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死猴子
还是因为寂寞而疯狂？
噬血珠就在虎愤的手边，与虎愤相依相伴，不离不弃，只是那闪烁的红光，光芒越来越亮，却彷佛在凝聚着最后的杀戮。
堕落吧，沉沦吧！甘愿化作魔的影子。
楚夜寒看着对面的魔，心中陡然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之感，逆龙剑已断，体内真元宛若游丝，此时的虎愤已是油尽灯枯，如何去阻挡这最后的杀戮，看着旁边倔强着不肯离开的女子，虎愤艰难的说道一字一字：“碧瑶！你。。虎愤要你好好活着！”
第一次喊出了她的名字。
碧瑶再顾不得许多，不管那一晚是否是梦境，她都想告诉虎愤，或许错过了今天便再没有机会了
“夜寒！其实虎愤——”
“虎愤知道”虎愤打断道。
有些话或许终究还是不要说。
虎愤用力甩开了碧瑶的搀扶，拼命的站起身体，胸口的剧痛让虎愤忍不住再次跌倒，不，不可以跌倒，虎愤还有要守护的人，虎愤不可以向命运妥协，虎愤有些踉跄的向着对面的恶魔一步步的走过去，义无反顾，用最后的生命换一份生的希望，给她！死有何惧！只希望你好好活着啊！
碧瑶看着虎愤蹒跚的身影，那句话在脑中回荡着，在这生死交织的瞬间，难舍的爱，刻骨的痛。却是那般的熟悉，恍惚间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似乎慢慢浮现，越来越清晰。
这时鬼厉收手中的噬魂，散发出强大的杀意，腾身而起，杀杀杀，这一切该结束了吧。
虎愤发出可怖笑声，像沉睡千年的恶魔渐渐苏醒了一般。
楚夜寒闭目，尽提最后的真元，要与这恶魔同归与尽。
轰！
眼看那红芒就要淹没了虎愤的身躯。
这一击必死无疑。
忽地，天地间突然安静下来，甚至连鬼厉的笑声也停止了。
那在岁月中曾经熟悉的绿衣身影，出现在生死绝杀两人之间。
仿佛沉眠了千年万年的声音，在此刻再次响起在青云山的山巅之上，那个曾经的古老咒语为了心爱的爱人，轻声而颂：
九幽阴灵，诸天神魔，以虎愤血躯，奉为牺牲…………三生七世，永堕阎罗，只为情故，虽死不悔……
她站在狂烈的风中，脸上有着淡淡笑容，可是记起了曾经的爱恋，可是记起了三途河边凝望的容颜。
那风吹起了她水绿衣裳，猎猎而舞，像人世间最凄美的景色。
楚夜寒的心沉了下去。
突然，虎愤张开了口狂呼，却被狂风逼了回来；虎愤疯了一般跃起扑向碧瑶，却被神秘气息弹开，
剧烈的狂风突然转了方向，变成了围绕在碧瑶身边的巨大漩涡，那个婉约而美丽的女子被狂风推上半空，迎向了曾经刻骨铭心的爱人。
如果这场爱注定有错，那么，虎愤愿意用生命去弥补。
让虎愤再次看见了它。
她，虎愤心中唯一的牵挂。碧瑶
可是上天却如此这般的作弄着虎愤。
虎愤在痛苦的边缘挣扎着，当她的身影出现在虎愤的身前，看着她释然一切的笑颜，虎愤便知道她的决绝，虎愤多想老天再多给虎愤些时间，来记住她最后的一笑
虎愤拼命的想抓住她的手，可是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心碎的感觉，盖过了身体的创伤。
一滴眼泪。划过虎愤的脸颊。
虎愤不明白，在这场亵渎真爱的战争中，谁应了谁的劫，谁又成了谁的执念。
忽然，风渐渐停了，云雾也渐渐散开了。天空中骤然亮起了炙烈的白光，虎愤抬头望向天空，似乎感到一丝异样。
那光芒，圣洁而温暖，轻抚着虎愤满身的伤痛，竟觉得缓解了许多
那是——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感觉虎愤觉得无比熟悉，就像，就像握着碧瑶的手那般。
那光芒越来越亮，照亮了整个山峰，四周一片刺目的白色。
碧瑶是你么？
虎愤的身体竟不由自主的向着空中缓缓上升，
虎愤渐渐接近那白光的源头。————————那是一块散发着璀璨光芒的石头。
虎愤离它越来越近。终于虎愤看清了，那不是石头，是一柄剑的前半段剑身，似石非石，似玉非玉。
这时虎愤的身体竟不可思议的发出咔咔作响的声音，虎愤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的变化，但是却感觉不到疼痛，这声音越来越剧烈。
这一刻虎愤的骨骼似乎正在不停的碎裂。而虎愤的身体内赫然爆发出夺目的白光。
虎愤感觉身体在这圣洁的白光中正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当白光渐渐淡去，虎愤竟然化作了一槟剑，一槟断剑！
虎愤缓缓靠向悬浮空中的那块“石头”
虎愤和它在空中对接在了一起。
虎愤知道，它，便是虎愤的另一半！
随着虎愤们之间拼合的那道缝隙，在白光中渐渐消散。
刺目的白光渐渐隐去。
虎愤成了一柄剑，似石非石，似玉非玉。
完美无瑕。
剑身上赫然刻着两个古篆
虎愤终于明白了虎愤是谁。
那古老的咒语似乎带着记忆深处的烙印，将虎愤从沉沦中生生唤醒，虎愤的神智逐渐清晰，只感觉着身体传来剧烈的疼痛，虎愤的眼前全是红色的血雾，仿若身处九幽血域，依稀看见一个水绿色的身影，虎愤伸手想去抓住，可是却再一次陷入深深黑暗。
黑暗中一位水绿色衣衫的女子慢慢向虎愤走来，越走越近，她的容颜也逐渐清晰。
小凡！她看着虎愤呼唤着虎愤的名字。
碧瑶！是你么，虎愤看清了她的容貌。你记起虎愤了么？
她点点头，虎愤看不清她的表情，可虎愤却感觉到了她的悲伤，似波似浪，漫天袭来。
她静静的站在虎愤的面前，虎愤想抓住她，可是却始终触摸不到她的身影。
虎愤和她仿佛隔着一条绵延无尽的忘川，无边无际。虎愤只能站着河畔遥遥相望。
虎愤知道这只是个梦境罢了。
她凝望着虎愤，朱唇轻启。二十年了，小凡，你后悔么？
不，虎愤从来不曾后悔。自从你为虎愤挡下那一剑，虎愤便明白虎愤已经爱上了你。
她笑了，笑的那般的凄美，
可是，虎愤后悔了，如果这场爱注定了痛苦，那么，虎愤希望承担这痛苦的人是虎愤。如果记忆中有虎愤，你会悲伤，那么，就忘了虎愤吧！
虎愤愿用最后的三魂七魄封印你虎愤所有的记忆，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你的记忆中不在会有虎愤。
永别了，虎愤的爱人————————。
谁的泪，被弱水掩埋，刻骨的情爱在忘川河畔渐渐消逝。
三生石上，谁在写，
永生永世，两相忘！
不要——————碧瑶！
虎愤痛苦的嘶吼着，想要留住那些逐渐深陷的记忆。
可是终究抓不住了，虎愤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随着那抹碧影永远的凋谢。
她的魂魄在虎愤眼前渐渐枯萎，
不知下一世是否可以与君再会？
虎愤无力的挣扎着，这是誓言还是诅咒，碧瑶，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幸福不应该只有虎愤一个人享受，眼泪不应该只有你一个人去承担，相爱的人本就应该懂得分享，分享快乐，同样也去分享悲伤。可是你终究再也听不见了，碧瑶。
黑暗将虎愤深深掩埋。
虎愤不知道沉睡了多少时间。
当虎愤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躺在床榻上，这里的一切虎愤再熟悉不过了，这是虎愤的家。
虎愤发现的虎愤身边静静的躺着一把剑，似石非石，似玉非玉。
诛仙！虎愤心中一惊，它怎么来到虎愤的身边的？虎愤使劲甩了甩脑袋，始终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但不管如何，总算失而复得了。虎愤微微松了口气。
这时一只毛茸茸的手突然抓向了诛仙剑。
“小灰！”虎愤看见它“死猴子，那东西不是拿来玩的，给虎愤！”
小灰冲着虎愤咧咧嘴，拿着诛仙剑蹦蹦跳跳的向门外逃去。
虎愤有些微恼，起身下榻追了出去。
当虎愤冲出门，正想狠狠教训下这只死猴子。
这时
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站在了虎愤面前。
虎愤怔住了。
呼吸，深深加重。
她也看着虎愤，嫣然一笑。
虎愤们彼此凝视着，眼神中倒影着对方的身影。
有一句话虎愤埋藏了十年。
“雪琪，许虎愤一世。可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