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急转而下的案情

被指着的女人吓得后退,卡萝蕾扶住她,而芙宁娜则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

“萨莫尔,审判庭上有新的指正,那你会成为新的证人。”那维莱特控场继续走流程,“请上台递交证据说话。”

萨莫尔迈着稳健的步伐快步走到舞台上,站定之后拿住一张契约书面向观众:“大家都看好了,这便是当时与这位女士签订的契约书,我们为了家族声誉只能眼睁睁被讹款,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没想到恶魔居然敢站上的审判庭!”

展示完后萨莫尔将手里的证据递交给枢律庭,科比希尔拿过契约书的时候脸上充满迫不及待。

“不是的,不是的!”女人疯狂摇头,“那契约书是他们逼我签的!”

“萨莫尔,你个混账,真的让人恶心。”审判到现在一直没有什么情绪的克维尔破口大骂,然后看向那个女人,“你来这里做什么?滚啊!”

无比自信的萨莫尔摊开手淡淡道,“看看,两位同伙恼羞成怒了。”

“芙宁娜大人,最高审判官,我觉得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宣判吧。”科比希尔容光焕发将那契约书丢在桌上。

身边的女人捂住脸颤抖不止,声音中带着哭腔一直不停地说不这样的。

“别哭了,”芙宁娜非常淡定地唤了一声后看向科比希尔,“你们的戏份想必已经结束了吧。”

“芙宁娜大人,”科比希尔眯了眯眼,“难道您还要继续将这场荒诞的审判继续下去?”

“荒诞的审判?”她想了想点头赞同,杵着权杖慢慢走到科比希尔和萨莫尔跟前认真瞧着两人:“不错的形容,但不管如何都会落幕的。”

“这位女士,停止你哭泣的行为,请发言。”

听着那维莱特的话,芙宁娜与科比希尔对视着,谁也不让谁,这些贵族在这个国家嚣张太久,沫芒宫前后脚发生的情况可以一清二楚,在女人来找沫芒宫那天他们就已经在准备这些了。

这些一丘之貉,想要连根拔起的话必须要经历阵痛,还是要从长计议。

“我......”女人放下捂住脸的手,颤巍巍道,“我叫蒂菲尔·维多利亚,在药店打工,一个月前莫尔科·萨莫尔.......”

“够了,蒂菲尔下去!”克维尔大喊着阻止蒂菲尔的发言。

手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再次响起,那维莱特严肃道:“请不要打扰证人的证言时间,蒂菲尔女士请您继续。”

“莫尔科在我回家路上堵了我......”蒂菲尔这话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啜泣声再次弥漫,“那契约书,是他们给的封口费,扣下父亲逼我签。”

“这位叫蒂菲尔女士,”萨莫尔开口道,“你在水神大人面前真是张口就来,先不说其他的,我儿子接触的女士阶层与你相差甚远,再说明白点,想攀上我们萨莫尔家族的比比皆是,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没有!”蒂菲尔看起来有些崩溃,“莫尔科就不像他表面那样,就是虚伪恶心下作的小人!”

“克维尔经常来药店买便宜药,我们两个渐渐熟识,经常偷偷跟在我身后送我回家。”

“那天是莫尔科又企图对我不轨,两人才发生口角!而且案发那天他并不是一人喝酒,而是和我一起。”

蒂菲尔喊完后,台下的观众静悄悄的,没有议论声也没有反对声,所有人都这么注视着。

“我说的都是真的!”蒂菲尔焦急解释着,试图让大家相信,“有人表面光鲜亮丽,实则才是臭虫,有人外表看起来是个无用的人,实则上来上城区做了无数苦工,给他奶奶买药,所谓的变态跟踪狂,也只是为保护我。”

这些事情在案件调查的时候,克维尔就隐去蒂菲尔的影子,是为了保护,这点不假。

但在后续的所有报告中都没有出现过她的身影,这不是一个人可以做到的,说明除了克维尔以外还有人也希望她在这起案件中消失,而这些人如今就在这欧庇克莱歌剧院中。

“审判庭是讲究证据的,不是小孩子耍脾气过家家的地方!”科比希尔指着蒂菲尔,“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一切?”

“卡萝蕾。”芙宁娜在科比希尔的眼神中淡定喊道。

在众人的目光中,卡萝蕾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叠报告。

“挨家挨户把当时在酒馆中的人问了一遍,这是他们的证言,案发那天克维尔和蒂菲尔确实一起,可是这些证言最开始的报告却没有,这是你们枢律庭的疏忽?还是故意为之?”

将报告放在桌上后,芙宁娜继续道:“如果报告不相信,那么酒馆的老板我今天也‘请’到了现场,你们猜我和那维莱特在那里堵的他?”

歌剧院中的议论声四起,她转身看向台下的观众:“这案件很多地方有人为干扰的因素,比如连灰河区域都不愿意下去的警备队居然会在案发当天就慌忙去打扫现场。”

“看起来,枢律庭该为他们涨点摩拉。”芙宁娜转过头眨了眨眼,“要不就从科比希尔你的口袋里克扣一些?”

科比希尔正准备说些什么,她又继续打断道:“哦不,克扣算什么,你有的渠道获得更多东西。”

“芙宁娜大人您到底在说什么?”科比希尔脸色铁青。

“你脖颈处的项链,看起来不错。”芙宁娜答非所问,“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听到她的话,科比希尔条件反射就去摸那条项链,就是这么一个动作让她差点笑出声。

“萨莫尔,上次我去你家,你夫人可是说我要什么就给什么,怎么没几天,这项链就在科比希尔大人脖颈上了,沫芒宫可都没有。”

“芙宁娜大人,我觉得这些都和案件没有任何关系。”萨莫尔立刻道,“私下贵族间的问候很正常。”

“那你的金戒指也是贵族间的问候吗?”芙宁娜指着他大拇指上耀眼的黄金戒指。

“这是萨莫尔家族传家宝,”萨莫尔挺直背脊严肃道,“这并不是别人送的,而且也只有萨莫尔家族历代庄园主人才能佩戴!”

“你确定?”芙宁娜眼中带着笑意问道。

“当然!”萨莫尔昂下巴高傲道,“我绝对不辜负萨莫尔家族的祖先。”

他的声音回荡在欧比克莱歌剧院每个角落,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焦点,台下的萨莫尔夫人热泪盈眶,看起来非常为自己丈夫自豪。

“那就是你了,萨莫尔,”芙宁娜左手拿起权杖指着他面无表情。

“什么?!”萨莫尔表情有些迷茫,“芙宁娜大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杀害自己儿子,嫁祸他人,收买枢律庭,影响审判,萨莫尔家的祖宗要是知道了,他们会不会想把你一起拖进地狱呢?”

权杖指着萨莫尔的胸口,芙宁娜审视着面前的男人,虎毒都不食子,可这人不光杀死自己孩子,还想要另外一个孩子拖下水,这些贵族自私得仿佛全世界都是蝼蚁。

台下一片哗然,喧闹声四起,欧庇克莱歌剧院的灯光都在紧张得乱晃,所有人都在发表自己的看法,完全不明白发生什么。

“芙宁娜大人,你这指控从何而来!”萨莫尔气极了,越过她肩膀看向身后半晌后笑起来。

“我懂了,水神大人果然还只是一个女人,你是为了包庇这个不自爱没有贞洁观的女人。”

“住口。”那维莱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芙宁娜转头看过去,他什么时候从高台上下来的?

“水神,什么时候轮到你评价?”

脸色青一块紫一块的萨莫尔梗着脖颈继续道:“最高审判官,你也是男人,难道我刚刚说的不对吗?没有证据随便咬人!就算是水神我也不服!”

“我说你急什么?”芙宁娜打断萨莫尔的胡言乱语,将那维莱特挡住,“不就是证据吗?我当然有啊。”

话音刚落,卡萝蕾就将证据从一个盒子中拿出来,正是那件死者身上的衣物。

干涸的血迹遍布衣物表面,观众伸长脑袋想要看清所谓的证据在什么地方。

“这些东西我们之前就已经看过了。”科比希尔听起来松了口气,“死者刺穿大动脉喷洒血液痕迹和这件衣物上一致。”

“所以枢律庭也确定这是死者死亡时所穿衣物,是吧?”芙宁娜继续询问,但这次科比希尔并没有说话,似乎是不想再落入她的陷阱。

“没错!”

可萨莫尔就不一样,他现在很着急,面红耳赤,迫切想要证明自己是被冤枉。

“那天我儿子就是穿这衣服,这衣服是从商人那里高价定制,我敢肯定在这枫丹廷仅此一件!”

歌剧院安静极了,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笑声突然弥漫,芙宁娜捂着肚子夸张地嘲笑着,她是真的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又爱炫富又愚蠢。

“萨莫尔,”那维莱特站在身边问道,“既然你这么坚持这件衣服与死者的唯一性,那么真相也可以揭晓了。”

在众人的眼神中那维莱特拿过放大镜放在血迹中不起眼的位置上,

“这个痕迹,萨莫尔,你认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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