少有笑容。可是她笑起来也真好看。”想起风铃渡边她俏脸晕红，挡在自己身前，力战群魔的样子，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怜惜。
正想的出神，忽觉手上一松，忙抬手一看，五个黑青的手指印深印在肌肤里。心想：“这老儿把个脉也能要去别人半条命。谁敢找他看病啊。”口中却笑道：“老前辈可看出晚辈的病因了么？”
那鬼医犹自眉头深皱，喃喃自语不休：“你体内一股魔气，一股鬼气。二者交缠合一，都不是人间能有。受这般重伤你居然还能活蹦乱跳，真是奇哉怪矣。”忽然双目绿芒大涨，望着虎愤一字一顿道：“原来你就是那个青云弃徒，鬼王麾下第一战将鬼厉！”
这次轮到虎愤差点跳起来，心中又惊又佩。衷心道：“前辈搭一搭脉搏就能知道过去未来，果然是名不虚传。”
鬼医冷笑道：“知你过去并不奇怪，据说你随身法宝噬魂，乃嗜血珠和摄魂棒血炼之物，那股鬼气显然从此而来。”虎愤点头称是。
鬼医又道：“十多年前鬼王借修罗之力大举攻进青云山，最后被一神秘人击败。这人青云门上下讳之莫深。天下众说纷纭，都道是青云门已故掌教道玄所为，又有人说青云上代神秘高手万剑一其实未死，一直暗中守护青云门。哈哈……有谁能想到独抗修罗救了青云的那人竟是青云弃徒鬼厉？你体内魔气，想是激战中被修罗所伤的了？”
虎愤浑身僵硬，良久才点了点头。他当日迎难而上，击败鬼王，击散修罗幻影。除陆雪琪萧逸才等少数几人知道外，此事真相就算青云门一般长老也不知。
如今竟被销声匿迹多年的鬼医一口道出，虎愤怎能不疑？讥道：“前辈隐居世外，天天求死之余，还能对天下事了如指掌，让人好生佩服。”
鬼医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受此重伤，十年前就该死了。眼下我是你唯一的救星。你竟敢对我无礼？”
虎愤淡淡地道：“生死有命，今日我若因为活命向你曲膝，就算多活几十年又有什么趣味？”
鬼医闻言大笑道：“好，好男儿就当如此。若我当年有你这等豪气。也不会落得求死不得的地步了。”
虎愤见他豪迈不羁，确有一代怪侠的风采。【圣教名人录】上对鬼医的描述也一字一字从他脑海闪过。
“鬼医。俗世姓名不详，出身门派不详。其人玉面长身，风流蕴籍。琴棋书画，医卜星象无所不通。尤精医术，有起死回生之能。为人不拘礼法，亦正亦邪。正魔两道多曾受他活命之恩。又皆忌之。后突然性情大变，携法宝观月索加入圣教长生堂，杀人无算。百年前突然失踪，人多以为被正道设伏暗杀。”
眼前这人看来和玉面长身，风流蕴籍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真不知道他百年间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