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弱小

整齐划一的队伍点缀着零星的火光,犹如一条蜿蜒着的巨龙缓缓的爬出了皇宫的大门……哦,不,或许用长虫来形容更为合适……

最外围的是骑着战马举着火把的战士,他们是最初的防线,也是巨龙的‘眼睛’。他们穿着厚重的铠甲,骑着高大战马,他们拥有最好的防御,也有最快的速度,所以他们负责勘探所有的危险。

靠着中间一点的则是腰间挎着长刀的侍卫,他们是防卫的主力军,也是巨龙的‘爪子’。他们穿着轻甲,手抚长刀,他们拥有最多的人数,也有最灵活的武器,所以他们负责撕碎一切敢来挑战皇帝威严的逆贼。

再往中间走则是右手持盾左手持枪的盾兵,他们是最后一道防线,也是巨龙的‘麟甲’。他们只有胸口放着一块护心镜,他们把所有的力量都放在了盾与枪之上,他们代表着防御和反击,他们即使在最危险的时刻,也绝不允许后退,因为他们的后方,就是这个国家的帝王!

最中心的则是一群柔弱的宫女,还有稍微强壮一点儿的太监,他们负责……负责伺候皇帝,一旦发生危险,哭和叫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儿……

索性从皇宫到司马府的路上都没发生什么危险,‘两日皇帝’杨伟平安抵达司马府,只是这司马府中却已经是灯火俱消。

“咚咚咚……”战马嘶吼声、刀剑碰撞还有敲门声共同打破了司马府的宁静,里面瞬间便乱作一团!

“皇上驾到……”太监独特的高音响起,司马府中先是一静,随后立马便开了门。

“草民恭迎圣安……”一个老头开门之后,先是四下打量了一番,随后带着几个魁梧的家丁高声齐喝。

“起来吧……”杨伟缓缓的从车辇中走了出来:“大司马可在府中?”

“老爷刚入睡,草民已经唤人去叫醒他了。”老头缓缓的站起身来,恭敬的站在门侧,把大门让了出来。

“带朕去司马的书房中等他吧。”杨伟想了一下,随即说道。万一要能在书房中发现一点什么……嘿嘿!

“是!”对于皇帝近乎无理的要求,老头却是不敢不敢拒绝,只能朝着一个家丁打了个隐秘的手势,让他在皇帝进门之后,再悄悄地溜走,去给大司马禀报这件事儿。

这就是皇帝的威严,即使在这个即将迟暮的帝国中,也没人敢正面与之抗衡!

老头接过侍卫手中的灯笼,主动靠着道路的右方前行带路,另一个家丁则是拿着灯笼走到左前方和老头并排着。这是对待皇帝的礼仪,没有人敢走在皇帝之前,同样皇帝的安全也很重要。靠着走廊的一方前行是避免走在皇帝之前,而两人分走两侧,则是探明道路,避免皇帝受到伤害和惊吓。

老头带路走的不快也不慢。走快了,就是出卖大司马,走慢了,又让身后的皇帝怎么看?老头感觉自己仿佛是夹在两头凶猛野兽之间的老鼠,难难难……这或许就是低沉人的悲哀,所有的路都是死胡同。

不一会儿,老头便带着杨伟到了大司马的书房,对于老头来说,真正的修罗场才刚刚开启……

如果把刚刚的带路比作如履薄冰,那么现在一定就是凌迟处死!

皇帝到了书房,安排坐在那儿?主位?万一书桌上有机密信件,怎么办?安排次位,呵呵,藐视皇权,天牢套餐了解下?

皇帝翻看书房的东西了,要不要阻止?不阻止,于大司马不忠!阻止,呵呵,再次蔑视皇权,菜市口套餐已准备就绪!

皇帝在书房翻看,要不要看着?不看着,对不起大司马!看着,呵呵,最后一次蔑视皇权,没有下一场了,凌迟套餐已经端上了桌……

就在老头纠结的时候,杨伟却是率先说话了:“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徐来福!”老头儿先是一愣,随后恭敬的说道。

“去看看书架上的书,把书名都给朕报报。”杨伟走进书房,没有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也未有靠近书桌的举动,而是随意找了个靠着门边的椅子坐了下来,随意的打量着这书房的布置。

嗯?徐来福心中一愣,不敢发出声来,随后便是狂喜,高声应道:“草民遵旨!”

“第一本《论语》,第二本《中庸》,第三本《表记》,第四本《坊记》,第五本《孟子》,第六本《荀子》,第七本《春秋繁露》……”

“好了,停下吧!”玛德,大意了,听书名完全不知道写的什么。除了第一本略有涉略,其他的只听过第二本《中庸》、第五本《孟子》、第六本《荀子》的大名,但特么都没看过,书到用时方恨少……再听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多半是听了也不知道是写些什么的书。不过……这就足够了!

正兴冲冲读书的老头徐来福却是瞬间愣在了那儿,完全搞不懂皇帝想干嘛?真是天威如海如狱,不可揣度。完全没想到,这只是某人的书读的太少的锅……

老头只能机械的回答一声:“遵旨!”便站在书架旁,不知所措。有时候你会尴尬,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而是因为你地位不够,无法用平等的姿态与人交流……

“臣,拜见陛下!”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这声音既没有献媚,也没有畏惧,有的只是底气和平静!这个司马府中唯一能与皇权抗衡一二的人出现了——大司马。

“爱卿,请起!”杨伟合在腹部的手稍微紧了一下,眼中有一丝光芒闪过,笑盈盈的看着门外这个头发花白身穿红色官服的老者。

“谢陛下!”大司马起身,进门,又是一个躬身:“还请陛下上坐!”

“不必了,司马请坐!”杨伟翘着二郎腿,斜着身子坐在椅子上,笑盈盈的看着大司马:“朕深夜前来,是有要事想与司马相商,还望没打扰到司马休息。”

“陛下找臣,怎么会有打扰之说?臣是陛下之臣,当随时能为陛下上刀山、下火海,拼尽最后一把老骨!”

“今早某位老臣还找朕乞骸骨呢?”杨伟笑盈盈的看着这个面不红、心不跳的大司马:“朕可还没让他上刀山、下火海呢!”

两只凶**手,最害怕的却是站在凶兽之间的小老鼠。完了完了,我都听到了什么……

“臣是精力不足,恐尸餐素位,遮贤人之路……”大红袍的司马一本正经的解释着。

“好了,朕知道司马一片忠心。”杨伟挥了挥手,打断了大司马的吹嘘废话。随后转身朝着身说道:“都下去吧,把门带上,朕想和司马单独聊聊。”

“遮。”

“遵旨!”徐来福暗暗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感觉像是听到了天籁之音,松了心中的那口气,心想:终于可以逃离了。随后转头看了看大司马,发现他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仿佛即使天塌下来他也能抗住的样子。

能与强者对抗的唯有另一个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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