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纪念还是坐在位置上，一瞬间的失神，瞥了瞥空荡荡的教室，继续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她此时此刻内心真真正正想掐死方甯栀的想法早已是数不胜数的了，因为昨天晚上的事，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
坐了好一会儿，这才拿着钥匙离开了教室，其余什么都没拿。
纪念在看见那烟花烫少年的小路走着，回想着那个背影，面部表情显得有些落寞。
走着走着，她突然蹲了下来，摸摸自己的影子，轻轻地说了一声：“对不起啊，跟着我委屈你了，开心点吧。”
说完，微微笑，起来时一个转身，就和方甯栀忧郁的双眼对上。
她的笑容也逐渐凝固。
“我……”方甯栀想解释，却感觉舌头打结了似的，根本就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忘拿钥匙了，对吧？我就知道，什么记性嘛！怪不得干啥啥不行，迟到干饭第一名。”
方甯栀被怼，表示不服，硬生生要怼回去：“但是你不也一样记不住什么东西啊！”
“你，”纪念更是不服，她冲方甯栀吐了吐舌头，一脸嘚瑟地说道:“我排名比你高，就够了。”
“那又怎样？”
两人互怼着，都忘了刚见面时的小尴尬，也忘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方甯栀突然靠近，用手肘捣了下纪念，咽了一口口水，一脸鄙夷，耸了耸肩，声音放低了几分贝，在她耳畔轻轻地说道：“还你的。”
纪念一瞬间眼底恍惚了，两眼无光地看着方甯栀走远，白皙的手掌覆在了额头，也挡住了那双慵懒的眼睛，嘀咕道：“喜欢这种东西，从来不是类型，而是感觉，我好像没什么感觉。”
她盯着方甯栀的背影看了几秒，突然说道：“你对我妹，纪璐熙，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方甯栀不紧不慢地走着，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过头，只是偏了偏头，表示并不太想回答纪念这个问题，于是随口敷衍了她一句：“吃晚饭没？一起吧。”
奶茶店的人不多，方甯栀和纪念对立面坐着，一人点了一份盖浇茄子饭。
“问你个问题，必须回答我，不然我……”
“好。”还没等纪念把后面的话给说完整，就被方甯栀给打断了。
纪念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问道：“你应该知道我妹喜欢你吧，总该有一点点感觉吧？”
“我喜欢的是你！”
“别答非所问！”
纪念这话一出，可就让方甯栀听得有点不爽了，他顶了顶后牙槽，强忍着挤出个微笑，说：“刚开学那个月，有一晚她喝醉了，我送她回去的路上，她说了很多，那个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你明明知道她喜欢你，为什么你还要和她走那么近？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的。”
方甯栀很不耐烦地丢下了勺子，嚼嚼嘴里的食物，一吞，食物流下的路线在他喉结处留下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只见他冷笑了一声，说道：“假如有人问我的烦忧，我不敢说出你的名字，但现在我敢了，并不是她喜欢我我就应该怎么样。”
“那我也是一样，并不是你喜欢我，我就应该怎么样！”
方甯栀愈加不耐烦了，直接起身，在口袋了摸了摸，最后掏出手机，结了账，撂下一句话：“你慢慢享受，已经付过钱了。”
他走后，纪念一个人在奶茶店坐了很久，还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喝得差不多了时，之前见过的那个小姐姐，在不远处和别人打着电话，眼神不自然地瞥瞥纪念，让她觉得估计那个小姐姐是在和谁透露什么似的。
没过多久，有一个个儿挺高的男孩子迈着大长腿进来了。
是墨宇，这是第三次见面了。
她摇了摇头，在撞进墨宇怀里的那一瞬间，他好像发现纪念喝了酒，闻到了很浓烈的酒气，刚开始不太确定，便凑近了些。
“你喝酒了？”墨宇手放在纪念肩膀上，扶正，盯着她，漂亮的眉头轻轻地蹙起。
“嗯。”纪念慵懒地改变了站姿，很老实地回答了。
只见墨宇很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这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就这么覆在了她的额头上，语气淡淡的，伴随着些许轻柔的嗓音，问道：“很难受吗？”
纪念抬手，墨宇看着她想摸自己脸的小手悬空着，再到手臂自然垂下，他都看着，纪念垂着眸，薄唇轻启道：“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