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跟了过去

武王乞猿这时候才有所醒悟,但已经来不及了,虎愤的崛灵掌如入无人之境,直接拍碎的他的银棍,重重地打在它的胸膛之上,只听到啪的一声巨响,它受力被击飞到树冠之外,在空中翻过一圈,然后入陨石一般,通过数条树干的阻拦,成功坠落到地面之上。

虎愤也来到地面之上,他看着眼前的武王乞猿,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一分怜惜——它没有任何的退缩,纵然是被打趴在地,它也是再一次凝聚银棍,冲到虎愤之前,举起就打。它的这一下“重击”,虎愤并没有躲开,也没有做出任何的防御,让银棍携带极其凌厉的猛风敲落在自己的头上。

只是预想中的流血并没有出现,银棍如同冰棍一样,触碰到虎愤的额头之后,再一次碎裂成一块块。武王乞猿并没有退后,再一次地凝聚出银棍,想敲打虎愤的脖子。然而这一次,虎愤用左手捉住了它的银棍,一动不动的站着,它想抽出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虎愤说道:“你的这一切斗不过是过眼云烟,既然我识破你铠甲的幻术,你为什么还不跑?”

武王乞猿操着一口并不流利的语言,说道:“人类,我名为武王,怎可能做一个逃兵?”

虎愤听到这句话,只感觉到心头一震,他要杀的是一只有尊严的灵兽啊!他抬起了右手,一把扯碎武王乞猿的铠甲,左手抛开它的银棍,再一掌拍飞它到后面的树躯干。

没有了铠甲,武王乞猿露出了最原始的身材——那是一只极度瘦弱的猴子,才不过一米高而已,身上都是棕色的毛,而它手上的不是石柱也不是银棍,是一根已经长满铁锈的普通棍子。

它的嘴流出了血,尾巴再也耸不起来了,本来就瘦小的它显得更加脆弱了。依靠锈棍,它勉强站了起来,吐出一口血,它说道:“人类,我从小就体弱,依靠这件灵甲我做到很多以前我做不了的事情,今生我没有什么遗憾,要杀就快点动手。若是想侮辱我,我会自杀,不留神魄。”

它以为虎愤来杀它是为了它的神魄。

虎愤不知道现在怎么做,血的子给他的芥子戒发出了点点红色,他知道只要他想武王乞猿是怎么也走不了,但是当他看到它的身板的时候,再想到它这般的气节,实在是怎么也下不了手。他的脚不可思议地走近了它。他伸出了戴着的芥子戒的右手。

武王乞猿也安然的闭上了眼睛,它选择用黑暗来面对人生的最后一刻。

冯梓雅很是着急的来到了虎愤和武王乞猿之前爆发灵力的位置,但看来看去,只找到了虎愤布置的陷阱,一人一猿怎么也找不到。

这么连续走了一个小时,她才找到虎愤,在路上想着要怎样怒骂的语句在此刻都烟消云散。她看到了一个寂寞的背影,欲上前的时候虎愤转过身了,她看到他脸上挂着的笑容,只是很奇怪而已。她没有发现地下有任何的血迹。

她问道:“武王乞猿呢?”

虎愤冷冷道:“被我打死了,收进芥子戒里头了。”

冯梓雅很明显抱有怀疑,继续问道:“真的?”

“真的。我们下一个是谁?”

冯梓雅看着他,然后从拿出玉符看了一下,说道:“四品灵兽,蓝深水母。”

冯梓雅尖叫一声,虎愤还没能反应回来——此时的他应该回头别看——冯梓雅的力气已经回来了,血再次从她的皮肤流出来,只是这次是演变成她之前穿的衣服。

虎愤这才反应过来,一直盯着貌似太不礼貌。冯梓雅已经说道:“看够了是吧?把我拉起来!我不要一直趴着,扶我到那棵树下。”

虎愤摸摸头傻笑着应付过去,他扶起冯梓雅,近距离接触所感受的肤感,再回想起刚才的胴体,脸不由得再红了起来。

冯梓雅知道他脸红什么啊,气的咬牙切齿也毫无办法,一拽一拽地走过去,靠着树躯坐下,脸也是红了,气呼呼地说道:“很好看是吧?很想看是吧?刚才一直看!平时看你这么老实,关键时刻居然掉链子!你……你……!”

虎愤无辜说道:“我也不知道你会突然出现,这也不能怪我。话说你的身材挺好的……”

冯梓雅被气的闭上眼睛,低下头卷起拳头,大吼一声:“你给我滚到一边去!”她呼出一口气,很明显理智多了,再说道,“明天要早起,早点休息!不要胡思乱想!知道吗?”

虎愤唯唯诺诺地答应了,别过头,跳到一边的大树之上,既能远距离看到冯梓雅,又能好好地休息。他感觉今天的星很多,月亮更加明媚。

经过昨晚的尴尬相处,两人第二天一早相见总有点别扭。冯梓雅经过一晚的休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和虎愤沉默的吃完早餐之后,她低着头,说道:“你除了血毒症之外,还有什么血神族的病?”

虎愤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起,说道:“应该没有吧,今次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和血神族打交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冯梓雅摇摇头,说道:“没什么,走吧,时候都不早了,早点把事情干完,我还要回去泡泉水。”

她嘴是这么说,心却不是这么想:“问这根木头也没什么用,回头再问问老狐狸,可能他会知道什么事情。”

虎愤觉得冯梓雅欲言又止是因为昨晚的尴尬,所以没什么在意她说的话,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和她动身前往绝命华海。又是两天的路程,他的血毒症出现时间极不稳定,但都没有第一次严重,而且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冯梓雅都没出大碍就应付过去。

第三天的中午,两人来到绝命华海的沙滩边上。和一般的沙滩没什么区别,而绝命华海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天蒙蒙,海平线依旧波浪不惊,岸边怪石嶙峋,看起来没有一点生命张力。

虎愤问道:“你知道蓝深水母在哪里吗?还是这次我们也是分开去找。”

冯梓雅摇摇头,说道:“不,蓝深水母只会在一个地方出现,我知道在那里。我天生带避水天赋,捉紧我的手,我带你去。”

虎愤想说他会用灵力避水,但是她这么说了,他不好意思拒绝,也就捉住了她伸过来的左手,不是第一次握住她的手,但每次都有不同的感受,这次他有点忐忑,觉得这片海绝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两人手牵着手下海,待到海水淹没头顶,他发现冯梓雅的避水天赋结成了一层薄膜,紧紧贴着他们两个,不留一点缝隙,而且比他用灵力结成的要更薄。

冯梓雅没有和他再说话,径直拉着他往下游。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都变得蓝黑一片,想是已经下潜不知多少米,算算时间,岸上已经黄昏时分。等到周围真的是一片漆黑,冯梓雅什么都看不到的时候,她才叫虎愤亮出不死火。

这时候虎愤终于知道为什么她坚持要握着自己,有了她这层避水膜,在如此之深的海底水压十分之高,若是他用灵力避水,再拿出不死火,时间一久肯定顶不了。

虎愤拿出了两朵不死火,紫色的光芒在幽幽海底之下,显得更加的神秘瑰丽。冯梓雅看到这不死火,受到它的魅惑说道:“挺好看的,或许不死火更加适合海底。”

虎愤笑笑了,他对不死火的掌控完美遗传了林始的天赋,在他的指挥下,两朵不死火双双勾结出一朵朵玫瑰。紫色的玫瑰在他的摆动下摇曳生辉,他看去冯梓雅那里,灵机一动,就将两朵玫瑰插到她的耳朵之上。

冯梓雅的眉毛一抬,嬉笑道:“还挺会做人的啊,不错,我喜欢,好了既然你这么醒目,我们快点赶路吧。”说罢,拉着虎愤的手继续往下游。虎愤都被她的左拐右拐给搞不清方向,甚至搞不清现在自己身处何地。

而且由于冯梓雅的避水膜,他在水里感受不了任何压力,再加上阳光渗透不到这个深度,所以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早上,什么时候是晚上。

冯梓雅还是比较有经验的,有规律地过一段时间休息一下,然后再游行一段时间。虎愤心里默默数着,如此重重复复三十次之后,冯梓雅终于停下来,看着前方,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说道:“终于来到了,这里就是蓝深水母躲着的地方。”

虎愤看着前面幽黑蓝深,上不到水面,下不到水底,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东西在,他疑惑道:“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东西在,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冯梓雅嘻的一声不屑说道:“怎么可能?你把不死火放到对面看看。”

虎愤闻言,就从火种里又抽出一朵不死火,将它放大到三米,往前一探,不由得吓了一跳——那是一个崩塌的城市,岁月在上面挂满了痕迹,很多建筑都腐烂掉,或者挂上了水草;这座城市应该是原来的一半,只有五百米长。

冯梓雅说道:“你再看看我们的周围。”

虎愤本来想说我们周围都是海水,但想到她不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也就将外面那朵不死火收回来,分成两朵小的,照到两边去,万万没想到,他们的两边,竟然都耸立着高达几百米的石头雕像。两人正好在这些雕像的胸部位置,只感觉到自己无限渺小。

虎愤第一次看到更是震惊,他发现这些雕像的头都是破碎的,胸部也有很大面积的破损,不过时间已经将一切菱角磨平。

虎愤问道:“堕入海底的城市?还有这些雕像,少说也有三十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梓雅这次反是笑了,说道:“这一切,还得从几千年前和域外邪魔打仗说起。这些雕像我倒是可以先告诉你——人类和域外邪魔在这种诚实里爆发了他们的第一场战争,到最后拼的两败俱伤,派出的军队全军覆没,城市也因为时空错乱而堕落到这里,这些雕像就是那时候的强者陨落所化,双方一百零八名将领,所以准确来说,是有两百一十六个雕像在这里。”

冯梓雅继续说道:“作为第一战,双方都不想输下去,人类在被域外邪魔偷袭的情况下顽强抵抗,第一天以人类惨败作为代价,但是守住了城,第二天人类就集结好军队和域外邪魔做斗争,这场战争持续了九十天后,轰轰烈烈地结束了。”

虎愤问道:“那么这座城叫什么?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段历史?”

冯梓雅笑了,带着不屑,说道:“这段历史虽然从战略来说是人类胜利了,但伤亡过重让当时的执政者耿耿于怀,而且城市在最后消失了,最重要的是不知道是谁让一座上千米的边塞城市凭空消失,若说是自己人搞得,那么为什么说不出城市消失之后的地点,若说是域外邪魔搞得,那么人类的面子往那里放?所以到最后,这座城市的名字以及属于它的历史被一笔带过。如今,我管它为遗忘之城。”

虎愤又问道:“既然已经被封埋的历史,为什么你还会知道?”

冯梓雅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血的子年轻时对域外邪魔入侵的历史特别有兴趣,加上他年少有为,不断地利用血神族禁术,复活当年那些领导者,强取当年的一些事实。然后,这些故事是他打发时间说给我听的。”

虎愤突然想到一些事情,问道:“不对啊,既然知道这座城的重要性,为什么一路上我们都没有经历什么危险?”

冯梓雅摇摇头,说道:“这就不对了,遗忘之城在这个大陆也没有多少人知道”

虎愤点点头,游到右手边雕像的胸部位置,摸了一摸,却是把许多的海尘给卸下来,露出原先的紫色护甲。虎愤把这边的不死火熄灭掉,那护甲在周围一片灰黑的情况下,显得格外的注目,紫色的荧光像太阳光辉一般映照在他的面目之上。

冯梓雅跟了过来,在她背后说道:“忘了告诉你,不要乱碰这些雕像,这些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凝结而成,别看他们的外观差不多一样,里面可不知道是用什么组成的,或许是法身,或许就是他本人也说不定。虽说他们都已经死了,但你想想那老狐狸是一个历史迷,冥座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他要出来随时都可以,却一直不敢对这些雕像动手,你可想而知这里看似平静,实际暗涌四起。你的运气非常好,碰到的是人类阵营……这……还是一个法身,可惜对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好了,在这里上了一节历史课,我们要往遗忘之城走去。”

说着就不理虎愤,自己往前游去。

虎愤回头看了一眼那紫色的荧光,随后跟了上去,他突然发现什么,惊讶道:“为什么我不碰你也能有避水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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