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真相大白

但翡毒不是被下在了雪顶毛尖的茶壶之内吗?

姚小主却在喝茶之前已经中毒,说明翡毒不仅仅是在雪顶毛尖上有,而且姚小主身边也有。

想到这里,张太医垂下眼眸,这摊浑水他应该趟过去吗?

与宋晚对视一眼,张太医暗中下定决心,不就是秀女之间的争斗吗?

参与其中又如何,他只要身正就不怕影子斜。

张太医走到易向南身旁,贴耳告诉他自己的发现。

易向南闻言后,面露惊愕之色,目光停留在宋晚身上几秒,又转移到姚慕青身上。

他心中已有主意,下毒之人确实不是宋晚,那究竟是何人呢?

为今之计,只有从姚慕青身边的人查起来了。

站在姚慕青身边伺候的佩珠,自从易向南带着宋晚来到这间房里时。

她的呼吸就变得急促了几分,宋晚和张太医的相继把脉,以及沉默不语,更是让她心中的不安加深了。

宋晚从一进门就用神识暗自观察每一个人的反应,自然也察觉到了佩珠的异样。

但她不动声色,并没有直接指出佩珠的慌乱。

一是因为手中没有证据,二是单凭佩珠异常的反应就断定翡毒是她下的,太过武断。

但诊脉发现姚慕青脉象的不同,毒素扩散的时间太快,不符合常理,显然她中毒的时间是在其他秀女之前的两三个时辰。

而那时,有机会给她下毒的人,毕竟是她身边的亲信,如此推断,佩珠的嫌疑就很大了。

只是,宋晚十分不理解,佩珠和姚慕青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下翡毒这种阴损至极的毒,让一个女人终生不能生育,这种惩罚太过狠毒。

“姚小主中毒已深入五脏六腑,老朽的医术浅薄,只能勉强保住其性命。”张太医苦涩地说道。

“她日后恐怕要终日与药石相伴,难有子嗣了。”

张太医此话一出,佩珠嘴角扯起一抹笑,虽然快得转瞬即逝,但是还是被宋晚的神识捕捉到了。

再结合此前她发现的佩珠和姚慕青的血脉相同,宋晚已经大概猜出一些事情的经过了。

毒八成是佩珠下的,至于原因无非是高门大院里的诸多纷争引起。

子嗣有碍,缠绵病榻,佩珠执意毁了姚慕青,两人之间究竟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还是说她另有目的?

宋晚看了很多民间的话本子,对于宅斗阴损招数了然于心,就是没亲眼见过,一直以为都是写本子的人胡编乱造,如今看来真正的宅斗、宫斗,远比话本子写得凶残得多。

宋晚低声对易向南解释道:“翡毒,是绿色粉末状毒,一经沾染虽然能用水洗掉表面绿色,但是用无垢水一浸泡就会现出原形。”

“若是有人下毒,手上必定会有翡毒的粉末,一试探便能找到幕后真凶。”

易向南半疑半信,但还是按照宋晚吩咐做了。

他命令御林军端来一盆水,然后宋晚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往水里添加了一种透明液体。

宋晚环视四周,先是让贴身伺候秀女们的太监一一把手伸入水盆中查验。

接着是秀女们的贴身侍女们,也一一伸入其中。

佩珠不肯将手伸进盆中,宋晚轻咳一声,张太医便上前,一把按住她的手臂,将佩珠的手浸入水中。

然后把她的手翻过来,果然在无名指看到淡淡翡翠色的痕迹,这正是下了翡毒而留下的证据。

易向南立刻命令御林军将佩珠押解起来。

宋晚在易向南的请求下,一一为秀女们解毒。

在宋晚施针后,姚慕青脸色终于出现红晕,没有之前那么苍白。

但在听说自己以后不能拥有孩子后,直接崩溃大哭,歇斯底里的摇晃着被绑起来的佩珠。

姚慕青对着佩珠怒吼:“我平日待你不薄,为什么要如此害我?”

佩珠毫无悔改之意,反倒冷冷一笑:“待我不薄?同为姚家血脉,你高高在上,我却卑微如尘土。”

“凭什么,你能入宫为妃,而我只能当你的贴身奴婢!”

“从血缘上说,我算是你妹妹,但是因为你那善妒的母亲,我母亲被活活打死,我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世,却不能认父。”

“明明都是庶女,太傅庶女就能成为音妃,我却只能成为一介奴婢。”

“我不甘心,我真的一点也不甘心,所以我要你死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可惜,太医医术高超,救了你,不过能让你终生不孕,也值了。”

“……”宋晚听了佩珠的话,大开眼界。

原来,姚府的八卦如此有趣啊!姚府嫡出当小姐,庶出当丫鬟,妙哉妙哉!

“你既然要报复姚慕青,为何栽赃陷害我?我与你明明无冤无仇。”宋晚挑眉问道。

“身为嫡出子女,却任由庶出骑在头上,你足够窝囊,如此好欺负,我不栽赃给你还能栽赃给谁?”佩珠用嘲弄的眼神挑衅的望向宋晚。

宋晚握紧拳头,自己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看轻。

“不过,你比我想象的聪明,你是怎么发觉是我下得毒的?”佩珠轻笑一声,问道。

“我是医者,翡毒的发作时间不同,症状自然也不同,其余中毒的秀女,身上的毒都比姚慕青发作的缓慢很多,自然说明她们的中毒时间不同。”

“既然翡毒是被下在雪顶毛尖的茶水中,而这茶是我独有的,那么姚慕青如何会中毒更早?”

“所以,综合考虑只有一个结果,姚慕青早在喝茶之前的两个时辰已经被下了毒,而当时有机会接近她的人,只有你们这些她的贴身侍女和太监了。”

“果然,我用无垢水一试探,你就露出了马脚。”宋晚笑着解释道。

这话既是解释给佩珠听的,也是说给易向南听的。

易向南讪讪一笑,朝着宋晚略施一礼,温声细语的道歉:“对不起,是我莽撞了,没有仔细调查就冲撞了你。”

宋晚直接受了易向南一礼,然后轻声问道:“阿玥如今可好?许久未见她,我想念得很。”

“阿玥很好,只是我公务繁忙,鲜少有时间陪她。”易向南摸摸鼻梁,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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