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救护车把季末接走,苏映真一个人呆在季末的家里,回想着刚才紧张的一幕,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她明明记得进来的时候,房间里根本就没有开吊扇,那个吊扇是怎么转动的,而且目的性那么强,仿佛就是为了除掉季末,究竟他知道什么?
苏映真四下张望,单身汉的房间乱得像个狗窝,但是她还是决定好好搜查一番。
房间里除了垃圾还是垃圾,简直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苏映真看着他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叠名片,心里好笑,弄些假电话号码,招摇撞骗完后是怕别人找到他吧,但是又为什么要留真地址呢?
苏映真有些奇怪的信手拿起一张名片看了看,陡然双眼定在了名片上面,立刻从自己的包包里翻出季末留给她的名片,两相比较,脸上瞬间阴云密布。
两张名片除了电话号码有一个数字不同之外,其余的地方一模一样。
季末不可能为了怕苏映真打电话烦他而特意制作一张不同的名片,那么应该是有人在季末给她的名片上动过手脚,这个人最有可能是......
苏映真的大脑突然毫无预警的的跳出一个人的模样来,刹那间,她被这个想法吓得忘了呼吸,痴傻一般站在原地像座雕像一样,一动也不动。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肯定是自己搞错了!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可是,对面女主人未完的话语,和惊慌的眼神在苏映真的眼前挥之不去,隐隐的,那个念头蠢蠢欲动,像条毒蛇一样撕裂着她的心。
她心事重重的往家里走去,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跟着她。起先苏映真并不想搭理,因为有时走在大街上也会有不相识的男生尾随,她在警校里是经过格斗训练的。所以也没有在意,真的有人想对她图谋不轨,也只能说那个人真的很想找死。
可是,无意中她还是好奇的回了一下头。那个男人仓皇的躲进了一个门洞里。
就是那一瞥,苏映真就已经看清了那是个中年大叔,胳膊上还挽着一个黑袖章,那是家里死了人才需要带的纪念死者的标记。
苏映真越发好奇,正在办丧事中居然还会有这种不齿的行为,心里立刻为死者不值,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那个门洞前,正好那个男人准备探出头来向外张望,碰到苏映真的目光如炬,差点吓得跪在了地上。全身发抖的看着她。
“你为什么跟着我?”苏映真冷冷的问。
那个大叔犹犹豫豫的看着她,低声说:“能不能换的地方说话?”边说还边向四周打量,好像很怕有人看见。
他的举动一下子勾起苏映真的好奇心来,点点头随着那个大叔来到一间咖啡馆。
出乎意料之外的,那个大叔竟然给她点了一杯牛奶。苏映真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长身体喝牛奶好。”大叔和蔼地说。
“快切入正题吧。”苏映真急切地说。
大叔似乎又陷入了犹豫之中,待说不说的,弄得苏映真心里更是痒痒的:“你不说我就走了啊。”
苏映真欲擒故纵。
“别啊!”那个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说!”
“我住在你对门。我叫陈雄,我老婆叫董银。”
只这一句话苏映真就呆住了。
“你也知道我老婆刚刚死掉了吧。”大叔心情看起来很沉痛,才说了这么几句眼眶就红了。
“我对外说我们家是去木兰山旅游去了,实际上是我老婆半夜里见鬼了。非要我送她去木兰山去拜拜。
一路上我们都很顺利,眼看快要到目的地了,却突然出现一群乌鸦,黑黑压压的停在车子上,连挡风玻璃都完全被那些扁毛畜生给覆盖了,当时只顾着去驱赶它们了。事后回想起来,这完全是老天给我们的警示,叫我们赶紧回头。
可惜当时我和我老婆谁也没有往那方面想,一心只想快点找到她的姑姑,忘了说。我老婆的姑姑在木兰寺里修行。很有些道行,所以我老婆才想到让她看看怎样把鬼驱逐走。
我和老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把乌鸦赶走了,之后继续赶路,又出了点小小的车祸,一只老牛无缘无故的跑了出来,撞到了我的车子上,害我们赔了一笔钱给牛的的主人。
真是一路上都不顺啊,可我老婆说这是那只鬼在阻止她去见她的姑姑。
可是后来却出奇的平静,视野开阔的连别得车子都看不到,整个道路上只有我们一辆车子在跑。”
“这怎么可能,那里是旅游胜地,每天出入的汽车多了去了,不可能看不到别的车子。”苏映真说道。
“可是我们当时谁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你说,我们那时会不会鬼迷了心窍,所以很多问题考虑不到呢?”那个大叔突然压低声音,两只眼睛不停的四处张望,似乎在害怕什么。”
空气顿时紧张起来。
苏映真举目四望,也不知是这个咖啡馆本来就生意差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整个咖啡馆就只有他们两个顾客,冷清的让人想马上离开。
几个服务员也凑在一起在小声嘀咕:“怎么回事?今天怎么这么少的顾客啊,简直撞鬼了!”
苏映真一听心里顿时涌上不祥的预感,催促道:“大叔,你快点讲。”
“我们正开的好好的。”说道这里,那个大叔的脸色全变了,那天恐怖的一幕又在他的脑海里重现......
那天天气还算好,尽管是个阴天,但是一直没有下雨,山路开车是最怕下雨的,路面打滑很容易出交通事故。
因为有了前面的车祸的原因,陈雄开车很小心。这时突然从路旁的树林里窜出一道黑影,倏忽间从他们车前闪过,两个人还没弄清楚是什么状况,就听得“咚”的一声巨响。一个黑影从车头飞了出去。
寂静的山林顿时想起了尖锐的刹车声,陈雄惯性的原因重重的撞在了方向盘上,人事不知......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悠悠醒来。艰难的睁开眼,看见整个山林黑沉沉的,头部立刻传来钻心的疼痛,他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把额头,粘糊糊的,半干未干的血液,心脏猛地一缩。
人一旦清醒过来,惊恐也迅速随着回忆一起复苏。他第一反应是看董银好不好,可是,副驾驶座上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人!
他立刻惊呆了。大脑也变得糊涂了。
过了几分钟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立刻像发了疯一样冲下了车子,对着旷野大喊:“董银,董银!”
然而,回答他的是山谷的回音。
“董——银!董——银!”仿佛有另一个人在模仿他似的。不由自主的,陈雄心里突然惊冷,不敢再喊了,跑进车子里打开两个车头灯,两道昏黄的车灯立刻孤零零的照在山路上。
刚才的震惊慢慢过去,陈雄的大脑也逐渐恢复了判断的能力,他猛地想起了什么。跑到车头检查,车头有明显被撞的痕迹,一角陷进去了一大片,可是却没有看见一滴血。
陈雄以为是光线太暗了,又用打火机近距离仔细检查了一遍,仍是不见一滴血。
他又惊又疑。四下查找,哪里都看不到一滴血,更可怕的是,在他昏迷前,他明明看见有东西被撞飞了。可是他找遍方圆百米之内,却没有发现那个被撞的人。
突然失踪的妻子,莫名不见得伤者。陈雄的心被无尽的恐惧填满,他浑身颤抖着给交警打电话,他什么都不想隐瞒,即使真撞了人,他也愿意让交警找到,这样总比现在这样忐忑不安要好,不管什么惩罚他都愿意接受,可是他一定要交警们帮忙找回他的妻子。
然而,令人诡异的是,电话那头根本就没有人接!
他的心陡然往下一沉,不知要沉到哪里,一股寒气从心底漫出,迅速蔓延到全身,他冷得浑身哆嗦,几乎连呼出的趣气体都要结霜。
他举目四顾,除了连绵的青山黑漆漆的影子,他什么也看不见,本来阴暗的天空,不知何时群星璀璨,可是那些星星太亮了,带着妖异,带着诡异,像一只只窥探的眼睛在不怀好意的注视着他。月亮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整个天空找不到它的踪影。
树林里时不时有奇怪的令人丧胆的声音响起,惊出陈雄一身又一身冷汗。
漆黑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让他惶恐不安,任何风吹草动都痛苦的折磨着他脆弱的神经。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车灯里,但又立刻闪到旁边的黑影里,似乎来人很怕光。
尽管人影只是惊鸿一瞥,陈雄还是认出她了。
“董银!”他惊喜的叫道,就要跑过去。
暗影里,人影立刻阻止“不要过来!”声音透着不安,但是那声音分明是董银的!
陈雄心中疑惑,但还是顺从的止住了脚步,心里却疑窦丛生。
“快跟我走!”董银焦急的叫到。说完身影就消失在前方的阴影之中,但若隐若现,奔跑起来就像是在飘。
陈雄慌忙发动汽车在后追赶,董银在前面总是跟他保持着合理的距离,既不让车灯照到她,又能够让陈雄看得见她。
当看见路车来车往时,陈雄陡然升起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可当他再看前方时,哪里还有妻子董银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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