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锦心娇娇弱弱的哭了好半晌赵熠也没有出现,反倒是把她自己的眼睛哭得干疼起来。
她猜想赵熠应该是被什么事绊住了手脚,怕自己在卫苑和陶巧巧手里吃亏,便收了声说:“是臣妾心气太弱,叫太子妃和郡主看笑话了,臣妾生的确实不好看,但绝没有做什么害人之事,还请太子妃和郡主明鉴。”
陶巧巧也不是非要定洛锦心的罪,说:“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谁曾想你这么往心里去。”
洛锦心颔首致歉,卫苑又吃了一块甜瓜,被那冰冰凉凉的甜意浸得身心舒畅,倒是没有刁难洛锦心的心思,平静道:“童言无忌,你别生气。”
陶巧巧年岁可不小了,这也能算童言无忌?
洛锦心忍不住腹诽,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柔柔应是。
坐了一会儿,天光越发的暗了,洛锦心起身告退想要回去,陶巧巧说:“马上到用饭的时辰,侧妃这个时候走多不好?宫殿里挺闷的,何不就在这儿一起用饭?方才是我唐突,说话冒犯了侧妃,我向侧妃赔个罪可好?”
陶巧巧这会儿的态度倒是挺好的,洛锦心有些膈应,还是推辞,陶巧巧却说什么都要把她留下来,实在没办法,洛锦心只能留下。
宫人很快点了灯烛送上饭食。tefu.org 柠檬小说网
天气热,御膳房做的多是爽口开胃的菜,菜品精致,每一道分量都不大,瞧着颇有食欲。
除了这些菜,宫娥还上了两壶酒。
陶巧巧很是积极,亲自给卫苑倒了一杯。
那酒在壶中还不觉得,倒出来以后,好闻的香气便弥漫开来。
有果酒的清甜,似乎还夹杂着些许花香,连宋挽这般酒量不好的人都忍不住问:“这是什么酒,好香。”
陶巧巧说:“这也是大哥特意找人寻来的,产自东恒国,听说只有他们那边的皇室才有资格用呢。”
东恒国的酒?
宋挽讶异,不过脑子有些混沌,一时又想不到是哪里有问题。
陶巧巧给宋挽也倒了一杯,然后便去拿洛锦心的杯子,洛锦心护住杯子,说:“我不会喝酒,郡主和太子妃喝吧。”
陶巧巧说:“这酒并不醉人,只是有酒香罢了,方才我说要给侧妃赔罪,侧妃不喝酒我这罪该怎么赔?”
陶巧巧说完又去拿杯子,洛锦心抿了抿唇,仍是护着杯子,绷着脸说:“方才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是臣妾心气太狭隘了,与郡主无关,郡主也不必向我赔罪。”
“侧妃都哭了,可见是真的伤了心,我不陪罪未免也太不好了,”陶巧巧直勾勾的看着洛锦心,“侧妃不喝酒,莫不是要我跪下赔罪才肯罢休?”
陶巧巧嘴上说着要赔罪,这态度却有些步步紧逼,洛锦心蹙了蹙眉,迎着陶巧巧的目光问:“郡主为何非要我喝这一杯酒?”
陶巧巧微微一笑,说:“我也不是非要为难你,但你是侧妃,是我姐夫纳的妾,终归是与旁人不同的,旁人求我与她喝酒我都不一定答应呢。”
是你自己非要做太子侧妃的。
陶巧巧这回答算得上是直白,洛锦心的唇抿得更紧,卫苑刚想开口放洛锦心走,洛锦心噌的一下站起来,看着卫苑问:“喝了这杯酒太子妃就能放臣妾走?”
洛锦心看卫苑的眼神有点埋怨生气,卫苑本来留下她也没想做什么,被这么一看到嘴边的话便收了回来,绷着脸说:“一杯不够,一人一杯,喝完就放你走。”
“好。”
洛锦心爽快应下,主动跟陶巧巧、卫苑和宋挽一人喝了一杯酒,掀帘出了凉亭。
洛锦心约莫是心里堵着气,走得飞快,等宋挽回过神来,凉亭的帘子已不再晃动,反倒是陶巧巧傻乎乎的站在她面前一个劲儿的挥手,活似她瞎了。
“这又是干什么?”
宋挽问,陶巧巧凑近了些,鼓着腮帮子问:“阿挽你可清醒了?”
“……”
她就坐在这儿,又没有睡觉,这问的是什么话?
宋挽正觉疑惑,旁边的卫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她的动作颇大,撞得圆桌一抖,碗碟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宋挽和陶巧巧皆看向卫苑,卫苑用手扶着脑袋,眉头紧皱,似是痛苦又似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呼吸都急了。
卫苑很快注意到她们,不确定的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陶巧巧立刻回答:“我是今天一早进宫的,长姐忘了?”
卫苑脑子里闪过破碎的画面,似乎是这么一回事,但那画面雾蒙蒙的,不甚清晰,更像是虚幻的梦境,分不清真假。
卫苑盯着陶巧巧和宋挽看了一会儿,随后狠狠的在自己脸上掐了一把。
痛意立刻传开,陶巧巧跟着卫苑一起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都疼。
这应该是真的。
卫苑缓缓坐下,这才觉得四肢酸软无力,像是梦游出去开山挖石了,累的不行。
“长姐,你还好吗?”
安静了一会儿,陶巧巧试探着问,卫苑又喝了一杯酒,说:“你们信不信,我撞邪了!”
陶巧巧和宋挽没有太多惊讶,陶巧巧配合的问:“长姐怎么撞邪了?”
卫苑说:“我感觉我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的脾气特别不好,一会儿在跟赵熠吵架,一会儿又在跟母妃互怼,连凤来宫里的宫人都被我罚了一通,我明明不想那样做的,但在梦里我的身体不受我的控制。”
说是梦又不准确,发生那些事的时候,卫苑觉得自己的意识很清晰,她只是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体,像是寄宿在这具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
宋挽听完,柔声说:“不是做梦,是真的。”
卫苑豁然偏头看着宋挽,问:“什么?”
“你方才说的这些,都是这些时日真切发生过的事。”
卫苑的眉毛抖了抖,她不肯死心,指着自己的鼻尖问:“我真的跟赵熠吵架了?”
“嗯,因为他去淑妃娘娘宫里的时候,恰好遇到洛锦心。”
卫苑只说吵架,宋挽却把缘由都说了出来,卫苑的眉毛抖得越发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