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哲的手法相当娴熟。
先发了一轮。
根据梭哈的规则,这是底牌,也叫暗牌。
方头看了一眼,放在桌上。
而王睿看都没看,直接扣在下面。
“你都不看底牌么?”方头问。
王睿笑笑,道:“一把定生死,看不看又何妨?”
“有种!”
孙哲又发了一轮。
这一轮是明牌,双方根据牌面的大小,决定下注额。
方头亮出的牌是K
王睿的是一张A。
孙哲指了下王睿,道:“A说话。”
“五万。”
“你这个小嫩鸡,胆子真肥!好,跟你走,来。”方头很坚决,丝毫没有因为牌面比较小,而退缩,甚至还激了王睿一句。
毕竟心里有数,王睿这个沙雕还不看底牌,简直就是蠢到家了。
孙哲继续发牌。
方头又是一张K。
王睿也一样,跟变魔术一样,A。
“我运气不错,看样子他真没出千。现在牌面两张A,那就二十万喽。”
“跟你,继续发牌,我倒要看看,你的运气能有多好。”
一人面前又甩过一张牌
王睿这边,是杂牌10.
方头很强,直接拿到了K。
方头:暗牌+KKK.
王睿:暗牌+AA10
现在牌面上看,方头三张K加一张底牌,明显比王睿的两张A加一张杂牌10要大。
“三条K大,说话。”
方头拿起底牌,又看了一眼,面露喜色。
“王睿,你就不怕我四张K么?”
“多少?”
“三十万,敢不敢?”
王睿敲击着桌面:“好,跟你三十万,继续。”
孙哲又发了两张牌。
方头这边拿到了杂牌10。
而王睿呢,一张A。
目前牌面上,王睿三张A加一张杂牌10,比方头的三张K一张10大。
“厉害厉害,真是冤家路窄,三张K对三张A……你大,你说话。你连底牌都没看,我不相信你是A。”
“我也不相信你的底牌会是K。”
“那就试试喽。”方头面露喜色,挑衅的说。
调侃起来:“方老大,你就不怕我是张K?”
“笑话,你不怕我是张10?”
王睿用手盖在扑克牌上,道:“行了,说好一局定生死,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狭路相逢勇者胜,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梭了。”
方头冷笑了几声,抬头看了一眼孙哲。
孙哲也回了个眼神,表示十拿九稳。
这一下,心里更有底了。
方头心想:这小子,太嫩了,给他三张A,就是为了引他上当,果不其然。更蠢得是,他竟然连底牌都不看。
强压着内心的兴奋。
他点了根烟,吸了半口后,吐向空中。
这一把,一百万就到手了。
即便黄铜牌子赔了钱,但就这五张牌,全都赚回来了。
“王睿,你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都有胆,那我就更不怕了。好,咱们就一局定生死,梭,我跟。”
说完,手指一弹,香烟飞向空中。
“记住了,毛头小子,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学着点吧。”
方头拿起底牌,摔在桌上。
“我四张K,你开牌呀,来呀,我死不信你的底牌是A。”
孙哲坏笑,大德眉头高挑,周琦歪着嘴,撇着王睿。
都等着看他的笑话。
说一下目前桌上的形式。
方头:KKKK10
王睿:底牌+AAA10
想要赢方头,底牌也必须是A。
就像是这样。
AAAA10VSKKKK10
所以,王睿的底牌必须是A才行。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底牌。
这时。
王睿双手合十,把底牌放在掌心,捂得死死的。
接着转头看向几米外的周琦,缓缓问道。
“卧底在我身边,学到点什么没有?”
“实话实说,你确实很有手段。能让那么多人心甘情愿的给你掏钱,马首是瞻唯命是从,不容易。”
“这个马屁拍的我很舒服,周琦,那我今天就再教你一招。”
说完,又看向方头。
“方老大,记住你说的话,愿赌服输。”
啪。
手中的底牌摔在桌上。
A.
看到这张底牌,大德,方头,周琦全都愣了。
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呆傻了几秒钟后,王睿说。
“你输了,方老大,我四张A,比你的四张K大。”
方头一脸恐惧,他扭头看向身后的孙哲,眼神里充满了不解。
没有换来任何解释。
突然,孙哲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侧身半步,直接抵在了方头的脖颈上。
“我操,孙哲,你,你干什么?”
“哈哈哈。”
王睿得意的笑了,慢慢起身。
起身走了几步,道:“方老大,想不明白吧,那我给你讲个故事,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你他妈的,搞什么,说。”
孙哲低下头,道:“方头,别激动,这刀我今天早上刚磨的,能断发,听明白没有。你敢动一下,动脉瞬间切断。”
“明白。”
王睿走到周琦身旁,开始解释起藏在这背后的阴谋和套路。
“先从你开始说起,从洗浴中心门口,你背着陶瓷手表过来表忠诚开始,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是霞姐的儿子,你也不是来报恩。”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王睿笑笑,道:“你以为塞音路是方头地盘,你以为你们威胁了霞姐,就能把事情做的天衣无缝么?告诉你吧,你来的时候,姜晨已经怀疑你了。姜哥,你来说吧。”
“是的,当时我就和王睿说,你有陶瓷手表的货源,怎么会沦落到无法维持生计。后来,我让福海洗浴的蔡军去塞音路找霞姐求证。果不其然,旁边的大姐说,霞姐已经有好多天没开门做生意了。”
方头捏着扑克,皱起眉头,盯着王睿。
“当时我们在霞姐那里询问到怎么治疗结巴后,姜晨动了恻隐之心,留了一千块钱。你也正是知道了这一千块钱的由头,才带着手表,到福海洗浴找我们,对吧?”
“没错。”周琦答道。
王睿继续解释:“从霞姐的出租屋里出来,我还单独和领我们去的兰姐聊了几句。我得到了两个重要信息。”
“什么信息?”方头问。
“第一:霞姐干这行已经十多年了,所以她说的那些,就是在撒谎,哄鬼的。第二:塞音道这块,是方头的码头。”
“难道,我一来,你就知道?”
“没错,所以当你拿着手表来给姜哥表忠诚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霞姐的儿子,你是方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