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瘸子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从审讯室出来,叶警官点了根烟,走到大厅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年轻男人。
“交代了。”叶警官走到男人身边,点了根烟,问男人,“抽吗?”
男人摇摇头:“既然交代了,那就没我什么事了。”
“嗯。”叶警官点点头,“哎,你们l.m是真想开发那个村子?还是单纯为了找尸体?”
“自然是真想开发。古泾山景色不错,开发出来好赚钱,我是个商人。”
“呵。”
……
从警局出来,狐亦给江鄞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了警局这边的情况。
江鄞道:“这事到此为此吧,辛苦了。”
“真是稀奇,你竟然会这么体贴?”狐亦开始作死,“还知道关心我呢,给我感动坏了。”
江鄞温声道:“狐亦,你是不是很久没有见过白湘了?”
“干嘛?”又想用白湘威胁他啊?
“好心提醒你,白湘现在在异途,你小心点。”
“她在异途干嘛?!”狐亦惊呼完,松了一口气,“还好我到云北来了。”
江鄞:“呵呵。”挂断电话。
“等等!你还没回答我白湘在异途干嘛啊!”
……
狄仁义和余瘸子被抓走后一个星期,宋妤送秦九月回了村子。
秦檀到村口接她俩,一路走来,村里人看她们的眼神又惊又怕,大多数避而远之,也有少数胆子大的,擦身而过还会骂一句“没良心的狗崽子”。
骂人的正是上次和宋妤起冲突的那个妇人,她也姓狄,和狄老二是堂姐弟,对狄老二做的那些事有所耳闻,所以那天才会脱口而出让人把宋妤沉到池塘里去。
如今狄仁义被抓,狄家人在村子里的地位一降再降,她心里难受,看到宋妤和秦九月也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只是她刚骂完,女生已经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扯了回来。
看似文弱的城里姑娘手劲不小,她被她扯得踉踉跄跄,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还没开骂,又被对方一脚踢在膝盖上。
妇人跪在地上,惨叫声惊天动地。
“闭嘴!”宋妤扯着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脸,冷笑道,“敢嘴贱就要做好被人打的准备,现在才知道叫,晚了!”
她看向秦檀:“檀姨,你先带小九回去吧。”
……
妇人被宋妤揍了一顿,不少人聚过来看热闹,但没人敢出手帮忙。
最后还是女人的丈夫赶来,说了不少求饶的话,宋妤才收手放了女人。
她下手知轻重,妇人看起来鼻青脸肿,但都是些皮外伤,疼,却不伤根本。
“告诉你们,以后对小九客气些。”宋妤拍拍手,冷声警告,“别再让我见到拿小孩子出气的,见一次揍一次。”
……
走到院子门口,宋妤看到了被小九抱在怀里的穷奇。
小女孩抱着他亲亲摸摸,妖兽正不耐烦地摇晃着尾巴。
“大黄,小妤姐姐说要带我去城里上学,问我愿不愿意去。”小姑娘没察觉到宋妤走近,抱着自家宠物说心里话,“我不想去,我不想离开奶奶,还有大黄。你说,我该怎么拒绝小妤姐姐呢?”
穷奇:“嗷~”
小九摸摸他的脑袋,疑惑:“大黄,为什么我能听懂其它小动物的声音,却听不懂你的声音呀?”
大黄也会嗷呜嗷呜地叫唤,但大多数时候,她听不懂他叫唤的内容。
穷奇:“唔。”
废话,他是妖兽,不是动物。
他嗷嗷呜呜只是为了敷衍她给出的回应,没有任何意义。
“大黄,其实你根本不是大老虎对不对?”小女孩道,“你是妖怪,所以我听不懂你说话。”
穷奇看着小女孩,沉默。
小九随口说完,继续帮他顺毛。
“去吧。”穷奇忽然开口道,“留在这里,对你的未来没有任何益处。”
“嗯?”小九松开穷奇,左右看了许久才发现是抱着的大猫说话了。
她微微瞪大眼睛,捧着穷奇的大脸:“大黄!你你你你可以说人话啊!”
穷奇:“……难道你要听我说鬼话?”
听着一人一妖的对话,宋妤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小九回头看到宋妤,一手抓穷奇的颈子肉,举起另一只手朝宋妤狂挥:“小妤姐姐,大黄能直接说人话!”
不愧是她捡回来的大黄,比一般的小动物厉害多了。
宋妤走过去,想顺手摸摸穷奇的脑袋,被妖兽警告地睨了一眼,只能不动声色地从他头顶掠过,按住小九的肩膀。
“大黄是妖精,当然可以说人话。”
“真是妖精啊。”小九并没有表现出更多的惊讶,只摸着穷奇的脑袋,“小松鼠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信,原来大黄真是妖精。”
她收回手,问妖兽:“大黄,你留在我家,是为了报答我吗?”
是她把他捡回家,替他处理腿上的伤,他留下来,是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吗?
小女孩明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暗含期待。
为什么留下来?当然是因为她闻着很美味。
他被她的祖辈算计,稀里糊涂签下契约,被迫留在古泾山几百年,好不容易等驯兽人的血脉断去,他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时,意外发现了她。
新出生的驯兽人,小小一只,闻起来很香,应该会很美味。
呵,那些驯兽人折腾了他几百年,眼下他可以一口吃掉他们最后的血脉,就当是对百年禁锢所做出的一点小小的报复吧!
可是那时的她太小了,不够他塞牙缝,于是他决定把她养大点再吃。
被她捡回家完全是意外,都怪萧家那群讨人嫌的除妖师,设下天罗地网捕捉他,还试图闯进村子带走他的食物。
虽然最后那些人没能如愿,不过这小小的插曲使得他变成了她名义上的宠物。
这样也好,他可以正大光明地守着他的食物。
面对小女孩的期待,穷奇短暂地愧疚了0.01秒,面不改色地说谎:“为了报答你。”
“大黄真是知恩图报的好妖精!”小九很感动,“大黄,我不需要你报答我,因为我们是好朋友。”
穷奇:“……”
他低下头,明智地沉默。
宋妤拉过小九的手,在她面前蹲下,仰头看她,认真问道:“小九想一直留在奶奶和大黄身边,是吗?”
宋妤想带小九去协会,有自己的私心。
小九的能力非常特别,可以以最快的速度,神不知鬼不觉地找到薛逸那群人的藏身之所。
他们需要小九的力量。
但是如果小九本人不愿意,她也不会强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