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秦小楼眼眶顿时蓄满了泪水。
下一秒，如同掉线的珍珠，一颗颗地滚落而下。
看到她委屈成这样子，墨轻寒整颗心都揪到一块去了，但面上却变得严肃起来:
“我之前瞒你是我不对，但我当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说这事。”
不知道？
秦小楼才不相信。
她偏过脸，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水。
“小楼，你要是选择留在我身边，那就永远地留下来，不要再有其他的想法。”墨轻寒突然补了一句。
秦小楼掀帘对上墨轻寒深邃的眸子，似乎明白了什么，掌心顿时渗出涔涔的汗水。
他刚才给她的那份文件根本就不是为了她，而是对她的一种试探。
看来他早就算计过了，等着看她如何应变。
若她后面拿着文件离开了，他肯定会另有其他的打算。
一种悲凉从心头来，秦小楼不是没有被他算计过，也不是没有尝试过被他试探。
只是这一次，确实让她太过难受了，像针刺一般，细细密密。
再次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薄凉的眼神中透着几分狡黠。
本来就猜不透他内心所想，现在更是，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被他耍得团团转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要是当初我将那份文件带走，彻底地消失，去一个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你会怎么想？”
她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要知道，这问题之前一直在她脑海里萦绕着，令她内心终日惶恐不安。
她想着自己去承担这一切，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可最终还是自主的撕开了一切，看到了血淋淋的一面。
“我相信你不会！”墨轻寒回视她，嘴角微扬，露出几分自信。
那样子仿佛抓住了她的命根子似的，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预料当中。
秦小楼紧了紧牙关，挤出一抹微笑，“你凭什么这么相信我不会呢？”
墨轻寒再次轻扯嘴角，“现在的结果不就是正如我之前所相信的？”
秦小楼轻笑一声，“我真傻，居然相信你会被关进警察局里，会出事，现在看来最笨最傻的那个人就是我了。”
墨轻寒挂在嘴角上的笑容，一点点地消失。
嘴唇微抿，一句话也没说。
眼神里，闪过一道复杂的情绪。
“自以为是，自作多情，愚蠢至极，我真的是全占了。”
秦小楼红着眼眶看着她，声音颤抖，自我嘲讽中。
看到她这个样子，墨轻寒的心再次揪起，眼里闪过一道心疼和怜惜。
不过，很快消失殆尽，恢复冰冷的模样。
秦小楼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垂着眼帘。
但她到底还是不争气，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一颗颗的，豆大的，滴落而下。
她不想再说这事，深吸了一口气，沉默转身，一步步地往外走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墨轻寒冰冷的眸底染上复杂的情绪。
他真的希望她什么都不知道，这样一来他就不会看到她的悲伤和委屈，可是很多事情并不如自己所愿。
所以说，人最好不要长大，这样一来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了。
他再次心疼起秦小楼，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他霍然起身，大步地追了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
秦小楼低下头看着他的手，又顺着往上望去。
泪眼中，映着他纠结心疼的模样。
她张了张嘴，声音颤抖地问他，“墨轻寒，你还想怎么样？”
“对不起！”墨轻寒主动向她道歉。
秦小楼轻笑，“我还以为你墨轻寒除了童薇薇外，不会跟其他任何人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墨轻寒蹙眉，“小楼，你听我说，这件事，真的不像你所想的那样子。”
秦小楼闭上双眼，不想听他的解释，“不是我所想的那样，那是哪样？”
她想努力地克制住内心的火气，但低吼的声音，已然说明她即将濒临，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墨轻寒紧了紧眉头，陷入沉默，尔后才道:“关于这个问题，我暂时不能回答你。”
“暂时不能回答我？”秦小楼有点哭笑不得:
“既然不想告诉我，又何必拉着我的手跟我说这些呢？墨轻寒，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楼，你若是相信我，就给我一些时间。”说着，墨轻寒紧了紧抓着她的手。
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服传至她的皮肤里，烫得让她有点反感。
她用力地甩开他的手，转身继续往外走去。
“你不会走的！”墨轻寒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说道。
秦小楼停下脚步，侧过脸，不敢苟同他的自信，“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走？”
“你别忘了，你站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墨轻寒眯起双眼。
秦小楼心下咯噔了一下，但嘴上还是强硬地说道:“不好意思，我接下来会让你失望的。”
“是吗？”墨轻寒淡定自若，“你现在走了，明天或后天想通了，你还是会回来的，要知道，没人比我更加了解你自己。”
秦小楼，“……”
墨轻寒上前拉过秦小楼，将她搂入怀中。
她正好撞入他强实的胸膛上，一股淡淡的古龙香水气息沁入鼻间。
她蹙眉，抬起头望着他。
他在笑，笑得特别的阴邪，看得她心里一阵发寒。
她想要挣开他，但他搂得特别的紧，使得她无法挣脱。
她没好气地瞪视他，“墨轻寒，就当我求你好了，放过我吧！”
墨轻寒保持着微笑，眼里毫无波澜，似乎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想要放过她的意思。
“我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你就该放我走，就当是给童薇薇一个交待，别再让她生活在不安的环境中了。”
秦小楼深吸了一口气，拿童薇薇做挡箭牌。
不过她还是错了，墨轻寒并没有因为她提到童薇薇而动容，而眼神中也透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暗芒:
“秦小楼，你知道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秦小楼笑了，笑里带着一丝苦涩，“所以，你这辈子是打算让我做你的情人了？
是那种见不得光的那种吗？还是说我连个情人都不是？只是你手中的一个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