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学员居住的宿舍楼,其中一楼的房间并不多,因为正对着大门的是一个大厅,再往右去才是几间宿舍和通往上层的楼梯。
而左边则是个类似于会客厅似的房间,导师宿舍那边也有,像平时不方便把人带回家里的时候,也可以在这边待客。
此时,刚在学院门外见过成欢的那两个男人就正好走到这边。
这两个陌生的男人竟然趁着夜色摸进了女生宿舍,并且还毫不惊慌,正大大方方的坐在会客厅中,像是在等待着谁。
他们前脚刚坐下没多久,另一侧的楼梯那边很快就响起了急促的下楼声。
来人慌慌张张的一路小跑,本就白皙的脸蛋这时愈发苍白,竟然是君芳。
她来的匆忙,可到了门边却又犹豫起来,伸手搭在门框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里争斗了好一会儿才壮着胆子探出半个脑袋。
放眼一看,会客厅内的沙发上正坐着一个男人,发色已是花白,腿边还放着一根外观精美的手杖。
见来人是他,君芳这才送了口气,一边拍着胸脯,一边大大方方的走进厅内。
“吓死我了,还以为是——”
她突然颤抖起来,嘴上再说不出话,脸色也变得比入土许久的尸骨都要苍白许多。
“我最亲爱的宝贝,见了我怎么不说话?”cuxi.org 猪猪小说网
另一个男人竟然躲藏在门后,直到君芳走进才突然出现,表情和语气都十分腻人。
与此同时,学院大门处。
“少扯,这边荒郊野岭的,人家好歹是个大人物,随便带个随从就过来了?”
成欢才不会相信林破军的胡扯。
在银月帝国,就只有帝王家是姓君的!
怎么,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种荒郊野岭的地方做啥?
真以为——
成欢想着想着就感觉不对了。
是啊,他们来这并非毫无缘由,君芳不就待在这里嘛......
“什么随从,他边上那个好像是君家老九,去年在帝宫还见过一面来着。”
得了,直接暴毙。
“诶?你怎么了,接着喝啊。”
林破军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见成欢倒下,紧忙上前扶起。
“别在意,女婿见岳父,心里发憷再正常不过。”
林破军:?
“见岳父?”
“君华?君月?”
“没听说她俩跟谁好上了啊...”
林破军嘟囔了几句,一抬头,成欢都已经走出好远。
“哎!你真去啊?”
虽然才认识一天不到,但无论如何,她打输了也是事实。
同龄人中,她压根就找不到成欢这样的对手,同时经过今晚的这次对饮,她心里已经差不多将成欢认定为是朋友了,所以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自寻死路。
“大哥,冷静点啊!”
“话说你什么时候跟那两个疯婆娘搞上的?”
成欢站都站不稳了,林破军跟他的情况也相差不多,这两人刚一凑近就相互搀扶起来,都搂着对方的肩膀,摇摇晃晃的就向女生宿舍走去。
他听了这话却是摇了摇头,“你说那俩人我都不认识,我老婆是君芳啊。”
“啊?”林破军瞪大了眼睛。
“我在帝宫住着的那段时间,她好像还是玩泥巴的年纪了,你怎么对那种小孩也忍心下手?!”
成欢听完,抬起脑袋就在她额头上撞了一下,但却没有解释什么,依旧闷头走着。
君芳今年多大来着?十九还是二十?
林破军许是同龄人中真的没什么朋友,平日交往的都是些长辈,不知不觉中都把自己的心态也代入了进去。
实际情况也的确如此。
身为银月城林家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她对实力及天赋低于自己的人一向没什么交往的心情,即便是坐在她面前,八成也会被当做是空气。
她身份和地位都摆在那里,君家的秘密对她来说肯定算不上秘密。
因此,君芳作为储君的身份她自然也是清楚的。
“那孩子跟周围的人和事根本就格格不入,每天都坐在那里,满屋的老头子给她念叨来念叨去。”
“我小姨倒是挺喜欢她,至于我...就没怎么跟她交流过了。”
“我还以为她在家里住着的时候还算自由呢,到现在都还是傻乎乎的......”
小半瓶的酒都被他一口灌完,低头在林破军肩膀上擦了擦嘴角,成欢转头就把酒瓶摔碎在地上。
“淦,吓我一跳。”林破军惊呼一声。
这突然一下让她醒了点酒,只感觉前面的台阶突然扭曲起来,好似都转变成了噬人的恶鬼。
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将要去做什么事情。
“成欢,你要不要再冷静一点?”
成欢脑袋晕乎乎的,保持住清晰的口齿都已经十分费力,哪还有多余的能力来思考她的意思。
“我很冷静,咋了?”
“我的意思...这是你们翁婿的家事,我凑什么热闹呦...”
“所以呢?”成欢头都不转的问了一声,手臂依旧紧扣在林破军肩上,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所以...要不你自己进去,我先撤退好了。”
成欢哪会同意,他自己心里都莫名的有些慌乱,怎么敢一个人进去作死。
“你可是我的好大哥,刚结完婚,现在就要反悔?”
“结什么?”
“结拜啊。”
“也是...算了,老娘今晚豁出去了!”
“就是,干碎君暮那个老废物,夺了他的鸟位!”成欢趁机误导。
“干碎!统统干碎!”林破军当即应声,两人就这样摇摇晃晃的相互搭着,很快就走进女生宿舍的大门。
越是接近,会客厅内的交谈声就越清晰。
成欢本来还想上楼去找呢,但一看这边平时没人的会客厅还亮着灯,也就知晓人在哪里,直截了当的拽着林破军走去那里。
“书信一封都没,护卫一个不带。”
“是,每个君家的成欢都有资格在成年之后出门历练。”
“但是呢,护身令牌都捏碎了,怎么不见你张罗回家?”
会客厅内正在说话的男人中气十足,嗓音中略带沙哑,语气也十分严肃,外人听了都感觉压力瞬间就扑面而来。
成欢粗略的听了一阵,心里气的要死,终于忍受不住,一脚就将脚边的木凳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