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安得猛士攻四方

剑胆禀报赵光义已进府门,正在兴奋的他,只得出去相迎。

只是走的比较慢,心说:反正你都进门了,我再快也没用。

转念一想他来无非是婚事,又走快了些。

火器营诸事顺利,赵德芳心情大好,还没进入厅堂便满面红光,所以见到赵光义便笑道:“见过叔父,德芳有失远迎”。

赵光义被他这笑弄懵了,不知道这臭小子打的什么主意。

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便也笑道:“贤侄军务繁重,有何失礼之处?本王身为贤侄婚事礼官,来回奔波也是应该的”。

赵光义言下之意是都怪赵德芳要建什么新军,如果把军营安在城外,害我奔波。

赵德芳自然明白其意便道:“辛苦叔父,德芳忙着火器营诸事,又婚期将近,实在让叔父受累了”。

赵德芳之意更加明显,谁让你阻拦我建火器营,拿婚事出来耽搁我十五日之约,活该受累。

叔侄二人夹枪带棒,含沙射影了一阵,赵光义先步入正题道:“本王今日已经采纳完毕,明日皇兄派人翻新布置郡王府,四日后贤侄便该回城啦”。

赵德芳接道:“悉听父亲和叔父安排,德芳先谢过叔父”。

赵德芳刚说完,剑胆便来禀报门外来了很多马车,来人除了赵德芳,谁也不让靠近,赵德芳跟赵光义打声招呼便向外走去。

此时已经日落,黑压压的一群马车围在府门前,细看远处路上还停着不少。

赵德芳出来后,车队管事之人上前施礼道:“参加郡王,末将奉曹大人之命来给郡王送物资”。

赵德芳早已猜到是火药,再看护送士兵谨慎的表情,便确认是火药无疑。

于是对来人夸奖了几句,便从侧门直接运进军械库,赵德芳亲自前去,很快到了军械库。

火器营各司正在等着庆祝,见赵德芳来了,穆正和王奎便上前问好。

赵德芳告知二人车内全是火药,二人也十分高兴,便唤来士兵帮着卸进军械库。

赵德芳又叮嘱了几句便走向前厅,毕竟赵光义还没走。

入厅后赵德芳开口致歉道:“劳叔父久候,火器营有急事,德芳不得不去解决”。

赵光义闻言有点幸灾乐祸的道:“发生何事?贤侄初次领军,要不要叔父帮忙?”。

赵德芳知道他的心思,又是故意想戏弄他,便道:不劳叔父,德芳本定今夜庆祝火器营建成,杀猪宰羊,可谁知军中士兵无人会杀猪,结果有两头肚子上还插着刀就跑,德芳去时已经抓回来了,不劳叔父费心”。

这一番话骂了赵光义两次,你不是说我初次领军要帮忙吗?

好啊去杀猪吧,你不去,是不是连猪都治理不了啊?

赵德芳只能这么想,可不敢明说。

不过赵光义听懂了,见他面色阴沉道:“贤侄既有要事,本王先回了”。

赵德芳见他样子好笑,知道他必定还有话没说,便只起身而不动看着赵光义的背影。

“别忘了四日后回城”,赵光义果然走到门前回头又留了句话,赵德芳再急忙追出去相送。

再回来时赵德芳笑了一路,心说:这赵光义,看看能不能气死你。

赵德芳正往军帐那边走着,役工领头的一路追着而来。

剑胆在旁拦住,赵德芳见是下午那人便道:“怎样?”

那人咧嘴笑道:“大伙听到酬劳再翻一倍,特别卖力,按这进度,用不上四更便可完工”。

赵德芳回道:“好,但是要保证质量”。

那人答应一声便跑了回去,跨。赵德芳没到军帐就闻到传过来的阵阵肉香,摸了摸肚子快走了几步。

刚进入营门,便与两卫指挥使碰面,原来这二人正要去寻赵德芳,二人引着他向正中走去。

只见一堆堆篝火烤着滋啦啦冒油的牛羊肉,再看火光映红了军士的脸庞。

赵德芳站定大声道:“今夜无将、士之分,我们都是兄弟,不醉不归”。

五百军士皆起身举起碗一饮而尽,赵德芳席地而坐,与穆、王二人不时的聊着。

忽然惊道:“火药库那边万不可点火”。

穆正笑道:“殿下放心,火药库四周不见半点火星,咱们士兵谨慎着呢,令行禁止,谁都不会带火过去”。

赵德芳见他笃定,便也放下心来。耳听着身边不停传来的嬉笑声,赵德芳也被感染。

这时王奎站起摆手大声道:“兄弟们静一下”。

士兵们的声音渐渐消失,只剩下不时传来的滋啦声,王奎接道:“兄弟们,咱们请都督为大家做诗一首如何?”

那时候低级士兵基本没有太多文化,甚至很多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他们不会作诗也不会但不代表不喜欢诗,也更羡慕会作诗,于是纷纷起哄。

赵德芳喝了不少酒,看着众将士,心知自己身为主帅,必须得让手下人信服。

如今十位将官已对我有所钦佩,这近五百军士还不行,这首诗必须得做,可是已经抄了苏大学士一首词了,难道?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西北望,射天狼”。

赵德芳默背完苏大学士的词静立忏悔着。

穆正起身附和道:“西北望,射天狼”。

接着全营士兵皆起身振臂高喊:“西北望,射天狼”。

一连喊了数声,远处的役工听到震天般的喊声,也不禁附和着,甚至有那年轻力壮之人暗自决定完工后投奔军武。

这些赵德芳并不知道,但他知道这首词成功的激发了全营士兵的斗志,于是也不打断,自己默默走出了营帐。

耳听着身后营帐尤为停止的呐喊,眼见着远处辛苦劳作的役工,赵德芳坚信自己可以改变命运,改写这段历史,什么靖康之耻,什么澶渊之盟,什么衣冠南渡,什么…

不管什么什么了,为了自己,拼一次吧。

赵德芳回到前厅,在客厅稍坐了一会,便走回房中,见桌上放着两张图。

急忙唤来剑胆道:“立刻把这两张图纸交给刘忠,明日重金请人打造,越多越好,啊,嘱咐他不要耽误火铳制造”。

剑胆知赵德芳心急,正色接过,出去寻刘忠。

“张榜招役工?没动用工部?”

此时向赵匡胤汇报之人正是武德使刘知信,也是赵匡胤的姨表弟弟。

武德使是武德司统领,职权类似后世的锦衣卫,专司百姓大臣之事,赵匡胤命武德司打探赵德芳近日的行动,刘知信为人诚恳,如实禀报。

赵匡胤听了感到诧异,所以有此一问。

刘知信回道:“不敢欺瞒官家,开平郡王自领命建新军,只见过李继隆、曹彬、潘美、沈义伦、党进、晋王、赵普,这几位朝中重臣,自前日臣汇报至今,只有今日见过晋王,而且晋王看似十分恼火,开平郡王手下人也不见有其他动作,只有侍卫统领刘忠来往奔波于城中和西郊”。

“嗯,区区侍卫统领也办不了什么大事”,赵匡胤接道。

刘知信突然道:“对了,今日下午,曹彬派了数十量马车前往西郊,据武德卒禀报车内应是火药”。

赵匡胤笑道:“无妨,曹彬先请示过了,派你盯着德芳是想了解他的行动,不是你想的那样,哈哈哈,不要如临大敌”。

刘知信称是,坐了一会,赵匡胤便让他先行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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