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嫣嫣在殿中无神的发呆,元懿入殿,唤了声嫣嫣,无心理她,也懒得行礼,自顾自的不顾其他,嫣嫣是个藏不住心事儿的,言语也是直得很,眼神冷淡得好似与其不识一般,“嫣嫣原以为这深宫有姐妹情谊,以为嫣嫣与姐姐已为亲人,是嫣嫣多心了,姐姐莫怪。”故露了溃烂的伤口亮出,冷眼瞥其,眼圈泛红,情绪开始波动,“姐姐瞧了嫣嫣这样,可否满意?”

元懿眼神不解,嫣嫣不再与她言语,撇开头,望及远方。笙离在侧才怯怯的道“嫔主赠的那…梨花膏…里头掺着番木鳖。”

起身规矩行礼,即被唤免了礼,遂引其入座,上茶,二人浅谈抿茶,温润携揉缕浅笑靥,沾颜出铅华刻意彰显,与陛下此番出行如何,仅二人出行自然是好的,这等殊荣怕是无几人有过,清音素言

:此次出行自然是好的。

后宫近来事儿繁多,温父辞官,曹氏得了病月底就去了,安慰曹父升了官,却惨遭江湖人士杀害。只叫人心中喟叹不已,眼前人儿关注的怕是表哥儿赐婚于甄氏嫡妹之事,二人关系素来是极好的,毓安自是知晓,凝其眉眼间几分愁丝弥漫,知晓顾姊儿怕是兴致索然寡味。试探言。

:娣儿听闻表哥儿与甄氏姐儿赐婚之事?

关表姐与妙儿虽为远亲,但说起来二人并无血缘关系,孟家有一子二女,瑶姑姑因伯伯娶亲入了教坊为妓,妙儿的娘亲嫁于一屠夫姓陈,屠夫好酒,一次醉酒失手杀了娘亲,妙儿便被伯伯接回孟家,妙儿想为娘亲报仇,哪怕仇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奈何妙儿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小女子,只得去求入了官家做妾的瑶姑姑,瑶姑姑在关家只是个妾,无话语权,与关家主母陶氏,陶氏是个温和性子,听了妙儿的遭遇,言宫中正为南疆王子招亲,妙儿便去一试,若是成了正妃,必是能为娘亲报仇。

来应亲的人可不少,但妙儿言表姐是宫中的敏嫔别人都不敢小觑,妙儿皮肤生来随了娘亲白皙,但脸上痘斑极多,生生毁了这张白皙的脸,妙儿只得敷粉以遮痘斑,盛装之下甚是美丽,待到妙儿时,妙儿想着关表姐的叮嘱,抱月琴规规矩矩行了大礼“民女陈妙儿向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向六王子请安。民女表演的才艺乃是月琴舞。”月琴是瑶姑姑所教,多年耳濡目染也算是熟练。

道后,随乐起身抱琴,跪坐在中,才见殿中还有二人,其中一人是关表姐,另一人想必也是宫妃,妙儿收敛心思,随乐曲轻拨琴弦,月琴清脆悦耳,注入乐曲中似是换了曲子一般,一手拨琴,妙儿缓缓起身,腰肢柔软,左右摇摆,似是一条美人蛇一般,又充满异域之感,眉眼瞥向那南疆王子,似是诱惑,旋转倾身,一步一脚皆踏在调上,似是在琴弦上游走,身上披帛随着舞姿上下翻飞,抬手,琴置于脑后,反向一拨,单脚撑地,另一条腿抬起,与地平行,又将腿置于腿中,舞曲激昂又翻身拨琴,渐渐息了声,妙儿又跪坐在地,一腿朝天,做舞结束状,后收了势,微喘了口气,跪礼道“民女献丑了,民女告退。”后退出了凤池台。

才刚和珍贵嫔讨厌话,欲想早些回玉笙轩的,谁知道关氏却也来找自己谈话,只是听着她竟然称呼我是嫔主,自称嫔妾,若不是没记错她是已经是嫔位,还以为她还是姬位呢,对于她的谦虚还是喜欢的,莞尔。好啊,敏嫔,当时一别还没怎么见过,只是没想你册封后竟然晋得如此快,都和本嫔平级了。

心里多少怪她册封后就不曾再找过自己,依稀记得自己好像说过倘若她册封了一定来找自己玩耍聊天这话,果然这才多久,估计她是以为我和顾氏有多大交情吧,只是自己知道和顾氏不是利益上合作,然而沈氏事情从头至尾却都不曾参与。

这小产的佳人,不仅身子不怎么好,而且容貌也不盛从前了,看来她的孩子并不喜欢她,走了也不愿意让她得到安慰。

“都说这女大十八变,沈姬倒是愈发让本嫔惊叹了呢!”

“太医院的医术高明,这身子的调养并不急于一时。孩子的事,要放宽心才好,不然的话怕是孩子九泉之下也不能安稳呀!”

伺候皇帝才是最重要的,她要是整日悲伤孩子的失去,那么她可就是最愚蠢的女子。但予安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宁愿当愚蠢的女人,也不愿意当挺透的女子。毕竟有时候愚蠢活着更为自在。

“只要伺候好帝君,不怕没有的时候,眼下贵姬色月份越来越大,你若能去看看,便多看看。怎么说也是一个孩子。本嫔料想你也喜欢跟孩子亲近。”

皇帝被人带走了,知道自己留不住皇帝,因为两个月前予安侍寝冲撞了帝君,惹得他狠狠地惩罚了自己。同时也放出来狠话。可谓是伤上加伤啊!

太后娘娘做事太绝了,竟然差点把拓拔氏处死了。不由自主觉得这次是拓拔氏暴露,换成予安的话,太后会不会杀了救命恩人的女儿呢!不知道答案,却知道权利会让许多人迷失了初心。

“好久没跟本嫔说过话了呀!两个月你倒是很忙啊,本嫔不知道这以后若是唤你,是不是得亲自去一趟华阳宫呢?”

嫁给三哥的是她的表妹,其实本不应该迁怒于她,但她做的事情实在是让予安忍无可忍。帝君有心分解予安的势力,这薛氏偏偏如了帝君的愿。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合伙共同对付予安。

“景字为封号,这可是无限荣耀呢!表妹嫁入楚湘侯府,景嫔你倒是风光无限了。”

“本嫔现如今可都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目前不管犯什么错,帝君跟太后都不会轻易地处罚自己,因为处罚了的话,许氏独大,这可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夏日荷香浓郁芬芳,琉璃瓦在日光下流淌着碎金般的流波。生辰至,太后娘娘赏赐了枚碧玉滕花玉佩,质地细腻,光泽莹润,一瞧便知定为上品。徽音喜不自胜,翌日便去了慈宁宫谢恩。

“妾身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待太后道免礼后,先是说起了昨儿个生辰礼一事,言笑晏晏,道:“那玉佩妾身极喜欢,谢过太后赏赐。”自许氏诞下皇长子,太后近来心情上佳,同徽音说了一会子话。待午膳时分将近,便告退离去。

回至婉湮斋,玉露向徽音提了南疆王子招亲之事,尔后又多嘴一问,道:“若是四小姐适龄,小主可有意…”还没说完,见得主子面色不虞,急急的止住了话头,噤若寒蝉。

徽音眸中似映清潭,到底念着多年情份,并未开口斥责,“……罢了,以后莫要再说这种浑话。”

玉露见徽音这般,心下了然。又见徽音未有动怒,胆子也大了些,笑言:“小主果然还是心疼四小姐的。”

若有位亲眷受封公主远嫁南疆,自然是一份荣耀。但,长姊如母,徽音为人又最是护短不过,即使是成了嫔妃,内里却也还是谢家长女。将血脉相连的姊妹推下火坑才换来的荣耀,她怎能心安接受?

先前南疆王子当众求娶陆氏,太后、陛下自然不允,如今替那王子选亲,保住了皇家颜面,维持邦交,算是个折中的法子。

然,那王子摆明了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从其不顾礼法求娶天子嫔妃,便可窥见一二。徽音嫡母膝下无女,独有一子,所幸那一母同胞的妹妹并不适龄,也不欲再提上旁系的亲眷,只冷眼瞧着哪家的姑娘入了那南疆王子的眼便是。

怀疑过唐氏有可能背叛自己,但有些时候,却想找她说说话,毕竟某些事情,就算跟别人说也是不一样的,因为别人根本就不清楚。

“好是好,但是这后宫嫔妃有不少人都嫉妒的红了眼儿,你也不怕被她们一口一口吃掉吗?”

突然来了兴趣打趣面前佳人,仿佛予安还是在府上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样子。予安心里苦,十分的累,祖母之前答应过予安等到三哥干出一番天地再成家。唐氏居然这么直接的问了出来,就不怕自己责怪她吗?

“这事情是家父亲自入宫请求帝君的,想不知道谈何容易呢!甄家的女子适不适合进楚湘侯府呢?”

“三哥现如今的情况,并不适合成家。明明说好的一切,为何偏偏却出了正常的范围。”

顾家根本就不需要在跟被家进行成婚,从而稳固在洛阳的地位。

瞧着顾氏如此大火气,就知道她一半为了今个儿皇上被陆氏叫走,当然据说她因为她三哥的事情而抗旨,心里不禁冷笑,她不知君口言开君无戏言这句话吗?抗旨?她是真天真还是这么觉得以她楚湘侯女儿身份就能以下犯上,脸上的还是没收笑容。嫔妾哪敢嫔主亲自来华阳宫,只是倘若那天嫔妾份位高过于你,那就真不一定了,当然您如今步步高升,嫔妾如今还不及您,而如今惠贵嫔不仅与您平起平坐还母凭子贵,看来子嗣还真很重要呢!

随后又听她提到表妹甄怀窈和他三哥事情,还有自己的封号,不经意的伸手扶了扶自己头上玉簪,嘴角的笑意变冷了些,她大概也也会打听到我同皇上说什么吧,只是那是侍寝时候说的,难不成她还能安插自己的人在那天守夜不成,对于她一向不愿意得罪的,可如今她做事不免有点过分了。陛下亲赐的封号自然是好寓意,至于嫔妾的表妹嫁进你们侯府那也是陛下旨意,不敢反驳,再说这也是我们薛家和甄家的荣耀,只怕你们家会觉得甄家嫡女配不上你们的嫡三公子吧,要是这样大可同陛下说去,就怕陛下一怒之下认为你顾氏一族仗着是开国之臣而任意妄为,你觉得陛下还能对你们顾氏还能有多眷顾!

她真当自己是软柿子好捏是吧,拿皇上压着谁不会呢,她不也喜欢拿规矩压着其他嫔妃,太后对她和拓拔氏做的难道还不知道,要不是看在她还是开国之臣之女,救命之恩当然回报给他们顾氏。

“嫔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赐座。”

“谢太后。”

予安端正的坐在位子上,看着太后的气色愈发好了,想来多半是因为许氏的孩子生下来了。其实孩子谁都想要,却偏偏不能得偿所愿呀!

“哀家听说你最近身子不好,早些回去吧!”

“让太后娘娘操劳了,是嫔妾的不是,嫔妾告退。”

走出去了,反而觉得外头比殿内好太多了,于是不着急回宫,在清风园好好看看景色。毕竟不可辜负了此等良辰美景。

“这人美,景美才是最唯美的画面,要是有一样不符合的话,那就是破坏了这里的美好,端嫔不知道本嫔说的如何呢?”

她的封号最是刺耳,自己可没见过她有多么的端庄,怕不是帝君借着封号打她的耳光子吧!看着面前佳人,自己就有想笑的想法。

“端嫔,本嫔希望你做事一直都端庄得体,不要辜负了帝君对你的期望才是。更不可出现让别人笑话的地方。”

“本嫔没记错的话,你应该会插花,不如给本嫔摘几朵好看的花儿,插到本嫔新得到的花瓶里怎么样呢!”

顾予安是个要面儿的,随着嫣嫣的话语声,其似装得镇定,扶之发鬓,对着嫣嫣镇定自若之言。那一副高人一等,高高在上的姿态,嫣嫣其是不喜的。刚入宫那会,顾予安赐嫣嫣饮下一大碗冰镇绿豆,虽非责罚,但于那几日嫣嫣月信将至,此番,胜于责罚。

闻言,顺言望去,竟是无梁院,里头皆是被皇帝厌倦的女子,或是犯了错扔进里头的,嫣嫣自是知晓里头被厌弃的女子是接受不了的,有的疯了,或是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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