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峥嵘犹可知-把柳小娘请过来

“怎能不当真!若是奶奶不信,可以去问问外面的丫鬟婆子,妾不会说谎话骗你!”

兰清弦冷哼一声,“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帮你出头?”

金小娘又擦了擦眼泪,“妾也不求别的,只希望柳小娘莫要再针对妾。”

兰清弦看上去极为烦恼,“罢了罢了,你去吧,我会提醒她两句。”

为了打消金小娘的疑虑,兰清弦真的让柳小娘上门听训,当然并没有疾言厉色,而是让柳小娘行事不要太张扬。

谁知柳小娘心眼儿被针鼻儿还小,觉着是兰清弦有意针对自己,便在心中算计上了。

正赶上有一日修临风从外地回来,一进照水轩的门,就看见柳小娘跪在院子里大哭,而兰清弦则铁青着一张脸。

许是听见了修临风回来的动静,柳小娘跪着移到修临风脚边,就靠了上去。

“爷,你帮妾向大奶奶求求情,妾知道错了,妾往后再不多说了,别让大奶奶把妾赶出去。”

修临风虽不知缘由但还是要配合的,便将柳小娘扶了起来,厉声质问兰清弦。

“我说兰慎县君,你这是搞得哪一出?你是怕我照水轩不够乱吗?”

兰清弦也眼疾手快,从半夏手里拿起只琉璃杯子就往修临风身上砸去,当然砸偏了,地上尽是琉璃的碎片。

“我不过就说了她两句,怎么就把她赶出去了?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怪我,到底我是你的嫡妻还是她?你让一个妾室骑在我头上,修荆晞,你可真是好样的!”

话赶话越说越难听,修临风也来了脾气。

“你是我的嫡妻,可我娶你回来是让你对我吆五喝六?我修家满门都是温和之人,你是要做悍妻,闻名大襄吗?”

“我是悍妻!修荆晞,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你当初向我祖母求娶我的时候,你说了什么?你说绝不会让我受一点委屈,你看看眼下,弄两个妾室在我面前碍我的眼!”

“不过两个妾室,你当没看见就算了,怎么你还想让我屋里只有你一个?你做梦!”

眼看两人吵得越来越凶,且偏离了柳小娘的预想,她就想着让修临风再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

不料人家二人根本没有给柳小娘开口的机会,一路从院中吵到了屋里面,她瘫在地上实在莫名。

待房门关上,兰清弦忽然闭上了嘴,指了指半夏,不过比半夏速度更快的是修临风,他亲自给兰清弦送上一杯水。

“辛苦了,还费了许多口舌。”

兰清弦将一杯水都喝了个干净,看着修临风有些哭笑不得。

“你倒是也反应快,知道要跟我吵上一架。”

“柳小娘不过就是希望让我觉着你跋扈,坏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既是如此,我便随她心愿,和你好好吵上一架。”

兰清弦才嫁入修家没有几日,便常常闹事,这真是让各房都看够了笑话。

于是在闲聊时,都忍不住提起此事,就连一向不发表任何意见的修则飏也免不了问了简琳琅几句。

“你表姐真是不一般,敞开院门就和我大哥斗嘴,生怕别人不知他二人做不了和睦夫妻。”

简琳琅神色如常,对修则飏所言,不置可否。

“两个天下一等一的聪明人,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开着院门吵闹,这不像是他二人的作风。

我看,说不准人家夫妻已经算计好了,就希望有人来看笑话。”

修则飏一直觉着简琳琅对兰清弦的态度很奇怪,言语间并不怎么尊重,但又免不了暗暗有赞赏之意。

“怎么在你口中的兰盏辛,和我见到的不一样。”

简琳琅嗤笑一声,“若是谁都能看透她,她也就不是她了。”

修则飏越发好奇,所以这个无聊的人竟然让下面的小丫鬟去照水轩听听墙角。

兰清弦和修临风闹过一场之后,修临风特意宿在了东厢房,一连好几日都没有和兰清弦说过一句话,而这情势让柳小娘看到了希望,便在公中家用一事上给兰清弦添了堵。

又一日午间用饭时,上的好几样东西都是兰清弦不吃的,更有拿隔夜的果子来应付充数。

半夏奇怪,自来没有过这种事,就让鸳儿去问问缘由,谁知厨房的人把鸳儿给堵回来了,只说厨房没有备下那几样菜,况且全修家都一样,让兰清弦莫要太挑剔。

鸳儿这么没心眼儿的人都被气到了,黑着脸往照水轩走时,正好看见柳小娘的丫鬟手里也提着个食盒。

鸳儿二话不说掀开就看,竟见到时令的新鲜菜都到了柳小娘的食盒里面,这下子,她可全明白了。

待柳小娘的丫鬟进了院子,院门忽的被关上了,而有两个凶狠的婆子拿走她手中的食盒,架着她就往正堂走。

正堂里面真是暖和,看兰清弦着了单衣在看书。

那丫鬟没见过这架势,一激灵就想甩脱两边婆子往外跑,谁知婆子们早看出她不妥,一人一脚,踹得她扑倒在兰清弦面前。

兰清弦也不说话,不多时桃枝进来了,还抓着个穿着围裙的婆子。

那丫鬟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只因穿围裙的婆子正是柳小娘的亲娘柳大娘。

柳大娘没见过兰清弦的真人,但半夏和桃枝她是见过的,想来上首那个极为明丽的女子就是兰清弦。

“老奴见过大奶奶,给大奶奶请安!”

兰清弦都没有看柳大娘的意思,只低声问了半夏一句。

“门都关严实了?”

“姑娘放心,就连西厢房都已经看严实了,没人能在此间乱走。”

兰清弦满意地点点头,“那好,时候不早了,让人去把柳小娘请过来吧。”

柳大娘听到和自己女儿有关,心道不好,就要高声求饶,不料桃枝狠狠瞪了她一眼。

兰清弦转了转手腕上的镯子,状似随意。

“你们也有些过了,柳妈妈毕竟年纪大了,给柳妈妈看座,省得有人说我们苛待家中老仆。”

柳大娘诚惶诚恐,却不得不坐上凳子。

“大奶奶真是羞煞老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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