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秦三伯还以为听错了,真的……答应了?
秦绯浅眉头一挑,“怎么?叶公好龙啊?就如你刚才说的吧,我就留这么一个宅子,再给我留个庄子就好,剩下的所有产业,你们自便。”
饶是秦三伯这般贪婪之人,也知道不能把人逼太急,好歹得留点好处,结果秦绯浅竟主动放弃来钱最快最稳的铺面生意,这未免也懂事过头了吧。
他与秦五叔对视一眼,由五叔发话,“那也不至于,您再怎么样也是我们大小姐,还是——”
“还是别客气了。”秦绯浅懒得跟他们绕弯子,“这么多都拿了,多拿一份还怕手软么?反正我有人养,要那么多钱也没用,倒是你们,拿了想要的东西就滚蛋,别在我眼前瞎晃悠。”
这话落入秦三伯耳中,就成了她因心虚而散财消灾,再看看她身旁的那位大人物,想必是不想让准夫婿跑了,想多花钱打点,让他们把嘴闭严实。
行!反正他手上的东西也算不得什么铁证,别弄巧成拙了,到手的钱可不能放跑。
“嘿嘿,还是四娘明事理,你放心,这些产业好歹是你父亲留给你的,我们只是帮你打理,赚了钱,大家都有份嘛。”
这种说辞,上一世的秦绯浅已经听腻了,受够了这帮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德行,将茶盏重重磕在桌上,显而易见的动怒。
“犯不着,生意给了你们,就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你们自负盈亏,我看不上经了你们手的铜臭!”
秦三伯撇着嘴不大高兴,但只有能得钱,也就忍下了这口气,正要告辞,秦五叔却耍起了心眼。
做生意难免纠缠多,账目也不定干净,和进出货的商家联系如何也复杂得很,想要转手并非拿了店契就行的,还得麻烦大小姐把账先交清楚,各自也好安心。
刚才秦绯浅还在想,这位五叔看着不像话多爱出头的,秦成铮干嘛带上他,看来是自己小瞧了他,人家可是内行啊,和秦三伯一个胆大一个心细,是该说兄弟情深配合默契呢,还是该说狼狈为奸?
“行,那就去一趟户部衙门吧。”秦绯浅叫上田贵,要交接就彻底些,和进出货的商户也重新定契书,从此和她秦绯浅再不相干。
田贵不懂家主大人的打算,也只能照做,产业庞大,交接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秦绯浅不着急,反正她家不留客。
说完之后,她既不端茶送客也不说句告辞,只当眼前没那两个人,拉着刑衍就去后院,笑语嫣然:“后院的瑞香开了,我想用来制香料,你帮我摘些?”
“好。”刑衍配合着她,心中不免好笑,这妮子又在耍什么坏心眼,居然有些好奇她会看出什么事来。
不过,费尽心思才从薄酩手里夺回来的产业,就这么拱手让人,就算另有所图,最后也能要回来,但换做常人,肯定多少有些犹豫,再怎么样也会心疼的东西被人糟蹋了。
可秦绯浅竟能割舍得如此痛快,可见心性不一般,该狠的时候绝对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