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圣旨

却不料披帛飞出拦住了黑影的去处。

“你这是何意?”黑影更加不耐烦,冷冷开口。

“怎么?”身后女子靠近,“说不到三句话便要走了?”她甜腻的气息直冲着黑影耳边擦过。

他忆起那日月影于他身后靠近的场景,从脖颈到耳尖竟都是泛起红色。

“哟,黑影大人不好意思了呢。”她妩媚的调笑声音传来。

黑影却是回身一阵掌风牵引着那披帛裹住娇媚女子,“不知检点!”他脸色阴沉下来,心中更对这残影不耐几分。如若不是她带坏月影,月影那样柔善的性子如何会变得如今这样。

残影仍是一脸笑意,今日能引得黑影脸红,她已经颇有些得意。

共事这样久了,她早知道黑影针扎不进水泼不进,更是无所求,功法地位他毫不在意,财富权力到也没什么兴致。

这样的他能一片忠心地侍奉主上也是颇为稀奇了。

“黑影大人迂腐得很。”残影轻轻动了手指,那蓝色披帛便慢慢从身上滑走,又露出雪白臂膀来,“美丽的事物总是藏不住,要显露出来的。”

“身子也是如此的道理。”她白皙的手指从锁骨上滑过,勾勒出那片美丽弧线。

“一派胡言。”黑影也知说不过她,他扭头欲走,却突然止住了步伐,强硬开口:“你如何我自然管不着,但你也少带歪月影,她和你不同。”

说罢转身化作黑雾离开,也不给残影反应时间。

而身后残影一脸疑惑,口中重复着“不同?”

她抬起头,露出一个娇媚笑容。

记得那时自己颇费了番心力才投入主上阵营中,那月影倒是由主上耐心引来,怎教人不嫉妒。

她现在都记得自己趁主上不再,气冲冲询问她时的场景。

月影当时跪坐在地上,浑身颤抖,一双含水的眸子小心张望着四周。

倒让自己心疼起来,是自己伸手拉她起来,又取来了华丽衣服,给她换上。

月影当时满脸通红地看着自己身上暴露衣裙,一双手臂遮来遮去,肩膀也无措地拱起。

残影轻笑起来,时间过得真快,当时胆小得一句话也不敢说的小丫头,如今也日日身穿那暴露的衣裙了。

这对付凡人的手段也叫她惊奇,扒皮挖心,早没了当初清纯胆小的样子。

不过,自然还是不能与自己相比了。

她得意笑笑,也转身离开,要回她那小庙去了。

真正到了月影洞府前,黑影却是征住了步伐。

他沉下面色,这才化作一团黑雾进了那洞中。他才不是原谅了月影,只是顺路看看。

不料洞中却是异常安静,只听得洞顶水珠坠落声响。

黑影皱起眉头,他大步迈去,却丝毫未感觉到任何气息。

砰的一声,手中飞出明亮的火焰,照亮洞中一切,而预想中被镣铐锁住的男子却并未出现在眼前。

地上散落着被砍断的镣铐,黑影猛地靠近,他四处张望,却不见人影。

跑了?他呢喃着二字。

月影是绝不会放他离开的,沈宣一介凡人如何逃得脱这洞穴。

莫不是月影出了事?

他手颤抖着,不,沈三郎绝不会有这样功力,那妖丹已然封印,只是吊着那沈宣性命,绝不会为他所用。

他俯身查看那破裂镣铐,切面平整,像是被利刃斩断,并不是被内力冲断。

他放下心来,那沈宣仍是凡人,他伤不了月影的。

定是有外人闯了进来,许是趁月影离开,闯进洞中,救下了许宣。

月影回来发现沈宣不在,才出门去寻沈宣去了。

他眉毛拧作一团,这样的大事,怎么她也不与自己说。

黑影一甩衣袖,飞出洞穴。

沈宣的事情他所知不多,只知道他同月影一样也是陇城人。

想必那沈宣应是躲进陇城去了。

天色阴沉下来,一轮明日又被大团乌云遮盖,连日的暴雨,地面泥泞起来,未曾燃尽的黄符纸彻底被淤泥盖住。

黑影用了传音秘术,却迟迟不见月影回答。

他突然慌张起来,甚至来不及施展法力,便直直冲着陇城奔去。

而这时远在百里之外的杨侍卫正艰难躲过身后袭击,他不时俯身,又取出弓箭,射倒隐藏在丛林中黑衣人。

这样的事情他经历过不少回。

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又回来了,暗箭带着杀意席卷而来,这样的危险让他身体又燥热起来,身体叫嚣着杀掉他们所有人。

不过理智却控制着他动作不可慢下来,如今他须得将陆侍郎的信件先送入宫中。

他颇为惋惜地又搭弓射箭,长箭飞出截断那冲着马屁股而来的暗箭,他又转身拉紧几分缰绳,胯下马匹也似乎领略到此时危机,又生生快了几分,将那群人落在远处。

不多时,便赶到了京城皇城外。

他翻身下马,未等宫门外侍卫开口,便亮出腰牌。

侍卫忙避开,弯腰请他进去。

于是这封信便势如破竹般一路送入皇宫。

而大明宫中一位太监手捧信件匆匆呈上。

“皇上,宫外有人带着您所赐金牌,送信前来。”太监低着头,恭敬开口。

而那椅子上,一身明黄龙袍的中年男子泽帝瞥见那熟悉字体,却是连忙伸手拿来,拆开信件。

随着信纸展开,泽帝喜悦的面容却是慢慢沉下来,他起身开口:“即刻派陇城附近的都水监去陇城巡查,全权处理陇城洪汛一事。”

“是。”

不多时,那留着一撮小胡子的都水监接下圣旨。

“大人,下官包裹还未收拾好。”他颇有些担忧地望着一旁传话太监。

“徐公,您还是快动身吧,耽误了救灾可担待不起啊。”一旁太监催促道。

都水监被推入马车,刚一坐好。

车子便冲了出去,他猛地扑向前,差点冲出马车,幸好左手扒住了车壁。

他抚着心口,重新靠回去,后背紧紧贴着车壁,这下总不能再被甩出去吧。

这旨意来得急,他都未曾面圣,便被赶入马车。

他扶额,不住感叹着陇城地处北方,哪里会有什么严重水灾。还未曾与家人道别,便被推入车中,这马车更是不要命地跑,他这把骨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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