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黑麟暮雨

黑麟暮雨,罗刹未央契约地灵,按照记录应已在大战中阵亡。

“一个接着一个,地灵就是命硬啊。”读不出司不项的感慨究竟是正面还是负面。

“我们如何能够找到他呢?”

近四百年以来,黑麟暮雨销声匿迹,显然是因为不想被人找到。

“总之,先去问候问候我弟。”

司不项带着极其灿烂的笑容出现,正擦拭新水晶球的司不向全身警惕。可惜,司不项抢先一步发动金睛。

“他还活着?!”被锁链吊起来的司不向也十分吃惊。

在锁链全方位包围的情况下,司不向惊慌大喊:“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

司不项叹气:“我弟,如果你死了,他会不会来吊唁你?

“你这不是废话吗?!”

“真是没用。”如此说着,司不项撤下锁链,推开大门。

镜明立刻上前请教,但是司不向无法教授镜明使用黑雷。

司不向一边切苹果一边问:“上善若水呢?”

“二代唤醒皓晨费了不少力量,之后又和水猿打过,最近状态不太好。”

“嗯?居然直接交锋了?”司不向一直刻意回避有关北冥的消息,“等等,笨龙也去了巴陵?”

“是啊,晼晚也在。”

“笨龙……”想起白龙皓晨在庐山毫无烦忧与眷恋的模样,司不向一脸不平。

“我弟,你还真的特别爱管别人的情事啊。”

“放心,我对你这种胆……”感受到背后杀气的司不向及时打住,“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找到暮雨那家伙吧。”

接过苹果的李奕祈道谢之后问:“这位黑麟暮雨是一位什么样的人?”

回答李奕祈的是司不项:“叛逆不羁、威风凛凛、穷凶极恶的可爱反派。”

“?”司不项杂乱的形容令一直低头默默啃苹果的镜明不禁抬头,满脸疑惑。

司不项首先揭露汉华史书无记载的黑麟暮雨的背景——登仙之灵,下界夺宝,一直是夺宝天仙的主力人员。其后,由于不满部分夺宝天仙的卑劣手段而背叛,因受重伤于昆仑沉睡数百年,直至被国主彻一行唤醒成为其同伴。

“分子之后,暮雨选择了站在我们这边。”司不向愤愤不平,“但是,最后那家伙又觉得我们太卑鄙,反过来讨伐我们。”

纵然终局已定,也深深认识和反省自己的错误,但是司不向对黑麟暮雨的背叛至今难以消气,因为实在是太随心所欲了!

“哈哈,暮雨真的特别有意思!”司不项笑得乐开了花,“不是那种阴险诡谲、弃暗投明的背叛,就单纯是‘别拿老子和你们相提并论’‘别跟我提以前,老子现在看不惯你们的做法,就要揍你们’等。”

“每次跳反之后都被围攻暴揍陷入困境,还不屑向其他人求救。”

镜明大概明白了,黑麟暮雨是喜欢正面对决,有自身原则和底线的随心随性的“反派”。

“他不在昆仑吗?”

“开明兽和英招没和我们提过他,应该是在这边。”

“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找到黑麟暮雨?”

表情阴沉的司不向低声叨念:“要是云老师在的话……他一下就会跳出来……”

“云老师?”

“旦朝云。”镜明立刻与李奕祈分享她所知的信息,“旦朝云是幼虎舍舍员,国主彻的恩师。”

司不项补充:“云老师与燐燐一样是白麟!”

“?!”镜明诧异,“等等,你竟然也称呼他为云老师吗?!”

司不项表情微妙:“因为,他是云老师啊……”

“大家都很尊敬云老师!”司不向神情严肃,不容反驳。

镜明和李奕祈即时理解旦朝云一定是位十分厉害的人。司不向对旦朝云的敬畏更是到了不知如何接待同为白麟的姬瑞燐程度。

“当然,暮雨除外。”“无论被教育多少次,依然喊着‘我才是麒麟王者’向云老师发起挑战。”

“其实,他会站到我们这边也有一部分是为了反叛云老师。”

“哈哈,我听说他又被未央反叛了吧?”

司不向点头,黑麟暮雨曾经想要未央称呼他为“暮雨老师”,结果未央毫不犹豫地无情一言——“你不配!”

司不向心中不禁感慨时间的力量,现在他竟然能回忆起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并为之一笑。

想起故人接二连三地再现,司不项也一脸愉悦,心想:“现在是越来越热闹了。”

“……”镜明若有所思。

“镜明,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我在想……黑麟暮雨如果这么讨厌旦朝云老师并热衷与他较量的话,如果我们发文宣称黑麟暮雨比不上白麟朝云,他会不会发怒,然后找上门?”镜明向司不向和司不项确认。

司不项爆笑:“一定是因为最近太多烦心事,我才没想到!”

“不至于吧……”李奕祈有点难以置信。

司不向一脸无奈:“……总觉得,那家伙真的有可能上当……”

于是,不日之后,由范舟钱庄资助,明里暗里全力配合宣传,以《暮雨不及朝云》为题不限人员参与的征文比赛正式敲响。

丰厚奖赏、名仕云集的征文比赛令汉华百姓争相追捧。

祗支国舜江城的范舟钱庄第九十九分号是本次征文比赛的大本营,镜明成为临时雇员,解答各方对于征文比赛的相关咨询。

前期各项活动公告已经十分清晰,因此负责接受咨询的镜明十分清闲,大部分时候都坐在摊位抄佛经。比起为姬瑞燐祈祷,镜明更多是想要维持心境平和。

清风拂过,吹落一张经抄。

一位衣衫单薄且瘦骨如柴的脖子上有六个对称红点胎记的老僧捡起经抄,细心一览后与镜明对视片刻。

“贫僧法号朝露。施主心中烦忧如麻,若是不介意,可否说与贫僧?”

镜明将朝露老僧带到后院,并端来热汤与馒头,其后开始讲述近日所遇之事。待朝露老僧用完馒头,镜明刚好叙说完毕。

知道镜明没有寻求答案,只是想有人聆听的朝露老僧未有多言,诚心地和镜明道谢与道别。

“施主所抄之经请交由贫僧送至寺中安放。”朝露老僧带着镜明的佛经前往城外佛寺。

树叶飒飒,伴随着轻微的啜泣声,朝露老僧环顾四周,发现在一棵树后有一位瘦弱少女在抱膝哭泣,身旁放着一个篮子。

“怎么了?”

“阿梓姐姐病了……大家让我,将玉簪花……换钱之后买药……但是,钱被抢了!!”

“别哭。”朝露老僧安慰少女,顺带帮忙治好她身上的擦伤,“贫僧略懂医术,你带我去看看她吧。”

“嗯!”

看着渐渐西沉的太阳,朝露老僧显得有些着急:“……小美施主,还有多久?”

“穿过前面的树林便是!”

那是一片散发着阴森与恐怖气息的树林,所幸一切相安无事。

在各种花与树的包裹和落日余晖的渲染下,破败的数间茅屋看起来清新又温暖。

“小美姐姐回来了!”“小美!”男童一声呼喊之后,男女老少聚集一起。

朝露老僧即时明白为何这些人会聚集在远离人群的荒郊野岭,为何明明有大人却还是派瘦弱的小美拿钱换药——其他人是比西兑虎弃更令人厌恶的麻风病人。

大家好奇地看着朝露老僧,一听朝露老僧能治病,慌忙地拉着他到阿梓所在的房舍。

“老师还没有回来吗?会不会出事了?”小美有些失落与担忧。

“不要太担心啦,老师这么强,肯定没事的。”

“这是……”给即将临盆且高烧不起的阿梓诊脉,朝露老僧困惑不已。

“怎么了吗?大师?”阿梓的丈夫非常紧张,“阿梓的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请恕贫道冒犯……请问阿梓姑娘是否有与其他男子……”

阿梓的丈夫暴跳如雷,揪着赵露老僧的衣襟:“你这是什么意思!”

——

在西山完全吞没太阳的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其后火光滔天。

少女在地上无力爬行:“老师……”

满月升起。

“!”感受到结界被破的白衣男子扔掉背上的米粮和药材,兽化全速奔跑。

满月沉下。

看着眼前的废墟,巨兽悲痛怒号。

朝阳升起。

察觉到一股陌生的奇异气息,巨兽急速转身:“谁?!”

“贫僧法号朝露。”

见腹部受伤的朝露老僧一脸悲痛,巨兽屏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不起,贫僧无能为力。”

——“大家都被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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