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风起云涌

翌日,楚星河领来一劲装女子。

女子看起来不过花信年华,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每走动一步,地上都会掀起一阵尘埃。

楚岚很少见平常一身傲骨的父亲竟会对一名外人漏出一丝宛若讨好般的笑意。

楚星河为他解释道:“此乃步飞烟女侠,货真价实的二品高手,即日起,由她来传授你保命的法门。”

楚岚瞪大了眼睛惊呼:“什么?你就是步飞烟女侠?!”

步飞烟的故事流传于大街小巷,此女出身于北方一大户人家,可奈何蒙人猖獗,攻破了城门后更是直接屠城,逃出生天者寥寥无几,后来此女逃出后遇见了一代女侠悲秋剑客,见其腿脚不凡便收为弟子,此人出师后辗转于蒙人王庭,只是屡次刺杀无果,却都能全身而退,被誉为“往来一飞烟”,哪怕是王庭内暗藏的一品高手出动,也只是留下此人的一缕衣角。

步飞烟道:“这就是你的儿子?嗯,虽然根骨不错但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受的了苦了。”

楚岚闻言反驳道:“也不过大我七八岁,怎么就知道我不行?”

步飞烟不怒反笑道:“小小年纪口气道不小,也罢,我平生有一大绝学,唤作浪迹天涯,其又分为上下两卷,一为萍踪浪迹,二为咫尺天涯,前者适合女性,后者更适合男性,即日起,我先传你咫尺天涯法门。”

一旁的楚星河闻言,默默退走。

他混迹沙场这么多年,也不过是个二品大宗师。

但谁说将才就必须武功高强?

楚星河自有他的手段!

当天中午刚吃完午饭,楚岚就被步飞烟叫到了澜沧江边。

澜沧江,自西部天山流淌,途径十四州,最终于齐鲁州汇入东海。

步飞烟依旧是一身黑红相间的劲装,腰间配了一柄长刀,步飞烟寻了一处江流较窄处道:“从今日起,你就在澜沧江此处渡江,不准下蹲,不准用手扶,一旦蹲下休息或手扶石块都要从头再来,而且腿上必须时刻绑着此物。”

说罢,从腿上卸下两块铁锭,每块都有五斤沉,楚岚伸手接过还余有步飞烟体温的铁锭绑在了腿上,起初还没觉出什么,直至走了几步才发现事情并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此地江水较浅,甚至都不能算说是澜沧江的主脉,只能说是一条分支的河流。

河水湍急,却并不算深,大概只能没过楚岚的脚踝。

楚岚刚要下水,顿时觉得从左脚传来一阵针扎之意,沿着左腿直冲天灵盖。

“嘶!怎么这么凉!”楚岚惊呼,如今虽然已不下雪,但如此河流毕竟还不是他只有十六岁的身体能承受的住的。

“嗯……也是我太心急了,也罢!”一旁的步飞烟见状,走到楚岚身前,一掌拍出,楚岚顿时觉得一股真气涌入体内四处流窜,最终汇聚于双脚,使得双脚都热乎乎的。

“这股真气大概能保你两到三个时辰,待双腿发凉时正好是晚上,还有,千万不要妄图控制你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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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股真气,否则一不留神丹田破裂都是轻的。”步飞烟提醒到,说罢就去一旁找了块石头盘腿而坐。

楚岚闻言,乖乖的下水。

水流湍急,两块铁锭在此时不仅负重,更有稳定身形的作用。

楚岚迈出一步,踩在一块不大不小的鹅卵石上,石面光滑如镜,楚岚一个趔趄,急忙稳住身形。

“你真要岚儿去修行?我只要想他好好的过完一辈子!”王府内,楚星河正读着来自冀北,琅琊,鲁东三州知府的信,忽然房门被推开,冀鲁王妃正满脸怒气的质问道。

“这是他的决定,我无权左右。”楚星河目光依旧望着手中信件,平淡的说道。

冀鲁王妃怒气冲冲的快步上前,一把夺过楚星河手中信件狠狠的摔在来自琼州的花梨木方桌上。

“你以为我想让他受这个罪?!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我还是老了!日后咱们冀鲁三州数十万将士交给谁?”

楚星河话音刚落,目光一转,只见门口一名约莫十余岁的少年正眼巴巴的盯着楚星河与王妃。

二人立马换了个表情,楚星河道:“是钧儿啊,今日怎么没在镇海寺待着?”

少年正是楚岚的弟弟楚钧,其一出生异于常人,年幼时便有千钧之力,后被镇海寺老方丈收为徒弟,常感叹道:“霸王在世,不过如此!”因此在冀鲁三州得了个“楚霸王”的称号。

远的不说,单拿去年楚钧回家,就曾拿王府门口的石狮子练过力气,两尊石狮子通体由两块汉白玉铸成,左侧为公,掌下抚着一只小母狮,右侧为母,正与两只小公狮嬉戏,单只都重达千斤。

楚钧一进门就怒气冲冲的质问道:“为什么要让哥哥去习武?!”

名震朝野,位极人臣的一代冀鲁王竟是无言以对。

楚钧又问道:“哥哥在哪儿?”

楚星河默默开口道:“澜沧江。”

扑通!

澜沧江支流中,楚岚终是一个脚滑落去水中,霎时间浑身如堕冰窟,好在楚岚深知水性,凭借着过人的毅力在刺骨的河水中翻腾,好不容易费尽力气爬到岸边,被刺骨的冷风一吹,不由得浑身上下打了个寒战。

楚岚一抬头,步飞烟正面无表情的站在跟前,楚岚连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水,步飞烟见状叹了口气,一股真气绕着楚岚周身一转,浑身衣物瞬间干了大半。

“这萍踪浪迹与咫尺天涯,前者适合水路,练至大成即可踏浪而行,萍踪浪迹之名也是由此而来,后者适用山地,一步之间,宛若到天涯海角,我之所以让你在水路里练习后者就是为了给你将来将二者合二为一做打算,如今看来,倒是我太心急了些。”

步飞烟转过身去,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在寒冷的北风中消散。

“人的筋脉,宛若一颗大树,四肢如干,头颅乃冠,大筋为脉,双腿为根,倘若你连树根都栽不好,有谈何让幼苗成长成参天大树?如果说王爷是沃土,那我要做的只是给你浇水施肥,罢了,你底蕴尚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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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飞烟话音未落,只见一黑衣少年骑着一条黑毛大狗疾驰而来。

大狗通体黝黑,没有一根杂毛,高五尺有余,楚岚见状,离的老远就跳起来挥动双臂喊道:“在这!”

来者正是楚钧,而身下犬兽乃是来自镇海寺老方丈当年出家之时,在寺门前所收留,如今镇海寺方丈已过双甲,奇怪的是这只巨犬却依旧未见老态。

平日里这只巨犬都会在寺前看门,奇怪的是似乎是沾染了佛家气息,平日里香客们喂食,对于素斋甘之若饴,可对于荤腥却是看都不看一眼。

此犬一开始并无姓名,直到楚钧被冀鲁王送到镇海寺,黑毛巨犬与其身上杀伐之气有感,吠了三声,吓了冀鲁王一跳,冀鲁王不怒反笑道:“吠似钟吕,形似霸王。”自此便有了“霸鸣”的称号。

蒙元国。

“长生天在上,苍岚国皇帝死了!”

王帐中一片欢喜之像,主位上,坐着一名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正是当代蒙元国的可汗,乞颜.孛儿只斤.赤那。

“传我命令,将此文书抄写数分,分发到各大黄金家族手中,哈哈!那老东西压了我蒙元国十八年,长生天在上!”

主位上,赤那笑着笑着渐渐收敛了笑意,目光透过王帐,望向洛阳,目光如狼。

南唐国。

南唐女帝武空明坐在龙椅上,望着手中的信,眼角蕴泪。

“哈哈哈,刘彻啊刘彻,你终究还是比我早走了一步!”

而台下,正跪着满朝文武百官。

奇怪的是,在文官最前面,垂首的却是一名女子。

“南宫,传我谕旨,天下皆服国丧,三月以内禁止一切大规模庆祝玩乐活动,”

北辽国。

一名头戴蟠龙玉带的男子正在房内缓缓踱步。

此人正是北辽皇帝拓跋云鸣。

而在其身后,则是一名壮汉,身高九尺,豹头环眼,虎背熊腰,满脸黑须犹如钢针,每一次呼吸宛若雷鸣,每一缕呼吸宛如电闪,正是北辽第一将军呼延暴熊。

“暴熊,传我旨意,即日起操练大军,这天下,平定太久了!”片刻后,拓跋云鸣呼出一口浊气道。

呼延暴熊闻言大笑三声,犹如晴天霹雳:“哈哈哈!皇帝哥哥早该如此!待到大军打到中原,定要那帮兔崽子看看爷爷我呼延暴熊的厉害!”

吐蕃国。

此时,藏王卡隆田正将目光钉在眼前的羊皮地图上。

自苍岚国建国以来,合纵连横,十四国如今仅剩下五国,分别是北方草原的蒙元国,东北三面环山的北辽国,西方山地的吐蕃国,南方水利的后唐国以及中原地利得天独厚的苍岚国。

噌!

卡隆田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扎在了地图上。

这位藏王抬起头,用阴鹫如鹰的目光环绕周围各大部族族长道:“这里,就是我们的目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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