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外面天蒙蒙亮,窗帘遮住了轻洒进来的月光。

昏暗的屋子里,陆聿抓住姜念的纤细的脚踝,在她脚踝骨节上亲了下。

男人粗粝的手指让姜念头皮发麻,她用力抓住枕头,眼睛湿漉漉的,动,情、时眼泪浸出眼眶,滑过耳廓,陆聿掐/腰抱起姜念落、于他身上。

战场从床、上到桌上,再从外间到洗澡间。

姜念觉得浑身骨/头都车欠了,她无力的瘫、在陆聿怀里,觉得抬下手指头都累,见陆聿还、不停歇,姜念的声音带着哭腔:“陆聿……”

陆聿亲了亲、她的唇,额角的青筋绷得极紧,在姜念耳边哄道:“快了。”

姜念以为真的要结束了,怀着终于能睡个回笼觉的心情时,结果陆聿一直到天光乍亮才放过她。

陆聿抱起姜念,为她擦洗干净放进被窝里,看着红被子下露出的雪白香肩和绯红的小脸,陆聿险些又克制不住,在她肩上轻、咬了一下,又在姜念唇上啄了下:“我去做早饭,你再睡会。”

姜念迷迷糊糊的咕哝了一句,翻了个身彻底睡沉了,她这一觉睡到中午一点才醒来,人还没清醒呢,又被陆聿抱起来,姜念还有些懵,一时间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红棉被子从肩上滑落,被疼、爱过的痕、迹乍然间暴露在空气里。

陆聿粗粝的手指在姜念滑、腻的肌/肤上摩、挲着,熟悉且陌生的酥/麻一瞬间窜入姜念迟钝的大脑里,她几l乎在瞬间回神,一把拉过被子将自己裹起来,一只手不停推拒着陆聿的手,却被男人趁机捉住手腕,让她动不得。

姜念委屈的看着陆聿,璀亮的眼睛还有些洇湿,可怜道:“我饿了。”

她真不知道陆聿哪来那么大的精力,昨晚陈尧他们那么折腾他,他跟个没事人一样,又从凌晨战到天亮,她到现在还没缓过来,觉得浑身骨头都跟散架了一样,他到看着神清气爽。

陆聿捏了捏她的指尖:“起来吃饭。”

他从柜子里取出姜念的衣服放在床上,姜念浑身包着被子,就露一个脑袋,眼睛圆溜溜的盯着他:“你出去。”

陆聿眼底浸出笑意:“行。”

姜念的脸从醒来就没凉过,一直热乎乎的,等陆聿关上门,她快速掀开被子穿衣服,结果刚把小背心拿在手里,关上的房门又开了,姜念甚至来不及遮、挡,就这么直面的撞入陆聿深黑的眼里。

姜念:!!!

她一下子慌了,抓起被子就抱在身上,手忙脚乱的,就剩两条细细的小腿搭在床沿,雪白的肌肤上落着暧/昧过后的痕、迹。

虽然两人是夫妻了,也坦诚相待了。

可姜念属实做不到这么赤、条条的镇定,她窘迫的揪着被角,又羞又气道:“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陆聿的目光落在那双略有些浮动的小腿上,随后看向姜念:“该看的都看过了。”

语气里带着笑意。

姜念:……

她低下头没去看陆聿,手指拽着被子,一点一点的盖住腿,陆聿笑道:“吃馒头还是面条?”

姜念小声道:“馒头。”

屋门关上,姜念终于松了口气,快速穿好衣服和鞋子,她拉开窗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布着繁多的痕迹,姜念皱了皱眉,扬起下巴又看了眼,最后拿了条薄款的红色围巾带在脖子上。

她走出屋门,看见陆聿在厨房炒菜,男人背影高大颀长,宽肩窄腰,一开始姜念从没想过会嫁给陆聿,她来到这里只一味的想怎么回去,看着陌生的新家,这是属于她和陆聿的。

是夫妻,不再是叔嫂。

“热水在暖瓶里,吃过饭我带你去供销社买点东西,咱们提着东西认认门,带你见一下二团团长两口子。”

陆聿把菜端到饭桌上,看了眼姜念脖子上的红围巾,轻咳一声又去端馒头。

别说,姜念到现在身上还是车欠的。

她坐在板凳上,吃着陆聿夹给她的饭菜,男人吃的很快,一会的功夫就吃完,她咽下嘴里的食物,抬头看了眼陆聿,见他没有一丝困劲,忍不住疑惑:“你不再睡会儿吗?”

陆聿道:“不困。”

他看了眼姜念:“要不你再睡会,我明天再带你认门。”

姜念赶紧摇头:“不用,咱们吃过饭就去。”

开玩笑,要是让别人知道她新婚头一天就瘫在床上,传出去也别见人了,这张脸都丢尽了。

她可不想在家属楼里传出风头来。

吃过饭陆聿把锅碗洗了,姜念穿上外套和陆聿走下楼,陆聿从楼道里把自行车推出来,这时候的自行车是那种二八杠自行车,看着很大,姜念看的愣了一下,后知后觉道:“这是你买的?”

陆聿道:“嗯。”

姜念看了眼崭新的自行车,这在新世纪虽然不算什么,可在这个年代有辆自行车,出去也是特有面的,不过这自行车对她来说太大了,她骑上去双脚都沾不了地,就在她思索间,腰身蓦地一紧,等回过神来,人已经被陆聿单手抱坐到后座上。

“坐好了,我们走。”

陆聿身高腿长,身上都是力气,毫不费力的骑着走了,姜念抓着后车坐不舒服,于是伸手抱住陆聿的腰,男人似乎也没想到她会有此举,高大的身躯僵了一下。

姜念往前挪了挪,放大胆子,双手抱住陆聿,隔着军装都能感觉到男人衣服下劲瘦有力的腹肌。

昨晚她不仅光明正大的看了,还摸了。

陆聿唇角噙着笑意,一只手握住姜念纤细的手,到了人多的地方,陆聿又松开手握着车把,军嫂们看见这两口子,一个个的都羡慕的看过去。

结婚第二天男人骑着自行车带着自家媳妇去供销社,谁不羡慕啊?

这边的供销社比那边大,里面东西也多一些。

陆聿分别买了四样挂在车头,带着姜念回到家属楼,把自从车停靠在楼道里,这才牵着姜念去了二团贺团长的家里。

贺团长家的楼跟他们挨着,他们在第五排,贺团长家在第四排,路上人来回跟陆聿打招呼,眼神在陆聿和姜念身上来回看,大多都带着打趣。

姜念真不适应被人这么看,快到楼房时,拽着陆聿就进去了。

“认识路吗?”

陆聿问了一句。

姜念:……

她停下脚步:“你带路。”

陆聿笑了下,牵着姜念走上四楼,抬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来了。”

屋门打开,是一个小孩开的门,长得和贺团长很像,小孩看见陆聿和姜念顿时笑道:“陆叔叔,姜婶子。”

陆聿笑道:“嗯。”

他跟姜念说:“这是贺团长的大儿子,贺鸣,今年刚满十岁,里面那个是老二,叫贺兵。”

姜念轻轻点头:“知道了。”

“老贺前面刚走,你们咋这个点过来了,等会别走了,晚上就在我这吃饭。”

兰惠围着围裙,看见姜念和陆聿笑着,端着一盘瓜子放在桌上,对姜念说:“嗑瓜子。”

姜念坐在沙发上,眉眼间都是笑:“谢谢兰嫂子。”

兰惠对陆聿说:“你媳妇这小嘴是真甜,我啥也没干呢,就一个劲的对我说谢谢,把我都整的不好意思了。”然后对贺鸣说:“你爹还没走远,快把你爹喊回来。”

贺鸣说:“我这就去。”

贺兵也追出去了:“哥,你等等我,我也要去。”

兰惠对陆聿和姜念的情况都了解,说起来贺团长和陆聿还是有些渊源的,贺团长之前就在陆聿原来的部队,陆聿还是他手里的兵,当时许成也在,他家老贺还说,将来许成和陆聿都是大有出息的人,可是没想到到,许成会出了那档子事,人也没了。

兰惠对陆家的事多少知道些,也明白他家里没亲人了,结婚这个事也是她主动包揽在身上的,而且陆聿结婚也没亏待她,多出来的肉、鸡、鱼全都给她了,还给她包了一个大红包。

这些好东西早就抵过她的功劳了。

兰惠看了眼姜念,笑道:“屋里不冷,可以把围巾摘了。”

姜念抿了抿唇,脸上有些不自然:“我有点冷。”

说完又把围巾在脖子上缠了缠,用行动告诉兰惠她真的冷,见陆聿在旁边低笑了下,姜念趁兰惠转身倒水的功夫,伸手在陆聿腰侧使劲拧了下。

——嘶。

她没拧动,到把自己手指拧疼了。

姜念:……

陆聿捏了捏她的指尖,喉间溢出笑意,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回家给你拧。”

姜念:……

贺团长没一会就回来了,看见陆聿时愣了一下:“你小子啥情况,咋这个点才过来?”

说完脱下外套递给贺鸣:“给爹挂上去。”

陆聿说:“屋里有点乱,今天把屋里收拾了一下。”

贺团长看到桌上放的东西,笑了下:“人来了就行,还

带这么多东西,你小子结个婚破费了不少,还是把钱赶紧攒着养儿子用。”

提起孩子的话茬,兰惠喝了口水,看了眼姜念,问陆聿:“你们打算啥时候要孩子?你也老大不小了,可不能再拖了。”

姜念第一次被人催生,着实不太习惯。

陆聿笑道:“快了。”

姜念:???

她下意识抬头看了眼陆聿,什么叫快了?怎么也不问问她同不同意呢?

在兰惠这坐了会,陆聿便带着姜念去认别家的门,临走时兰惠说:“记得晚上过来吃饭。”

陆聿:“好。”

两人离开家属楼,陆聿带着姜念去了二团副团长邝盛家,邝副团长家和他们家属楼挨着,在一楼,结果刚到他们家门口就看见田麦正和人吵架,对方是个年龄大点的老太太,受叉着腰指着田麦鼻子骂,说她是个生不出儿子,说她给邝家绝种了。

两人声音一个比一个高,周围围了一些人,有劝架的,有看戏的。

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陆团长和新媳妇来了。”

这一嗓子顿时让场面安静了不少,田麦这会正吵的脸红脖子粗,看见姜念和陆聿过来,脸上的怒气卡住,有点点滑稽,一旁的老太太看了眼姜念,冷哼一声进门去了。

这老太太是田麦的婆婆,家里就邝盛一个儿子,她丈夫早些年没了,家里就剩下她一个老太太,于是就被邝副团长接到家属楼住着,谁知道把人一接过来,家里就安生不了了。

老太太嫌弃田麦生了两个女儿,连个儿子也生不出来,三天两头的骂,这座楼里谁都知道邝副团长他娘骂人难听的很。

在老太太眼里,觉得陆团长新媳妇跟田麦一样都不是啥好东西。

一个生不出儿子,一个结婚的日子,娘家连个人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个孤儿还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婚事办的倒是挺大的,人咋样就不知道了。

她进了屋就把里屋门关上了,楼道的人也都散了,田麦气得拽了拽衣服,看向陆聿,然后对姜念笑了下:“让你们看笑话了。”

然后把屋门打开:“快进来坐。”

陆聿颔首:“田嫂子,邝副团长去团里了?”

田麦说:“走了一会了,我让倩儿去喊他。”

“不用了,我们坐会就走。”

陆聿把东西放在桌上,牵着姜念坐在板凳上,对姜念介绍,姜念抿唇听着,田麦倒了水递给陆聿和姜念,然后看着姜念说:“你以后有啥事就找田嫂子,田嫂子别的不说,对这片地都熟。”

她性格和冯梅差不多,都是大大咧咧的,吵过闹过之后又恢复原样了。

姜念笑道:“谢谢田嫂子。”

田麦的两个女儿从里屋出来,两人或许天天在老太太的谩骂中度过,看人时都自卑的不敢抬头,拘谨的站在一起靠着墙,田麦让她们喊人时,两人才低低的喊了一声:“陆叔叔,姜婶子。”

姜念笑了下,问田麦:“她们多大

了?”

田麦说:“老大九岁了,老二七岁。”

大的叫邝秀,小的叫邝倩,老大性子更闷一点,全程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邝倩时不时的还抬一下头看姜念,接触到姜念的视线时,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新世纪的年代都有老一辈的人重男轻女,更何况这个年代了,田麦生了两个女儿被婆婆这么糟蹋,这幸好还是在部队,要是在乡下,指不定多少人背地里说呢。

坐了一会陆聿就带着姜念走了,临走时,田麦对姜念说:“改天我去找你,咱们好好唠唠。”

姜念笑道:“好。”

这次结婚的事,贺团长,邝副团长,方营长和任营长都出了不少力,已经走完两家了,接下来再把两家走完就好了,至于顾时州和陈尧,陆聿说等明天在家做顿饭,喊他们两人过来吃顿饭表示感谢。

方营长和任营长跟他们在一栋楼里。

陆聿带着她先去了任营长家,敲开门时,陈萍站在屋门口,看见姜念和陆聿时愣了一下,赶紧让开路:“快进来。”

陈萍的女儿大一些,看见他们进来,赶紧去倒水,小儿子就坐在板凳上看着姜念他们,等陈萍让他叫人的时候他才开口喊了声叔叔婶子。

陈萍坐在板凳上,多少有点拘禁。

她的拘禁并不是因为陆聿团长的身份,而是知道这两人是叔嫂,但现在成了夫妻,脑子实在是拗不过弯,就越看越觉得不自在,她前两天还跟妹妹陈芳打电话拐着弯的问了下,那边并不知道陆团长和姜念结婚的事。

陈萍说:“那个,你们今年还回老家吗?”

陈萍:……

话一说完才知道自己又嘴瓢了,于是赶紧说:“喝水喝水,水不烫,刚刚好。”

陆聿:……

姜念:……

他们两也坐不下去了,起身离开了陈萍家,直到屋门关上,陈萍才松了口气,任萱疑惑的问了一句:“娘,你怎么了?”

怎么跟做贼一样。

陈萍说:“没事。”

在姜念他们走后,任桐就打开了桌上的袋子,陈萍走过去拍了下他的手:“去去去。”

然后把东西都拿起来,一个个看了眼,有红糖,桃酥,鸡蛋,可都是好东西,这得花不少钱呢,陈萍都替陆聿两口子心疼,于是把这好东西锁在柜子里,拿了一片桃酥出来掰成两半给任萱和任桐。

她分的公平公正,谁也没亏待。

姜念和陆聿下了四楼,临走时姜念又回头看了眼陈萍家,心里总有些不安定,她抬头看陆聿,低声说:“我们以前的关系她会不会说出去?”

她虽然不怕别人说三道四,可还是害怕别人议论陆聿。

陆聿揉了揉她的头:“不会。”

他的声音低且沉,莫名的让姜念心中安定起来,两人走到家门对,陆聿正要敲门,何月先开门了,一看见这两口子就笑:“哎哟,你们终于起来了。”

姜念:……

她脸倏地红了下,想到昨晚两人折/腾的动静不小,也不知道房子隔音好不好。

陆聿笑了下:“何嫂子。”

何月眼神暧/昧的在两人身上扫了扫,往旁边让了下:“快进来。”

等陆聿走进去,何月走到姜念旁边悄声问了一句:“怎么样,陆团长厉害吗?”

姜念:???

姜念万万没想到何月会问这么大胆,见何月眼神频频往她围巾上看,姜念一瞬间有种错觉,何月听见了她房间里的动静?

“怎么了?”

陆聿见姜念不动,掀起目光看她,姜念道:“没事。”

赶紧跑到陆聿边上坐下。

何月笑了下,让女儿方夏给陆聿和姜念倒水,坐下板凳和姜念说:“昨天那几l位同志都是绣庄的吗?”

姜念说:“嗯,都是。”

何月笑道:“我看她们对你可真好,怎么样,昨天累不累?”

明明是最纯粹的一个关心,姜念却总觉得何月话里隐藏着另一种意思,她抿了下唇,抬头还真看见何月眼里打趣的笑意。

姜念:……

她想了下说:“昨天都是陆聿前后在忙,我到还好。”

何月给她介绍了自家的两个孩子,大女儿叫方夏,今年十二了,小儿子方国,今年也十岁了,姜念发现这几l个嫂子家的孩子年龄都差不多大,难怪从跟陆聿来到这边,大家说的最多的都是陆聿年纪轻轻就当上陆团长。

这么一对比,还真年轻。

在何月家坐了一会两人就准备回了,姜念临走到门口被何月一把攥住,她对陆聿说:“陆团长,你先回家,我跟你媳妇说两句悄悄话。”

姜念:……

她总觉得何月不会说什么好话。

陆聿看了眼姜念,打开门先进去了,何月拉着姜念走进屋子,这下说话也没顾忌了:“姜念,以后咱们就是对门了,有啥事你找我。”

她男人是陆团长手下的兵,姜念年纪轻轻就是团长媳妇,这谁不羡慕。

而且跟姜念打好关系,说不定还能帮到她男人呢。

于是何月更积极了,拉着姜念说了好一会话,最后怕是让儿女听见了,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你就跟嫂子透露两句,你今年要不要孩子?我听陆团长说你娘家人都不在这边,过来一趟很困难,你孤身一个人嫁到这边也不容易,有什么不懂的多问问我,我是实打实的过来人。”

姜念想了下,笑道:“目前还不知道。”

她还真没想过要孩子的事,而且昨晚陆聿好像做的有措施……

和何月说了一会姜念才走,她前脚刚出了何月家,后脚陆聿就开门了,好像刻意迎她似的,何月打趣道:“陆团长看这么严,是怕我把你媳妇拐走了?”

姜念:……

陆聿淡笑道:“何嫂子别开玩笑了。”

回到家,姜念还没来得及取围巾就被陆聿打横抱起进了里屋,她吓得推着陆聿

的肩膀,气呼呼的:“你干嘛?”

陆聿黑眸滚动着看不见的暗色,倏地笑了下:“只是抱你一会。”

姜念:……

她才不会相信陆聿。

凌晨那会骗她,就快了,结果天亮了才放过她。

围巾散落在枕边,那只带着薄茧的手摩挲在姜念的腰/侧肤上,领扣被外、力解开,姜念又是着急抓围巾又是想要推拒陆聿,两只小手还没忙起来就被对方攥住举过头顶、摁/住。

红色的衬衣堆积、在锁骨处,月匈前黑乎乎的脑袋、让姜念不敢低头。

车欠/肉被、咬了一口,姜念被激出眼泪,半边身子都/酥/了。

“陆聿……”

“你说话不算数。”

姜念吸了吸鼻子,被欺/负的声音里都带着软糯的哭腔。

陆聿在她滑/腻的腰、间亲了下,她想推一推陆聿,男人的手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也让她动弹不得,她只能被/迫承、受着那涟漪的酥、麻。

“念念”

陆聿膝盖抵、在床/边,浓稠暗谷欠的黑眸看着姜念,看着她高高仰、起的脖颈,动、情时眉眼间的妩/媚/勾、人,一颦一笑间都足以让陆聿疯狂。

窗帘垂落,遮住了倾泻进来的光。

陆聿偏头亲了下姜念的脚踝,他肩上颤巍巍的、无力的搭、着那一截/雪白的细月退。

姜念头埋在枕头间,贝齿用力咬着枕巾,将喉咙里的呓、语艰难的抿住。

她想这么做,可有人却不愿意。

到最后姜念觉得自己嗓子都是哑的,她迷离的望着房顶,看着出现在视野里的陆聿,生气的扭过头不理她,陆聿亲了亲她的鼻尖:“我抱你去洗澡间。”

毫不过分的说,姜念连手指头都是累的。

陆聿帮她清洗干净,又将她抱进屋里,姜念说话的声音都是哑的:“你个骗子。”

陆聿笑道:“我下次注意点。”

姜念湿漉漉的眼睛顿时一瞪:“你还想有下次?!”

结果男人恬不知耻的“嗯”了一声,续道:“永远都有下次,一直到老。”

姜念:……

天蒙蒙黑的时候,贺团长的大儿子贺鸣过来敲门,说快吃饭了,让他们两过去,姜念浑身无力的躺在被窝里,一脸幽怨的瞪着陆聿:“我该怎么办?”

陆聿说:“我去给兰嫂子说一声,说你困了先睡了。”

“不行。”

姜念叹了口气:“嫁进来第一天就摆谱,这可不行。”

再说了,兰嫂子和贺团长帮了他们不少忙,这种事更不能怠慢了,只是她现在浑身骨、头软,声音都不太对劲,越想越气,脚丫子伸出被窝踢了陆聿两脚,男人轻而易举握住她的脚,眉眼间都是笑意:“我帮你穿衣服。”

姜念浑身一紧,连忙说:“我自己来。”

等她穿好衣服和陆聿出去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两人去了贺

团长家,一进门就闻到了肉香味,贺鸣和贺兵端着碗筷放在桌上,看见陆聿和姜念两人齐齐喊了一声:“陆叔叔,姜婶子。”

陆聿和姜念应了一声,贺团长坐在板凳上,桌上放着一瓶白酒和两个玻璃酒杯,陆聿一进来贺团长就说:“来,咱两今天好好喝一顿。”

陆聿笑道:“好。”

姜念:……

兰惠端着一盘鱼出来,说:“这还是昨天剩下的一条鱼,你看还完整着。”说完放在桌上。

饭桌上,姜念了解到,这个部队里有学校,而且还有扫盲班,家属院里的孩子都在学校,每周上午也会有军嫂去扫盲班学习,兰惠问姜念:“明天周一了,你要不要跟我去扫盲班啊?”

姜念:……

她想说不用,可在陆聿和所有人眼里,她是文盲,没有学问,单是从梦里面‘姜念’的字迹就能看出来,陆聿看向姜念,低声说:“不想去就不去。”

“话不能这么说。”兰惠续道:“我去学了十天,现在都能背一首诗了,姜念年轻,记性又好,去了肯定学的更快,姜念,咱们女人也能学学问的,明天你就跟我们一块去吧,去的时候记得拿个本子和笔。”

姜念硬着头皮说:“好。”

陆聿垂眸看了眼姜念,他知道眼前这个人身上藏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他会慢慢探索,总会有揭开的一天。

他对兰惠说:“兰嫂子,再等两天,明天我们要去趟绣庄。”

兰惠一听,点头:“对对,绣庄必须得去,你看看昨天结婚绣庄那几l个女同志对你媳妇多好,口口声声说是你媳妇的娘家人,有这么多人帮你媳妇,看你以后敢不敢欺负姜念。”

陆聿垂眸笑:“不敢。”

贺团长提起以前的事:“你今年回老家了吗?”

陆聿道:“回过了。”

贺团长抹了把脸:“想当初我是看着你和许成一步步走过来的,那小子那次要是没出事,现在跟你一样了。”

“可惜了。”

贺团长喝了一杯酒,砸吧了下嘴问:“打算啥时候带你媳妇回老家见见许成爷俩啊?打小你娘就把你丢给许成他爹,这么多年了你们也早就是一家人了,新媳妇进门,也该带人家回去认认门了。”

陆聿眉峰几l不可察的皱了下,端起酒一饮而尽:“年底回。”

姜念低着头,心里有些虚。

从贺团长家出来天已经很晚了,陆聿身上浮着淡淡的酒气,被风一吹散去了不少,姜念这会身子骨还、软的很,被陆聿牵着往回走。

说是牵着,倒不如说姜念身上的力气都依附在陆聿身上,男人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带她回到家里,门刚一关上,姜念就被陆聿/抵、在门板上,她被陆聿紧/紧的、用力的抱着。

“姜念”

男人埋首在她颈窝,被酒氤氲过的嗓子带着特有的磁性沙哑:“你之前是我嫂嫂的事,我没告诉贺团长他们。”

不是他不愿意说,他心里始

终还是怕姜念受不住所有人的非议,最终抛下他离开,比起失去她,他宁愿将这个秘密永远埋在心底。

他可以赌的起任何事,可以承受所有人的非议,唯独对姜念的事没有十足十的把握。

姜念抱住陆聿,在他怀里很轻的说:“没事。”

许是今天把姜念折腾的够呛,陆聿晚上难得的放过她,两人安静的躺在床上,姜念枕在陆聿的手臂上,手指在男/人腹/肌上画/圈圈,心里还默默数着。

一块

两块

直到第六块时,手蓦地被陆聿攥住,男人黑眸沉沉的凝着她:“睡觉还是活动,二选一。”

姜念:!!!

她猛地抽回手转过身背对着陆聿,小脸红红的:“睡觉。”

开玩笑,再折/腾下去她都怕自己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

陆聿由/后抱住她,手掌在、姜念软和的小肚子上/摸/了摸,姜念霎时间后脊梁一麻,刚想往前挪一点,再挪一点,腰间的手臂稍一用力就将她再度捞过去,后背紧紧贴着陆聿紧实的胸膛,姜念吓到了,抓着那只骨节修长的手说:“我困了。”

陆聿:……

“乖乖睡觉。”

男人闭上眼,一晚上睡觉都抱着姜念,姜念翻个身蹬个腿都被他制的服服帖帖,一晚上愣是没翻出被窝,还睡得挺香甜,天蒙蒙亮时,陆聿在姜念唇上亲了下,翻身穿上衣服出去了。

这边离团部远点,早上也听不见号角声,姜念是被陆聿叫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陆聿:“几l点了?”

“九点了,吃完饭我们去市里。”

“嗯。”

姜念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两条腿到现在还在打颤,她支走陆聿,快速穿好衣服出去洗漱,吃过早饭,陆聿洗干净锅碗就带着姜念出去了。

这次是开车过去,陆聿一早从团里把车开出来,速度快的话,不到一个小时就到市里了,绣庄的人这会都在,葛梅今年也难得没有出去,和余霞她们说绣图的事,今年进去的时候,几l个人顿时笑出声,贾圆打趣道:“哟,这谁来了呀?”

苏娜打着配合:“新娘子呗。”

范珊也说:“新娘子回门啦?”

姜念笑道:“是啊,回门了。”

绣庄里笑声一片,陆聿从车里把东西都带进来放在桌上,苏娜还想着陆聿接亲那天几l个人的土匪行径,对陆聿没好气的说:“你看看你们,接个亲恨不得把我们的门都拆了,门要是坏了,我们晚上睡觉冻死了怎么办?”

舒雪说:“就算冻不死,要是遇见小偷了咋办?”

陆聿笑道:“他们手里有分寸。”

然后把东西放好,说:“给你们一人买了点东西,就当给那天接亲的事赔不是。”

余霞先跑过去看了眼,样样都是好东西,这可得不少钱,于是扭头看向姜念,打心眼里羡慕的说了句:“姜念,你上辈子做了啥大好事了,

嫁给这么好一个男人?”

姜念:……

陆聿笑了下。

中午陆聿在红星饭店请客,吃饭的功夫,葛梅说了港城老板的事:“邓同志过几l天要来原市,点名了要见你,等她来了我给你打电话,你过来一趟。”

姜念道:“好。”

邓姐能来其实在她的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姜念对自己的绣图有把握,也很确定邓姐这次来是因为绣图的事,余霞在边上听见了,好奇的问了一句:“邓同志是谁呀?”

葛梅把港城邓珂和姜念之间的事说出来,几l个人闻言,错愕的看了眼姜念,董淑也看向姜念,最终什么也没说,低下头喝了一杯水。

余霞叹了一声:“姜念,我那句话没说错,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舒雪夹了一口肉嚼在嘴里,咽下去才说:“我真恨没早认识你,要是早点认识你,我也能和我奶奶去见见教你刺绣的老裁缝了。”

这话一出,姜念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几l乎是下意识的看向陆聿,果不其然撞上男人看过来的目光。

姜念:!!!

完了,露馅了。

她可没忘之前对陆聿说过,她是自学成才的。

陆聿给姜念夹了一块肉,又给她杯子里添了点热水:“吃点东西。”

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话,姜念却莫名的有种回家再算帐的错觉。

她赶紧低下头,其她人再说了什么她都没听进去,心思都落在陆聿身上,对方垂眸的动作,抬眼时的淡然都让姜念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吃过饭离开绣庄,舒雪跟姜念走在一块,看到姜念手腕上的手表,握着她的手腕抬起,羡慕的啧啧摇头:“这个得好几l百块钱呢,好贵啊。”

她之前在百货楼见过,特别贵,她得绣一年的绣图才能买得起,就这样还得省吃俭用,不停的绣图。

姜念怔了一下,看着手腕上细带的银白色手表,从陆聿给她带上后,她除了洗澡摘下来过,其它时间都在手腕上带着,却从来没问过陆聿这个多少钱。

还有,他的钱都在她这存着呢,他还哪里来的钱买手表?

姜念眉尖挑了下,转头看了眼身后的陆聿,男人身高腿长,穿着军绿色军装,头发短利,冷峻的眉眼浸着笑意,很英俊的一张面孔,集男主所有的优点而成。

姜念:可是,藏私房钱?

这次姜念先不用绣图,等邓珂过来再看情况,不过趁陆聿过来,葛梅还是先开口让陆聿把姜念的绣架带回去,绣架又沉又重,范珊和舒雪还想着给陆聿帮个忙,结果陆聿双手一抬,轻而易举的就搬出去了。

舒雪:……

范珊:……

力气真大啊。

葛梅给姜念了两个红纸包的纸包,姜念愣了一下,葛梅说:“一个是你绣图的酬劳,一个是你回门我包给你的红包,这个红包你必须得收着。”

姜念眼睫一烫,抬眼看向葛梅:“葛姐……”

话语哽住,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葛梅把两个红包塞进姜念手里,笑道:“好了,快回去吧。”

“谢谢葛姐。”

姜念收起红包,上车前跟葛梅招了招手就走了。

车子往部队的方向驶去,车窗关着,姜念转头看向开车的陆聿,男人侧脸弧度棱角分明,不笑的时候,眉峰清寒凌厉,眼尾也浸着几l分疏离,陆聿一早就察觉到姜念的视线,转头看了眼她,眉眼里的笑意一瞬间淡化了眉峰处的凌厉。

“怎么了?”

姜念抿了抿唇,在陆聿又看向前面的路时,这才问道:“你藏私房钱了?”

陆聿:……

他明白了姜念的意思,笑了下:“我去年出去的那半年发的工资和补贴没交给你。”

姜念偏头看他,就听陆聿续道:“留着今年结婚用的。”

姜念抿嘴笑了下,转头看向前面的路,冷不丁的又听见陆聿问道:“你的刺绣是哪个老裁缝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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