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一零二)

(一零二)

“村上打来电话,我也没有接”张招弟说。

“危房改造,村部见土坯房就拆,拆了屋里东西往哪儿放呢?光知道拆,低保户给盖两间房子,不是低保户的自己盖,谁有钱再回去盖房子?本来没有钱,拆了又不给盖,怎么办?五间土房子都拆了,哪么容易盖起来?村上让我把东西搬出来堆到院子里。用帐子盖住,一天两天能行,一年两年怎么办?难道就那样堆在那里?危房改造,就知道拆房,后面怎么办?嘴一张自己盖去,动不动拿镇上的命令,强行拆房,哪改造怎么说?”李大龙说。

“拆了拆,看他们怎么拆去?这回赶紧找个出租车开,阳阳马上找对象了,看你老东西怎么给买房子娶媳妇呢?”

李大龙没有吭声。

“阳阳明天就走学校了,我和你去取钱,把学费打到阳阳卡上,学费一万块钱呢?”

“明天再取钱。”

“明天我上班,今天一起去取钱。”

“我取出来了。”

“你啥时候取的?怎么不给我说?偷偷取钱?”

“上次房租到了,我害怕房东来了要钱,早早准备。”

“你现在干啥事不跟我说了?敢偷偷取钱,不让我知道?好!这回我挣的钱我自己存,谁挣的钱谁花?”张招弟问:“取了多少?”

“一万元钱。”

“你就不挣钱,取的花老底,看以后日子怎么过?”

李大龙没有吭声。

“手机导航不会,让阳阳教你,支付款了什么的?不要阳阳走了,你什么都不会?跑出租车怎么办?”张招弟说。

阳阳在玩游戏,听见张招弟说,让李大龙把手机拿过去,教他怎么用手机导航,支付款。

“先不能找出租车,看公租房在哪里?再找车,”张招弟说。

李大龙没有吭声。

“吴美丽说公租房没有那么容易就能轮到,天天要守在市民大厅。老张申请了公租房,人多,老婆天天守在市民大厅,才选到自己想要的房子。她说你闲着,天天去市民大厅守着,”张招弟说。

“公租房少,申请的人多,又经济实惠,应该多盖这样的房子,满足老百姓城市生活需要。老城打工的人多,公租房缺少。象你上晚班,回家也不方便,应该在市中心多盖公租房。”

“上班的人都离单位近租房子,谁跑到远处租房子?在郊区的人,家远了没办法;外地来打工的,就近租房子,跑到远处租房子,谁又不是傻子?”

“星期一,我先去市民大厅排队。”

“我下午班,早上我和你一起去。”

“行。”

“你早早把阳阳的的学费给打到卡上,还有找出租车跑车的事抓紧,我也问问我同事,帮你找一下车。”

“我还得回一趟家,把车审了。”

“不审不行?”

“不行。”

“那就得回去一趟。”

“嗯。”

“阳阳,你早上去你奶奶那里,你上学,你奶奶也没有给你钱?”张招弟问。

“她哪来的钱呢?”

“丫头有钱,她怎么没有钱呢?”

都没有吭声。

“公租房要下来了,都不要吭声,搬进去也不要说,”张招弟说。

“嗯。”

“吴美丽说我们搬家,要洗泥呢?”

“能行,只要你掏钱,请一桌。”

“肯定掏钱,”张招弟说:“听说,公租房住五年,可以申请购买,房价按政府价购买,还要把五年的租金也算进去。我们租五年,就买下来。”

“户型不好。”

“就我们老俩口,能住就行,给谁看呢?”

“申请公租房的人很多,不行了等下一批,总能够等到。”

李大龙没有吭声。

“几点的火车?”李大龙问阳阳。

“晚上九点钟的,”阳阳说。

李大龙看了看时间,还早,准备把车擦一下。他把车开来,去厨房提了一桶水,看见阳阳背起背包,手里提着一个包。

“你背包干什么?”李大龙问。

“走呢?八点钟到火车站,”阳阳说。

“你不是说九点钟的火车?”

“九点钟火车就出发了。”

“我还以为我们九点钟到火车站,八点钟再走。”

“八点钟就要到火车站。”

“那就赶紧走,路远呢?”李大龙说着,放下水桶,和阳阳出来,开车往火车站赶。还好,今天是星期天,不怎么堵车,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火车站。下了车,天黑下来了,李大龙说送阳阳进火车站,阳阳说自己一个人进去就行了,有同学在那里等他,不让李大龙送她,他只好开车回家。

他回来,张招弟还没有下班,他就坐在屋里看电视。

张招弟很晚才回来,超市盘点。

“你送阳阳去火车站了?”张招弟问。

“嗯。”

“给买的路上吃的东西怎么没有拿?”张招弟看着桌子上的东西说。

“说天亮就到了,拿了一点点吃的。”

“我在超市给阳阳发了微信,怎么没有回微信?”

“他几个同学一起,没啥事可能就没有回?”

“你给卡上打钱了没有?”

“明天打。”

“你找车了没有?”

“资格证下来了找。”

“这回你不赶紧挣钱,阳阳结婚,买房子没钱看怎么办?”

李大龙没有吭声。

“明天早上,我们俩早早去市民大厅排队挂号,要是能弄到公租房,这里的桌子,床都不要了,重新买新的。我把公租房都装修好,买组新沙发,厕所按个淋浴器,天天回来洗一回澡。这里连个淋浴器都没有,全身热的都没法洗澡,去了,最先厕所里按个淋浴器。这里的东西都不要了,反正那里也放不下,你把该拉的拉回去,”张招弟高兴的说,她好象已经分到房子了似的,想象着把房子设计好,住进一个舒适的房子里,对她来说是梦想,梦想实现了,哪是最高兴不过的事情了?

“拉回去也没地方放,房子让拆了,东西都让腾出来堆在院子里,这些东西拉回去又往哪里放呢?”

“哪我就卖了?”张招弟说:“公租房一下来,我们就赶紧告诉房东,不然,一天几十块钱的房租呢?”

“就是。”

“早早睡,明天早早起。”

两人睡了。

第二天,早早起来。

“开车去市民大厅,还是坐公交车去?”张招弟边洗脸边问。

“坐公交车去,反正九点钟上班,”李大龙说。

“让七点半就去排队挂号?”

“谁说的?”

“上次去市民大厅,窗口工作人员说的,我听得清清楚楚。”

“哦,哪就赶紧走?”

两人出来,来到路上公交站点,等了好大一会儿,公交车来了,两人上了车。

“张招弟,”有人问,张招弟回头一看,是以前一起上班的同事,两人遇见,相视大笑。

“你干什么去?”张招弟问。

“我去医院,”同事问:“你干什么去?”

“我去市民大厅。”

“你还在超市干?”

“嗯。”

“吕方方还是经理?”

“是的。”

“还叶子麻的很?”

“嗯,怀孕了,也准备不干了。”

“怎么了?”

“一生孩子,就干不成了,”张招弟说:“产假半年,超市再调来个经理,她再来,怎么安排呢?她也为难,上次她对我说,再干几个月也不干了。”

“店里走掉的人也多?”

“走掉的人多,还说准备又要裁减人呢?反正不好干了。”

“你今天休息?”

“我下午班。”

“哦。”

同事到站点了,告别张招弟下车了。

“这哪里有医院呢?”张招弟隔着玻璃望着外面问。

“中医院,妇幼保健院都在这条街上,”李大龙说。

他们来到了市民大厅,门早开了,进出的人很多,两人赶紧进去,上了五楼,来到大厅。里面已经来了很多人,有的人坐在椅子上;有的人围在刚进去的服务台桌子旁。两人走到服务台桌子跟前,看见围着的人用手机扫桌子上的二维码,李大龙拿出手机也赶紧扫了一下。

“还没有到时候,扫不出来,”有人说。

果然扫不出来,张招弟也扫了一下,也扫不出来。

“八点半才开始挂号,才能扫二维码,”有人说。

“我还不会手机挂号,怎么挂号?”张招弟问旁边的人。

“你来干什么?”

“办公租房。”

“我也来办公租房。”

她一问才知道,这里围着的人都是来挂公租房号的,谁挂号排在前面,谁就有机会得到想要的公租房。一套公租房,十几个人都想得到,只有挂号排在最前面的人先得到,后面的别指望了。所以,每个人都怀着同样的心情,不露声色,但都紧靠在二维码牌子跟前,生怕轮不到自己了。全市这么大的地方,才一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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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套公租房,却来了几十号人扫码挂号抢房子,每个人的心情是怎样的?想都想的到,焦急万分,心情复杂,纠结,表面平静,心中却波涛汹涌,都期望自己能得到想要的房子,再就是看运气和手快了。

时间到了,都开始扫二维码,张招弟也扫了。可是,填了身份证,姓名,一按提交,却显示失效,慌了,赶紧又重新扫了二维码,还是失效。李大龙又赶紧用手机扫了,也是失效,好多人都说失效。有人说二维码机子可能有问题,是不是坏了?过了一会儿,有人说挂上号了,张招弟扫了,也挂上号了,排号在六十位。

“哎!看来没有希望了,前面那个女人排号第六位,也是跟我要的同一套房子,是人家的了,”张招弟失望的说。

“我们看的那个小区不是有两套房子吗?”李大龙说。

“我是第六十名,前面肯定还有跟我们一样需要那套房子的人,能挨到我们呢?”

“就是。”

“不过,万一没有跟我们要同一套房子的人呢?还是有希望的。”

九点钟到了,工作人员开始喊号选房子,挂到前面号的人都依次排队站在窗口前,翻本子,选房子。二十名以后的,排都不用排,直接坐在那里看前面的人选房子,知道排也是白排,知道没有了自自想要的房子。张招弟坐在那里,象泄了的皮球一样,没力气了,看着窗口排着长队的人。李大龙走到窗口前,看选房的都选的哪里房子?有的人把本子翻一遍,看没有自己合适的房子,就走了;有的选上房子,签名字,按手印。

“我们看的附近的那个小区里有两套房子,都有人选走了,再没有了,”李大龙走过来对张招弟说。

“谁选去了?”张招弟问。

“就那两个人,”李大龙指了指填写申请的两个人说。两个人走过去,他们在填写申请。

“你没有白跑路,选上了,”张招弟问那个女人。

“我几个月了,才选了套房子,”那个女人说。

“就这么难?”

“还有跑了一年多了,才选了一套房子。”

“我只能选那一片小区房子,房子离单位近,其它小区太远了,”张招弟问:“那栋楼高十几层呢?我看上面还有好多套空房子,为什么都不登出来?让大家选呢?”

“人家一批一批出名单,一批十几套房子,又不全都登出来让你选,要那样选就好了?”那个女人说。

“哎!我们轮到下一批了,远处的又不敢选,选了再退出来不住,今年就再也不没有机会选了,还是不选了。”

窗口喊了张招弟的号,她走过去,工作人员拿出了一个大本子,让张招弟选最后三页的,她一看,没有近处的房子,只好放弃了。

“下一批名单什么时候出来?”张招弟问工作人员。

“两个星期后,”工作人员说。

“哦。”

两人出来,往回走。

“不行了给大姐说一声,看有没有认识的人?”张招弟说。

“说也是白说,挂号选房,”李大龙说。

“万一大姐有认识的人,”张招弟说:“我看见有个女人取号时,窗口人员递给她一个纸条,让她进里面去了,她出来就选到了自己想要的房子,我就感觉不对劲,应该有猫腻。肯定有走后门的,不然,前几批都没有这个小区的房号,怎么楼里已经住了哪么多人?”

李大龙没有吭声。

“我回去就打电话问一下大姐,让帮个忙,”张招弟说。

“想打就打,”李大龙说。

“两人回来,张招弟给李大秀打电话,她说不认识市民大厅的人,没办法帮忙。

“要是李三秀,大姐早给帮忙了,我们天生给别人帮忙,没有人给我们帮忙,”张招弟丧气的说。

李大龙没有吭声。

“你赶紧找车,你也不急,我都快急死了,没有钱,看日子都咋过呢?”张招弟气的说。

“嗯。”

“下个星期一,我再去一趟市民大厅,网上要不时看看,新名单出来,赶紧去市民大厅等挂号,我要早早去,”张招弟不服输的说。

手机响了,李大龙一看是李二秀打来的电话。

“啥事?”李大龙问。

“队上猴子,裁缝的两间火房都让村部的人用挖机捣了个洞,让土坯房拆掉,说你的下房也拆掉,准备捣个洞,让你把屋里的东西搬出来,”李二秀说。

“搬出来往哪儿放?”

“猴子,裁缝都在院子里撬砖头,石头,看你怎么办?”

“人家都是两间侧房,而且都发了宅基地证,我没有发宅基地证,这五间房子推倒了,光秃秃的,更没有宅基地证了。宅基地上有房子,才给发证,我就靠几间土房子确宅基地证,没有了房子,怎么办?”

“都给盖两间房子。”

“我问邹书记了,邹书记说低保户才给盖,其它村民自己出钱,施工队给盖。我再出十几万元钱盖房子,阳阳马上要娶媳妇了。买房子,娶媳妇,我哪来那么多钱?都愁的不行,准备借钱,还有钱盖房子?再说了,东西放在院子里,没有院墙,时间长了怎么办呢?

“反正都让拆。”

“我都躲着不敢回去,不敢接村上打来的电话,回去要拆房子,不让拆,给村部为难;拆,我为难,东西没出放,又没钱盖房子,就要跟他们喊。都熟熟的人,产生矛盾,就相互得罪,以后见面就尴尬了,隔了一道墙似的。所以,看他们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反正好多人都不回去,都是土坯房子,怎么不拆?”

“今天下雨,我在外面干活,今天休息,队上转了转,猴子,裁缝的火房捣了个洞,裁缝在院子里撬砖,我给你说一声。”

“妈啥意思?”

“你的事,问妈干什么?”

“她是低保户,让村上盖两间房子,在我的台子上。”

“你盖就行了。”

“我没钱盖,怎么办?”

“村上好多农户都盖着呢?”

“验收的时候,你不属于低保户,就得掏钱。”

“听说就今年一次补贴机会了,明年我的砖土结构的房子也要拆,而且,国家一分钱不补给。”

“没有办法,没钱咋办呢?”

“你台子旁边的自留地,跟刘和子换了田。现在,刘和子的房子也让拆,刘和子说要拆他的房子,在你的自留地上盖两间房子,村上答应了,你看怎么办?”

“土地确权的时候,他的田照确给他了,自留地是我的,怎么让他能盖房子呢?”

“他以前换了田,在自留地上盖了猪圈,现在,让盖房子。看你要自留地,还是要田,你要田,自留地就给他;你要自留地,田就给他,就不让他盖房子。”

“田确给人家了,自留地再让他盖房子,到时候,都是他的地了?”

“你看,在这节骨眼上,要田,就让他盖房子去;不要田,就不让他盖房子,把自留地要回来。”

“真烦死人了?妈那时候为啥要把自留地换给人家?土地确权的时候,为什么不弄清楚?为什么不给我们说一声?给我们说一声,能让他换自留地吗?现在,田都确给人家了,自留地还不要回来,还要他种他的田,他在自留地上盖房子,以后就更说不清了,给后代留了的后患。当时就弄清楚,田给我们,自留地给他;或者自留地给我们,田给他,问题不就解决了。拖到现在,我们一点都不知道?都不给我们说。现在,问题出来了才给我们说,田都确权了,看怎么办?”

“你跟刘和子说,不换了,让他滕东西,你照把自留地要来,不然,人家马上盖房子呢?”

李大龙没有吭声,挂了电话。

“自留地人家已圈到后院的地方了,”李大龙说。

“土地确权的时候,我们没有在家,妈在家,也不问清楚。现在,换的田没有确给我们,照确给人家了,土地确权证都发了,再跑上跑下的去确权去?”张招弟说。

“妈做啥事都不给我们说,留个尾巴,愁死人呢?以后给阳阳给了个害,我们死了,阳阳再为田和自留的的事情烦恼,简直留了个毒瘤。”

“我赶紧弄我的公租房,弄下来,我搬进去,村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操不完的心。”

李大龙没有吭声。

“你闲了,在网上找一找其它公租房在哪里?骑车找着看一看,能搬,我们就赶紧搬,不行了,我调到其它店里去。我上班去问一问吕经理,看能不能往其它店里调,在别处找公租房,”张招弟说着上班去了。

张招弟出去走了,李大龙又拿出手机看看网上市民大厅公布的公租房名单,他把不认识的小区用纸记下来,塞进口袋,骑车出去找。半路上,打开手机导航,按街道往前骑,手机导航指的是大致方向。他骑远了,又转回来,进了一个小巷子,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区,是以前的老旧小区。小区翻修了一下,显得外面干净整洁,小区按了新大门,只有刷门禁卡才能进去。李大龙进不去,保安室没有人,只好记住这个地方,再去找下一个小区。今天是阴天,不时滴溜几滴雨,又停了,天空乌云密布。一会儿,天空暗下来了,好象大雨要来的样子,风是雨的头,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到处飞扬,乌云飘过,带来了一阵雨。天亮过来了,一会儿又暗下来了,谁也猜不准下不下雨,也不管它,那是老天爷的事,下起雨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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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赶紧找有公租房的小区去。

李大龙在街道上骑着车,送外卖的小伙子骑车最疯,‘唰’的从身边骑了过去,车多人多,电三轮,电车子,前后左右,处处小心,稍不注意,就会撞上。李大龙停下车来,打开手机导航,看看附近公租房的大致位置,向那个方向骑去。来到一个小巷子,是他要找的楼房名字,这才是一号,要找的楼房号是八十号。他在小巷穿行,巷子全是门面房,两边全是老旧小区楼房,一直沿伸下去,他生怕骑过去了,抬头看着楼号。他骑过两条街口,才到五十号楼,看来,这个巷子很深,到尽头还的过两条街,离张招弟上班的地方太远了,找见也是白找,这么远,她上班根本不行。电车子电也不多了,他往回骑。

他刚回来,车子轮胎没气了,他拿气管子打气,一摸车带发烧,车圈也发烧,就没有打气,让凉一凉再充气。

张招弟回来,李大龙说找到了一家公租房子,大门进不去,没有进出卡;另一家太远了,就没去。

“远不远?”张招弟问。

“这家近。”

“饭吃了,我们去看一下。”

“行。”

“我去店里,想问一下店长,我能不能调到黄河店?又一想,上次黄河店员工出事,晚上回家,两个员工一起栽到路边的坑里,各店紧急开会,讲了注意安全事项,规定员工晚上下班回到家,必须在群里微信上发信息‘已到家’,收不到信息的,各部门负责。我一想就害怕了,那边的公租房离黄河店也远,还要过一个桥,我就什么都没说。”

“本来就远,公租房分的太偏僻了,不上班的人能行,上下班的人太远了,跑那么远干什么?再说了,那一片都是新开发区,偏远的地方,房子都租不出去,房租五千元钱。公租房算下来也四五千块钱租房,而且,没有那么大,谁申请公租房,跑到那么远的地方住?还不如直接租房子住呢?”

这时,房东进来了。

“有啥事?”张招弟笑着问。

“明知故问,还有啥事?”房东坐下来说:“咋回事了?”

“明说呢?我申请了公租房,要是能弄上,我就搬走了;要是弄不上,我今年照租,主要是周围没有公租房,”张招弟说:“远处不能租,上班远的很,近处又轮不上。”

“近处哪来的公租房?”房东说:“是怎么个意思?”

“我要是弄上了,就在门口给你贴上出租广告;弄不上,照租你的房子。”

“行,我就过来问一下,我还忙,我走了,”房东说着,跳起来出去走了。

“我们赶紧看房子去,房东嘴上不说,无形中都来催了,都急,”张招弟说。

“走,”李大龙说。

两人出来,骑车子去看房子,来到那个小区,大门,侧门都关着,没有进出卡,当然进不去,又没有进出的人,他俩站在门口左右看。

“你推一下门?”李大龙说。

张招弟推大门,推不动,一推侧门,门开了,原来门锁坏着,不起作用,不叫没人看门。

进了小区,找到公租房号,是一楼,敲门,没有声音,又敲另一个门,也没有动静。

两人出来,张招弟梗着脖子,从外面窗子上往里面看,高,看不着里面。

“把车子推过来,我站在车子上往里面看,”张招弟说。

李大龙把车子推过来,张招弟站上去,往里面看。

“里面脏的很?”李大龙问。

张招弟看了一会儿,噘着嘴,跳下车子说:“太脏了,水泥墙,水泥地面,还有垃圾,不叫没人来住,简直进去都吐呢?也不粉刷一下,收拾干净了让人来住,谁看了都不来住,宁脏脏的闲扔着,粉刷了租出去也挣点钱呢?”张招弟咕噜着说。

“装修了才能住。”

“不叫看房子的人说有的公租房纯粹不能住人,太脏了,今天一看,确实脏。”

李大龙笑笑。

“回家,”张招弟说。

两人骑车回家。

“明天去市民大厅,看又下来一批没有?”张招弟说:“同事说,天天要在市民大厅守着,才能租到你想要的公租房,明天早上,我们去,万一有了呢?”

李大龙点点头。

第二天,两人又来到市民大厅,大厅里除了打扫卫生的保洁,还有个保安站在那里,再没有什么人。一会儿,又来了一个妇女,张招弟扫了一下服务台上的二维码,时间没有到,扫不出来。

就看到工作人员陆陆续续的进来,签到,按手印,手机不能随便带在身上的,都把手机挂在墙上,坐到办公桌前。上班时间到了,张招弟赶紧扫了二维码,手机上出现了排号,她排到一号,共三个人扫二维码挂号,张招弟还笑的不行,说自己扫到了一号,等工作人员叫号。另一个妇女走到窗口跟前,工作人员递过去一大厚本子,让选房子,就是上次的那个大厚本子,翻开,剩下没人要的房子还空在那儿。那个女人说选一楼,工作人员说不能选一楼,一楼是给有残疾的人,上了六十岁的老人选的。而且,这个妇女只申请了一个人的公租房,不能选四十平米以上的房子,四十平米是两家之家;五十平米是三口之家,这是政策规定的。那个妇女条件达不到要求,不能选,只好放弃了。张招弟翻开本子看了看,剩下的房子好象永远剩着,一直没有人选。还有远处的,郊区的房子,由于远离市中心,也没有人选。张招弟问工作人员什么时候再来?工作人员让她看网上,网上一公布,第二天就来。张招弟又问为什么她来得早,扫码早,却排到最后?工作人员说上面人多,网速慢,一楼网速快,让她扫了码,去一楼,网速快了,挂号就快;第二个原因,手机不行,信号不行,网速就慢,就排不到前面。张招弟一听,说下次来,码一扫,去一楼等,争取排号到前面,两人出来回家。

“不能挑拣,那是打了折的梨,挨着拿,”庞彩霞看见了一个顾客在那里挑梨,就走过去说。

“我拿钱买梨,就要买好吃,我拿钱买坏梨?”顾客说。

“好梨在那个堆上,你去拿,这个堆上的梨都是打折的,不允许挑拣?”庞彩霞说。

“我买几个就行了。”

“一个都不行。”

“你这个女人,一点都不通融,卖东西要放活卖,死板的很,今天不卖掉,明天就坏了。”

“坏就坏了。”

“没见过你这么个损女人。”

“你骂谁呢?你听不见,我说不行,你就跟人作对,把你是谁?”

“连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顾客是上帝,懂不懂?”

张招弟赶紧过来说:“好了好了,卖就卖给你,别喊了,”说着,拿着梨去称秤。

“不要,”顾客说着,扭头走了。

“不要喊了,吕经理要听见了,非骂死你?”张招弟说。

“她一挑拣,顾客都挑拣怎么办?还不让人说了?”

“好了,少说几句,非吵的让店里人都知道了?”

庞彩霞不吭声,去摆货。

“你公租房咋弄了?”吴美丽问张招弟。

“我早上去了,下一批还没有下来,我就回来了,”张招弟说。

“你就等着,老旧房子不要租,脏得很,就等新楼,总能等到新楼,住三年,合适了就买下来住。”

“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要急,十年都租房子了,还害怕等不到半年,一年。”

“就是。”

“早上,我儿子拉我去医院,回来的时候,害怕迟了,开车走了公交专用道,停在公交站点,被交警逮住了,罚了二百元钱,哈哈哈。”

“你让你儿子开车小心,城里到处都是交警,违停,逮住就罚款。”

“就是,回去,老公也没有骂,说罚就罚了,不要出什么事了?”

“就是,安全第一。”

“吕经理来了,赶紧干活。”

两人各自干活。

“明天回家,”李大龙说:“我开车早早回去,把车险交了,车审了,下午就赶回来。不然,坐班车回去,就下午了,赶不回来。”

“行,你回去,老家的西红柿便宜,你买两筐来,蒸西红柿酱,”张招弟说。

“嗯。”

这时,手机发来了微信,李大龙打开一看,是陈丽丽的男人发来的。陈丽丽的男人跑出租车,张招弟打了招呼,让帮忙找一辆出租车让李大龙跑。两辆车,一辆在附近,一辆远。

“发来的信息,车找人,夜班,在公园附近,”李大龙说。

“陈丽丽男人发来的?”张招弟问。

“嗯。”

“你打电话问一下?”

李大龙打电话,电话通了,对方说人已经找上了。

“对方咋说?”

“人已经找上了。”

“下一辆呢?”

“远的很,我按地址找一下,看到底有多远?”

“你去看一下,不行了,天天骑车子,放到交车那儿,回来时骑回来。”

“去看一下,到底有多远?再打电话问。”

“行。”

“车子没电了,电充上了再去。”

“你反正回家一趟,来了再找车也行。”

“明天回家,赶晚上来。”

“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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