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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过之处尽皆荒凉。
直到落地时惊起几只寒鸦，项剑南才松开紧抓着巧云的手臂。
第一次长途飞行没什么经验，只觉得脚下空落落的，一路上全是风景。
枯藤，老树，没有一个人影。
巧云前进的路线选的很偏僻，与师傅的神行之法相比，更接近真实。
和自己心中的飞行之法差不多，只是因为紧张，没来得及摆好姿势。
这就是她要带自己来的地方？蛇妖的住所，竟然不是在深山老林。
四处看去隐约看到一块大石碑，离得太远不是太能看的清楚，项剑南舒展着身子看向巧云。
他觉得那大石碑之前在哪里见过，转眼间又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石碑这种东西在平安镇很常见，看的多了，思绪确实容易乱。
接下来就等着巧云的报答了，荒山野岭孤男寡妖，他项剑南现在的心情有点乱。
“前面那块石碑就是。”
一袭红衣在当前的环境下更加醒目，指着离二人有段距离的地方，巧云开口说道。
“小道长等会可不要吃惊，这地方也是我偶然才发现的。”
“这是自然，贫道心中有数。”
被巧云的率先一句提醒说的按上腰间葫芦，到底还是没有带关公刀出来，项剑南说话间心中有些后悔。
若是不那么突然的话自己肯定要拿上关公刀，他不是怂，只是想带着自己的兵刃出来见见世面。
心中嘀咕的同时跟着巧云上前，二人的脚步很快，不一会就走到那块大石碑面前。
还没到跟前的时候就看的项剑南一阵疑惑，等到站在旁边扫视几眼，这才知道此地曾经来过。
李家祖坟，前段时间来过。
上面的刻字似乎清晰了许多，很像是不久前刚刚刻上去的。
“怎么带我来这个地方？”
到底还是没敢伸手，不说话就已经清楚的表达自己曾经来过，项剑南在一旁开口向巧云问道。
李家祖坟给他留下的阴影太深了，就是那晚，他和师傅曾同心协力一起刨大坟。
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李员外了，谁能想到，自己今天会跟着一名蛇妖来到这里。
“小道长不要着急。”
手摸石碑冲项剑南笑道，再扭头时表情忽然变得冷峻，巧云的嘴里随即发出一声冷喝。
只看到眼前的石碑突然断裂，项剑南一时间因此后退了两步。
这种事情实在太缺德了，他项剑南实在于心不忍。
好好的为何要断别人的墓碑，这要是被李员外知道了，还不到平安观找自己拼命。
巧云这么做确定不是在害自己。
“这碑中藏有东西？”
事已至此自然不会讲心里的想法说出来，眼看着石碑的一截齐刷刷断开，项剑南凑近以后开口问道。
实力不错，拦腰断开的石碑切口整齐，里面是真材实料，除了结实的石质，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
“没有，东西在后面的坟墓离。”
断开石碑彷佛了了一桩心事，话说完几步上前，巧云指着眼前的坟墓说道：
“小道长你可要仔细看好，等会记得保护好自己。”
之后抬手冲坟墓一指，不多时，就听到里面全是哗啦啦的水声。
随着外面的泥土逐渐变得潮湿，项剑南这才像是明白怎么回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先断石碑，但是前面的那个坟墓，确实有问题。
上次他和师傅挖坟包的时候可没有听到此种动静，这坟墓里，又进水了？
呼呼呼。
随着水流声越来越大，项剑南听到耳边又响起了风声，眯着眼睛正等着看最终结果，突然间，身上的汗毛再次跟着竖起。
他又听到了类似与孩童一般的哭泣声，与那晚不一样，此次传来的声音特别清楚。
从坟包里出来的，两声过后，便彻底盖住了水流声，并且慢慢变得连续。
“这坟里有鬼？”
唰唰唰就是青气唤出，见巧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项剑南可不像她那么洒脱。
最开始他以为大白天的不会有什么事，在哭泣声接连不断的响起后，心中开始打鼓。
说不怕那是在骗人，人生最恐怖的事情，无外乎明知道恐怖还要继续等。
等恐怖真正发生在眼前，然后才能想对策。
他项剑南最受不得这种煎熬，尤其是老道士不在身边的时候。
“小道长不要害怕，那里面的东西不伤人。”
见项剑南几道青气唤的迅速，虽然让他自己当心，巧云还是觉得不用那么郑重。
坟墓里的东西没那么可怕，只是在出来的那一刻会有些吓人。
见到阳光就好了，等会还要将他带走呢。
噗噗噗。
在巧云说话时眼前的坟包顶部泥土已经松动，离的远远的，项剑南不多时就看到一只小手。
从坟包中伸出后胡乱抓着烂泥，肿胀的像是在水里泡了许久。
心跳跟着加剧直等到前方的坟包顶部猛的一动，一个赤身裸体的浑身苍白的小孩从里面钻了出来。
被阳光一照身上类似苔藓的东西瞬间掉落，样貌并不瘆人只是看不到一丝血色。
对着自己就慢吞吞的叫上了，发出的声音还是只有哭泣。
“这坟墓里，埋着的不是李家仙人？”
只觉得悬起来的心脏再次回到原位，见那小孩站在坟顶也不下来，项剑南此时那知道怎么办。
他想听听巧云怎么说，下次再有这种事情的时候，还是叫上老道士。
妖族的心脏不是一般的强大，自己怎么说也曾经历过大风大浪，一碰到此类事情还是会现原形。
这属于人类骨子里的记忆，时不时的，便不受自己控制。
“这就是我对小道长的报答，那李家先人的尸骨早就没了，石碑都是新刻的。”
忽然抬手将坟顶上的小孩卷入手中，因她的动作坟包里喷出一股黑水，项剑南不知道巧云是什么意思。
眼看着那黑水喷涌而来急忙跳起，身边青气虽有，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正慌乱间只看到巧云飞身来到自己身前，单手对地一指，即将要奔赴到自己脚边的黑水忽然全都停止。
随着双脚再次离开地面，低头时脚下已变得黑乎乎一片。
那从坟包里爬出来的小孩正瞪着自己，嘴巴长了几下，腥臭扑了他一脸。
眼睛一眨，掉下半边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