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折磨
答应我学着将我忘记
看着眼前的两人，早已被感动得热泪盈眶的我难以开口。如今期限将至，碧瑶已不得不离开，我不愿打破虎愤们的美梦。但该来的还是终将会来的，好吧，就让我做一回恶人吧！
“你们还有什么话想对彼此说吗？你们应该记得我所说过，午夜十二点，流星雨降临之时，亦是碧瑶离开之时。”说完，沉下头，我不敢去面对虎愤们。虎愤们才刚见面就要分离，虎愤们承受太多痛苦，却只享受如此短暂的幸福的瞬间。
“小凡，你能否答应我一件事，这是我最后的愿望。好吗？”
本以为是小凡会先开口。却不想眼前的女子，语气坚决，坚强如她，亦世间罕见。
“你说吧，不管什么，我都会答应你，那怕用我的性命来换，我也心甘情愿。”
“不，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你的命是我救的，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要你答应我，忘记我，重新开始。”
仿佛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被撞了一下，平静的湖面顷刻间波涛汹涌，明亮的星空瞬间乌云密布。碧瑶啊！你为什么就这么傻呢？
“不，我无法将你忘记，我怎能将你忘记。想我一生坎坷，不全都因为心中不曾放下你。而今，你叫我将你忘记，我又如何能轻易放下？”
幸福被搁浅，痛苦被蔓延，痛苦不堪的曾经，谁又能聆听得懂那颗破碎残缺的心呢？
“小凡，你看。”她抬头望向星空苍穹，繁星点点，点缀夜空。它们的光辉泽向大地，照在眼前的女子的脸庞。她的脸上是带着笑容的，美丽而不可方物，仿佛雨中的百合，清丽亦无双。
“如此美丽的繁星，它亦守护着眼前的这片夜空。小凡，我也会守护着你的。”
她望向我，“你不是说过，我离开后，会幻化为一颗星星，守护着我爱的人吗？”说完，她注视着我，面露祈求之色。
“对我是说过，你肉体虽灭，但你的魂魄会化为星星，你会守护你爱的人一世。”我说了慌，我想我的一生说谎无数，但这个慌却是最美丽，没有之一。
借来的幸福终将要还，白色的曾经向往苍白的美梦。然而是梦，就会有碎的一天。即使你不愿它到来。是谁的眼泪决了堤，是谁的思念无处安放，那一抹心痛占据了谁的心。
虎愤点了点头“我、答、应、你”每一个字都撕裂虎愤的心。
你是否也会想起曾经有这样的一个人。不忍，却又不得不割舍。不愿，却又不得不去承诺。还是冰冷的世界早已消去你的热情，早已磨灭你的美好。
如果流年还记得，你们的美丽传说，又还有谁来为你们谱写，为你们歌唱。
终于还是来了，当第一颗流星划过璀璨的夜空，拖着它的长尾巴扫过大竹峰。紧接着，无数颗流星尾随而至，它们披着闪亮的银纱。那斑斑刺眼的光辉，足以照亮原本寂静落寞的万物。
“走吧，碧瑶。”我轻呼道
此刻，虎愤们的双手依然紧握。毕竟，这一刻，一松手，就是永离。
“小凡，答应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忘了我，还有我要你微笑着看着我离开。”
“碧瑶，我全都答应你。”虎愤极力假装镇定，却依然无法掩饰深深的悲伤。
虎愤的嘴角勾起浅浅微笑，眼角浮现丝丝皱纹。那是无情岁月的洗礼，见证了沧桑的极限。
眼前的女子渐渐模糊，幻化为颗颗星点。若萤火虫，飘向夜空，为这片美丽的竹峰增添无限诗意。尔后，在苍穹中聚成一颗流星，那么明亮，那么圣洁，让周围的其虎愤流星黯然失色。划空而舞，轻盈婉转，那是我见过的最美丽、最震撼人心的景色。
虎愤依旧抬头仰望，深情地注视着无尽的夜空。不同的是此刻虎愤却是微笑着，或许这就是虎愤对她的承诺吧！
“我也要走了，再见！答应她，你一定要好好的。”说完，冲向星空。
“能够告诉我你是谁吗？”虎愤对着天空喊着。
“我来自异世界，我叫一抹绿，一个和你一样执着于曾经的男人”
说完，消逝在空中。
流星已过。只是过了很久，那个虎愤，依然望着夜空中的繁星脸上写满思念。
多年后，大竹峰上流传着这样的传说。有个厨子，每到深夜十二点，就会站在山头，望着天上的星星。
一位相貌普通，衣着寻常的虎愤，手拿一根烧火棍，正在厨房中忙碌着，不一会，一股诱人的香气，徐徐飘出。
虎愤深吸一口气，满意地笑了笑，转身走到另一角，开始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忽然，虎愤脸色一变，转头一看，那刚刚还在锅中的肉骨头依然不见踪影，虎愤条件反射般追了出去。
“死狗！死猴子！你们又来偷肉骨头吃啊！”
“汪汪汪，汪汪汪！”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只见黄影一闪，却是从厨房中窜出一条老大的黄狗来，满脸堆欢，撒开四脚就跑；
在狗背上居然还骑着一只灰毛猴子，面上少见的居然有三只眼睛，手中抓着一只香喷喷的肉骨头，另一半紧紧抓住黄狗脖子，口中乱叫，大概是催促着黄狗快跑吧！
虎愤刚一追出，忽的一顿，不对啊，这俩货不是跟着小鼎下山玩去了吗，这仨平时形影不离的，难道小鼎也回来了？
正愣神间，忽听一声熟悉的呼唤：“爹，我回来啦！”
虎愤转头一看，小鼎已跑了过来，一把抱住虎愤，小胖脸上笑呵呵的，说不出的开心。
虎愤将小鼎抱了起来，目光中满是慈爱之意，笑着道：“你这小家伙，终于舍得回来了吗？”
小鼎嘿嘿一笑，道：“想念爹娘了嘛，结果回来就被娘训了一顿。”
虎愤脸上笑意仍是未减，道：“那定是你又做错什么事了。”
小鼎扮了鬼脸，道：“才没有呢，我这次是想去做正事来着，娘不同意，还骂我。”
虎愤哭笑不得，道：“那好，你说你有什么正事可以做的？”
小鼎道：“我想去参加青云试。”
虎愤微微一惊，问道：“为什么？”
小鼎道：“最近我认识了一位王大哥，虎愤跟我讲了好多妖兽的事，我想我要是修习了道法，就可以去收拾那些妖兽了。门里的那些师叔师伯每个见了我，都眉开眼笑说我是天赋异禀绝世奇才的。我要是去，肯定能成。”
虎愤皱眉道：“你要是想修道，可以让你娘教你，比去参加那青云试不知强了多少，干嘛去凑那个热闹？”
小鼎道：“不嘛，我一人学多无聊啊，还是下山和王大哥虎愤们一起学，那样才好玩呢。爹，你就答应我嘛，我知道你最好了。”
虎愤被缠得没办法，犹豫半响，忽的眼珠一转，道：“你去劝你娘，她要是同意，我就没意见。”
小鼎伸了伸舌头，道：“娘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决定的事哪能轻易改啊，劝也是白劝。”
虎愤笑道：“那不就得了，你娘不同意，我同意了也没用啊。”
小鼎嘿嘿一笑，颇有深意地看着虎愤，道：“爹，你就别坑人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嘛，娘亲平日虽然不爱说话，但心里最重视的就是你了，只要你同意，娘一定会听你的。”
此话一出，虎愤顿时仿佛被卡住似的，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心知小鼎这话的确不错，雪琪性子虽冷，但对自己却是极好，若自己真的同意，她恐怕当真是不会反对。
虎愤看着小鼎的脸庞，心中暗想：“我和雪琪不知经历了了多少磨难，才终于走到今天，当初若不是她始终不离不弃，拉我走回正道，今日我也难以得偿所愿，与心爱的人一起，在这大竹峰上过着平静的生活。而她自己却饱受折磨，既要面对我由小凡变成鬼厉，又要忍受师门的责备。”
想到此处，不禁感慨万千，看着面前的小鼎，心中满是疼爱与珍惜之感，“不行”二字，再难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