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了解
“不知颛烛师兄有什么高见？”楚青两眼放光，赶紧问道。
“来来来，让师兄好好教教你，怎么去调教这种傻傻的师妹啊......”
虎愤有种预感，这两个太阳的相遇，恐怕会是一场灾难。
他看向那曾经与他并肩战斗的伙伴们，笑道。
“诸君，想不到我们再见时，你们都是站在了苍玄天真正的顶尖之位。”他感叹道。
这些与他从那个苍茫大陆走出来的伙伴，皆是得到了真正的培养，踏入了源婴境。
“呵呵，哪能跟比。”李纯钧浮现了一抹许久未现的笑容。
“对了，甄虚那个家伙还在天鬼府呢，他现在也是那里的一位府主，想必他也很苦恼吧，怎么阴阳差错站到你的对面去了。”宁站笑道。
左丘青鱼小手拉着绿萝，玉足带起一阵青烟袅袅而散，出现在虎愤的面前，她朝虎愤挥了挥小拳头。
“虎愤，一定要帮我把天鬼府的魔罗好好教训一下，不然的话......我就再也看不到绿萝开心的样子了！”
虎愤看向绿萝，她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肩膀上的小寒也是低低地向她叫着，仿佛安慰着她。绿萝看向虎愤，浮现了一抹极为勉强的笑。
虎愤看到绿萝的笑容，心中也是有些心酸，毁宗之痛绝非他表面所见的这些。他的心里，不由得对圣宫和天鬼府再添了几分敌意。
“放心，那些家们嚣张的日子......很快就要终结了。”
他的声音平静，却是有一股霸气浮现。
虎愤与众人告别后，将周擎与秦玉安置在一处住所后，便是轻车熟路地回到那座紫源洞府之内。
只见得夭夭、吞吞和苍渊皆是在此处等候。
此时月亮早已攀上高空，清晖洒下，一课许久未曾结果的桃树，静静地伫立在洞府之前。
“灵血桃......”虎愤看到这棵树，仿佛想起了当年在苍玄宗和夭夭在一起的日子。
夭夭在她曾经所栽培的花草中静静站立，如同遗世独立的莲花。
她眼神之中的迷茫竟是被冷漠取代，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值得她去关心。
“师父，夭夭她......”虎愤不安地问道。
苍渊闻言，苍老的脸庞也有一些悲伤之色浮现。
“这便是意识交锋的结果，她现在的意识中......大部分已被那古神意识所占据。”苍渊的声音中带着沉重。
“如果你不能将那属于祖龙的意识唤醒的话，那古神意识恐怕会彻底地毁掉她的一切记忆。”
“而在这之前，我会将她带回归墟神殿，毕竟她代表着我诸族的未来，你应该明白，我不能为你行此大险。”
闻言，虎愤也是身体一僵。
“竟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么......”他在心中喃喃道。
原本祖龙意识足以真正地压制住古神的意识，可当初的意外，却是彻彻底底地打破了这个局面。
谁都没想到......古神的意识不仅复苏，甚至占据了主动地位。
清风扫过，那一丝凉意将虎愤带回了现实之中。
“弟子知晓。”虎愤深深吸了一口气，与苍渊对视说道。
虎愤这才明悟过来，这最后一坛的桃夭酿，竟是挽回夭夭唯一的希望。
他走到夭夭面前，轻声说道：
“夭夭......你还记得桃夭酿吗？”
夭夭的纤细玉指突然抖了一下。
她看了虎愤一眼，眼神之中，唯有冷漠。
虎愤似乎在夭夭面前又变成了那蝼蚁生灵，根本不值得她去关心。
她的内心深处，有一丝意识想极力地挣脱束缚，却被压制而下。
虎愤见状，只得轻轻拉住夭夭的娇嫩小手。
夭夭瞬间将美目看向虎愤，那眼神几乎把虎愤吓得头皮发麻。
好在夭夭并没有过多地反抗虎愤，任由他将自己拉走，坐在了清凉的石桌边。
虎愤起身，走到那在月光下，闪耀着粼粼水光的小溪旁。
桃花树下，有酒埋藏。
虎愤小心翼翼的将那最后一坛酒搬了起来，轻轻地放在了石桌旁。
他嗅到了那属于桃夭酿独特的味道，那酒香并没有随着时光一同流逝，反而酝酿得愈发醇香。
他取出青玉酒杯在酒坛里舀了舀。
只见得淡红色的桃夭酿静静的躺在碗中，一如当年的清澈晶莹。
“夭夭，这是你最喜欢喝的桃夭酿，我在这里......敬你一杯。”
虎愤见夭夭迟迟不肯接过那杯酒，他只得走上前去，一只手抵着夭夭的精致下巴，另一只手将青玉酒杯微微倾斜。
顿时，一道淡红色的星河垂挂，轻轻落入夭夭的红润小嘴间。
那酒，酸酸涩涩，细细长长。
仿佛蜿蜒流淌进了夭夭内心的最深处。
“夭夭，你记得吗，当初我为了让你喝到桃夭酿，每天都放一些血养着这棵灵血桃，因为，只要你喜欢，我甘愿上九天揽月......”
虎愤的声音，轻轻地在夭夭耳边响起。
夭夭檀口微张，带着几分湿气，分外诱人。
酒香在夭夭的舌尖打着转，她怔怔地看着面前之人的脸庞。一丝记忆正逐渐地从意识深处觉醒。
“你之前种的那些桃花，我一直都很喜欢，可你却不知......我在意的不是那桃花，而是你......”虎愤看着夭夭，眼中满是复杂之色。
夭夭看着眼前那映入她灵魂深处的脸庞，她很想说出他的名字，可她却不知如何开口......
一袭风儿轻轻走过，带来了夭夭翩跹远离的梦。
曾有一人，遍寻世间，为她承受那一切的苦痛，绽放那永不凋零的花朵。
曾有一人，独步生死，为她挡下那一切的伤害，兑现那永不磨灭的誓言。
夭夭的瞳孔突然一缩，两行清泪从她的脸颊下滑过，她想起来他是谁了......
那个人，叫虎愤。
完整的，残存的，过去的，现今的记忆，彼此交织着，化作一幅幅画面，闪过夭夭的脑海间。
她宝石般的美眸泛着水光，看向四周。
她想象到一道身影深夜中在桃树下偷偷放血的样子.....
他为了她宁愿放弃更好的修炼条件，再不改变这处住所。
她记起来这个地方，这里是......她和虎愤的家。
那本沉睡已久的记忆，如同种下了无法抹除掉的烙印，与那占据主动的意识再度对抗，两者彼此对峙，竟是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酒尽，杯停。
虎愤凝视着夭夭泛着泪花的双瞳，竟是发现了那许久未见的生动。
眼聚清波，流盼之间，尽是情意。
望着面前那流泪的女孩，他再也忍不住了，直把泪水奔流而下。
他狠狠地抱住面前的女孩，生怕这情景只是昙花一现。
“夭夭......答应我......不要再离开。”
夭夭感受着虎愤温暖的怀抱，微微一笑。她把头凑到虎愤的耳旁，轻声说道。
“虎愤......我答应你......”
“永远.......永远不会再离开.......”
清冷的月光照耀着两人，将这画面定格成永恒。
一旁的苍渊和颛烛两人，看着这相拥的两人，即使他们阅历丰富，心中也是有无限的感慨。
“咳......”苍渊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这时夭夭才发现，苍渊也是在旁边，当即俏丽脸颊有绯红闪过，急忙挣开。
“黑爷爷......”她轻声说道。
“丫头，你还能记得我这老家伙就好啊......”苍渊叹道。
他养育夭夭那么多年，也不忍心看见她走上那最后的一步。
吞吞也是兴奋地蹭着夭夭的腿，夭夭微笑着将它揽入怀中。
“师父，夭夭这算是恢复了？”虎愤看向苍渊，问道。
“我观她的两个意识彼此对峙，谁也奈何不了彼此，暂时来说，她应该没什么大碍了。”苍渊盯着夭夭光洁眉心处微微碎裂的封印，说道。
“呼，感谢上天......”虎愤如释重负。
“我知道你俩有很多话想说，我和颛烛就不打扰你们了。为了保险，我明日便会带着夭夭离开。”苍渊说道。
“还请师父告知我苍玄宗的青阳掌教，三日之后便是我们与圣宫决战之时。”虎愤正色说道。
圣元想在三天之内做下准备，他同样如此，毕竟那恐怖的圣族在圣宫身后，他们只要有任何的冒失行动就会带来灾祸。
“嗯，我自会告知。”苍渊摆了摆手，与颛烛的身影消散而去。
于是，这个洞府前，又剩下了两人一兽。
“这感觉，就如当年一般......”虎愤望着面前的夭夭，感慨着。
夭夭也是看着这周围的一切，她对这里，一直都很怀念。
“虎愤，桃夭酿我还没喝完吧？”夭夭指着那酒坛，问道。
虎愤看向酒坛里，只见得那淡红色的佳酿尚有大半。
“你想怎么处理？”他问道。
“当然是喝了呀，你还想藏着？”
夭夭蹙着眉，这个家伙不会还想着哪天再把她给救回来吧？
“是是是，夭夭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虎愤也感觉到了夭夭的一丝不高兴，赶紧讨好地笑道。
他一拍乾坤囊，一堆酒器便是出现在了石桌上。舀起一碗桃夭酿双手奉给夭夭。
“你记忆恢复，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所以......”
“今晚，我们不醉不休！”
夭夭嗅着桃夭酿独一无二的味道，清冷如谪仙般的脸颊也有一丝笑容闪过。
虎愤哄她开心的本事倒是一点都没落下，不过......也就只有他，才能看到她开心的样子吧？
虎愤与夭夭迎着晨光，携手共行，缓缓走出洞府。
吞吞趴在一处草丛间，见到两人后，它再度跃回夭夭的怀抱间，不满地向虎愤叫着。
虎愤见状，倒是忍不住地笑了笑，吞吞昨天晚上被夭夭赶出去后，就只能在外面吹着凉风。这说起来，都算是他害的。
“好吞吞，不要生气嘛，我带你再去一趟百香楼。”
吞吞闻言，这才收敛起来，虎愤还算识相，不给它一点补偿的话，那它很有可能会罢工。
夭夭白了一眼虎愤，不过在虎愤眼中怎么看都带着一丝娇媚之意。
“走吧，去找我的父王和母后。”虎愤笑道。
......
一处洞府内。
“元儿，这是......夭夭？”周擎看着与虎愤牵着手的夭夭，问道。
夭夭今日清晨间去沐浴一番后，似是特意地打扮过自己。
一袭白裙，如同要随风而去，配上那精致空灵的脸颊，更是将她化作那坠入凡尘的仙子一般。
她的容貌似乎并不受时光流逝的影响，那股淡泊出尘之意一如当年。因此周擎和秦玉也不难将她认出。
“嗯，正是她。”虎愤答道。
“周伯父、秦姨，我们又见面了。”夭夭微笑道。
在虎愤的父母面前，她的清冷淡漠近乎消失。如今，她更像是一个充满生动的女孩。
“夭夭啊，你们的关系是？”见到虎愤与夭夭如此亲密，秦玉不由得问道。
“我......我就是虎愤的伴侣。”夭夭桃花眸子眨了眨，俏丽脸颊闪过绯红，应答道。
“哈哈！元儿，果然没让我失望啊！”周擎看着虎愤，大笑道。
夭夭当初在他眼里几乎就是完美的儿媳妇，想不到这小子本事不小，居然能征服清傲的夭夭。
“这些年，都多亏了夭夭，我才能走到这般地步。”虎愤笑道。
夭夭闻言，嘴角微翘。
这家伙明明就是靠自己努力修炼的，非要说功劳在她身上......
“我们家元儿一个人在外就是缺少管教，真是谢谢夭夭了。”秦玉柔声说道。
“嗯......不用谢，照顾他本来就是我该做的。”夭夭轻声道，随即看向虎愤。
“父王，母后，夭夭的身份比较重要，现在我要带她暂时离开，就不在这里停留了。”虎愤说道。
“没事，元儿，你们先忙吧。”秦玉笑道。
于是虎愤和夭夭告别离去，准备去见苍渊。
离去的身影，周擎与秦玉对视着，感叹道。
“元儿真是长大了啊......不知他与夭夭何时能够成婚，那个时候，你我再好好庆祝一番.......”
一处山峰。
“虎愤，大战之后，我在另一边，等着你的好消息。”夭夭与苍渊站在一处结界上，夭夭开口说道。
“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虎愤笑了笑，道。
夭夭回以虎愤一笑，消失在空间爆发出的一阵波动间。
虎愤望着夭夭与苍渊消失的地方，久久未动。
随后他将双手紧握成拳，自言自语道。
“既然你没事了，那我也该专心在我该做的事上了......”
“圣宫，这新仇旧恨，就让我一并了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