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胜不敢怠慢,打完这一巴掌,骂道:“滚下去!”
工作人员给打蒙了,一时间也不敢动弹,只是站在旁边一动不动。
万胜也没空理她,赶紧跟秦锐说:“秦哥,你什么时候回的滨海啊,怎么都不提前通知我一声,我今天也好清一下场子啊!”
这边的动静不小,在场许多顾客的视线都纷纷转了过来。
秦锐只是看了一眼万胜,他的脸上依旧是曾经的那般笑容。
只不过,现在的万胜一身西装革履,气质也与以前那种小混混的感觉不同,少了一分随性与认真,多了一些高傲与贵气。
这份高傲想必已经在他的气质之中定格了,以至于他在秦锐面前说话时,都会展现出来。
秦锐见状,只是面带微笑,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在此坐下。
万胜见状,还以为秦锐是想跟他聊聊,这时便也想去拉一张椅子。
不过秦锐却是突然说:“我让你坐了吗?”
万胜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这时又悻悻地将椅子推回去。
而秦锐随性地靠在椅子上,此时闭着眼睛,一只手在眉心上揉着。
万胜则是站在他面前,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小孩一样,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一幕更是让在场的人议论纷纷。
“那个站着的人,好像是万胜啊!”
“哪个万胜?”
“就是流苏酒馆的老板!”
“老板?那那个坐着的人是谁,怎么万老板站在他面前?”有人诧异道。
“不知道,不认识啊!”
此时不远处的学生们当然也看到秦锐那边的情况,他们听到周围的议论声,更是惊讶。
小黄毛在刘浩身边嘀咕道:“老大,他们说那个人是这个酒馆的老板,估计有点势力,咱们是不是得去帮一下秦老师?”
刘浩白了他一眼,说道:“那个什么老板在秦老师面前跟个孙子一样,你觉得秦老师需要帮吗?”
小黄毛一听,也觉得有道理。
广城大学的众人现在是一个比一个惊讶,也不知道他们这个秦老师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能让这家酒馆的老板都像是孙子一样站在那里。
不过高元还有秦柳依对此倒是不怎么意外。
高元早知道秦锐是这里的老板,他现在也只是好奇,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让秦锐把万胜都给叫来了。
至于秦柳依,她虽然不知道秦锐是这里的老板,但她却知道秦锐手下的势力绝对不小,因此有这般地位也不奇怪。
众人各有各的心思,但都是比较轻松的。
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但是在场最为紧张的人,那肯定是万胜了。
现在秦锐只是靠着椅背,一只手搭在扶手上,手指点着扶手,一句话也不说。但是他越不说话,万胜就越紧张。
一时间,古琴声都停了,整个酒馆的气氛变得十分凝重。
在这样沉寂的环境之中,秦锐突然问道:“万胜,我们酒馆,有顾客不能碰古琴这个规矩吗?”
“按您的规矩来说,没有!”万胜连忙回答,现在脸色十分难看,又补充道,“但是后来我们其他分店的古琴损坏率比较高,所以我就加了一条规矩。”
听到万胜的话,旁边的工作人员还有李如意都傻眼了。
要知道,秦锐刚刚就说了,流苏酒馆的规矩是他定的。
但是他们刚刚都只当秦锐是在吹牛罢了,但是万胜说出来的这句话,却是超出他们的想象。
没想到流苏酒馆的规矩,居然真的是秦锐定的?
秦锐究竟是什么身份?
她们二人虽然疑惑,但一句话都不敢说。
看到这两人噤若寒蝉的模样,周雨生算是出了口恶气,这时也是昂首挺胸。
“为什么会损坏率高?是有顾客把琴砸掉了?”秦锐没管周围几人的想法,只是接着问道。
“那倒不是,只是每个顾客的琴技不同,对于古琴的要求也不一样,所以就会经常调整古琴的各方面状态,这样便会加快古琴的损坏!”万胜如实回答。
“也就是说,正常损坏,是吧?”秦锐的语气依旧这般平静。
万胜感受到这种恐怖的压迫感,额头上隐隐出现一些汗珠,这时回答道:“对!”
“因为正常的损坏,所以你就改了我的规矩?”
万胜连忙解释道:“秦哥,我算过了,经常调整的古琴比保养良好的古琴寿命要短上一半,一把古琴动辄上万的价格,我这样也是为了节省资金啊!”
秦锐的手指依旧点在扶手上,沉默片刻才说:“不用说别的,回答我的问题。”
万胜脸颊上的肌肉都因为紧张而跳动,听到秦锐的话,他只能点点头说:“对,我因此而改了您的规矩。”
“嗯。”秦锐点点头,跟周雨生说:“去拿一份菜单过来。”
周雨生点头,连忙去拿菜单了。
万胜也算是松了口气,得以喘息片刻。
而现在围观的顾客也都松了口气,这里如此安静,他们刚刚当然都听到秦锐问万胜的那些问题。
虽然那些问题都很简单,但是秦锐语言之中表现出来的压迫感却是让他们十分窒息。
他们现在大概都能猜到,秦锐明显是万胜的上司,而且地位肯定很高,否则万胜不会跟个孙子一样站在那儿。
而秦锐要周雨生去拿菜单,这一点也是让众人有些疑惑。
要菜单干什么?难不成是骂万胜的时候饿了,所以想点些吃的?
他们一时间也想不通。
没过一会儿,周雨生就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个镶着金边的册子。
“秦先生,菜单!”
秦锐眼睛都没睁,点点头道:“甩在他脸上。”
“啊?”周雨生有些诧异。
“甩在他脸上。”秦锐重复道。
周雨生自然不敢忤逆,抬起头看着万胜,这时也使足了力气。
“万总,得罪了!”他说了一句,便直接把手里的菜单狠狠砸在万胜脸上。
万胜并没有闪躲,任由那颇有些厚重的菜单砸在脸上。
这一声脆响,也算是把在场的人都下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