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天洪归零

“君上!”

与慌忙穿着衣裳冲出门外的东篱与陶子骥不同,戴上黑纱斗笠的上善若水整装待发:“东篱,改日再约。留在这里保护好家人。”“子骥,随孤走。”

“是!”

“君上、子骥,万事小心。”

“夫君,你可以跟去的。”居隐世为东篱批上披风。

“没事,这次不一样。现在有子骥他们。”东篱握住居隐世的手,“退还君名的时候,我就决定留在夫人的身边。”

看着倾盆而落的雨雪,握紧东篱的手,幸福一笑的居隐世问:“夫君,朝食想吃什么?”

“……燐!!!”

李奕祈惊醒,泪花闪烁。

“我在。”把窗关紧的姬瑞燐回坐到李奕祈床边。

“……”安心下来的李奕祈想不起刚刚做的噩梦。

“奕祈,要……”

正当姬瑞燐开口之时,“咚!咚!咚!”屋顶被砸穿。

“冰雹?”

日出之后,其他区域雨雪骤停,唯西兑与北冥开始下暴雨、暴雪与冰雹。稍稍懂法术的人都能察觉到这些雨雪与冰雹非同一般,但是无人能解答。监兵城一边忙碌地指示各方避难,救助百姓;一边与岳阳城联系。

依靠着青丘倩秋的身份,姬瑞燐等人也集合在李奕祈的房里,一同等待岳阳城方面的消息。

铜镜对面是步嘉颁,他平静地向西兑与青丘双方宣告:“已经确认镜明公子与陆迎阳小姐成功逃出源生海庭。”

听见这个消息的瞬间,姬瑞燐的眼泪“唰”地掉落,诸葛芳尘在斗篷下紧紧握拳。

“太好……”

与忽然止住兴奋心情的李奕祈一样,众人一起等待步嘉颁接下来的话。

“目前未知二人所在。”

“这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镜明公子本人也不知道自己将去往何处。”步嘉颁扶了扶左眼的镜片,“现在我们需要关心的也非二人行踪。”

镜明通过周庄梦蝶向上善若水传达两项信息后联系中断。

其一,他与陆迎阳已逃出源生海庭;

其二,源生海庭三王与天洪归零计划等相关信息。

“天洪归零?”

光是听名字,众人就已经明白其严重性。

天洪归零是将远古地灵焱淼一分为二,配合特殊法宝,积聚十五年灵力构建,以图淹没整片汉华大地的计划。

众人立刻察觉了当中的异常:“十五年灵力就能做到这种程度?”

裹在层层被子里的昴江眯起眼睛:“特殊法宝……”

由于在场人员过多,步嘉颁未有明说特殊法宝为何物,但是知道太阳烛照存在的都不约而同地猜测法宝为后羿之箭,而不是九黎宝库的失传法宝。

“源生海庭原本计划在汉华人灵丝毫未有察觉的情况下令末世降临,但是由于我方先前发动覆盖汉华全境的「梅花香雪」,无意之中征用了大部分力量,令淹没整片汉华大陆已无可能,但是焱淼焱之半身是通过放弃一半力量破除禁锢,因而天洪计划依然能够实施。按照目前的情况判断,源生海庭是打算集中力量淹没北冥与西兑。”

“所以,现在我们能做的是……”

“找到焱淼淼之半身和法宝瓦解术式。”

“淼之半身由我方负责,法宝交给你们。”步嘉颁不慌不忙,“作为核心之一的法宝必须嵌入汉华大陆,因此计划开发者之一的榭师之子——归岭,日前携带法宝进入大陆。”

镜明未能套取榭师的记忆,未曾见过归岭,焱淼自我保护,抵触九婴珠直接读取其记忆情报,因而无法提供归岭的详细信息。另外,禁锢焱淼之地为特设常亮区域,因此焱淼无法确认归岭进入汉华大陆的具体时间。

“就这?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寻人的话,你们不能再次发动「梅花香雪」吗?”

“条件不足,无法发动,现也无法再次利用大地雨雪的力量。”步嘉颁始终保持机械般的语气,“或许西兑可以尝试发动「雷霆天眼」。”

“你们是不是太无孔不入了些?”纵然极力压制,昴江、清水和金楼皓月还是藏不住心中的震惊、气怒与不甘。

步嘉颁首次露出浅笑:“昴江国主误会了,我们只是根据历史信息提出建议,不曾想到原来西兑正在重建天眼队伍。”

“!!!”

察觉被套话的三人气血攻心。受末世危机影响而无法完全保持冷静思考的三人,在心中狂揍并怒骂此时还不忘搜索信息并对同盟始终保持警惕与试探的步嘉颁。

被纳兰幽放调侃过他的金瞳都无法轻易看穿其幻术的昴江,咽不下这口气,一直想方设法应对。以某次闲谈之中,金楼皓月提起某位金氏长老讲述有关金氏“天眼”传说为契机,昴江深挖之后发现六虎传说所未记载的秘术雷霆天眼。

昴江终于知晓为何传说六虎之一的真蠡国主无所不知,更是诧异真蠡国主原来是唯一一位被永久禁止入境北冥,被列入危害北冥人员名录且排名高于晓风残月的西兑国主。

不愿向北冥支付高昂的借阅费用,也不想直接破坏与北冥的友好关系,于是真蠡国主开创了雷霆天眼——能够突破个体肉眼视野限制,完成超远距离与全方位发动的最高金瞳法术。

西兑曾长期利用雷霆天眼查阅北冥书库,一直深记此仇的北冥,始终将灭绝与防备雷霆天眼放在工作首位。

实际上,迄今为止西兑的保密工作在甄枯木忽然现身长安之前都十分完美,身为代表之一的尹思萌亦不知详情。为了遏制甄枯木以及保护昴江,高效组织效力强劲的金瞳队伍出击,这才引起了北冥的疑虑。

未能像太阳烛照一样完全抹杀西兑内部雷霆天眼相关信息是北冥棋差一招,但是在确认天眼小队重建的现在,北冥防备起来便得心应手。即便西兑成功盗取信息,也不得不对信息的真实性抱有怀疑。

青丘倩秋敲击镜面:“把你们两国的爱恨情仇先放一边。现在天眼能够帮忙找到那个海庭住民和法宝吗?”

昴江没好气地说:“我的伤没好,不行!”

“所以,现在我们只能寄希望于北冥回收焱淼半身?”

“想必各位深谙寄希望于他人绝非第一良策的道理。”

放下铜镜,昴江、清水与金楼皓月绞尽脑汁思考对策。意图夺位的李奕祈与西兑、北冥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因此姬瑞燐、礼怨姬不会坐视不理。青丘倩秋会支持礼怨姬,诸葛芳尘则会保护陆迎阳在意的一切。

礼怨姬帮姬瑞燐按肩:“白麟强运,大展神通。”

“我明白了……”

姬瑞燐明白大家并非真的寄希望于白麟强运,只是在这种时刻宁愿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也不想坐以待毙。

木头兴奋地帮忙收集雪平铺于大木盆中,认真地帮忙堆砌汉华大陆的大致轮廓。

姬瑞燐摘下重明耳坠垂落于木盆上方时,不禁在心中吐槽:“日后若是生活无以为继,或许我可以去以算命营生。”

“集中精神,集中精神。”

姬瑞燐准备将灵力注入重明耳坠时,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昴江冲入,迅速关上门。

“看起来挺像模像样的,我来给你加点料吧!”

如此说着的昴江站到姬瑞燐身后,将她搂入怀里,并将她一起裹在被子中。

李奕祈惊呼:“昴江国主?!”

“噢噢噢!!!”礼怨姬和她怀里的青丘倩秋双眼发亮等着看戏。

诸葛芳尘自然又迅速地挡住木头的双眼。

“这是办正事。”

“镜明说过你喜欢厨艺好的女性!”

“呆毛太子,你再说多一句,我就认真了!”昴江烦躁又严肃。

一度脸红准备反抗的姬瑞燐平复心绪:“奕祈,没事的。”

“燐……”李奕祈不好再抗议。

姬瑞燐将握着重明耳坠的右手伸出被子外,藏在被子里的左手握着昴江塞到她手中的后羿之箭,重新集中精神。

虽然与上善若水确认过后羿之箭之间不能共鸣,但是此时束手无策的昴江想拿来拼拼运气。

“奇迹本身就是一种荒唐。”

重明火晶向着雪之“大地”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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