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寻根知底

零、初、源,一切的起点。

河名为“寻根”是偶然吗?

在邓光廉的引领下,四人分为两组分别从孙玉树女儿从落水与发现尸体的地点开始相向搜索,眉头紧皱地与对方相遇。

“李奕祈,你有听到声音吗?”

李奕祈灰心摇头,一行人决定暂时回去的时候,耳朵抖动的啸天让大家留步。

“汪!”

“河底好像有什么?”

镜明用金瞳再次细细观察湍急的河水,并没有发现异样。

众人烦恼与不甘的模样让邓光廉想起了张玉树,女儿去世后他常常到河边静坐,看着河水发呆。

邓光廉抬头看着即将拂晓的天空叹息:“寻根落水花冤死,老翁应向谁问底……”

“你刚刚说什么?!”

四人齐刷刷转头震惊的模样把邓光廉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重复了一遍当初自他有感而发的诗句。

四人双眼发亮,十分兴奋:“就是这个!寻根问底!”

“法术也要斟酌字眼吗?”

邓光廉还在疑惑,镜明四人已经迅速完成准备。

服下鱼鳃草的镜明与李奕祈将红缎环绕数圈绑紧准备下水,考虑到红缎可能会受到意外干扰而忽然消失,由镜明先下水确认安全后李奕祈再下水,姬瑞燐和礼怨姬分别握着红缎另一端,随时准备将二人拉出。

镜明与李奕祈竖起大拇指相互示意准备向起点与终点前进时,一个黑影掠过,切断了二人腰间的红缎。

因作用力跌坐在地的礼怨姬惊叫:“太快了吧!”

“没问题!”

早有准备的姬瑞燐在河流下方及时用红缎织起一张网,镜明和李奕祈双双撞到了网上。礼怨姬迅速爬起,连同啸天和邓光廉一同与姬瑞燐拉住承受强大冲击力的网。

首先调整好姿势的李奕祈全力向一团六七尺长的黑影投枪,受到强烈水流的影响,炎尖枪的速度变慢,被对方逃脱。镜明聚灵玉笛对准黑影凝冰意图将其冻结,然而黑影伸出触手将扑向它的冰撕碎。碎冰随着湍急的水流砸向二人,李奕祈画出五星,火焰鸟将碎冰汽化并尝试包围黑影。

趁着黑影与火焰鸟纠缠,铁线延伸趁乱环绕黑影。火焰鸟消失的同时,镜明收紧铁线并通以强烈雷电。黑影嗷叫、痛苦挣扎,拉着镜明冲出水面。镜明松手落地,李奕祈踩着风火轮冲出,再次对准黑影全力投枪。

“!”黑影伸出触手强接炎尖枪。

凤凰鸣叫,礼奕姬强烈挥刀,黑影重重坠落地面,红缎立即将其紧束。

没有轻易投降的黑影聚力,“嘭!”一声自爆,散落成片片黑叶伴随恶臭红黑雾气落下。吸入雾气的镜明一行感到皮肤刺痛,立即御风吹散雾气。同时黑叶凝聚在一起,形成楚帛书之中的十二月令神之中的十位——正月陬、二月如、三月寎、四月余、五月皋、八月壮、九月玄、十月阳、十一月辜和十二月涂,携着白粉的筒状小花连成一线四处快速乱窜。

铁丝与红缎尝试捕捉令神,然而令神们如同水一般轻易逃脱两者的束缚。令神是灵子聚合体,虽然外观有形可视,但是实际与空气一般不可触碰,因此铁丝与红缎不奏效。

“试一试那个吧?”

李奕祈用炎尖枪划出五星图案之后,将炼化为饰品的鱼肠剑投入五星中央。光芒闪耀,数百只带着柔和光芒的飞蛾链接成一盏莲灯,令神像是受到不可反抗的无形之力一般扑向莲灯,莲灯闭合燃烧,令神痛苦挣扎。

此乃飞蛾扑火,将捕捉目标对象锁于莲灯灼烧的招数,不可反抗之力实际是风。此技是李奕祈针对伽罗密集攻击开发的,最终目标是精准控制每一缕风,化风成线,目前距离目标还有较大距离。不过,捕捉数量较少的令神风的“宽细”不必太过苛刻。

莲灯落地绽放之后,化作荧光四散,一位被红黑雾气包裹的戴着玉花手链、皮肤红粉的女童嗷嗷大哭:“呜呜呜呜!好痛……”

邓光廉震惊叫出女童的名字:“醉芙!”

“光廉哥哥……”泪眼汪汪的女童看着邓光廉惊喜一瞬之后,情绪平静下来,用可怜兮兮的声音连续叫唤邓光廉。

镜明拦住想要过去的邓光廉,提醒他孙醉芙已死,眼前的不过是恶灵借其形象迷惑众人。她身上散发着的诡异雾气便是证据。

与众人交换眼神之后,李奕祈蹲下与女童视线齐平,带着温柔的笑容问道:“你是叫醉芙吗?”

被李奕祈笑容感染的女童停止哭泣,重重点头肯定。

“请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找爹爹和娘亲……”

“一直在这里找?”

女童摇头表示她经过几个带着“淡淡海的味道”的地方之后才来到这里。

徐州、青州、扬州和梁州都靠海,想必女童是经过沿海一线后进入荆州。

“找到爹爹和娘亲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回家。”

沉思片刻之后李奕祈向女童伸出手:“我们可以陪你一起找爹爹和娘亲吗?”

“真的吗?!”女童双眼发亮,露出惊喜的笑容。

“哥哥!”礼怨姬十分担忧被女童握住的李奕祈会有危险,李奕祈以坚定的眼神回应。

女童用稚嫩的手抓住李奕祈的手,同一时刻朝阳升起,驱散红黑雾气。

“醉芙……”邓光廉眼眶湿润,五官皱成一团。

最终被李奕祈握在手里的是用孙醉芙心爱的玉花手链缠绕的诏书。深呼吸三次,李奕祈解开玉花手链,拉开赤玉轴。

“恒元四十五年,十二月二十五。神女下凡称朕千古明帝,自登帝位,夙兴夜寐,勤政为民,四十有余,国泰民安,其乐融融,可谓尽责。知朕欲再解民忧四十载,奈何眼昏花、体日衰,特献长生之法,以续南炎万世昌盛。神女曰:君为民计,民以思君,此乃天道。九州之民,是时报也。荆州七千六十三,梁州四千二十二,冀州五千五百六十九,豫州一百一十一,扬州六千三十五,雍州八千一十四,青州二千一百零七,兖州九千九百八十八,徐州二千一十九。以十载为一期,民结七孔之花,约君十年安康。深察吾民忠义,皆愿舍小为大,福泽子孙万代。朕唯痛心承此赞礼,定当如一,励精图治,永葆南炎长盛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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