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帮忙开车，李修也很自然的看起了窗外的风景，白云飘在空中，但又似乎害怕太阳，总是聚起来团儿，扎起了根。
走到了预定的地点。
地点并不是电视里面演绎的那样什么豪华的酒楼，也不是酸臭恋情桥段中经常出现的咖啡厅。
而是一间密不透风，非常经典的科技风建筑。
大王，小王，红桃二，时时刻刻都跟在李修旁边。
华科显然也提前做好了功课，专门留了一个旁观四个座位，并且打好了招呼。
“李修先生，您吃过饭了吗？”
穿着西服的男人迎接李修，他是这次采购峰会的华科代表，此时看到李修，非常热情的伸出手。
李修也伸手握手，道：“吃过了，谢谢您”
西服男人笑了笑，道：“我叫鹿鸣，您可以叫我小鹿。”
小鹿……
李修可不敢这么叫，很干脆的叫了声‘鹿总’，李修道：“这一次采购峰会，之前听说的史蒂芬孙大概要多久到？”
鹿鸣尴尬笑笑，不过回想最新得到并且已经开始应用开发的‘潜龙eda’，鹿鸣也立即有了底气。
“史蒂芬孙那家伙…从来没有守时过，对我们的态度比较傲慢的很。”
鹿鸣显然颇有怨言。
不怪他有怨言，一直被卡脖子，设置各种限制条件，自己还非得拉下脸来采购，这件事儿换谁都有怨气。
这次，鹿鸣来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采购，而是想着要减少采购的份额，也就是终止合作！
你他娘的这么装，老子找到好的了能还给你好脸色？
等到尘埃落定，保密协议过去之后，他非得痛骂一顿，解心头之气。
不多久，那天和李修谈到华科代表也来了，笑眯眯的和李修打招呼。
他来的目的，和李修一样，简单来说就是凑热闹的。
底气硬了，就是不一样。
尊严永远在剑锋之上。
真理也只会出现在大炮射程之内。
这次说白了，就是来挺直腰板的，这样的好戏，他自然愿意看。
几人一起等待，鹿鸣显然是专业的，他控场能力非常强，即使李修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个闷葫芦，鹿鸣依旧让场面迅速捂热。
笑声始终回档不觉，但是话题却并不轻松。
虽然鹿鸣说的是各种笑料，但笑着笑着就总是有些心酸。
七点，是约定的时间。
但是史蒂芬孙显然没有一反常态的打算，他于八点三十准时到达了目的地，整齐的头型没有一丝散乱。
“抱歉，我的先生们，我想我可能来的晚了些。华夏的车实在是太堵了”
史蒂芬孙非常傲慢，随口用英文道。
“不必在意。”鹿鸣用中文回答，然后道：“您还需不需要吃饭？”
“不用。我们的谈判如果顺利，我们可以谈判之后在意起去喝一杯龙井茶，最近我有些迷上这东西了。”
史蒂芬孙道。
鹿鸣冷笑，却道：“直接开始吧，关于sysnopsys的议题。”
史蒂芬孙有些意外，眼前的中年一反常态，居然这么快就想要进入正题。
于是，史蒂芬孙也不再犹豫，道：“这一次采购峰会，毫无疑问是针对上一次的基础上进行的续签会议。”
“当然，上次会议您给了我们非常优厚的条件，但是目前国际形势变化，我想这些条件有几条需要改变。”
李修立即明白，这是史蒂芬孙不满足之前的条件，想要更加丰厚的价格。
按照常理来说，对于华科，自由度与可发挥度非常低。
sysnopsys是目前国际上真正垄断eda的巨头。因此，对于华科来说，是势必要争夺的对象。
但是，sysnopsys的客户并不只有华科一个，它们选择相对多些。
当然，华科承担承担了他们非常大的销售额度，是他们的大客户之一。
史蒂芬孙笑道：“首先，是价格上。”
“我觉得…”
“不必多谈了。”鹿鸣打断道。
“价格多一分都没得谈。”
史蒂芬孙有些惊愕，没想到鹿鸣居然敢说出这句话来。
但随即，这分惊愕就变成嘲弄。
价格方面不谈，自然能有其他方向让你更加痛苦。
“那么既然价格上无法多谈，我想可以从功能类别上进行讨论。”
“如果你们需要阉割的版本，我估计还能继续降一些价格。”
小样，你不是不愿意抬高价格吗？
我就给你阉割功能。
ic设计你先别想了。
pld设计不改变态度也别想要了。
还有电路仿真设计，我给你们增加设计难度……
更不用说，之前你们垂涎的3nm级别以下的设计，全都没得谈。
然而，当他做出威胁的时候，面前的男人，鹿鸣，那个之前温言软语的鹿鸣，此事却是诡异的平静。
而坐在他后面的少年，却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个笑声非常突兀，让史蒂芬孙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修也意识到了不对，挠了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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