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被撞的一个男人气愤非常,见车上的人不下来,啪啪的拍车窗。
“喂,王八羔子你们是一伙的吧?会不会开车啊?是不是想撞死人啊?”
一个年过半百的妇女在自家男人的怂恿下,双手撑着腰上前,气势汹汹的说:“你们撞到我了,我刚才扭了一下腰,肯定断了。”
她男人在边上跟着附和:“陪医药费啊。”
原先还没几个人想着这个事,只是因为差点被撞了而生气,但有人开了这个头,后头自然也就有人跟风学。
“我,我也受伤了,刚刚我摔了一跤,腿很疼。”
“我也是,我现在觉得头很晕…”
叫的最大声的是摊子的主人,操着大嗓门喊:“给我滚下车来,赔钱赔钱,把我摊子撞倒了还…”
车门突然打开,靠的近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只见原本安安静静的四辆车,瞬间下来十几个身穿黑衣的高个。
说法的村民们嘘了声。
这是黑社会吧?
而银黑色的机车无奈的停在这闹市里,因为前路被挡,后路被阻,无路可退也无路可走。
机车主人似乎是有些懊恼,黑色的机车靴狠狠地踹了一下脚蹬,高大的身躯带着几分挫败。
但仍小心的护着绑在背上的女子。
郑浙一个眼色,所有人都心领神会,上前将人团团围住。
好不容易将人追到,在傅先生赶来之前,可不能再出纰漏。
郑浙看着带着头盔的男人,目光阴寒,也不顾忌这么多人在场,走上前去,将一物顶上了对方的腰腹。
“把我们小姐放下。”
头盔男似乎察觉了那是什么,身子微微一僵,然后十分不悦的伸手一推,将郑浙的枪口给推开了。
“拿个玩具枪吓唬老子啊?”
头盔下传来不屑的声音,接着双头扶住黑色的圆顶头盔一提,一张少年面孔显露出来。
五官很英俊,眼尾微挑,带着几分桀骜和轻狂。
是张穆。
他伸手指了指背后的人。
“你们家小姐?”
他目光带着怀疑:“你们是绑架犯还差不多,我看见那两个女的把她弄晕了带到了房间里。”
说起来这事也赶巧。
张穆今日飙车瘾犯了,就找了个借口说自己头晕想吐,去光头办公室签了张假条。
原本在乾德翘课可不用这么麻烦,想走就走,老师那都是不用考虑的存在,但现在有些许不一样了,学校看管的严,不让随意翘课。
提倡…光明正大的翘课。
副校长说了:“学校这地方是给你们学知识的地方,是让你们进步的地方,不是关着你们的牢笼,你们要想学习那尽管来,能学多少学多少,但别影响别人,那你要是实在待不下去,偶尔放你们点水也可以,去找班主任请个假,理由什么头疼肚子疼这总会编吧?你就请个假去街上溜达个半天,然后溜达完就赶紧的回来上课。”
这么一来,翘课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原本光头还怕这些学生得寸进尺,天天头痛肚子痛的。
一开始也确实如此,天天都有无数的学生踏破办公室门槛,不为别的,就为了来找他签请假条。
理由也确实是头痛肚子痛。
本来他们都准备好说辞了,只等光头说一个不字,或者开始找借口,他们就拿副校长当说辞。
同时心里嘲讽,看吧,学校又出尔反尔,说一套做一套,说话全是放屁。
没想到光头很爽快的签了假条,还附赠一句:“好好爱护身体啊。”
请假的同学愣住了,心想学校来真的啊?然后刚开始几天新鲜劲,一个个跟疯了似的头疼脑热,但也仅仅在头几天。
后面很多人都有所收敛,有些一开始请了很多假的觉得怪没意思,那老师能不知道自己是装的吗?一次一次的,后面想想怪不好意思的。
到了后半个月,请假的人数就少了。
张穆也是赶巧今天请了假出来晃悠,想找个人少的地方飙车,正正好看见了三辆悍马连开,而且车牌都怪有意思的,他反正没事干就跟在后头晃悠,没想到车上下来的人竟然是小绵羊?
他随后进去,见她跪在那里不知道干嘛就没好意思进去打扰,想说找个地方抽根烟,等她出来了再打招呼。
这就看见了绾绾被两个老女人捂着口鼻背出来的一幕。
他直觉不好,等对方关了门就推窗跳进去,想把小绵羊叫醒结果她意识昏沉的厉害,张穆没辙,拿房间里的一条麻绳,背着人从窗户逃了。
背着跑的时候是没问题,张穆壮的跟头牛似的,绾绾在他背上就跟背张纸一样,只是对方把人迷晕了带见屋子里,指定是要做什么坏事。
张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第一反应不是报警而是带着她逃。
坐车的时候麻绳就派上用场了。
此时郑浙目光落在绳子上,命令道:“解开。”
这么暧昧的姿势,让傅先生看到了还不气炸了。
张穆面色不好,但怕把绾绾勒伤了,一边伸手解绳子,嘴上道:“人不能交给你们,除非你们有证据证明你们是一伙的。”
郑浙冷笑,他背靠郑氏,做事向来只求快准狠,反正后续自有人收拾,又重新握上枪柄。
“傅先生来了。”
车声逼近,郑浙暂时停了举动,向着停下来的车走去。
附耳说了什么,傅延生神色瞧着很温和,半点看不出刚刚发怒的样子。
连手都在路上简单的绕了两圈白纱。
“我来说吧。”
傅延生说罢,朝着张穆走过去。
男人之间都会有一些所为的直觉,傅延生走过来的时候,张穆下意识的侧了身子,想将绾绾挡住。
傅延生语气温和:“你误会了,我们是来救她的。”
“我怎么知道你们跟那两个女的不是一伙的?”
傅延生走近,压低声音。
“那两人确实要对她不利,但已经被我抓起来了,你不信可以跟我上山,或者,将她喊醒,问一问认不认识我?”
这倒是一个办法,张穆小心的侧过身子,想将绾绾抱住,被人先行一步。
傅延生指尖微颤,情不自禁的开口,在那声郡主要冲口而出的时候,又生生的吞咽下去。
他声音带着几分恭敬和热切。
“昭和,昭和,醒一醒。”
昏迷的人,长睫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