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救太子

李云兮在谷中住了三日,身体比之前还要强健。可她无论如何,也走不出这座看似寻常的山谷。谷中地形不算复杂,但却似乎暗含着五行八卦的学问。

“老头,我离家太久了。父母兄长,会担心的。”李云兮拉住了老阁主捣药的那只手,用力摇着。

老阁主,推了推她,“去!去!去!没看我正忙着吗?你想走就走呗,我也没困着你。走啊!”

老头似乎又气,撇着嘴,满脸委屈的用力杵了两下药渣。

“实话跟您说了吧!我着急救人!”

李云兮始终惦记着赵安皓的蛊毒,她自己有“百草阁”阁主相救,而赵安皓那边,恐怕只能用“蓿莽之血”暂缓毒性。

老阁主抬起头,拿着木杵轻轻敲了下李云兮的额头,“又想骗我教你?”

李云兮扁着嘴,瞥了他一眼扭过头。

“好!你说来听听,是中毒还是生病?”老头突然笑盈盈的拉住李云兮,“坐下,慢慢说!”

李云兮坐下来,却迟迟不开口。她看不透,这个阴晴不定的老人。生怕说错话,不但救不了赵安皓,反倒把事情弄得更糟。

思忖片刻,“如果……我中的这蛊毒,只有‘蓿莽之血’镇着,会怎样?”

“死不了,却也活不长了!”老阁主摇摇头,讪笑起来。

李云兮直接跪下来,“就您出手救救他吧!您要我做什么都成!”李云兮听到这个答案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起来!我早就猜到,你一定给某个人换血了。否则,那点蛊毒伤不了你。”老头歪着头笑嘻嘻的看了眼李云兮,继续捣药。

“您都知道了!救救他好吗?您要我做什么都行!”

李云兮话音刚落,老阁主仰面大笑起来,“小毛孩子,哪儿学的这些话。起来了!”老头拉起李云兮,拍了拍她身上的土,“你如今身体还没恢复,就别考虑旁人了。”

“那人对我很重要!”李云兮急得眼泪汪汪的,低头不语。

老头将药杵丢到一旁,转过身拉住李云兮,“小东西,你乖一点,你师娘过几日就到。届时,你跟她说去,她若同意你胡闹,我便教你。”

“您知道我是谁了?”李云兮面脸迟疑的看着老头。

“废话!先不说旁的,这‘换血术’可是我的成名绝技。你还敢说,你只是跑江湖卖艺的?”老阁主说完大笑起来,拿手轻轻敲了敲李云兮的额头。

“您不准笑我!我不管,您就得教我解蛊毒。”李云兮气呼呼的环抱双臂。

“真生气了?”老头撇了撇嘴,“你若想学,把这几本书看明白了,我就教你。”

“一言为定!”李云兮夺过书,翻看起来。

这几本书,都是老阁主亲自编纂的医术宝典。老头自认为如此这般,既能使得自己耳根清净了,又好像女儿交差。满意的瞥了眼李云兮,走出房间。

午后,天开始阴沉下来,不一会儿阵阵雷声从远处传来。斗大的雨水,一滴滴砸了下来。

老头穿着蓑衣跑进竹屋,抬头看见李云兮笑了,“别装了,以你的年纪看不懂这些的。快过来,帮我把衣服挂好。”

李云兮走上前,接过老头的蓑衣,趁老头不被,点住了老头。放好衣服,笑嘻嘻的站在老头面前,“怎么样?我可以学解蛊毒的术法了吗?”

老头睁圆眼睛,“你怎么做到的?”

“嗯……说实话,我还没太太领悟到其中的精髓。”李云兮解开了老头的穴道,低头撇了撇嘴。

老头拉住李云兮的手,“你真是个宝贝啊!天分太好了。来!我教你解蛊毒。”说完拉着李云兮走入自己的房间。

五日后,李云兮熟练掌握了解蛊毒的方法。

“说好了,事情结束了,你可得回来接我的衣钵。到时候,我把我这一辈子医术都教你。”老头拉着李云兮愣是不让她出门。

“好!我答应您。您放手啊!”李云兮使劲往门口挪动着。

“这个给你,省着点用。”老头将一个琉璃瓶子塞到李云兮手中,“这个很珍贵的,给你用了一半,就剩这些了。”

“多谢。”李云兮开心极了,抱住老头,在他额头上亲了口,飞快跑出去。

“小坏蛋!等你回来看我打不打你!”话说到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我可怎么跟女儿交代啊!”

李云兮按照老阁主指点的出谷路线,成功离开了百草谷。想到赵安皓身中蛊毒,此刻命悬一线,李云兮便心急如焚。仅用半日,便赶回京都城。

她飞身进入东宫,透过窗子看去,赵安皓躺着床榻前,皇后攥着他的手啜泣着。皇上站在皇后身旁,满脸愁容紧紧盯着儿子。

李云兮看四下无人,从窗口钻入寝殿,跪地叩首,“臣左倾辰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二人惊愕的转过身,一时悲喜交加,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皇上眼中衔着泪,拎起李云兮的耳朵,“你想干什么?你要吓死朕是不是!谁给你的胆子,还学会……”

李云兮一下子窜到皇上怀里,“皇上,小臣是去找方法,救太子的!”

皇后摸着李云兮的头,“倾辰,你说的可是真的?”

李云兮点了点,压低声音,“您二位,先别声张。我这儿,一会儿就好。”

李云兮坐在床边,轻抚了一下赵安皓的脸颊。立即调息,为赵安皓驱蛊毒。半个时辰后,赵安皓微微有了些意识,眼皮开始转动起来。

李云兮点燃了老阁主给她的驱蛊药香,不一会儿,赵安皓“哇”的一口,吐出一摊污秽。随后便恢复了意识,“你……这坏丫头,还知道回来啊!”

李云兮看着他气若游丝,鼻尖便觉得发酸,眼泪流了下来。从怀中拿出琉璃瓶子,取出一片花瓣塞入他口中,“吃了它,你就能好些。”

“这可是‘百草阁’圣物,碧蕊寒莲?”皇上睁圆了眼睛,拉紧盯着瓶子中的白色花瓣。

李云兮泪眼婆娑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臣没问!老阁主就说这个有用。”

看着赵安皓面色红润了一下,李云兮跪地施礼,“皇上,臣求陛下不要怪罪婉郡主,她也是受害者。”

“嗯……沈婉逃走了,瑞王府并未受到牵连。”皇上长叹了口气,“平阳王府的事,不可以再发生了。当年……终归是朕太武断了。”皇上垂下眼帘,嘴角抖了抖。

李云兮垂下头,强忍住泪水,使劲吸了吸鼻子。半晌,低声道,“皇上,您能帮小臣瞒着父母兄长吗?小臣,还有点事情需要查。”

“你可知,你失踪这半月,你母亲日日以泪洗面,你父亲、兄长都瘦了一圈。就连你师父、师娘都知晓此事了。你忍心,看着他们如此吗?”皇上轻轻捏了捏李云兮鼻子。

“倾辰,这几日所有人都担心你,你别胡闹了。你若害怕回家挨骂,本宫可以送你回去,好不好?”皇后拉着李云兮的手摇了一下。

李云兮摇了摇头,“多谢皇后娘娘,小臣确实有事。沈婉并非偶然,此事若不解决,太子恐怕还会有危险。”李云兮回头瞥了眼熟睡中的赵安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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